梅下雪回到自己屋内,打发走了侍女,唤来唐嬷嬷,说道:“我已把你的侄女推荐和子,能不能成功,我打不了保票。”
话虽如此,可唐小姑娘把从和子从得来的布块在姑姑面前炫耀道:”我得到赏赐了,怎么还不是她的人?”
肥水不流外人田,车和子的一吊钱侍女,唐嬷嬷怎么肯放弃么,她笑道:“姑姑,在沈家干了大半辈子,月钱不过是一吊钱,侄儿,马上就是一吊月钱的侍女。”唐嬷嬷屏退侄女,对着梅下雪道:“需要我给小夫人再卖器物吗?”
梅下雪当即面色就变了,她的管家问题不单单是账实不符,(账目上的物件,与实际库房的东西不符合)而是被唐嬷嬷教唆这,偷偷变卖了沈家细软器物,添补家用,可现在成了唐嬷嬷手上的把柄,梅下雪叹道:“我已不管家了。库房里缺的,我会月钱慢慢补上……”
“车姑娘还没有核对库房,若是姑娘能把我的侄女事情成了,老婆子定是有法子,能把这个窟窿给补上……”唐嬷嬷说这话时,便已生了教唆和子与梅下雪一样去变卖沈家细软,好有把柄控住和子。
唐嬷嬷是一位有耐心的住,可唐小姑娘就不一样,第二天,唐小姑娘见到了鲍嬷嬷女儿,知道鲍嬷嬷女儿也在跟她争和子弟弟侍女名额,她把如何得到了车和子赏赐的布块,在鲍嬷嬷女儿面前一一说了:“姑姑说了,我过些日子,便能到车押班的屋里面当差,有一贯钱的月钱,还有新衣服穿。”
鲍嬷嬷女儿不甘落后道:“你姑姑托了人说情,我母亲已托人说情了。”
唐小姑娘冷笑道:“你妈妈托的是小萍,还是那个连侍女都算不上的惠儿的。若是等车姑娘封做了夫人,我跟着会是一等侍女……押班……”唐小姑娘已是充满这幻想……
好巧不巧,两人的对话给史嬷嬷与鲍嬷嬷听到了。
鲍嬷嬷急着直跺脚道:“那家伙,看门的活都不知捞了多少好处,这个勾当还要与我们抢。”
“她不干净,我们干净吗?”史嬷嬷气着咬牙道:“说到底,她做事情,还比起我们更小心谨慎一些。”
唐小姑娘把另两位嬷嬷争取车和子侍女的事情与姑姑说了,唐嬷嬷恨恨道:“你们还这本事与我的侄女争位置吗,想不想你们有什么把柄,在我的手中……”
三位嬷嬷都做过一些违背家规的事情,料想三人谁都不干净,总不会自曝,可唐嬷嬷就不一样了,为了让自己侄女顺利获得名额。便直接来到麦稻舍,当着车和子的面,举报史嬷嬷与鲍嬷嬷。才一日的功夫,三位嬷嬷们就自相残杀,三桃杀二士的计谋成效果了,车和子笑道:“唐嬷嬷,有什么话尽管说。”
唐嬷嬷酝酿许久说辞,才说道:“车姑娘是管家人,有些话,嬷嬷是不得不告诉姑娘。鲍嬷嬷把给北院给姑娘吃食,打包给她女儿吃,才把她女儿的养的这么肥。史嬷嬷偷偷私吞布料一事,还给……”唐嬷嬷不敢把元嬷嬷的名字说出,便道:“还给她家的孙儿做衣衫……”
“哦。”车和子支着下巴无聊地听着,唐嬷嬷才举报多大的事情,有必要大惊小怪吗?雁过鸿毛,世家大族的下人,可都是靠揩油过活着。
唐嬷嬷见车和子如此镇定,她倒是有些慌张了。
过了好一会儿,车和子才道:“我也不能听你一家之言,把鲍嬷嬷与史嬷嬷也唤来。”
很快,另两位嬷嬷也来了,车和子直言道:“唐嬷嬷说两位嬷嬷私吞的沈家的财物。”
“啊。”史鲍嬷嬷两位登时被气的青筋暴起,均想:“我们克扣,不过是老鼠搬家,与你做的事情比较,简直是大巫见小巫。”
史嬷嬷冷道:“你就没拿半点东西吗?”
“你与梅下雪的构当谁不是呢?”鲍嬷嬷直接把唐嬷嬷与梅下雪私卖家私的事情斗出。
要说教唆主子偷卖家产,可是一件大事,唐嬷嬷颤声道:“你有本事抄我的家看看,看里面你说的东西?”唐嬷嬷做事极其小心,每次梅下雪把物件转到她手上,当夜就变卖了,多了的银子也不在身边留着,连夜让侄女拿到府外屋内。
唐嬷嬷的枪头对准鲍嬷嬷道:“要不检查一下,你的屋子里面有多少东西?”
鲍嬷嬷的屋子里还真藏着,没来得及贩卖的新米,她鱼死网破道:“若要检查大伙一起检查,看谁屋子里没一点东西。”
三位嬷嬷闹的不可开交,车和子喝了喝茶,淡淡道:“三位嬷嬷的话,我还没整明白,不如请三位嬷嬷先退下。”
三位嬷嬷气呼呼地走。夜色渐沉,车和子还没来及的用饭,北院又出事情了。李双双冲了进来,二话不说,拉着和子的手道:“你快随我跑到一趟梅姐姐的住处。再不去,梅姐姐的头发都要被那些舞伎给扒光了。”李双双与孙灵儿同住在梅下雪名下,由她照顾。
梅下雪的里屋已是满地狼藉。正被玉桃、云银、丽霞等舞伎打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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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丽霞翻箱倒柜道:“怎么就是找不到?”
云银抽泣道:“五日后,重阳节表演,如果发现我们把珍珠银凤钗弄丢了。把我们卖了都还不清……”
玉桃拉扯这梅下雪的头发道:“我们的凤钗都被借到哪里了?”
三人中丽霞最成熟,提出主意道:“我们现在就去正院把张夫人请来,让她替我们做主……”舞姬们虽住在北院,是归张夫人统管。
“别。”梅下雪吓的脸色苍白如纸道:“现在院子的门都关了,怎么叫打扰张姐姐呢?更况且张姐姐在禁足中,你们叫她也不妥。”
孙灵儿劝道:“若是姑娘们缺首饰,要不我与双双的珠钗替换,兴许还能应付的过去……”
“你是世家的大小姐,自然不在乎这些东西。”云银大哭道:“我丢这个凤钗,说不定连命,都没有就要被发卖……”说完,云银哭的更大声了。
“好姐姐们,是出什么事了?”和子到了。
丽霞信任和子,含泪道:“和子,定要你与我们主持公道……”
“我们虽有一些好衣衫与好首饰可用,但都是官中的物件,登记在册,可现在我们名下珍珠银凤钗不见了,若是丢了,算在我们头上要让我们赔可怎么办?”丽霞指着梅下雪道:“定是叫她给发卖了,给自己当妆匣了。”
沈凯之曾赏赐舞伎每人一根珍珠银凤钗,防止她们把凤钗儿丢了,都是梅下雪统一保管,现在凤钗儿在没影了,舞姬们便怀疑是梅下雪偷偷变卖,当做自己的私房钱了。
车和子想到到鲍嬷嬷说起过唐嬷嬷与梅下雪的勾当,难的是卖了舞伎的珍珠银凤钗。
云银又哭道:“我们跳舞辛苦了算了,孙姑娘、李姑娘什么都没干,每月都有一两银子月钱,五斤猪肉份例。”
想起生活待遇的差距,舞伎们更是哭闹的厉害,乱做一团。
车和子理解舞伎们,平日要应承府中的活,没月钱,可难得有一些打赏,大半又被恶仆私吞了,车和子当机立断道:“诸位姐姐,还没有月钱对吗?沈家祖制。歌舞伎是有月钱。”
“要不我拟定一个名录,给夫人过不。若是你们还闹,我便不当这件事”
舞伎们一听,车和子愿意真心帮她们,便停止了撒泼,可明霞还是担忧重阳节跳舞道:“可五日后的跳舞,我们需要珍珠银凤钗,该怎么办呢?”
和子反问道:“是真的需要凤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