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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 拨云见日

作者:叉卿久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霍卿荣看得出来,黎娘是真的伤心,柳曾柔也看得出来。


    离开极乐楼,柳曾柔本想与霍卿荣就此告别,今日白天皇帝特地召她与素慈进宫,因着昨夜廷尉狱的事情,将她二人臭骂一顿,勒令她们尽早了结此案。


    素慈现在还在狱里忙着,也不知道钱维有没有记得提醒她用膳。


    “咕咕咕~”柳曾柔的肚子突兀地叫出声来,引得众人侧目,她身后跟着的两个官兵甚至正大光明地笑出声来。


    柳曾柔也不恼,摆摆手就要走。


    霍卿荣叫住了她:“今日我做东,去叫素姐姐和昨日那位钱大人一同来吧,狱中走不开,就劳烦两位兄弟将饭菜酒水一齐带回去吧。”


    两个官兵笑完了,偷偷在柳曾柔身后朝她竖大拇指,又偷眼看向自家大人。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柳曾柔自然没有不应的道理,转身踢了一脚身后的官兵:“还不快去,错过这只肥羊,素慈饶不了你们。”


    那两个官兵眼疾手快地躲开,转身


    一溜烟就跑没了影子。


    待人走远,霍卿荣与柳曾柔也转身往吃饭的地方走。


    “叫厨子多加点辣,最近吃得太清淡了,嘴里都没味了。”柳曾柔想着思朝阁的美食,嘴里急速分泌着口水。


    “下次你自己去说吧。”


    柳曾柔惊讶:“不是去思朝阁吃饭?”


    霍卿荣摇头:“不去,京中新开的一家酒楼,我想去尝尝。”


    “呵,”柳曾柔轻笑一声:“难怪你阁里生意好,有你这样的东家做什么都会成功的。既然不是自己家吃饭,那你可小心了,我可不会怕你破费。”


    这回轮到霍卿荣笑出了声:“尽管吃吧,能把我吃垮,思朝阁都送给你。”


    “那我可不要,不过你方才说你有朋友要去南边行商?去南灵?”


    “不是,我瞎说的,我朋友在北边行商。”


    “北边?”柳曾柔皱眉,北边那鸟不拉屎的地方也有油水赚吗?


    霍卿荣知道她疑惑,却也只是简单的应声:“嗯,开荒。”


    开荒?北边地广人稀,又排挤外人,真要是能把荒开起来,倒确实有的做,一旦有了苗头,南边那□□商定然循着味儿就去了。


    但是开荒啊,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你这个朋友到还挺有志向的。”柳曾柔是发自内心的佩服。


    “嗯,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霍卿荣也跟着夸了起来:“以后你会认识他的。”


    二人东拉西扯的闲聊,很快就到吃饭的地方。


    柳曾柔满目错愕的盯着面前灯火通明的酒楼。


    原本朴素的小酒肆荡然无存,三层小楼拔地而起,门户大开,桌子上的菜品摆盘精致,客人们喝得东倒西歪,从穿着来看,非富即贵。


    明明昨日从这里路过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柳曾柔看着这个短短数日就面目全非的酒肆,抿了抿唇,不想进去,她不想以后想起这个的时候,是这么人多热闹的场景,毕竟,于她而言,这里意义非凡。


    于是她抬脚就要走,霍卿荣却强硬的要带她进去,还说什么会送她一件保证会让她开心的礼物来冲淡人已经死去的事实。


    柳曾柔不想跟她拉拉扯扯,也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心里那点小矫情,最后只好应了她。


    霍卿荣生怕她跑了,拽着手就带人直接上了楼,她早定了雅间。


    推门进去的时候,大圆桌边,素慈和钱维已经落座。


    素慈眼都不眨的盯着桌上摆满的山珍海味,香气直勾得她流口水,钱维巴巴地讲话她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听到门被推开,钱维看过去:“可算来了,再不来,素大人的口水都快把我淹死了。”言语之间,竟还有点委屈的意味在。


    柳曾柔听着眼前刀疤大汗扭捏地抱怨,恶心得打了个激灵,心中最后一点郁气也跟着消散:“那正好,淹死你之后立刻把你送去后厨,素慈最爱吃新鲜的了。”


    刀疤大汉白眼一翻:“谁恶心得过你。”


    霍卿荣笑了笑,默默朝素慈点了点头。


    见人来齐,做东的首肯,素慈抓着筷子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伸向一盘河虾。


    那虾一肚子怨气盯她很久了,她一定要吃到它!


    肥嫩的鲜虾入口,素慈没嚼两下就放慢了动作,好不容易咽下去,就伸手去盛汤,只是一见那白瓷盅里明晃晃的油花,又停了手,坐回位子上,眨巴着眼睛看向霍卿荣。


    为什么不去思朝阁吃!


    察觉到她不满的神情,霍卿荣略一挑眉:“怎么,不合胃口?”


    她又看向包着一口菜像牛反刍一样来回咀嚼,越嚼越多的钱维。


    还是柳曾柔,一声“呕”让霍卿荣明白过来。


    “你有喜了?”霍卿荣揣着明白装糊涂。


    柳曾柔喝了口茶漱嘴:“太油了,你自己试试,你看看这汤,油得丢跟蜡烛都淹不灭,反而能烧,起来的程度。”


    她前面还说得一脸嫌恶,直至最后收了声,对上霍卿荣的视线:“你早就知道了?”


    霍卿荣摇摇头:“不知道,我只知道这家酒楼背后就是二皇子,离谢府这么近,又开在这个节骨眼上,觉得有蹊跷。”


    钱维不明白怎么好好的要吃饭又聊起二皇子,听得他云里雾里的,又见素慈,支着筷子眼神在几盘素菜之间来回打转。


    “额,两位,是出什么事了吗?”话如泥牛入海,完全被忽视了。


    “谢大人院子里堆了很多柴,我原以为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火势才会那么大,但是仔细想想,秋日柴火潮湿,从烧成炭的残渣来看也没有被搬进东厢,那助燃的东西——”


    “很大可能就是油。”霍卿荣顺着她的话说出了她的推测。


    柳曾柔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是他们亲自动手,那么当夜事态紧急,买油也可能是亲自去的,顺着这点查下去,也许就能查出线索。”


    霍卿荣将视线移回桌上的几盘菜,心中又有了一个猜测:“你说,这个酒楼,饭菜为什么放这么多油呢。”


    二人再次相视一笑,一同开口:“油没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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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钱维被她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一愣一愣的,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是在说谢大人的案子有了进展,虽然不明白,但也跟着高兴。


    只是没乐呵多久,柳曾柔就开始吩咐任务:“钱维,查查这家酒楼的后厨,以及京中几家粮油铺子,尤其是谢大人出事那晚有没有人买走了大量的油,就从这附近的铺子开始查。”


    一听有正事要做,钱维立马就坐不住,还是素慈按住了他。


    柳曾柔也招呼他:“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明日再说吧,反正不差这会。”


    “今日是,第四日了?”霍卿荣突然问。


    柳曾柔捏了筷子伸向素慈支筷的一叠素菜:“管他呢,左右不过就是这几日。太子尚且生死不明,我急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太监。”


    霍卿荣挑挑眉:“放心吧,死不了。”


    柳曾柔觉得她这态度奇怪极了,拿着太子令牌以太子私人幕僚的身份行事,处心积虑地替太子拉拢她和素慈,却又对太子的生死毫不在意?


    “你和太子有仇?你有把柄在他手里?”


    霍卿荣哑然,抿了抿唇,反问:“怎么?”


    柳曾柔或许也觉得这话问得确实不太妥当,突然福至心灵:“哦,我知道了,你和太子一定另有计划对不对,太子现在是不是已经悄悄回到京城了?”


    “没有计划,我不知道,他身边有武功高强的人。”霍卿荣乐得暴露他的底牌。


    果然有仇!


    柳曾柔默默吐掉嘴里的菜,撇了撇嘴:“好吧,真死了我也省事了。”


    “噗——”


    钱维方才听见他们议论二皇子就极力当作没听见,此刻又听她们光明正大的提及太子终究是没有忍住:“咱们是在结党营私吗?”


    一时之间,问得众人哑口无言,谈话声消失,屋内静得落针可闻。


    承恩寺后山。


    “咳咳咳。”


    “你生病了?”公仪素书瞧着无端打了几个喷嚏的律子政。


    “寺外风大,呛了几口,无碍。”律子政笼了拢身上的大氅,眸色深沉倒映着一点昏黄光亮。


    那光是从几步之外,一片竹林中的简陋木屋中透出来的。


    后山的确风大,竹叶被吹得飒飒作响,悠长的箫声听在耳朵里也断断续续,直到窗前走过一个人影,那箫声才彻底止住。


    律子政低垂着眉眼,目光冰冷,薄唇紧抿,陷在大氅毛领中的下巴白皙又精致,良久之后才收回视线,突然吸了吸鼻子:“还真的怪冷的,走吧,回京应该能暖和点。”


    “好。”


    竹林外,两道欣长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来,又默不作声地离去。


    木屋内,虚掩的窗户被推开,她望向远处的两个小黑点,皱了皱眉头。


    “浅浅,在看什么?”轻弱温润的男声从里间飘来,似无根浮云。


    霍清浅关上窗户,笑着摇了摇头:“山上就快下雪了,你总是不记得关窗户,会受风寒的。”


    “呵呵,那不是还有浅浅你么,有你照顾我,得了风寒也不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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