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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第25章

作者:蔡喜曼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没应承过是这种礼物。”


    薛芙咬着唇,薄声,在心里思量,桃花眼里有微微水珠子在晃,听明白了宋濯的意思,避讳着电话,担心着电话那头的人随时绕回来,会听见他们几乎不体面的对话,而紧张。


    也看着手机屏幕上跳动的通话时间,忍着,问,“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却被吻在唇边,“你说呢?”


    薛芙咽下燥,身上冷一阵,热一阵,缓眨着眼,视线前只有宋濯的深邃五官,真是要命的近了,她撇开眼,说,“你找林若瑶啊,消遣我做什么。”


    黑瞳垂落,就停在咫尺之地,醉意压制理智占了上风,“找她来看我们,现在这样?”


    薛芙涨热,“你......我怎么是这个意思了?我是让你,离我远远的,爱找谁找谁,别像个受害者一样,我们说好了的,你说话不算话,真的很烦。”


    “烦?所以,以后再也不见?”


    “对!”


    “你好歹假惺惺思考个三秒。”


    “就是对,不用想。你每次回来,总得惹我,总得让我不好过,我又不欠你的。上次打了孙泽铭,这次又扯芝麻蒜皮的事,下次呢?我就是不愿意见你,一次也不想。”


    话真的刻薄,宋濯都有些负气,又觉得可笑,这种事,她总应承得很快,决定得也很快,仿佛他就是块过期的狗皮膏药,得快快甩了好。


    更推了他一把,踢了他一脚,让他,“滚开!”


    他眼瞳沉降了下来,松开了她,也离开了她身边,一把捞过手机,彻底挂了林若瑶的电话,按了关机,扔在了一边。


    地板上重重一响,惊得薛芙捂耳,又一颤。


    宋濯对她这样生气的次数,屈指可数。


    她有些心惊,脸上也有难堪。


    可也来不及被影响,宋濯沉了眼眸,落了更多的不爽利,“好啊。”


    薛芙直视着宋濯,难以置信他说了什么,脸上的水蒸气在蒸发,原本有点冷,冻着腮帮子,说话都些许停顿,这会儿,更是完全失去了管控表情的能力。


    “你到底要干嘛?”


    “你以前在这里做过什么,现在就做什么。”


    薛芙脑子一轰,茫然地看向了那张铺好的床。


    在这里,可做过好多事啊。


    但又觉得不应该,表情跟着不自在,问,“什么?”


    宋濯垂下眼眸,落唇在她耳畔,又到了她血脉跳动的脖颈上,捋过了她遮蔽着白皙肌理的发丝,薄笑说,“你有没有发现,你其实很擅长明知故问,心里坏水一堆,想法一堆,却总让别人去做,但你其实清楚明白的很。”


    薛芙蹙了眼眶,听着他对她的评价,字字讽刺,没一个好的。


    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在他心里这么个形象,她有点意外。


    “若是真不想,你早就走了吧?薛芙。”


    “如果不知道我要做什么,你看向那里做什么?”


    “今晚,那么多次又激我做什么,赛车场、孙泽铭、林松太、以前的事、还有现在......”


    薛芙背上汗津津的,捏紧了手,不自然地咽了呼吸,她抬头看了宋濯,迎了满是醉意的眼瞳,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两人的楚河界限又不清了,三番四次纠缠在一起,让人迷乱,可明明宋濯好像并没有醉到完全不清楚自己,也不像只是醉后发泄。


    他虹海里风波无浪,万籁皆寂。


    看着她。


    没有任何情谊温情。


    这是有瘾了吗?


    仔细回想过往,前期的宋濯虽不怎么配合她,经常冷脸告诫她适可而止,心放到学业事业上,但后期可反转了过来,还主动买玩具给她玩,集满了一抽屉那啥,也爱作壁上观,中途就撤,就看她辗转无助的样子。


    就爱戏弄她。


    可真有病。


    失神片刻,卷在他的冷疏里,薛芙一张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反应无能,撇开了眼,思绪。


    却被支回脸,又听他问,“不想吗?”


    他言之凿凿,将她钉在十字架上,审判得体无完肤,可也又像以前一样,纵容她作坏。


    勾着她的陈年旧病。


    窗户边闪过霓虹,深夜了,不知道车道上谁的车快速而过,减速带前未停,前杠碰地,有猛烈冲撞声,那人应该是下车查看后,觉得倒霉,在深夜里大喊了一句脏话,然后开了警示红灯,闪烁着,大灯映过毛绒雪,摔在了他们屋内的玻璃上。


    薛芙冷到发麻,僵了许久,无话许久,然后听到了外头的吵闹,意识到是场事故。她看了眼也狼藉得像场事故一样凌乱的他们,屋内其实挺大,但她却困在一小小禁锢空间里,哪里也没能去,承受冷责。


    稍抬了脸,虚浮了笑,欲启唇,应该反驳,却,话到嘴边,也还没说出什么,宋濯的话竟然也都对。


    她没有立场为自己申述。


    可也终于想起了些不对劲的地方,乜了宋濯,心气不顺,“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有个未婚妻,林若瑶。”


    却也被摩挲了下巴,被不咸不淡地应,“你不也有个未婚夫,孙泽铭。”


    “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薛芙拧眉。


    宋濯拨了她的发丝,挂在耳后,沉沉稳稳应,“我也没和她在一起。”


    薛芙不屑,“她不在天府雅苑,就不算在一起嘛!你真能掰。谁不知道你们的关系,真能找借口。”


    大掌慢慢滑下经过了蝴蝶骨,经过了背脊,又经过了凹入的腰际,男人话有蛊惑性,又带着丝丝从容,“真没,也或许是你在找借口呢,从以前到现在,从爬到我身上,肆无忌惮地做坏,又怂怕,胆小鬼一样的若即若离。你,每次做事都从不想后果。”


    “所以今晚,你来让我尝恶果来了吗?”


    “不该教训你吗?”


    不讲道理,根本不讲道理!


    时间在走着,窗子上都凝结了一层冰雾。薛芙神色渐渐静,藤蔓滋滋长长,争先破土,旧事逐一过眼,越想清理就越不静,也不清。


    缓缓闭上眼,酒意蔓延,晕乎乎的。


    却也还算清醒地知道,这件事宋濯同罪,凭什么他就高高在上指责她,她重新睁开了眼,唇边在颤,要大骂,却被先堵住了唇,颤了眼睫。


    话变微,“那个,高中送情书的吴雅宁呢?”


    不知道宋濯是不是没听到,他答非所问,“这个赛季,增肌了五公斤。”


    什么意思。


    手被牵着,搭在男人的肩臂上,薛芙的眼睫又快速地眨了三四下,朋友们工作后多少都疏于运动,多了点小肚子和小囊肉,而宋濯是在役赛车手,要对抗50公斤的头盔负力和高速行驶的离心力,定期都有高强度的体能训练。


    颈部肌肉和核心肌群远远优越于普通人。


    薛芙手搭的位置,隔着薄薄的黑衣,能碰到壮硕有力的斜方肌,更往上,脖颈线条凌厉,底下浮动青筋,都是野性,满是蓬勃生命力。


    常年运动,宋濯皮肤是小麦色,却干净,无垢无痕,似乎很适合往上咬上一口,让皮下血脉喷涌急流……


    她还在徐徐打量每一寸。


    宋濯微微弯了嘴角。


    她人就被揽腰,一把带起放在了书桌上。


    视线里一上一下。


    额间互靠,鼻尖互触,轻易就呼吸渐乱,心脏无序骤跳。


    都打散了薛芙本来要说的话了。


    书桌冰,窗户泄进来的风侵蚀骨髓,交颈后,才能攫取点温热。


    “林若瑶的事情很快就结束了,你等等。”


    “什......也和我没关系,不等!”三个字打散旖旎,薛芙回过神,惊诧,说,“游戏结束了,你不停,我也要停了。”


    “真不想见我了?”


    “不想!”


    而男人霸道,寻旧道容易,根本不费力。


    被缠吻了一会儿,呼吸都快不过来了,薛芙拍拍宋濯的胸膛,微咬了他舌尖,才得以在喘息中,一股脑地说不满,“宋濯你混蛋,以后不见你,多好的事,能不想嘛。今天晚上就有多少人来我面前说你好,好个屁好,谁知道你多混蛋啊。”


    宋濯手指节摩挲她咬得近失色的唇瓣,吻着她额间的细汗,眸眼渐迷,像被风雪添了层霜,又像被蛇咬了一口,微疼得瞳孔蹙了又蹙,抬眸一看薛芙,她也一样。


    于是他慢条斯理吻到她耳际边,继续添火加柴,“还有什么要骂我的?”


    薛芙不可思议地低头看了一眼,又仰头看他,缓了许久,精神快被他弄得出走,白了他一眼,然后嗤笑说,“你有大病。”


    “变态,混蛋,渣渣,王八蛋,扫把精,惹事鬼......”


    一连串,词不穷。


    “还有呢?”


    竟然还要求骂的。


    但,她的确也有一堆要骂的,毫无预兆撕破协议,还翻旧账小肚鸡肠,更道德沦丧不干好事,要骂他斤斤计较,表面正经生人勿进,冷疏得没人情味,背地里却坏事做尽,浪荡不堪,就爱折磨人。


    还有还有!


    四月铃鹿的事情一出,朋友太多太熟同一个圈,避无可避,他在国外事不关己,一心比赛,无风无波。她在国内被叶明礼他们问,被吴凤君问、问院里的叔婶伯们问,完全不知,也错愕。


    更得划清界限,同朋友们解释,同长辈们解释,她和宋濯没联系不知道,宋濯是宋濯,她是她,井水不犯河水,不清楚不了解。


    却也还摆脱不掉。


    今晚,更是多少朋友又在劝和,让她多想想往日的好,说宋濯当她亲妹妹那样疼,关心则乱,才冲动失控。


    不要为了一个异性,坏了娘家人的感情。


    但是这是哪门子关心!才会在她刚和孙泽铭分手,就给她送上林松太,又来问责她,还......


    要骂的很多,嘴上这些可远远不够。


    “靠,真他妈强词夺理,还是不是人了!”


    对,他就不是人。


    谁那么会骂!


    话不是薛芙说的。


    窗外,大院对出的大道上,事故处理着,兴许是没谈拢,有人大骂了出口,义正言辞地谴责着车违停占道还动手打人的话。


    声音破了夜色,惹来了狗吠。


    更惹来了被吵醒的人拉开窗子,发自肺腑的怒,“你们处理事故就处理事故,三更半夜的,那么大声,要死啊!再扰民就报警了!”


    “几点了!有没有点素质了!”


    接连的不满动静,叠着好几声好啦好啦的劝解,打在窗沿上的车灯都没了,车道的吵闹也瞬间安静,薛芙手搭在了宋濯的肩上,差点整个人碰了背后玻璃,又被紧有力的手拉了回去。


    两人皆快因这而失神,薛芙缓缓侧脸要往后看一眼,但啪嗒一声,立刻屋内就陷入了暗里,五指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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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濯拉实了她背后的窗帘,揿灭了屋内的灯。


    他声音微哑,贴着她被水打湿的发鬓,问,“你还有空关心别人的事啊。”


    薛芙鼻尖微红,眼睫湿润润地,咬牙回,“他骂得多对,你得听,用在你身上正合适。”


    下一瞬,耳垂被咬,克制中带着冷哼,“骂什么了,你亲力亲为再说一遍。”


    薛芙的背又碰到了窗,被冰了一把,嘶了一声,“骂你不是人,不干人事,我行我素,出尔反尔,良心被狗吃了。”


    “后面的,是你加的吧。”


    “你管呢!不是听不见吗,宋濯,我真的......”薛芙还要接着骂,但是舌尖被缠,被堵回来了三四分,不缓不慢吻着,瞬间呼吸都没了,而失了声。


    又是这样,根本也不给她说。


    “明天你什么安排?”


    “上班。”


    “周末,你上什么班?”


    “加班!”


    吱唷,吱唷。


    窗外雪还没停,薄薄寒气从缝隙里泄进屋内,书桌子有点年岁了,全是木架子,只一个薛芙的重量,也能轻易就碰响。


    “别去。”


    “我怎么要听你的了,你!”


    宋濯轻睨了她一眼,不管她这种容易戳破的小借口,咬在她下颌边,略靠下的位置,她总在这个位置能服软,“陪我去首都。”


    “不去。”


    秀气纤薄的手从唇边放了下来,抓在磨损了的书桌边缘,屡屡用力,也屡屡而脱,在不同的位置上,留下了潮湿的指痕印记。


    因为家里久久无人居住,书桌上头放了纱罩,几经褶皱,已经完全溜到了一边,更在男人抱起女人的一刹那,被手指勾连着,轻飘飘地落了地。


    薛芙感官集中与一处,又散向四方,知道男人的多次故意,她忍着。头抵靠在他胸前,抓着他的衣服,薄薄喘息,怎么样都不出声,随便他折腾。


    却又被放在床上,被凝视,而不得不捂脸不给他看她的失态。她疼,小肚子涨着不舒服,时隔太久,太陌生,但也宁愿不吱声,也不哼哼半句。


    有几次,她差点要骂出口,脚踏在了宋濯的胸膛上,咬了唇阻拦。


    宋濯却也一点没怜惜,两指勾掉碍事的,继续说,“就明天。”


    “没空,明天是难得的周末,我约了个客户,对了,我约了松太。既然你们给我送了人,好坏,我都得尝尝,我能和他好好耗,还有孙泽铭,我......”


    应话不得男人意,脚踝被扯了一把,更吃痛。


    宋濯无缘无故在生气,朝她发难。


    她不想问原因。


    而她越这样,吃得苦头越多,于是,慢慢地,抿下呜咽,也在多次朦朦胧胧的无限舒泰后,脚得以重新踏在了软绵的被褥上,沉沉地,她就着酒意、困意推开了宋濯,而入了眠。


    身边人帮她盖好了被子,埋颈,在她耳边又说了什么,她听不清。


    但大概是上次他为什么打了孙泽铭,好像是他听了孙泽铭炫耀了这种事,肆无忌惮地散播私密,但是这次也发现……


    是假的,她真的在戒。


    薛芙嗯嗯嗯地敷衍。


    推了他一把,直接埋入了松软的棉被和枕头里睡了觉。


    也不管他后面又说了什么,脸边被狠狠地捏了一下,拧了眼眉,她骂了句混蛋,侧转了身子。


    不管他。


    一夜雪,一夜寒风,在凌晨破晓时分悄悄停,屋外覆盖了一片银白,窗沿上也积了一层,屋内却也不冷,窗帘密实遮光,薛芙身边有温热,脸上沁着粉,这一觉睡得异常沉。


    直到天微微亮,被手机的嗡鸣吵醒,她才朦朦胧胧转醒。


    男人不在身边。


    手机也不在床头,跟着衣服一起凌乱在地上,她往地上捞了捞,摸索了许久口袋,才提了起来,但电话那头等太久,直接就断了。


    接着是信息涌入的声音,她乏累着,许久没被人这么折腾而觉得骨架在酸软,又慢慢睡了过去,等了一会儿,又听到了手机嗡鸣,才半眯眼点开了语音内容。


    一听完,就顿时失了困意,猛然而清醒。


    掀开被子起了身。


    赤脚踏过了地上一堆男女混叠的衣服,又踏过了凌乱痕迹,她掀开了屋内的窗帘。


    外头路灯已关,晨曦薄雾,满眼冬色,人行道上减速带一大早就停了辆车。


    车的前盖掉落着,正是昨晚的事故方。


    而站在车旁,摩挲着手掌,往她居住的楼栋眺望的。


    是孙泽铭。


    握在窗帘上的手渐渐收紧。


    酒醒后,许多话又从脑海里过了一遍。


    “曲北山先生是临时受宋凌霄邀约来的......”


    “宋濯是宋凌霄堂弟......”


    “955开头的电话信息是你前男友......”


    “小区大门口在修管道,车辆进不来......”


    “关心别人的事干什么......”


    薛芙冷汗直出,思绪渐清,瞧着外头的晨景,愣住了。


    浴室的水声停。


    门打开,目光扫了床上,看向了窗边。


    宋濯人落在浴室门下,薄肌挂着氤氲出来的水汽,肌肉线条起伏,透着侵略未完的攻击性,看着她手里不断嗡鸣的复合电话,眉头轻皱,问她。


    “你解释,还是我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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