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赵光指着陆渊，一个字卡在喉咙里，吐不出来，像是被鱼骨头卡住了。
他脑子里依然在疯狂地运转，试图找到一丝生机。
“不可能！”
他猛地吼道，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
“短期内！就算你送手机！九州怎么可能有这么多手机存货？！一亿台啊！那可不是一百万台！”
他深知生产和库存的巨大壁垒，那不是三天就能变出来的！
“当然没有。”
陆渊毫不犹豫地承认，脸上依然挂着那种欠揍的笑容。
“哈哈哈！”
赵光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话，笑声干涩而刺耳，带着一丝绝望后的狂喜，
“我就说！没有存货！你怎么算占有量？！全球市场占有率指的是实际使用或者流通的产品数量！库存不算！陆渊，你这是在玩文字游戏！你输了！”
他感觉自己又活过来了，对，库存不算！这是常识！这是行业规则！
“不过嘛……”
陆渊没有反驳他的常识，只是慢条斯理地说，
“赵总你的合同里，可没有明说计算占有率时不包含库存。”
“哈？！”
赵光笑容瞬间僵在脸上，比哭还难看。
“你仔细看看合同，”
陆渊脸上带着一丝鼓励，又像是看一个即将掉进陷阱的猎物，
“特别是关于‘全球市场占有率’计算模型的那个条款。里面只说了基于什么复合数据计算模型，包括什么资产，但可没排除‘库存’啊。”
赵光的心猛地一沉，像是被一块铅球砸中！
他立刻抓起手里那份对赌协议，手指颤抖地翻到陆渊刚才提到的那一页，
视线在密密麻麻的条款上疯狂扫射。
汗珠沿着赵光的脸颊滚落。
他逐字逐句地看，额头青筋暴起。
没错！陆渊说的没错！
那个条款里，只列举了包含的计算项（已激活、预售、以及那些通过资金流评估的手机相关资产），但确实没有明确写明排除库存！
当时他签合同的时候，所有的注意力和精力都放在了90%的市场占有率和1万亿美刀的赔偿金额上，
以为计算模型和数据口径只是为了让协议显得“公正”，
根本没深究这些隐藏在细节里的“魔鬼”。
他想当然地认为，“市场占有率”当然指的是终端用户或者流通环节的量，
库存是厂家的事儿，怎么可能算进去？！
这是行业里的默契！
但陆渊，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混蛋，竟然利用了这份合同的漏洞！
他把原本不属于“市场占有率”范畴的巨大库存，
通过文字游戏，硬生生地塞进了计算模型里！
陆渊看着赵光那副如丧考妣的表情，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冷酷。
“赵总，白纸黑字写着呢。我的库存，加上这三天送出去的，以及你贡献的那些资金流评估出来的‘资产’，全部加起来……恰好达到了那个数字。”
“不可能，你库存也不可能有一亿台手机。”
“谁他妈做生意，会囤一亿的货？”
“当然，我没有。”
“靠，陆渊，你搞什么飞机？”
“我给的是兑换券！不是手机！”“哈？”
赵光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歇斯底里地吼道，
“那些人拿到的只是一个盒子！一个可以兑换手机的凭证！不是手机本身！凭证怎么能算市场占有率？！”
“哦，兑换券怎么了？”
陆渊歪了歪头，像是刚想起来，
“不过嘛，赵总，对赌协议里面，只说了‘占有率’，可没说用什么形式的‘占有’啊。”
“哈？！”
陆渊语气平静，像是说出了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是用户实际激活使用算占有，还是用户拥有兑换手机的凭证就算占有？合同里可没定义。但是呢，根据约定第三方机构的计算模型，他们认为，当用户持有可以立即兑换实体商品的‘兑换券’时，这种‘拥有兑换权’的状态，在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一种‘潜在的、可随时转化为实际的市场占有’，或者说是一种‘市场影响力’。而这种影响力，也被纳入了计算范畴。”
赵光再次僵住了！
他看着陆渊，感觉他像一个来自维度之外的怪物，竟然能把合同的漏洞玩到这种地步！不仅把库存算进去了，连一个破兑换券都能算？！
他签下的，不是一份商业对赌协议，而是一份卖身契！
一份将盛世宏图连同自己的脑子一起卖给魔鬼的契约！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歪曲合同！！”赵光怒吼道。
“歪曲？合同是你自己找律师审的，条款是你同意的。”
陆渊语气平静，
“或者说，是你自己想当然，没有考虑到所有的可能性。”
赵光无话可说，他输了。输得彻彻底底，输得荒诞离奇。
虽然说这招也让九州至少赔了一千亿华夏币。
那对比十万亿美元来说，九牛一毛。
“算你狠……”
赵光像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声音嘶哑，带着一种失败者的不甘，
“不过你也亏了不少吧？一亿台手机，就算再便宜，那也是钱啊！你这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还好，”
陆渊耸了耸肩，像是随口说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清空一下库存而已。那些本来也是要销售的，只不过换了个方式。”
能亏吗？
陆渊在心里冷笑。
那些手机，成本才几百块一台。
一亿台，成本也就几百亿华夏币。
但他换来了什么？
换来了让盛世宏图资本彻底资金链断裂，换来了对赌的胜利，换来了让赵光和usAid、阿尔特拉的投入打了水漂！
而且erva就是自己好吧。
那些通过代理erva业务赚来的钱，那些通过兑汇业务吃进的美元，那些从暗网和地下世界吸收的脏钱……这些都是他的弹药。
一个移民，自己可以白赚十万刀，那不是重点，重点是通过这个过程，
他构建了一个巨大的资金循环，一个收割赵光和那些想跑路者的自动提款机！
“那你……那你也得还我钱！”
赵光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声音急促而充满希望，
“合同是废了，但是三年前贷款的一千亿美金，还款时间也到了！”
他没办法了，对赌协议输了，总要把本金拿回来吧！
这回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把自己的老底都送了出去，还帮对手完成了目标。
“我不是给你了？”
陆渊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像是真的不明白赵光在说什么。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