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下杯子，拿起桌上一份报纸，俩指头捏着，
跟扔垃圾似的丢到阿黛尔跟前。
“看这个。”
“报纸？”
阿黛尔懵逼地捡起来，摊开。
头版头条，黑体大字，砸得她眼晕——《九州启明：干翻旧手机，开启万物互联新时代！》
下面配图，一个贼他妈酷炫的手机，
还有那个跟她花两千亿买的破播放器几乎一模一样的“九州”Logo，
像个大逼斗狠狠扇在她脸上。
阿黛尔盯着报纸上那手机图片，又看了看旁边的功能介绍，脑子“嗡”的一声，有点懵。
“这……这手机？” 她下意识地问，声音有点虚。
“手机？不，这是镜子。”
“还好还好。”
“好你妹，你还真以为是镜子？自己看。”
加图长老鼻子里哼了一声，像是在嘲笑一个白痴，
“你再仔细看看那功能列表，用你那两千亿买来的‘商业头脑’好好看看！”
阿黛尔手指头有点抖，顺着那一行行小字往下看：
“超长待机、全息投影通讯、脑波交互界面、同步翻译全球语言……”
每看一条，她的脸就白一分，冷汗顺着鬓角就下来了。
“这……这他妈怎么可能？！”
“现在明白了？”
加图长老慢悠悠地往椅背上一靠，双手交叉放在肚子上，眼神像看一条死鱼，
“明白你那两千亿美刀，买回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了吗？”
“不！这一定是骗人的！假新闻！他们九州怎么可能……”
阿黛尔还想嘴硬，试图挽回一点她那可笑的自尊。
“蠢货！”
加图长老猛地一拍桌子，杯子里的红酒都溅出来几滴，声音不大，但冰冷刺骨，
“被人当猪宰了，还他妈帮人数钱！”
他往前探了探身子，眼神像刀子一样刮在阿黛尔脸上：
“人家九州拿着你送去的两千亿，转身就搞出了这玩意儿！你他妈就是个移动提款机！还是个密码写在脸上的提款机！”
“这两千亿，是从老子账上划出去的！你知不知道填这个窟窿，要老子剥几层皮？！啊？！”
阿黛尔彻底傻了，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什么商业奇才，
而是个彻头彻尾、蠢到家的冤大头！
“我看，就应该把你送到‘后室’做实验。”
“算了，”
加图长老看她那副死样子就来气，摆了摆手，像撵一只苍蝇，
“滚出去之前，听好。”
他语气平淡下来，但那平淡下面是淬了毒的冰：
“你名下那几个离岸基金，还有你在瑞士银行的秘密账户，全部冻结，等候审计。”
“还有，阿尔卑斯山南坡那几个废弃了几十年的铀矿坑，最近老鼠有点多，缺个看门的。”
他嘴角扯出一丝残酷的笑意，
“你去那儿待着，好好反省反省，什么时候想明白自己这两千亿是怎么打水漂的，什么时候再滚回来见我。”
“长…长老…我…”
阿黛尔如遭雷击，差点瘫在地上。冻结账户？去看铀矿坑？！那他妈比杀了她还难受！
“滚。”
加图长老懒得再看她一眼，吐出一个字。
阿黛尔脸色惨白，嘴唇被自己咬出了血，眼神里充满了屈辱、恐惧，
还有一丝怎么也压不住的怨毒。
她知道现在反抗就是找死，只能一步步挪着，像是拖着千斤重的镣铐，退出了房间。
门在她身后关上。
阿黛尔站在冰冷的走廊里，背靠着厚重的橡木门板，身体止不住地发抖。
“九州集团……”
她牙齿咬得咯咯响，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声音低得像从地狱里挤出来，
“还有你个老不死的加图……”
“我阿黛尔这辈子！跟你们！不死不休！！！”
……
美国，硅谷。
乔不吃的实验室里鸡飞狗跳。
“不行！操！都他妈给我动动脑子！不是这样！！”
乔不吃指着一块半透明屏幕，唾沫星子喷了面前那个可怜的研究员一脸，
“这是划时代的东西！懂吗？！划！时！代！你们他妈能不能给我上点心？！拿出点搞原子弹的劲头来！”
他早从阿尔特拉那破公司滚蛋了。
主要是不待见安妮比尔的假娘们儿，天生八字不合，看着就烦。
再加上那假娘们儿现在把公司抓得死死的，
整个公司不是开会就是拍马屁，待着都他妈憋屈。
老子不伺候了！
只要他手上这个玩意儿搞出来，一发布，
绝对把现在市面上所有手机都干成渣渣！
什么狗屁九州音乐播放器？
呵呵，弟弟！
老子的目标是重新定义手机！
引领全球！
“帮…帮主！不好了！出大事了！”
一个戴眼镜的小年轻门都没敲，
“咣”一声撞进来，跑得跟死了爹似的，上气不接下气。
“不好个屁！天塌了？！”
乔不吃正烦着呢，没好气地吼道，
“在我这儿，只有‘太他妈好了’，没有‘不好了’！说！什么事？！”
“好…好好了！好好了！” 小年轻赶紧改口。
“滚！有屁快放！磨磨唧唧的！” 乔不吃一脚踢开旁边一个滚轮椅。
“九州…九州…九州他们……” 小年轻舌头打结。
“你有完没完？卡带了？复读机啊？！” 乔不吃不耐烦地打断他。
“不是！帮主！九州！他们发…发布新产品了！”
“发布就发布呗，”
乔不吃嗤笑一声，满不在乎地摆摆手，
“一个大公司，发点破烂玩意儿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又是新型号的播放器吧？呵，那玩意儿马上就是电子垃圾！等老子的手机出来……”
“不…不是播放器！”
小年轻带着哭腔打断他，
“是…是手机！他们发布了一款手机！！”
“手机？！”
乔不吃心口像被谁狠狠锤了一下，后面的话直接噎死在喉咙里。
操……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他脑子里嗡嗡响，
脸上血色“唰”一下就退了，
但嘴上还强撑着：
“手机？他们也配做手机？肯定是哪个代工厂贴牌的垃圾货……”
但他心里已经慌得一批。
“快！长什么样？！拿来我看！！”
他声音有点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