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淮川双目猩红,将他二人扔在原地,立时转身往回折。
对,他偏要强求!她赵宸玉不就是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吗?他又不是给不起!
她凭什么说要把自己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她凭什么对他笑过、哭过,说过要以身相许,却还是要冷冰冰甩开他!她凭什么不带半点犹豫就推开他!她凭什么不选他!
还说什么来世再报?呵,她倒是推得远。
不行,他不许!
赵宸玉眼角的泪还没干,忽听“咚”的一声,房门被人一脚踹开。
苓儿身子一震,她还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宁淮川,目眦尽裂,煞气冲天,看来,刚刚赵宸玉那番话,已经激得他暴怒,这会儿,不会是回来找她们算账的吧?苓儿护主心切,下意识地挡在她身前。
赵宸玉面色沉重地从椅子上起身,轻轻拍拍她的肩:“苓儿,你先出去吧。”
宁淮川不说话,怒目铮铮地瞪着她。直到听到苓儿将房门关上,才忽然几个箭步冲到她面前。
他眼里透着乖戾的光,冷冷开口:“赵宸玉,来世太远,我要你今生就报。”
赵宸玉也是第一次见他这虎狼般的狠历,心中一惧,下意识地想往后退,却只一步后,就被他的双手不留情面地箍住后腰,然后重重拖回他怀里。
他顺势附到她耳边,她似乎听到了他牙关咯咯作响的声音。
“想抛开我嫁给别人?你死了这条心。”
赵宸玉想推开他,可她稍稍一挣扎,他手上的力道就更大,像是要活生生将她碾碎了一般。
她趴在他胸前,两只纤薄的手腕苦苦支撑着,却无论如何都挣不脱。
她呼哧喘着粗气,委屈道:“难道,难道你还能强娶不成?”
他仍铁着脸,神情没有丝毫的松动,透着不容抗拒的威严。
他忽然挑了挑嘴角:“对,我就是要强娶。我想要的,绝不拱手让人!”
许是他这样子太过可怕,赵宸玉一张脸不由地扭曲起来,她带着哭腔求道:“将军,你别这样,我真的不能答应......”
“正妻。”
他冷静地打断她:“我许你正妻的名分,我也答应你,此生不会纳妾。你要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我陪你。”
她怔住。身上每一根汗毛都惊骇地竖起。
“你,你说什么?”
宁淮川松开禁锢着她的手,转而握住她的脖颈,用两根拇指抵住她下颚,将她的脸送到自己眼前。
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我说,我娶你为正妻。”
赵宸玉不禁发愣,耳边的回响却越来越清晰。
良久,宁淮川终于放开她,从袖中取出一枚玉簪,递到她眼前。
“你还记得这个吗?”
赵宸玉定定神,认出那就是被自己当出去的那支簪子。
宁淮川继续道:“我去赎它的时候,它已经被转手,后来,我又辗转了许多地方,寻过很多人,才终于找到它的踪迹。虽然不值多少钱,可它是我给你挑的第一件礼物,所以,我不会让它流落到旁人手里。”
“对它如此,对你更是如此。我心悦于你,所以绝不会让你委身他人,你听懂了吗?”
赵宸玉盯着那枚玉簪出神,片刻,苦笑一声:“将军别开玩笑了,我们身份悬殊,不可能的。”
“只要我想,谁都拦不住我。”
说罢,他强硬地拽过她,不容分说地将手里的玉簪插入她发髻。
他又道:“簪子我重新替你戴上,代表你答应了我。”
真是霸道死了。赵宸玉不禁凝眉,正要抬手去取,却被他死死扼住手腕。
然后,一个突如其来的吻,落到她薄薄的唇。
热烈、缠绵、带着他浓浓的无法抵御的爱意。
“答应我。”
“嗯。”
气息交换,体温也是,他紧紧将她拥进怀里,再不容她离开。直到她禁受不住他的汹涌,发出阵阵求饶的哼唧,他才缓缓从她齿间退出。
他紊乱的呼吸,与她的相融在一起:“答应了?”
事已至此,赵宸玉自然不必再推诿做作,她软着身子伏进他臂弯,桃花般粉能的脸颊贴着他的胸膛。
“其实,我早就当自己是将军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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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淮川疯了似的往熙园跑,留下完全摸不清状况的谢魏二人在原地发呆。
谢大成:“他说他偏要强求是啥意思?”
魏安撇撇嘴:“总不能是逼良为娼吧?”
谢大成斜他一眼:“这词儿对吗?”
魏安这才反应过来:“不对不对,应该是......强抢民女?!”
魏安脱口而出,二人瞬间冒了一身冷汗。
“不能吧?头儿他应该不会做这种事的,否则这跟土匪有何区别?”谢大成嘴上说着不能,眼神却开始迷离。
魏安也想不了那么多,一拍大腿道:“走走走,咱们得赶紧过去拦着点,不能让头儿犯下此等罪行!”
二人一阵小跑,刚进熙园的门,便见苓儿一人手足无措地站着院中央,正紧张兮兮地盯着房门。
完了完了!还是晚了一步!
二人慌忙赶去苓儿身边,正要盘问点什么,只听房门“吱呀”一声打开。
院中三人齐刷刷探头望去,却见宁淮川牵着赵宸玉的手走了出来,二人脸上洋溢着......幸福?
三人皆是一愣,谁都不知该如何开口。
宁淮川看见三人木桩子似的杵着看他们,只好先松开她的手,在她耳边温柔道:“我得先去处理点家事,你就在这里等我消息好不好?”
看着赵宸玉乖巧地点点头,他才心满意足的一笑,健步如飞地离开。
“头儿!等等我们啊!”魏安与谢大成来不及反应,那人已经走出好远,急忙跟过去。
苓儿见状,心里也有了几分底,她转眼看看阶上立着的赵宸玉,只见她此刻只挂了一个清冷的笑,并不好看,甚至让她觉得有些阴冷地可怕。
她走近几步:“姑娘,成了?”
赵宸玉没说话,眼睛也没眨一下,仍是用那副僵硬的笑容重重点了下头。
十一年恍如一梦,她有些分不清现在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抬头望望天,透过稀薄的云层,阳光正洒向地面,灼烧一切晦暗。
忽然,她道:“苓儿,事成之后,你最想做什么?”
忽地被他一问,苓儿也不知该如何作答,只好道:“我自然是想陪在姑娘身边。”
赵宸玉摇摇头:“没说实话。”
苓儿见被她看穿,吐吐舌头:“我最想,开间医馆,跟师父一样成为天下名医,让所有人不受病痛折磨。”说罢,她也问道:“那你呢姑娘?”
她想了想:“我......想回南凌了。我想家了。”
苓儿鼻间一酸,前去搀住她胳膊:“那苓儿就陪姑娘回南凌,在南凌开一家医馆好不好?”
“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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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淮川脚下生风,自顾自地往后院走。
身后二人被他搞得晕头转向,一人忍不住,急问道:“头儿!这又是去哪啊!”
宁淮川蓦地停下,双目如炬,掷地有声道:“魏安,你去请母亲和祖母来祠堂。谢大成,去请宁氏戒鞭。”
二人脚下双双一滞,惊惶相对。正想再问,却见宁淮川一脸平静,不像是说笑,方觉事关重大,于是各自领命前去。
宁家戒鞭,软钢所筑,是族中之人犯下滔天大错时,用来鞭笞惩戒的刑具,自宁家首任家主起,便奉在祠堂,用来威慑族人。只是多年来,并无几人真的受过这道家法。
如今宁淮川如此庄重去请家法,看来,将军府势必要有一番鸡犬不宁了。谢魏二人神色沉重,等到所有人都齐聚祠堂,才静默退至一侧。
宁母与祖母坐于上位,急色如惶,不住望着下方面色沉静的宁淮川。
“川儿,究竟是出了何事,如此着急叫我与你祖母过来?”
宁母话音未落,只见宁淮川忽地提摆,朝前一跪。
“母亲,祖母,川儿违背祖训,特来领罚。”
领罚?宁母与老太太惊诧对望一眼,满是不解与惊慌。
宁母急道:“到底怎么了!你快说!”
宁淮川面不改色,幽深的目光平静无波。他道:“川儿要娶赵宸玉为妻。”
!!!
“你说什么!”宁母颤巍巍地起身,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厉声再问:“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宁淮川依然坚定:“川儿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川儿也知道自己不是一时冲动。母亲,祖母,我自小没求过你们什么,只这一件事,即便违逆祖宗,我也要做。”
“你!”宁母心头一激,差点栽倒在地,缓了好一阵才道:“你个逆子,看我不打死你!”
说罢,便接了谢大成手中戒鞭,狠狠朝他脊背抡了一鞭。那戒鞭细长柔韧,打在他背上,登时便是一道血口,皮肉绽开,触目惊心。
堂下众人瞬时骇然,宁淮川脸色煞白,额上冒出一层细汗。这一鞭子,差点叫他跪不住,将要扑倒之时,他又双手发力撑到地板上,硬是将身体扳正,准备再接下一鞭。
宁母见他仍是不服,虽心头不忍,却仍是高高举起手上戒鞭。将要再打下去去,上座祖母终于昂声呵住。
“住手!”
宁母悬在半空的手终于放下,她又何尝不痛心,只是她怎么也想不到,向来懂事的儿子竟会为那个女子做到这般田地,转念一想,倒觉那女子不似表面那么简单了。因此,她即便再不忍,也要多打上几鞭,叫他回心转意才是。
然而,老太太却并非这样的想法。
宁淮川见祖母神色满是心疼,便一点点跪着挪到祖母脚下,抓起祖母的手,带着哭腔央求道:“祖母,您救救孙儿罢,孙儿此生只喜欢赵姑娘一人,可她宁愿嫁给个贩夫走卒,也不愿给我做妾,求祖母您疼疼孙儿,让我娶她为妻吧,孙儿不能没有她......”
宁母见他一副要撒泼打滚的态势,顿时气涌上头,抬脚踹了他一脚。
“宁淮川!你放开你祖母!你瞧瞧你那点出息,为个女子要死要活,简直有失宁家家风!
老太太抬眼冲着怒气滚滚的宁母使个眼色,道:“好了好了,你也休要再打他。”
说罢,一手拍了拍伏在自己双膝的孙儿的头,语气透着难以琢磨的深远:
“这门婚事,祖母可以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