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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Chapter 29

作者:沐安憬憬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因为不安而涌上胸口的气息鼓吹着所有撑起皮肤的骨头,它们不计后果的忽视着痛感,开始在身体内部升降起伏,好像要在这一刻将我彻底变成某个拥有巨大能力,可以下定决心升起怒火,在事情走向所谓绝路之时,尖叫着毁灭一切的精神患者,可是,被我服用下的煎熬与折磨从来都不算足够,至少,它们还不够让我彻底抛弃自尊,毫不顾忌自己是否被某个躲在窗边下的摄像头捕捉到狼狈一面的。


    这样的生活属于着我,我如此笃定它不会离开我分毫。


    穷追不舍的豺狼虎豹在哪个灵魂彻底无法忍受着毁灭之后,又重新想要依靠自己在这个无趣的世界里,重新塑造出一个类似承载着追逐与关注的人物,虽然这样多的呼声与闪光从来不会专属于某个灵魂,只会毫无预兆的到达某个平平无奇的人生里面,河蚌中的石子一样强迫着它磨合适应,再用血肉将其锉磨成珍珠,踩着血痕隆重出场,但在那些惊呼与追逐中,我能够看到,被展现在面上的表情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平静感。


    ——一如此刻,当我无法展现出任何情绪,边掩饰着自己边坐下时,虽然已然用自己的睫毛遮挡住了大部分的不安,但却还是不由自主的开始紧张了起来。


    无法控制的肌肉在察觉到这种情绪强烈到来时缓慢抽动着,反复诉说起每根血管在品尝到又一次无声抛弃之后品尝到的些许苦涩,它们正在专属于我的世界里面,响起刺耳警铃来告诉我:“我曾和你说过,洛蔓贝尔,她曾离开你一次,当然也会离开你第二次。”之类的讥讽。


    它令我紧紧抱住肩膀的双手末端被固定在身体的两侧,活脱脱就像是个机器摆件一样站在了原地,那颗仍然在跳动的心虽然具有不可扰乱的频率,但却被蒙上了一层类似真空的包裹,所有情绪倾斜着从某个缝隙里面徐徐钻出,留下刻印的到此一游,所有的一切反光从壁炉上方的圆镜,有着古巴风情的落地窗,还有挂在我脖颈上的绿色原石中传递而来,我却还是不死心的想要忽略那些光电,不知在试着说服自己,还是为了反驳某种詹姆斯留下的耻辱证明一样喃喃细语着讲述。


    不,安琪从来没有离开。


    仅仅一张被从奥古斯塔斯戴在脖颈上的项链中偷盗出来的黑白照片,并不能成为如此鲜活的女人的替代,虽然,留下的记忆似乎真正源自于它,我似乎看了它太多次,又梦到了她太多次,所以才会在这一刻时,也仍然能够对它记忆犹新的回想起来其中安琪的姿势与表情。


    她是笑着的,窄窄的唇角飘在假面一样的脸上,那是一九五四年,一个孩子就要出生了。


    这在传统的基督徒眼中算是一件应该被庆祝的事情,可安琪不喜欢它,坐在木屋的摇椅上面,她的身体仍消瘦,腹部却被高高的抬起,像是有个恐怖的寄生体从她的产道钻入其中,鸠占鹊巢,又像是最平和午后的一个晃神,闻着味道赶来,想要破坏一切美好的恶魔。


    站在门外,它伸出手指缓缓敲着新世界的大门,一声,两声,女人的呼喊是它的兴奋剂,足足被困在同个位置几小时,她做了最大的努力,它也是一样,这之前,她曾经天真的以为,不管怎么样,总是会有些许余地去缓解的,但可惜,当一切就像是地心引力那样不可抗拒的到来之后,她只坚持了短短几小时。


    撕裂一样的痛苦令女人疲倦的躺在床板上,她的汗水沁到脸颊,沾染着发丝,用气音说着:洛蔓贝尔,洛蔓贝尔。


    谁知道这个讨厌的名字究竟是女人的呓语,还是她精心为女儿挑选出的名字?


    在门外数次敲门的是我,从混沌不清的地界来到母亲怀抱里面的也是我,我为了见到她付出了太多的努力,可,我现在想要停下来了。


    察觉到冰冷现实的脚步在顿下的时候无法找到属于自己的位置,身体矗立在米色羊毛毯上,探出的手掌漂浮在半空中,我像是这个世界上最狂热的母亲追随者般,模仿着她离去的行动轨迹,眼睁睁的看着从指甲探出的血液涌动河流越过凌乱,铺着一层内容布的桌面上,切身实际的体验如同山边雾气般唤醒仍然处于麻木的神经,仅仅只需要几秒而已,强烈的慌乱便迅速与体温一起被抬高了。


    没有任何血肉感存在的手指穿梭在画着神秘图案的黑色海洋中无法自拔,穿过了山丘,还有早已空无一人,却仍然留在这的城堡,瞭望台上燃起橙红,我的睫毛被染作花瓣贴合时的那颜色,快速衰老着落下去,皱纹爬上了我的脸,可是我的心却仍然年轻。


    难道你不知道吗?暴风雨无法永远占据天空,而我也在其中说服了自己,前前后后想着:洛蔓贝尔,难怪她想要离开你,难怪她恨着你,恨到连哪怕一点留恋也不想给你留下,可却也在同一时间反复说着:“不是这样的,这一切哪里是这么简单几句话就能说明白的?”


    我责怪着安琪,怪着她,因为她从来都不肯像后看一眼,怪她怎么就这样又一次的和我不认识的男人离我而去,缠绕的情感是死寂才能催熟生长的枯树藤枝经脉,隐隐约约就生出爱意,直呼我是如此幸福,仅仅只因为我曾经拥有她。


    这种灼热的错觉在意识到它已然到来的前一秒便席卷了我的全身上下,并不是那种熊熊燃烧的大火,它的存在就像是隔着一层汤锅底部的煤气,按钮被转到最小频率,反复按住,摇晃的锅铲偶尔有意无意的触碰到我。


    安琪向来喜欢看独特的灵魂被自己掌控时的自豪,出现在手中的打火机冒出的加持是剧烈的,它令火焰迸发,却又徐徐熄灭在中途,倾斜着倒向那些装在贴纸盒子里面的卡牌,是谁的手摸过了所有号称可以讲述未来的牌,最后留给我些许如同摩斯密码一样的信息?


    紧紧握在手里的东西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彻底被替换,灰色的未干水彩下面,是我极其靠近贴向它的指纹,我们的距离不算近,但我却仍然能够看出那些图案,那是在过去无数个无法入眠的夜晚里,曾被打发时间画出来的塔罗牌,最后只从七十八中脱颖而出,只有月亮,恶魔,还有逆位的圣杯二可怜兮兮的贴着彼此。


    是谁将它从我的身边带走了?


    报复迷失的报应诅咒让我在应该享受沉默的时候大声叫嚷,应该为自己说些什么的时候,却又保持了该死的缄默,于迈阿密中心玻璃大楼里面找寻自己,而那些在西柏林国际电影节正式举办前,出现在每一个人口中的重视与反复勒令,便只能让我只能在又一次的混乱演出后,及其草率的丢弃最后一点要挟詹姆斯的筹码,迎着那轻声哼笑,自认毫不后悔的,选择将它塞入身侧女孩的连衣裙肩带里。


    恍惚闪耀的灯光在半干半湿的俱乐部墙面上留下迷离的证明,柔软的胳膊从突出骨头的肩膀一直绕到脖颈前面,她感受起来似乎有些疑惑,微微侧了一眼,她缓缓读出了詹姆斯的全名,像是要为自己证实些什么似的,用那种好像下一秒就能够夺走我的呼吸似的语气来开口问道:“这是什么?洛?詹姆斯…佩奇?唔,是那个庭中鸟乐队里面的吉米·佩奇吗?溚德林?你怎么会有他的证件?”


    散发着香水味的疑惑让那些刚刚被呼出来的气重新进入我的身体,她便又从卡座的另一边向我多靠近了些,听着那一句分外蔑视的:“詹姆斯,谁在乎那是谁?”时,她冲我局促的笑了起来,掩饰一样说着:“如果你感到嫉妒的话…”


    “嫉妒?”从未被我熟知的情绪不免让那些被酒精泡碎的神经短暂回归,湿热的气体迎面而来,那是一种被劣质口红与威士忌混合之后形成的,我不知道应不应该将它看作是另一种麻烦的味道但身体却自发陷在柔软度堪称离奇的怀抱里面,低垂着头,语气刻意放轻着说:“是啊,我可真是嫉妒詹姆斯…吉米·佩奇那家伙。


    “唔,别苦恼了,洛,”得到想要的答案,女人的面孔不再是被虚妄填满的另一个不知为面孔,带着一丝专属于被看到,被认可之后,才能获得的认同感,她又朝我笑了起来,用含糊不清的声音问我道:“你看起来不太好…你想要和我一起去我的房间休息一段时间吗?在你睡着的时候,我会在你身边陪着你…”


    略微带着些羞怯的语气好像在无声间将我变成了某种无法被侵蚀,也同样不会随着时间消散而腐朽的那个人,可这样的神化是错误的,虽然从她故意模仿着报纸上被称作为溚德林时尚,将价格不菲,涂着亮片的白色眼影膏覆盖在了自己睫毛的眼皮上,但我还是能够看得出来,在她的心里,她是有多么骄傲的被从所有等在演出后台的嬉皮士女孩们之中,被我伸出的那根手指给挑中。


    让我们做一些寻常摇滚明星与骨肉皮女孩应该做的事吧,为什么不呢?


    我这样被孤独占满,而面前出现的陪伴也是这样的渴望被触碰,莫须有的罪名从来不会因为一瞬间堕落过程中的犹豫而太过于留情,所以,直到最后我也没有说出拒绝似的否认词汇,点了点头,感受着耳环随着动作开始摩擦脸颊的同时,我对她说:“你去俱乐部的门口……我的经纪人就在那,等我喝完这杯酒…”


    “哦,当然,”似乎有些失落不能与我并肩同行,她轻轻撇了撇嘴,但身体却很诚实的站了起来,说着:“那我就只那里等着你好了,不过,洛蔓,我这样做并不是因为我有多渴望你,而是,我不想让你对我的请求落空。”


    “这是我的荣幸。”我回复的速度就像是一颗冲击到地球表面,没有回头路的星体那样毫不犹豫,没有任何的打算,我不知道自己低下头的动作是诉说对女人的嘲弄或是怜惜,竭力忽视的那种感觉,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又不知过了多少首记不住旋律的乐曲与节奏之后,身旁的位置又重新轻轻地陷了下来。


    好似只有一层灵体坠落的存在不经意间散发出些许若有若无的熟悉感,不得知的地界里面,我想我们曾属于彼此,浪漫的压碎彼此,她不想等,或是等的已经够久了,久到我思前想后的,带着答案去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却从没有得到任何一句像样的回答词。


    这不是值得惊讶的事,身体仍然停留在这里,她全然没有离开的打算,在那些出现在我脸颊发丝之间的一片模糊里,我看到那身影也正学着我的模样,探索一样将自己的头靠在了不知道沾染过多少人汗液的深红色卡座上,用阴影盖住自己的半边面孔,神秘感十足的令平坦的下巴够向光亮,而在那其中,我看到了被微微上挑起来的嘴角。


    那不是一种会从女性身体里钻出来的自大,它无法忽略,它来势汹汹,永远不会停下的湍流一样匆匆地驶向远方,又故意为我背叛自己的本能,郑重其事的停下来回望着我,模仿着出现在我脸上的表情,彰显无辜眼神上面的眉毛被拧作一团,感到很有趣似的对我说:“唔…怎么这样看着我?洛蔓贝尔?你想要谴责我的不告而别吗?还是别的什么?好吧,如果你要朝我发脾气的话,我只能告诉你,我是一个偶然路过的人,我看穿了你的心事,知道了真正的你其实并不需要那张照片困扰着你,所以,你应该来感谢我,知道吗?”


    “别再说了…”我故意不去聆听詹姆斯口中的话,不愿意再用自己的视线映出他哪怕一眼来,半抱怨半玩笑着说:“你难道以为你很了解我吗%不管你是詹姆斯,还是随便任何一个人…都应该离我远一些,尤其是在这一刻。”


    “你难道害怕我的靠近?”詹姆斯故意反驳着我的一切,试探我的底线一样朝着我又挪动了下身体,那张五官简单犹如落下的画笔一笔就可以勾勒出来的脸迟迟的顿在身边,但却惭愧于其中的自大,很快便重新挑起眉,感叹命运一样对我说:“是啊,这一刻…当你找到了这一刻,你就应该安静下来享受彼此的瞬间……但,洛蔓贝尔,难道你是跟踪狂,还是个被高酬劳收买的杀手?这太巧合了,难道不是吗?”


    “我倒希望自己是杀手,詹姆斯,我真的这样希望。”我有气无力的回应着他飘荡的意念,谁也未曾想到,遥远如同意大利米兰,也能这样荒谬又惹人厌恶的将这样两个灵魂容纳在同一个空间里,我都应该做些什么?再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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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己找一杯酒,还是就此认输的默认他将自己的手从我的膝盖边缘一路上升着来到我的腰边?


    出现在床垫上的肢体代替瞪大的绿色双眼中讲述一切,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去做,但至少每个人的人生都是充满着几个错误的,无伤大雅的放纵引发羞耻,曾在迈阿密与詹姆斯同眠共枕的第二天清晨,我得到了属于自己的报应,我感到好奇,明明那么多的反问与不满就快要把我的一整颗心都给占据了,可当我真正的见到詹姆斯的这一刻,却又将它们彻底遗忘了。


    和所有□□上带来的欢愉,笑着进行的需要暗示没有任何的关系,一根烟融化尴尬的距离感,就在安为我提前租下一整层的豪华酒店房间里,他看起来如此惬意的躺在了明明属于我的地方,抬着头吐烟圈时,有意与我一起忽略着自己曾经做过的事,又像真的好奇那样在思考几次之后开口说道:“你把我的护照弄丢了,丢给一个女孩,却和我一起在今晚出现在这里……这实在是太冲突也太自我矛盾的事情了。”


    “这难道不好吗?为了你的下一场童话恋爱故事,你有了最为珍贵的开场白,这个后果难道没有让你感觉到被未知挑起了情欲吗?”我一边往自己的身上套着能够把大半部分垂在背后的发丝遮住的外套,一边忽略着吉米传递而来的炽热视线,他没说出那些话,但是我却知道,他已然从我的反应中曲解出了些许的嫉妒,安慰自己的心惊胆战一样朝着他说:“而且,就算有关于我们的新闻流窜在大街小巷,被嘲笑的那个人也不会是我。”


    “如果你真的这么想的话,”詹姆斯像是被我的话语挑衅到,又或者是单纯想要展示些男人的风度,用垂落的发丝展现些许疯狂那样说着:“洛蔓贝尔,你只是虚张声势而已,如果你不害怕,也不担心我会为你带来多大的麻烦,你就不会选择和我幽会在这里了。”


    “什么?这原来是幽会吗?我还以为这只是毫无情感交流,纯粹疯狂的肢体接触而已呢,”詹姆斯话里话外展现出的那一种类似‘因为无法预测,无法抵抗’才爆发出的巨大兴趣令我哑口无言,他是这样祈祷能够将灾难挥洒向每一个出现在身边女人的麻烦集结体,佯装一副真正在乎的模样希望将一个活生生的人圈养在自己的感情世界里,任凭调遣。


    我无法让他如愿以偿,无法低下头来承认,自己确实如他所说的一样,所以,当停下动作时,我又重新将所有堪称全副武装的遮掩又重新卸下来,说着:“詹姆斯,我会让你知道这些,我会这样的。”,对他刻意看低的调笑全部塞进眼眶,头也不回的重新打开了那扇通往别离的大门。


    与短暂的放松仅仅一线之隔的墙外总是会随着路过自己的步伐,由衷想要得到些许被感染一样诞生的快乐,我也想成为传递这种另类情绪的那个人,但是重新眨动多几次眼睛,我看到的却不再是刚刚在脑内预料到所能看到的。


    与前一秒还出现在手指间,玩弄一样随意将它们放在那儿反复拉扯,转圈,打结的深色发丝不同,模糊的一片中,类似天使一样不可亵渎的金色身影短暂出现了。


    借着那些深紫色酒精与我的勇气,还有她一如既往,不知道为什么会累赘一样展示的得体一起,不留余地的向我靠近着,水蓝色的瞳孔像是被我喝下去的液体,她开始用那副担心的神情作为前调,伸手摸着我的额头,喋喋不休的问着,又自问自答着:“你喝了酒吗?洛蔓,你喝了多少?实在有点儿多,是不是?不过没关系,我就把它当作是西柏林国际电影节最佳女演员被历史写上你名字后,那些应该存在的庆祝了。”


    “我们的庆祝吗?”进入耳膜的话语是愚蠢的,不去思考便草草下出定论的最典型案例,却总是符合我对她的了解,过分生动的展示其本身,就在我说着:“你实在太过于天真了一些,安琪,难道你真的觉着,我可以靠着毫无逻辑,犹如情色片的内容从评委的眼里脱颖而出吗?”时,她充满深情地反问我道:“为什么不呢?在所有母亲的眼里,她们的孩子从来都是最棒的,洛蔓,我知道你会让我实现这个遥远的梦,我知道你是个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韧女孩,我知道…你爱我,不是吗?”


    平静的状态要比被安琪口中的话更让我胆战心惊,她是服用了什么样的药物,又醉倒在酒精世界里面几次,才会展现出这样荒谬的的那一面?


    这不是她,我清楚地知道这一点,半边身体犹如落日之前漂浮在天边的彩云,我总是忘想自己可以伸出手将它牢牢地握在自己的手心里面,将它编织成亮闪闪的环绕,可却忽略了自己也是虚无本身,探出双手,我要摸摸她如图山丘一样鼓起的脊背边缘,虽然她现在整个人就像是被抽干了最后一点骨气似的出现在那,但我却仍然觉着她从未在我眼中如此拥有着去爱与被爱的能力。


    她知道我会为她做一切事,就像每个母亲会为自己孩子付出的那样,赴汤蹈火也全然无畏,身体发紧着颤抖起来,那是我处心积虑的将写着自己姓名,邀请保罗·麦卡特尼如同参加进古董售卖店的顾客般,大驾光临到下一场演出的邀请,郑重递给安·盖勒的瞬间,察觉到的浓重厌恶,与背弃自己后所产生的深切无力。


    “你可以联系到他,”我毫无怀疑的说着,像是我真的早已经认可了安的工作水平般,反复命令她道:“安,邮寄给麦卡特尼吧,好吗?不管什么样的借口都没关系…只要他来了…我才能……”


    后半部分的话淹没在喉咙,我无法再次说出这样泯灭自我本身的内容,毒藤一样埋在皮肤下,生长出的恶劣不安于分的使得我将两条手臂放到完全敞开的车窗外,而当张开着的眼睛也一起来到星空下时,我听到自己正在用着几乎细不可闻的声音说:“我的伟大计划里面需要一个像是麦卡特尼那样的男人。”作为心安的证明,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向来好说话的安·盖勒却没有接过我手中的信件。


    喊着那声冷静到几近无情的:“洛蔓贝尔”,她第一次展现出了性格中的那一点儿珍贵的强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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