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岛萤和山口忠转身往另一个路口走。
路上,山口忠没忍住,问他:“阿月,我记得国中的时候你和森下同学是一个班的吧,你们之间……关系怎么样?”
同班一年,怎么联系方式都是现加的?而且开学打招呼的时候还互相做自我介绍?
这得多不熟啊?
“不怎么样。”
月岛萤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和她不也同班过吗?”
“不怎么样?”
山口忠选择性忽视了月岛萤后半句话,关注点放在了前面的回答上。得到“不怎么样”这样的回答,让他多少有些意外。在他的印象里,好友虽然张嘴就容易得罪人,但一般情况下不会和女生恶交的。
于是山口忠斟酌了一番措辞,然后试探性地问:“你们是有矛盾吗?”
“……”月岛萤也没想到他会把程度词量化到这个地步,于是解释:“没有矛盾,只是不熟而已。”
“你们之前是前后桌啊,这样都还不熟吗?”山口忠觉得不可置信。
座位离得近可是最快的找搭子方式啊!就像他,已经和前后左右的同学都已经熟悉,甚至可以一起去小卖部了!!
但山口忠很快又觉得这很正常。好友几乎不主动交际,除非是必要的,一直和他做朋友都是因为他主动跟上他的脚步,久而久之就习惯了。
月岛萤点头,“嗯。”
不熟是真的。
虽然是前后桌,虽然一起做值日,但他们之间说话的次数寥寥可数,交集最多的时候大概就是课堂测验和考试的时候——毕竟前后桌要传递测验卷。
是在楼梯间或走廊碰到的话都不会出声打招呼的那种不熟。
而且月岛萤隐隐觉得,森下凛樱好像怕他。
山口忠拍拍他的肩,宽慰道:“没关系的,阿月,森下同学这么好说话,这个学年你们肯定能熟悉起来的。”
“?”月岛萤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他没有明说,但眼神已经表明了一切:我为什么要跟她熟悉起来?
山口忠读懂了他眼里的意思,解释道:“多个朋友也好嘛,尤其是森下同学这种学神级别的,熟悉了之后,遇到不会的题目也方便请教啊。”
还不等月岛萤回答,山口忠又说起了别的话题:“唉,有个长得帅的朋友就是很烦恼啊。”
“?”月岛萤更不解了。他问:“怎么突然感慨这个?”
“你知道开学至今,已经有多少个可爱的女生跟我搭话,就为了问你的事吗?”
月岛萤沉默了一瞬,兴致缺缺地说:“不想知道。”
这种事情也无所谓。
山口忠没打算放过他,继续问:“阿月你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漂亮的?可爱的?还是活泼的?”
月岛萤想也没想就回答:“都不喜欢。”
好在山口只是突然想起这件事才问他,并没有刨根问底的意思,见他没有兴趣,又立刻说起了周六3v3的事,
又走到一个路口,山口忠也跟月岛萤挥手告别,然后往家地方向走去。
“明天见,阿月。”
月岛萤跟他摆手道别,然后将脖子上挂着的耳机戴在头上,按下播放键,两手插兜没入夜色里。
路过领居家时,一只柴犬从院子里探出头来,好奇地歪着脑袋看他。
柴犬的身后是邻居家的一个小弟弟,小男孩正用力拉着绳子,试图把倔强叛逆的柴犬拉回家。只可惜体格小,拉了半天都无济于事。
柴犬的眼睛乌溜溜的,稳如泰山地坐在原地,任由小主人怎么拉都不动,只是盯着路过的月岛萤。
或许是被扯疼了,柴犬喉咙里发出低低地吼声,
不高兴,但也没伤人。
脑海里闪过某个画面,月岛萤开门的动作停了一瞬,但很快又神色如常地拧锁开门回家了。
**
“我回来了。”
森下凛樱放下书包往客厅探头,果然看到餐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菜式,香气扑鼻。
外婆端着米饭从厨房出来,见森下凛樱回来了,笑着招呼她:“凛樱,吃饭了。”
“好。”
森下凛樱欢快地去厨房洗手,然后坐到了餐桌旁。外婆把碗放在她面前,摸摸她的头:“这么晚才回来,今天也辛苦了。”
森下凛樱歪头,依恋姿态十足地蹭了蹭老人的手,“也没有很辛苦,只是社团例会开得久了点,所以才回来晚了。”
祖孙两人吃饭并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反而会在用餐时间聊聊天。
“下午阿绯打电话到家里,抱怨了我好久,说我不该由着你任性。”外婆说。
森下绯,森下凛樱的妈妈。
日本夫妻双方需要更改为同一姓氏,森下夫妻选择的是妻子的姓氏,也就是森下凛樱的爸爸把自己的姓氏变更为了「森下」,两个孩子也是跟随妈妈的姓氏。
森下凛樱用筷子戳着碗里的米饭。她垂着眼,情绪不显:“外婆也觉得我任性吗?”
外婆呵呵笑着,声音温柔又慈爱:“我跟阿绯说,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森下凛樱没说话,但那双莹润又明亮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的心情。
“凛樱可以告诉外婆,你为什么不去白鸟泽吗?”
老人的眼神总是格外慈祥,她看着外孙女,问:“那是你妈妈曾经念书的学校,也是全县最好的高中,外婆也很好奇你为什么没有选择白鸟泽”
“……因为我不想。妈妈赞扬的学校,肯定是最好的,这我从来没有怀疑过。但白鸟泽是寄宿制,周末才能回家。”
森下凛樱将筷子整齐地摆放着,然后正襟危坐,很认真地看着外婆,说:“我知道一个人吃饭的日子有多不开心,我不想外婆不开心。”
“而且……”
她深吸了一口气,紧张到羞红了脸,声音越来越小,“……而且我也想要外婆陪着我。”
这就是她选择乌野最重要的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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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
老人愣了一下。她看着孙女认真的神态,略显执拗的眼神,而后笑了出来。
“你这个样子,还真像阿绯呢,那孩子以前也是这样的脾气。”
森下凛樱还是第一次听有人说她像妈妈。她没由来地想起了妈妈挂电话前的那句抱怨。
答案有了。是随了妈妈。
她在心里回答了妈妈,虽然妈妈听不到。
“你记挂着外婆,外婆真的很高兴。”
外婆站起来,走到森下凛樱的身边将她揽进了怀里,轻拍着女孩的后背,“不管去是乌野,还是哪里,只要凛樱高兴就好。不管你做什么决定,外婆都会支持你。”
“人生嘛,本来就是重在体验,没有标准答案的。只要你自己不会后悔,那就可以了,毕竟那是你的人生。”
森下凛樱乖乖任由外婆抱着。听外婆把话说完后,眼睛更是涩得厉害,赶忙将脸埋在外婆怀里,怕被老人看到她红了眼眶的样子。
过了很久,客厅里才响起女孩哽咽着的声音。
“谢谢外婆。”
老人摸着她的脑袋,“傻孩子,跟外婆说什么谢谢。”
森下凛樱忍着眼泪,抱着外婆不说话。
六岁到十五岁的期间里,时间在她独处时分被无限地拉长。
她明白自己是被爱着的,可又不由自主地期盼着爱,期盼着陪伴,所以每次假期被送到宫城乡下的日子,是她少有的一天都觉得幸福的时候。
早上被人叫起床,白天时间被哥哥带着出去玩,晚上和哥哥在房间里写作业,外婆会旁边照看着他们,直到作业写完。夜晚睡去后,再睁开眼时,总能在客厅看到在等她的哥哥和外婆,这种日常让她感觉分外安心。
白鸟泽学确实很好,精英制教学下培养出了很多优秀的人才,但对森下凛樱来说,寄宿制也是真的很不友好。
她就是因为放心不下外婆一个人居住,所以才从东京转学到宫城的,目的是陪伴。如果想要奉行精英制教育,她本可以在冰帝直升。
在了解到白鸟泽是寄宿制以后,这所学校从一开始就不在她填写升学志愿的选择里。
至于为什么选择乌野——
一来是因为乌野相对于其他高中来说,离家更近;二来是因为她的哥哥就是在乌野高中毕业的。
乌野高中其实不差,但有更好的高中存在,所以在综合考量过月岛萤的成绩后,森下凛樱觉得他不会选这里。她原本都做好了上高中之后就再也不会有机会见到他的准备。
在鼓起勇气拦下他询问对方的升学志愿前,森下凛樱从来没想过高中还能是同一所学校。或者说她期盼过,但参考了对方的成绩之后,觉得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去问也只是想知道他在哪里念书,如果以后两校间有什么活动,比如排球部的练习赛或者比赛之类的,她可以见到他。
所以在从月岛萤口中听说他也会报考乌野,且新学期真的在乌野看到了他之后,森下凛樱才会格外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