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在外守一拉开车门时,安玖就调整好表情,惊怒地盯着他,一边挣扎,一边“呜呜呜”。
外守一慈爱地看着她,从购物袋拿出巧克力撕开包装,又掰成小块,“爸爸喂你吃啊。”
说着,右手撕开她嘴上的胶带。
她一愣,张口就要大喊,但嘴巴就被塞进来的巧克力堵住,而后又被胶带封上。
“巧克力好吃吗?”外守一问。
安玖瞪他,口中咔嚓咔嚓嚼着巧克力,仿佛要把眼前的坏人一起嚼碎。
“你六岁的时候,爸爸买了个巧克力蛋糕给你庆祝。你可是说长大后要天天请爸爸吃巧克力蛋糕的。”
他看着她,回忆着过去,感慨,“我们有里也是长成大姑娘了,还很厉害地考上了警校。但怎么就忘了爸爸呢?”
安玖停止挣扎,皱眉看着他,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外守一眼睛一亮,“有里想起爸爸了吗?”
“呜呜。”她眼珠往下瞥了瞥,示意他摘下胶布。
外守一犹豫了一下,看着对街押送犯人的警车,还是没有动手。
“有里再忍一忍吧。外面的坏人还没走开,都想把爸爸和有里拆散。爸爸先告诉你当年的真相好吗?”
外守一开始絮絮叨叨自我介绍,从外守家住哪,他怎么一边赚钱养家一边带娃。
最后讲到“有里”被人藏起来的事情。
“当初你老师骗我,说你阑尾炎,急救失败去世了。但我不信。我们有里那么健康,那么活泼可爱,怎么可能离开得那么仓促?”
“何况我根本没看到尸体!”
外守一说着,脸上露出愤怒,“他们把你从爸爸身边带走,还不告诉你当初的事情。好在爸爸一直没放弃找你。”
对街的警车开走了,人群散去,便利店也关门收拾。
外守一又眯起了眼,“不说那么多了,爸爸先带有里回家。”
说着,他打开车门,把被捆绑的女孩从车上扛下来,扛进洗衣店。
他手很稳,力气不小。
安玖虫一样扭几下挣扎,对他都没影响。
而试图呼救的“呜呜”声,根本没吸引到任何人注意,就被隔绝在房中……
——“哟西!广田那边顺利,现在轮到我们了。谁守夜?”
对街汽车上,伊航达叼着根牙签,目光从洗衣店转移回四位好友身上,“留两个人,可以轮换休息。”
降谷零立即出声:“我留下。”
“不行,你有个更重要的任务。”
萩原研二笑着提醒,“你要去帮广田请假。毕竟全校都知道,你和广田关系好。”
“我们跟广田面上关系也不错吧?”诸伏景光看了眼幼驯染,开口问道。
“但只有金发大师被误认为是广田男朋友吧?”松田阵平直接点出。
本来很委婉的萩原研二盯了松田阵平一眼。
松田阵平回他嫌弃的眼神。
降谷零面色复杂。
他理解两人的意思,是要让教官误会他以广田男友的身份帮她请病假。
但想想他与广田戛然而止还开始回避的情感,现在又因两人的情感八卦反而不能第一时间关注她的安危……
一时心头滋味难言。
如果未来他去了公安,这种无奈的情况会不会更多?
“好,我知道了。”他轻轻点头。
诸伏景光拍拍他的肩膀。
“守夜算我一个。我可懒得在鬼冢面前演戏。”松田阵平报名。
“那另一个hiro吧?”萩原研二询问地看向诸伏景光,“你这心事重重的样子,可能被教官注意哦。”
“那我留下。”诸伏景光点头。
伊航达接着问:“你俩用什么理由请假?”
诸伏景光:“我可以让哥哥帮忙,说我去警视厅配合调查十五年前的案子。”
松田阵平:“清理澡堂时滑摔崴到脚。”
**
相对于一二楼很齐全的装修,洗衣店三楼的房间格外空旷冷清,完全不像用来居住的地方。
安玖被绑在餐桌旁的椅子上,看着外守一准备两人的大餐——
从便利店买来的泡面,加上火腿和卤蛋,泡好后再撒上海苔碎。
她脸上的胶布已经被撕开。
被外守一提醒,洗衣店为了不让洗衣服的动静影响街坊邻里,隔音很好后,她就没有高声呼救了。
她扭头打量周围,又盯了外守一一会儿,才出声问:
“你怎么证明你是我父亲?”
“我本来就是你父亲,有什么好证明的。”外守一笑,一副孩子不懂事的表情,
“先吃东西,吃饱了爸爸再带你看你小时候的照片。”
安玖沉默片刻,看他把泡面端来,亲自喂她吃。
火腿、卤蛋、海苔碎摆在泡面中,卖相不差,可以算是丰盛。
但浓郁的工业香料味,让安玖闻着难受,有些反胃。
她勉强吃了两口,就闭上嘴不肯开口,让喂得正开心的外守一沉了脸。
“有里是嫌弃爸爸吗?”
“不是。我……我肚子不太舒服,吃不下。”
外守一一愣,露出歉疚的表情:“爸爸忘了,有里不要怪爸爸。有里是要吃药吧?爸爸去给有里拿。”
“……谢谢。”
“真乖。”外守一摸摸安玖的脑袋,只觉得不愧是他的有里。
明明还很害怕,不信他的话,却还是礼貌道谢。
太可爱了。
他转身下楼,去拿留在车上的背包。
却不知,他一下楼,女孩就从椅子上起身,脚步轻盈地跑去后排的房间,房中窗户的扣锁打开……
“哒、哒。”
外守一快步回到楼上时,就见女孩正在解脚上的绳子。
旁边地上,是断开的绳子和他刚刚切火腿用的剪刀。
“有里不乖啊。”
女孩动作一顿,回头惊恐地看他。
“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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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
她双手捂到背后,竟不是拿起地上唯一的武器。
外守一看到她手腕上几道浅浅的冒血的伤口,应该是刚刚割开绳子被剪刀滑的。
还有手遮住的地方,衣服上的血色。
“我也想搞清楚外守先生是不是我父亲,会好好聊的,我只是……”
女孩窘迫得几乎快哭了。
外守一看到这情况也愣了,“你……”
“先让我去洗手间可以吗?拜托了!”
女孩声音听着格外的虚弱,细白手上的血痕更是刺得外守一眼疼。
他几乎没有迟疑,就答应了,“好。”
说着,直接把她连人带椅子搬去洗手间里。
“给你十分钟。”
他把背包丢给她。
在她抱住背包时,伸手将她腿上的绳子剪断,然后关上洗手间的门。
洗手间没什么危险物品,连漱口杯都是塑料的。
窗户只有一个小小的通风口。
安玖吞两片止痛药,伸手将水龙头开到最大。
外守一听着里边哗啦啦的水声,完全没注意别处传来的轻微摩擦声。
黑暗房间中,窗子轻轻打开,一个人影跳进来,将一样东西放在门口处,又跳窗离开。
……
十分钟不到,安玖从洗手间出来。
外守一专门给她搬了张办公椅,腿和之前一样绑在一起。
受伤的手腕绕开,小臂分开绑在扶手上,再给她手腕上药。
“如果你真的是我父亲。”她观察他许久,轻声问,“为什么不直接找我去做亲子鉴定,而是要以这样的方式见我?”
外守一一顿,低头避开女孩探究的目光。
“我听医生说,你当年没钱付医药费,所以跑了。”
“胡说!”
“你冷静一点,先听我说。”
女孩的声音虚弱却很温和,让外守一激动的情绪又缓和下来。
“你说的和我了解到的不一样。我不知道你和其他人是谁骗了我,也不觉得你们有骗我的必要,又或者这其中有什么误会,我其实不是你女儿。”
“你就是我女儿!我……”
“所以,”她打断他的话,“麻烦让我看看当初的照片好吗?”
外守一不闹了,去把照片拿来。
照片上,是外守一和有里。
女孩怔怔地看着照片,半晌,忽然眼泪流了下来。
“……父亲。”
她轻声唤道。
外守一愣了一下,激动得热泪盈眶,“欸!”
他看向女孩,却见她眼神十分复杂,并不像终于认出亲生父亲的眼神,而是……
他心里一沉,只觉得莫大的恐慌将自己笼罩。
他在黑暗中不停地下坠,下坠,而前方,是“有里”目光复杂的双眼。
“父亲,你身上有高脚杯纹身吗?”
女孩轻声问。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都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