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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知晓

作者:玄妙真人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三老爷和三太太离开后,冬青的尸体被人抬走。


    秦玉君不忍看冬青的尸体,背过身去。


    冬竹的死她尚没有那么深刻的感受,那时她刚重生回来,在她的潜意识里,认为冬竹本就是要死亡的。


    可是冬青不一样,冬青上辈子的结局她虽然不知,但绝不会像这辈子一样死得惨烈。


    听那些婆子说,冬青烈性,大姑娘下令杖责,她一声都没求饶,谁知道,大姑娘竟然直接下令打死了她。


    是她利用冬青达成了自己的目的,才害死了冬青。


    苕儿站在一旁,目光呆滞,她吓傻了,“奶奶,他们抬走的是谁?”


    奶奶回府后,便让她去请三老爷和三太太,龚婆子说冬青北大姑娘打死了,她只以为是龚婆子骗人的。


    未亲眼看见冬青死后的模样的她,她不信那个白布盖着的是冬青,明明她们前两天才见过的,冬青音容笑貌还在,怎么就变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呢,苕儿不敢相信。


    她要去掀开那白布,童石拉住了她,下人们抬走了冬青。


    童石见苕儿这样伤心,不是很理解,“是因为大姑娘杀死了冬青,你们才这样伤心吗。”童石指着院子外,“那我帮你们去杀掉大姑娘,你们就可以不伤心了是吗?”


    秦玉君苦笑一声,“若是真有那么简单就好了,杀掉她,我们恐怕也活不了了。”


    “不会的,我保证你会活着。”童石笃定,毕竟皇上吩咐他保护秦夫人,帮她做这样的小事,童石有限的思维里觉得是合理的,皇上也不会怪罪。


    “不用了童石,杀人者会受到惩罚的,他们都会受到惩罚的!”秦玉君眼神坚定。


    这之后她安排了冬青的后事,下葬那日,秦玉君和吴进父子一同来到东青、冬竹姐妹的墓前。


    吴进看着憔悴了许多,他和冬青感情很好,冬青将他介绍给奶奶做账房,让他做自己喜欢的事情。


    骤然听闻她离世,他也不敢相信,可是六奶奶派人来通知的,由不得他不信。


    又得知冬青表姐死亡的真相,吴进心中更加为她感到不服,冬竹表姐脾气那样好,也死在孙府大姑娘手里,两个表姐都死得无辜。


    吴进流着泪,发誓定要为两个表姐讨回公道!


    秦玉君站在冬青墓前,为她点了三炷香,“冬青,对不起,要不是我,你也不会因此丢了性命。”你们放心,我会让孙惠清付出代价。


    苕儿也伤心,冬青是除了奶奶和翠儿以外,她在府里最熟悉的人,她到现在都觉得这是假的,可是眼前的坟墓告诉她,冬青死了。


    苕儿哭着说:“奶奶,怎么能怪你,都是大姑娘不分青红皂白,冬青到底怎么惹着大姑娘了,竟然生生打死了冬青姐姐,呜呜呜……”


    吴父、吴进也知道罪魁祸首不是六奶奶,是大姑娘太过狠毒,就连冬竹的死,和大姑娘也脱不了干系。


    冬竹、冬青姐妹俩命苦,眼看着就要熬出头,却都死于大姑娘的毒手,承恩侯府视人命为草芥,简直残忍之极!


    吴父叹息,可恨自己那对没用的姐姐姐夫,畏惧权势,贪那几十两银子。


    若是他,自己的两个女儿被人害得这样枉死,就算是侯府又如何,他定要找他们讨讨公道!


    天空开始下起雨,硕大的雨点落在秦玉君身上,砸得她的皮肤此起披伏的疼痛,但都没有她的心那么痛。


    眼泪淹没在雨水里,滴滴的流进泥土里,不知泥土是否尝到这泪水的苦涩。


    翠儿打着伞上前:“奶奶,我们回去吧。”风吹得越发大,翠儿手中小小的油纸伞,遮不住这样大的风雨。


    吴进道:“奶奶先回店中躲躲雨吧,你还怀着身子不好淋雨。”


    回到了店里,翠儿和苕儿拿棉布给秦玉君擦拭头发。


    “奶奶还怀着孕,要是着凉了可如何是好,都怪我不好,那日我要不是出府,及时通知奶奶……也许冬青也能。”翠儿边给秦玉君擦头发边愧疚的道。


    “你在也没用的,大姑娘想打杀谁,就算大老爷和大太太也未必能够阻拦。”


    秦玉君反而庆幸,“还好那日你出去了,否则恐怕连你也要遭殃。”


    翠儿也是一阵后怕,要不是那日出去见易郎,她怕是和冬青一样的下场!翠儿想到了心上人,不知这几日他可有想她。


    苕儿阿嚏一声,秦玉君见她头上也全是雨水,“翠儿、苕儿别忙了,去擦擦你们自己身上的水。”


    翠儿道:“那我去后面的厨房烧些热水煮姜茶。”


    “我去找童石,他还在外面站着呢,我拿帕子给他也擦擦。”


    房间里一时安静下来,秦玉君独自坐在榻上,微微出神,这几日事情接二连三的来,让她精疲力尽。


    冬青的死,大姑娘对她的恨意,暗处觊觎她肚中孩子的三老爷,还有肚子里未出世的孩子,一团乱麻。


    秦玉君情绪有些失控,在未察觉的时候,眼泪颗颗落在了手上。


    微温的泪水,让她的手瑟缩了一下,她才发现脸上已经挂满了泪水,正准备掏出手帕,门被人推开了。


    “翠儿这么快就……”她回头,高大的身影站在门口,让她一时忘记了脸上还挂着眼泪。


    裴玄度不料见到的是这样一副场景,女子脸上挂着晶莹的泪,眼睛通红,眉头微簇,一副被风吹雨打的娇弱芙蓉花,令人心生怜惜。


    “你……为了一个死了的丫鬟,把自己搞成这副样子。”


    秦玉君看着眼前人,不知为何,眼泪越发忍不住,“公子这样的人自然不懂,性命掌握在他人手里是什么滋味,像我这样卑弱之人和冬青是没有区别的,我悲她也是悲己。”


    裴玄度走近那斜靠在椅子上的女子,拉起她的手,“什么卑弱,我裴玄度的人,怎会是卑弱之人,我看你是太妄自菲薄。”


    男人炙热的手紧紧握住秦玉君的手腕,手腕传来疼痛,她抬头,看见男子锋利的下颌,而他那双黑沉的眼睛正深深的看着她。


    鼻前一热烈的气息,秦玉君回避了这逼人的视线,挣扎着收回手:“公子,放开我。”


    裴玄度不仅不放,反而弯腰,脸凑近秦玉君的耳朵,“若我不放呢。”


    秦玉君大惊,像受惊的兔子,弹跳起来,拉开和眼前男人的距离,“公子,莫要开这样的玩笑,我乃有夫之妇。”


    裴玄度松开了手中的温玉,看着小妇人慌乱的表情,这表情总比刚才那暗自神伤的模样顺眼多了,“怕什么呢,我难道比你那夫君还不如。”


    抬手,将妇人睫毛上的碍眼的泪珠拭去。


    男人手有些粗糙,落在秦玉君眼角,她感到一阵微微痒意,秦玉君被男人如此肆无忌惮的动作惊呆了。


    秦玉君连忙退后到一尺之外,“公子请自重,我不是你想的那种人。”但身后退无可退。


    好在这时,翠儿提着煮好的姜茶进来,“奶奶喝些姜茶暖暖吧。”


    却看见了那位身材高大,气势逼人的裴公子,而奶奶站在另外一边,两人之间气氛不是很寻常。


    她的眼神在奶奶身上看了看,看到奶奶一只手握着另一只手的手腕,似乎有些害怕对面的人。


    而那位裴公子,目光盯着奶奶,眼神中是……猎人看猎物的眼神,有些,危险。


    翠儿心中打鼓,这裴公子难道对奶奶……


    秦玉君走到翠儿身边,“正好,我口渴了。”


    裴玄度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坐在秦玉君刚才的位置上,榻上还留有她幽幽的芙蓉花香。


    在离他远远的地方,小妇人埋头倒了姜茶,慌张的喝了起来。


    秦玉君感觉到那道视线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令她像落入蜘蛛网中的飞虫,挣脱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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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背过去喝姜茶,一晚姜茶下去,才觉得刚才慌乱心平静下来。


    她转身,重新直视目光灼灼的男人,“不知公子今日来,是有什么要事吩咐我做。”


    裴玄度也不知自己为何会来,前几日听了丘于的汇报,秦玉君在孙府的事他都知晓了。


    不知怎么的,他很生气,气这妇人不懂得保护自己,更气孙家如此对她!还好他将童石安排到她身边了饿,否则不知会出什么事。


    今日本是和谢大人商量春闱的事情,梦中,今年的春闱不会进行得顺利,瑞王为扰乱春闱顺利举行,会买通主考官,制造了科举舞弊的风波,在科举后,他们会故意将考题被泄露之事公布,引得大批学子不满考试结果,这一年的春闱算是废了。


    这一次,他将科举交给谢祖亮,以他的脾性,再加上他已暗中盯住裴昌和罗定,瑞王故意制造的这一场混乱,不会再发生。


    和谢大人在他府中谈完正事后,他本该直接回宫的,却命丘于调头,来到了这里。


    明明是特意而来,他却道:“无事,例行巡察到此处而已,也好看看你有没有用心为我办事。”


    秦玉君放下姜茶碗,“公子说笑了,我不过有名无实,挂着名而已,这秦氏米庄皆在公子的掌控。”


    “就算是有名无实,我的人,我也要保,你有何难事,可告知我,毕竟你为我办事,我还不至于连你也保不住。”


    裴玄度没想到这女子在孙府如此艰难,之前听她说的话,以为她不过是博取可怜的手段。


    可听了童石让丘于传回来的事,她哪里是说得夸张,她根本是说得轻描淡写,孙府的人竟然如此欺她,若不是她肚中怀着孩子,那孙大姑娘恐怕已经杀了她。


    秦玉君为刚才这男人反常的举动找到借口:原来只是因为我是为他办事的人,他才这样。她松了口气。


    这一瞬间她真的很想将一切告诉眼前的男人,告诉他,你的孩子有危险,现在有两个人,一个要你的孩子死,一个要用你的孩子来威胁你。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告诉他,告诉他后,说不定要杀害她肚子里的孩子的人就会再增加一人!


    命运给她开了个天大的玩笑,明明该是保护孩子的父亲,可她却不能如实相告。


    “公子说笑了,我没什么事情可以帮您的。”秦玉君回避了问题。


    “当真吗,夫人肚子里的孩子亲身父亲是谁?”裴玄度继续逼问。


    秦玉君心中惊恐,她脸色大变,难道皇上发现了!


    难道那日的话,童石听见了!可是她为防止其他人听见,都只是在大姑娘耳边轻轻说了。


    应该不会,否则刚才他不会对她那样,秦玉君放松了一些。


    只是心中还是发虚,只能装傻道:“我听不懂公子在说什么。”


    “那为何你的夫君不认你肚子里的孩子。”据丘于所述,孙家不止一次怀疑这个孩子不是那个孙六的。


    “公子既然对我家的事情了然指掌,应当清楚我那夫君是什么样的人,我又是什么样的人,也应当知道我是否在外有所谓的相好。”难怪今日这人如此反常,原来是怀疑自己红杏出墙,是那种不守妇道之人。


    “不若我帮你离了孙家,如何?”裴玄度当然知道秦玉君并未和其他男人有染,但他就是希望她能离开孙家!


    如果这个肚子里的孩子不是眼前人的,秦玉君想想她会考虑,因为这简直是离开孙家的绝佳机会。


    可惜,她知道,怎么离开孙家都可以,就是不能让眼前的男人帮她,否则他一旦发现真相,恐怕会恨不得一剑杀了她。


    “公子,别胡说了,我走不了的。”秦玉君依旧拒绝。


    “就算孙家有朝一日会被抄家,夫人也想和孙家同甘共苦?”


    秦玉君心中苦笑她当然不会和孙家同甘共苦,只是也不能让你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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