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先的陈氏米庄已经更名为秦氏米庄,因位置优越,店门前,来往的人络绎不绝,店内人也很多。
秦玉君今日约了王家的主事人来谈低价购米之事,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王老爷比陈老爷上道,他想也没想,按照秦玉君的价格签订了契书。
拿到契书后,王老爷像是拿到了保命的符纸一样,对秦玉君一揖:“多谢秦姑娘,请代我向令兄问好,那两船粮食我已经备好了,您随时去取,还有”王老爷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张一千两的银票,左右看了看,小声道:“秦姑娘,这是我的小小见面礼,还请您笑纳。”
秦玉君想了想,泰然的收下了这张银票,见她手下银票,王老爷笑得开怀,“今后,我们王氏还要多多仰仗秦姑娘了。”
秦玉君了然一笑,“好说,好说。”
秦玉君送走了王老爷,盯着这张银票看了一会,看来王老爷看清楚了之前粮价涨跌背后的真相,如今以为自己背后有人,向自己投诚,她若不收,他反而不会安心。
反正她如今就是一个商人,就该按照商人的行事作风处事。
秦玉君收好银票,这张银票皇上也不会小气到要和她分吧,为皇上办事就是有诸多好事。
况且王家交好也不错,她虽然管着陈家的产业,但是始终新上手,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说不得能从王家那里了解。
事情顺利解决,秦玉君见天色还早,便对苕儿说:“苕儿,我们去上次的酒肆,再吃一顿好的如何?”
苕儿高兴,眼睛笑得眯起来,“那感情好,不过奶奶我有个请求。”
苕儿小心翼翼,不知道自己这个请求奶奶会不会答应。
难得苕儿提出请求,秦玉君道:“你说吧,只要我能办到的,都准了。”
苕儿嘿嘿一笑,“我想请小神仙和我们一道,可以吗?”
小神仙?秦玉君很快明白是谁了,她倒是没什么不可的,只是苕儿口中的小神仙是皇上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是我不准,你说的那个小神仙有很重要的事情,恐怕不会出现在这里。”
苕儿得逞的笑道:“这么说,我能让他来,您就带他和我们一起去?”
秦玉君狐疑,想看苕儿如何召唤那位武艺高强的年轻男子,况且,那男子应该是皇上身边得力的人,怎么轻易被苕儿喊来。
见奶奶不相信的样子,苕儿拍了拍胸脯,“奶奶您瞧好吧,我肯定能招来他。”
苕儿站在后院,双手围成个圆筒放在嘴边大喊:“小神仙,吃烧鸡去了!”
不过两息,秦玉君九看见苕儿口中的小神仙,不知从哪里飞了下来,站在她的面前,双手抱着一把剑,还知道给用武人的方法双手抱拳给她行礼:“秦夫人,您好。”
秦玉君看了看苕儿,又看了看这“小神仙”,问道:“小壮士何故出现在这里。”她不相信这是巧合。
不等童石说话,苕儿道:“小神仙一直都在啊。”
一直都在?秦玉君很快明白了,想来这小神仙就是皇上安排在孙府的探子。
只是秦玉君没想到的是,童石不是专门看着孙家的,是看着整个京城的王公大臣。
秦玉君猜,之前那些皇上要她办事的信,看来都是眼前这位身手不凡的“小神仙送的。”
“小壮士不知如何称呼,是皇上又有什么吩咐了吗。”
童石闪烁着真挚的大眼睛,“我叫童石,皇上让我今后跟在你身边。”
原来如此,看来皇上还是信不过她,她如今掌管偌大的钱袋子,皇上安排人盯着也没错。
只是,还得想个借口收容这位叫童石的小神仙入府。
苕儿还不知道童石的身份,只以为这小神仙是个没吃过好吃的东西的流浪儿啊。
她在府里见过他几次,都是在她吃东西的时候着小神仙突然出现。
她对小神仙吹牛,说上次奶奶带她去的那家酒肆,那家的笋鸡鹅最是香甜肥美,还有一种叫“无忧渡”的酒特别好喝。
谁知童石竟然直白的请求:“下次秦奶奶再带你去吃,你可以带上我吗?”
苕儿一开始是为难的,但是童石将怀里的糖放在了苕儿面前,苕儿承认她被眼前的糖蒙蔽了,就这么答应了,所以才会有今天对奶奶的请求。
秦玉君得知来龙去脉,真不知该庆幸还是该害怕,庆幸皇上安插了人在孙府,可是还没发现她肚子里孩子的真相。
害怕的是皇上对孙府了如指掌,也就是对她了若指掌,童石今日的举动,明摆着是皇上的授意。
皇上将童石送到自己身边监视自己,今后她的一举一动都会被皇上知道,她必须更加小心,否则那个秘密一旦暴露,就是灭顶之灾!
酒肆里,秦玉君看苕儿和童石对着一桌子菜大快朵颐,虽然知道童石是皇上派来监视她的人,可是看着童石稚嫩的脸,还有他说话天真的语气,总是很难将他和那日杀人不眨眼的剑客联想起来。
“好巧啊!这位夫人我们又见面了。”
这声音好熟悉,秦玉君抬头,是瑞王世子妃冯夫人。
冯瑛不请自来的走进秦玉君,“我就说我们有缘,那日回去我思来想去,想到了我们在何时见过。”
秦玉君看着这位自来熟的冯夫人,听了她的话,还是没想起两人什么时候见过。
冯瑛看出眼前女子没想起自己,解释道:“我小时候曾经在这里见过你和你爹娘,那日我一个人在这里吃饭,却没钱付账,是你娘亲为我解了围。”
听了冯瑛这样一说,秦玉君想起小时候,她和爹娘来这里吃饭时,的确遇见过一个小女孩,她点了菜,孤零零的枯坐了两小个时辰,期间不停看着门口。
直到店小二察觉有异,让她付账,女孩却说是在等自己的母亲,等不来便不走。
店家要带她去见官,怕她是哪家偷跑出来的贵人受牵连,也怕饭钱收不回来。
那日,他们正好坐在女孩隔壁桌,母亲见她一个人,又在拉扯间听见女孩哭着她不走,要在这里等娘亲来接,母亲听不得女孩这样的话,便代为付了钱。
“原来冯夫人就是当日的小女孩,只是您那时为何会一个人会出现在这里?”
冯瑛苦笑:“因为我娘去世了,可是我不信,便想在和娘在世时一起去的店家等她。”
秦玉君道:“原来如此。”心中不免怅然,她们都是幼年丧母。
冯瑛问:“那日多亏令慈帮我付钱,让我能一直在母亲生前喜爱的酒肆呆着,我最后等到天黑,被家人找到带回去,可是还是多谢令慈,不知她如今可好?”
秦玉君喉咙有些发痒,“我娘亲那之后没两年也过世了。”
“原来同是天涯沦人。”冯瑛提着酒壶,“看来我和妹妹有缘,你也别叫我冯夫人了,喊我一声姐姐吧,我就叫你妹妹了,对了还不知妹妹尊姓大名?”
“我姓秦名玉君。”
“我叫冯瑛,往后咱们姐妹相称。”冯瑛倒了两杯无忧渡,将一杯递给秦玉君:“为了我们这缘分,干杯!”
秦玉君对冯瑛这样的性子很是喜爱羡慕,她举起酒杯和她在空中对碰了一下,然后将杯中的无忧渡一饮而尽。
“玉君妹妹是个爽快人,我难得遇见你这样的妙人,来,今日我们不醉不归。”
苕儿和童石在冯瑛进来的时候,都放慢了手中的动作,苕儿是好奇,看这个冯夫人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童石则是警惕,皇上交代的任务是保护秦夫人,因此他不会让任何人伤害秦夫人。
苕儿见这冯夫人邀请自家奶奶喝酒,忙提醒:“这位夫人,我们奶奶怀孕了的,不能多喝酒。”
冯瑛放下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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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秦玉君看了看,“这真是看不出来,不过是好事,恭喜妹妹。”她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这杯酒当是我庆贺妹妹有孕的,我自行干了,待你生产完,我们俩再不醉不休。”
冯瑛又从自己的腰间扯下一快龙凤呈祥的玉佩,“我也没带什么礼物,这块玉佩是我很喜欢的一块,今日就当做贺礼,送给妹妹。”
秦玉君看着通体透亮纯粹的白玉,连忙拒绝,“多谢冯姐姐,这样贵重的礼物,我实在愧不敢收。”
冯瑛却道:“哎,什么贵重不贵重的,哪能比得上我们的缘分贵重呢,你不收便是不认我这个朋友。”
“这,冯姐姐抬爱,那我便收下了。”秦玉君接过玉佩,玉佩放在手心,温润盈泽,可见不是普通玉佩。
冯瑛热情,只是秦玉君想到过不了几日,孙家便会送三姑娘进瑞王府给瑞王世子做侍妾。
她不想因此和冯瑛产生误会,有些事还是早些说清楚好些。
“冯姐姐豪爽,我便也不想欺瞒于你,我夫家乃是承恩侯府。”
“这有什么的。”
见冯瑛似没反应过来,秦玉君道:“就是过几日就要送姑娘给世子做侍妾的孙家。”
冯瑛这才恍然大悟,不过她似乎并不在意,“这与你和我相交有什么关系呢,又不是你要进瑞王府做侍妾。”
冯瑛拍了拍秦玉君的手,“就算你要进王府做侍妾,我也不怪你,若能做主,谁家愿意送女儿去做侍妾呢,便是愿意,那也是爹娘无德,将女儿教养坏了,我也是有女儿的人,见不得这种事,更不忍责怪这样的女子。”
“冯姐姐是明辨是非之人。”
“嗨,什么明辨是非,我不过也是和她们一样罢了。”
两个境遇相同的女子,这一刻相视一笑,都明白了彼此心中的意思。
秦玉君开心,上下两辈子,她终于交到一个知心的朋友,冯瑛洒脱,不拘小节,可惜怎么配了瑞王世子那样的人呢。
若是有可能,她真的很希望这辈子,冯瑛不再受瑞王的牵连。
只是,她自己如今深陷孙家这样的泥沼都无法自拔,不知如何能助冯姐姐脱离苦海。
二人相谈甚欢,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才依依不舍的分开。
秦玉君带着苕儿和童石回府,回去的路上,她对童石说:“童小壮士,如今你要光明正大跟在我身边,只能先委屈你了,我会对外称你是我在人牙子那里买的仆人,会些拳脚功夫,到时有人问起,你便按照我说的说如何?”
童石吃饱喝足,叫苕儿的丫头果然没说谎,这秦奶奶带着去的酒肆,饭菜真香,就是那无忧渡,秦奶奶不让他们尝,苕儿吹牛,她根本没喝过无忧渡。
其他的童石很满意,对秦奶奶的吩咐也无有不从,他点头,“我听你的。”
秦玉君满意,敲门,门后的婆子开了门,见她回来,脸色有些异常。
秦玉君见婆子欲言又止,察觉不对,她道:“怎么了,龚大娘,你是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龚婆子犹豫了,最终下定决心,在秦玉君身旁小声说:“奶奶,大姑娘在您的院子等了您好久了,您要小心,大姑娘今日打杀了冬青。”
什么!秦玉君头晕目眩,险些没站稳,还好苕儿扶住了她。
冬青没了,大姑娘杀了冬青!
是她!都是她害了冬青!
若不是自己利用大姑娘和冬青除去柳儿,也许冬青根本就不会死!
秦玉君想吐,她弯下腰,不停的干呕,眼泪不住的从眼眶中流出。
苕儿担忧的拍着背:“奶奶,您没事吧,我去找郎中。”
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只剩下胆汁,秦玉君拉住苕儿:“别去,我没事了。”秦玉君眼神看着素尘院的方向,紧紧握住拳头,指甲陷入肉里,“我们该回去了。”大姑娘还等着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