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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盛德四年(十一)

作者:月落南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遂川,你说你这是何苦呢?放着好好的大宅子不住,偏在这屋顶都漏雨破落户养伤,不知道地还以为衙门亏待下属了呢。”


    “没有吗?衙门发的点微薄薪水,换你你愿意去吗?”林遂川半靠在床上,面容憔悴,衣衫不整,腰上缠的绷带打了个完美的蝴蝶结,他不忍心破坏,便没穿里衣。


    “说得也是,要不是为了当年那件事,你也不能去衙门,给县令老儿手下做了两年事。你小子倒好,不仅当上捕头了,还成了他眼里的红人,这回想脱身可是难喽。”


    林遂川调整了姿势,看着他说:“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啊,策良。”


    “我烂泥一滩,哪能比得上你林遂川人中龙凤。”徐策良嘿嘿一笑,盯着他腰间的蝴蝶结,问道:“你是真打不过,还是装的?”


    林遂川阖上了眼,不愿再回想那日的情景,淡淡说道:“打不过就是打不过咯,我还能拿性命赌吗?可惜啊,让他跑了。”


    徐策良不满,亮了亮自己的拳头和肌肉,说:“你也真是的,打架也不叫上兄弟,兄弟们别的本事都没有,就是命硬,打架从来没怂过谁。”


    林遂川笑说:“策良,不是我不够兄弟,我不能把你们牵扯进来,我本以为这次万无一失的,没想到,还是被摆了一道。要不是无虞及时出现,咱们兄弟俩怕是天人两隔了。”


    “嘿嘿,我在泰丰楼吃饭时,可见过那姑娘,长得真叫一个水灵,做事也干净利落,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徐策良回想起自己在泰丰楼喝酒时,碰上的那个新来的杂役,便心生艳羡。


    怎么这么漂亮的姑娘偏偏被他林遂川碰上了。


    “别乱说,无虞绝非池中之物,一个泰丰楼能囚住她的人,困不住她的心。”林遂川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时辰也不早了,秋无虞还未过来,他总觉得空落落的。


    “你小子这么多年,也算是铁树开花了,你一直不近女色,兄弟几个都以为你把那件事办完后要出家了,没想到啊,原来是那些俗的胭脂水粉入不了您的眼啊。”


    “别胡说了。”林遂川刚要伸手打他一拳,扯到了伤口,痛得厉害,又不能在他面前表现出来,只能咬牙忍着。


    “遂川,在兄弟面前就别装了,疼就叫吧,谁被捅一刀不疼啊?哥走了,药给你留下,过几天再来看你。”徐策良起身,拍拍身上的灰,便打算离开。


    “赶紧滚。”林遂川扶着床檐,细密的汗珠顺着额头流淌下来,刚恢复一点血色的嘴唇又变得苍白。


    ......


    秋无虞提着食盒,来到了玉林街槐花巷。刚要推开大门,迎面便撞上了身材魁梧,髭须如戟的男人,刚要离开这里。


    那人看了她一眼,便离去了。


    秋无虞以为此人是衙门的捕快,来找林遂川商议公事,便也不放在心上。她打开林遂川房门,看见林遂川面色苍白,嘴角滴血,一只手紧紧抓着床檐,青筋暴起。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去医馆找个大夫瞧瞧,也不用受这等罪。”秋无虞放下食盒,将他身上的绷带解开。


    “我没事,用不着去医馆。”


    “死鸭子嘴硬。”秋无虞打了盆热水,将毛巾浸湿,小心翼翼地在他伤口周围擦拭,“忍着点。”


    “你能来看我,我就觉得好多了。”林遂川声音有些颤抖,小声说道。


    秋无虞擦拭伤口的手停了下来,“毛巾烫不烫?”


    “还好。”


    秋无虞帮他擦完伤口,敷上了药,包扎完又在绷带尽头打了个蝴蝶结。她将食盒打开,香气充盈在这个屋子里。林遂川咽了咽口水,从秋无虞手里接过了碗,夹了两口菜。


    “你自己做的吗?”


    “当然了,我不是还欠你一顿饭吗?”


    “好吃,这是我吃过最香的豆腐和红烧肉,你的厨艺远胜于秦云山。”


    这是秋无虞第二次听见这个名字。


    “你也吃过他做的饭吗?”秋无虞有些好奇,林遂川是蜀城的一个小捕头,秦云山是京城第一厨神,两人怎么说也是八竿子打不着一块去。


    “吃过,秦云山没进京之前,给县令做过饭,我有幸品尝过一次,印象很深刻,只能说他不愧能成为京城第一厨。”林遂川回忆了一下,那个时候,他还只是一个刚进衙门的小捕快,秦云山已经是小有名气的厨子了。


    “有机会我也要尝一下。”秋无虞暗自起誓,自己既然已经穿到了这个时代,那就要向这个时代的名厨请教一下。


    “希望吧,不过还是有点难,他现在当了御厨,不能给百姓做饭了。”


    “到底有多好吃?”秋无虞心知,烹饪这东西向来是众口难调,很难达到所有人满意的程度,可从他们对他的评价来看,这个叫秦云山的人煮的菜,得到了上至天子圣上,下至黎民百姓的一致认可。


    “不如你做的。”林遂川看着她,心情愉悦了不少,身上的伤口也没有那么痛了。


    “其实我也很会炒菜的。”林遂川看着她的眼睛,突然说。


    “不信。”秋无虞想都没想便否认了,林遂川在她印象里,倒像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上不了厅堂下不了厨房的贵公子。


    更何况,家里根本没有菜,连炒菜用的锅都被闲置很久了,厨具也不齐,连切菜的刀都没见着。


    “有机会,也可以来尝尝我的,不比秦云山差。”林遂川见她不信,又接着说。


    秋无虞捧起他的手,观摩很久,对他说:“细皮嫩肉的,不适合做菜,也不适合拿刀,还是适合拿笔。”


    那实在是一双很漂亮的手,白皙修长,骨节分明,没沾染过风霜与摧残。


    “不要这么妄下定论,我保证,你吃到我做的菜,会大吃一惊。”林遂川的手被她抚摸,脸上发红,又不忍心收回。


    “可以一试,希望你不要把厨房变成叙利亚战场哦。”


    林遂川一头雾水,问她:“叙利亚是什么?”


    “就是不要把厨房变成沙场的意思。”秋无虞心一惊,暗骂自己,叙利亚战争都是一千多年以后的事了,怎么在这说出来了。


    “泰丰楼近来生意可好?”


    “还行,今日的流水要比平日多。我要走了,回去晚了某些人又要找我的晦气了。”秋无虞将盘子又装进食盒里,提起,便要出门。


    林遂川叫住她,说:“若是有人欺负你,尽可来告诉我。”


    秋无虞扶着门框,一只脚刚要踏出门,听见他的话,回头笑笑,说道:“林捕头,先照顾好自己哦,明天见。”


    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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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丰楼,众人皆在算今天的流水,无人在意她什么时候离开,又什么时候回来。


    “无虞妹妹,你真是太厉害了,今天店里的流水,比平日多了十倍,还得是你想出了这么好的办法。”徐道全是最先注意到秋无虞的,连忙给她搬了张椅子,让他坐在李掌柜身边。


    李掌柜将账本递给秋无虞,秋无虞接过翻阅了一下,抽奖总计收入共一两银子,但今日店内客人吃饭的消费要比平日高了不少,不少桌为了不浪费那张“八折惠利”,点的菜要比平日多上两到三道,加上客官抽彩交的铜钱,合计五两八钱,减去买菜用的成本,还剩五两左右。


    李掌柜心情愉悦了不少,面色也不像往日那般凝重,对秋无虞说:“无虞,你的点子很不错,于店里有功,这五两银子,你可以少还......”


    “八个月零十天。”秋无虞抢先一步算出来了,“不管掌柜的您放心,今天赚的钱,我一分都不收,全是咱们酒楼的。”


    李掌柜狐疑地看着她,觉得此女一定有别的阴谋等着他。


    秋无虞回以殷切的目光,一本正经地说:“只要这一个月,每天都让我来搞,赚的钱我们五五分,如何?”


    “成交。”


    李掌柜在心里盘算了一下,一天赚五两,一个月即使拿了一半,便也七十两有余,更何况秋无虞拿了七十两,能早点离开另谋高就,他一小小的泰丰楼容不下这尊大佛。


    散会后,秋无虞在大堂扫着地,周凝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秋无虞没抬头,光是看她那双鞋便能认出来了。


    “呦,这地上怎么这么多垃圾呀?”话音刚落,她拿着扫帚在她的鞋面上扫来扫去,周凝躲到哪里她扫到哪里。


    “小贱人,你有完没完?”


    “看不见我在扫地?不会绕路走吗?”秋无虞还是没抬眼瞧她,她一想到用不了多久就不用见到她这么晦气的人,便觉得心情舒畅。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去见林捕头了。”周凝声音拔高,听起来格外刺耳。


    秋无虞扫地的手停顿了一下,“那又如何呢?”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想勾引林捕头,官与民隔着不可逾越的鸿沟 ,凭你这等下贱的身份,林捕头会瞧得上你?”周凝走近一步,借着烛灯打量她的脸。


    “你就这么喜欢贬低自己吗?我是个杂役,你又算什么?凭你娘救过掌柜的命,你就高人一等了吗?”秋无虞将扫帚放一边,冷眼看着她。


    “你再提我娘一个试试呢?”周凝像是被她戳到了痛处,声音又提高了不少。


    “说了又怎么样,你这辈子也就是个靠吃父母老本没一点真本事的废物啊。我至少还会酒楼创造点收益,先照照镜子,看看这店里有几个人看得起你。”秋无虞没被她趾高气扬的气势吓到,淡定自若地说道。


    “好端端地,怎么又吵起来了?”


    周凝的声音太大,惊扰到了住楼上的李掌柜,他不用想便知发生了什么事,多半是周凝见秋无虞出了风头浑身不爽,又去找她的麻烦。


    “没什么事,掌柜的您好好休息,我才不会像某些人一样不干活还想着添乱。”秋无虞说罢,转身便走,不给周凝辩解的机会。


    “掌柜的,你看她......”周凝气的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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