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遂川拟好卖身契后,秋无虞签字画押,将卖身契交由李掌柜保管。
“我还有公务在身,先告退了,过几日来泰丰楼喝茶。”林遂川说道,与秋无虞告别后,便离开了泰丰楼。屋里便只剩下了秋无虞和李掌柜,一时之间,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掌柜的,以后呀,我就是咱们店里的一员了,一定以您马首是瞻,您让我往东我就不敢往西,您让我擦桌子我绝不擦地。”秋无虞眼睛一眨,笑眯眯地恭维道,脸上丝毫没有被卖了的沮丧,反而有一种赚了几十两银子的窃喜。
听她这么一说,李掌柜浑身不适,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姑娘和林捕头交情匪浅,那句来泰丰楼喝茶的话外之意,不就是说他过两天要看见秋无虞吗?
他在蜀城经营泰丰楼整整五个年头,林遂川光顾的次数不到三次,次次都是处理公事,哪有闲情雅致来他们这里喝茶?
“掌柜的,我住哪里呀?”秋无虞见李掌柜一直不说话,又主动问。
“你住......你就住后院里间吧,就厨房旁边的那间,和周凝一间房吧。”李掌柜斟酌了一下,单给她开一间房成本太高,不适算,还是让她跟性格和善的杂役周凝一间房,最为合适不过。
秋无虞满脸疑惑,“是我听错了吗?周宁也来这里了?”
“然后你就跟她一起干杂役的工作吧,每天负责招待客人,擦擦桌子,洗洗碗,不懂让周凝教你。”
秋无虞暗自鄙视:“大材小用。”
她这双手在学校是敲代码操控股票创造财富的,在家里是执掌大勺创造人间美味的,来了这里,反倒成了做粗活的了。
不过她也懒得跟老板争辩,目前自己还没为泰丰楼创造出什么实际收益,甚至还是倒欠,只能先咽下这口气。
她走到泰丰楼后院,找到自己的宿舍。屋子并不大,却整洁雅致,门窗桌椅皆是木制的,应该是不久前有人打扫过,上面没有一丝灰尘。桌子正中央,摆放着烛台,里面的蜡烛已经燃尽了,整个屋子里呈现出一种昏黄黯淡的光晕。
柜子里塞满了花花绿绿的衣服,已经没有多余的空缺了,不过好在她的东西不多,只有一件不能穿的衣服和一包火锅底料。
泰丰楼里还在修屋顶,没法招待客人,李掌柜就给手下的人放了两天假,让他们抑或是回家探亲,抑或是在蜀城闲逛,买点平日的吃穿用度,并不扣除月钱。
所以泰丰楼的人不多,秋无虞一共就见了一个,算账的账房先生。此人三十余岁的年龄,说起话来,倒像个老学究,比她在大学上课时遇见的教授还要无趣。偏生这人生了张清秀面容,虽不是顶尖的好看,倒也挑不出错处来。此人的气质倒像一壶酒,还是那种上了年头的女儿酒,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
“掌柜的,我回来了,给您和咱泰丰楼的兄弟姐妹们都买了点糕点,我给您放柜台上了。”
秋无虞正跟那账房先生聊天,便听见了一个雄浑嘹亮的女声,不由自主地被她吸引了注意力,她抬头一瞧,那姑娘也刚好注意到她,两人目光一撞,眼里皆闪过一丝诧异。
“周宁?真的是你。”秋无虞从诧异转变成惊喜,就差跑过去在她脸上亲一口,在这种鬼地方遇见熟人,是一件值得放声痛哭的事情。
还没等她酝酿好情绪,抱着她哭一场,向她诉说这几天是如何如何过来的,周凝便一脸嫌恶地瞧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叫周凝?”
秋无虞如鲠在喉,本想拥抱她的手悬在半空,悻悻地收回了,又迅速调整好情绪,笑着说道“我姓秋,名无虞,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
秋无虞站在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看的更清晰,此人和周宁有八分相似,不细看还真以为是一个人,最大的区别就是嘴角右上方的一颗痣,周宁有,而面前的女子没有。
“哦,新来的杂役呀,等下记得帮我把衣服洗了。”周凝满脸不屑,丝毫没理会秋无虞的热情,转头又对账房先生说道:“道全哥,我买了糕点,算账辛苦了,我给您放桌上。”
秋无虞愣在原地,心道两人虽然长着相似的脸,性格怎么差了十万八千里?
“你还傻站在那干什么,赶紧过来洗衣服,道全哥,你的换洗衣服也放到衣篓里吧,等下让她一起洗。”周凝一手挽着徐道全的手臂,一手喂他吃点心。
秋无虞看见他俩,直欲作呕,默默地走到后院去打水。她刚接了一桶水,周凝便出现在了她身后,那个嘹亮到有些刺耳的声音又响起来了:“呦,你还算识相,洗干净点,道全明天还要穿呢。”
“谁说我是要洗衣服了,”秋无虞打了个哈欠,接着说道:“我啊,是看刚刚屋里有脏东西,想清理一下,你不介意吧?”
周凝不解话中含义,但又不能在新人面前失了气势,便说道:“那你快些清理,清理完之后把衣服洗了,崔哥不在,今晚的饭你来做吧。”
“那我清理咯。”秋无虞提起刚接的那桶水,便往周凝脚上洒去,周凝鞋袜连同裤脚全都被浸湿,气的骂道:“你个贱蹄子,还敢在老娘面前玩起花样了,你怕是不知道,这泰丰楼的杂役,没一个敢不听我的。”
秋无虞冷笑道:“你要真有这般本事,怎么还是个和我住一个屋里的小小杂役呢?”
这话更激怒了周凝,伸手便拧她的脸,秋无虞也不甘示弱,直接拧了回去,但周凝皮糙肉厚,脸上竟没留下半分印记,反倒是她自己,脸上的痕迹更明显些。她也学着周凝大喊大叫起来,她手上越用力,她叫的也就越大声。
顷刻间,李掌柜和徐道全听见了这惨绝人寰的叫声,都到了后院。见秋无虞捂着脸蹲在井边哭泣,周凝又一脸气愤,便也猜了个七七八八。
秋无虞佯装可怜,挤出几滴眼泪,掩着面向他们俩哭诉道:“掌柜的,道全哥,我只是见咱们酒楼大厅有脏东西,想清理一下,不知怎么就得罪了周凝姐姐,竟挨她一顿毒打,你们瞧——”
秋无虞将掩着脸的手放开,脸上赫然露出一道红手印。她本身肤色极白,轻轻一拧便显得周凝用力极深,再配上她那几滴眼泪,李掌柜和徐道全很难不怀疑周凝下了死手。
“诶呦,还真挺严重的,周凝,你说你也是,无虞刚来一天,有什么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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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的很正常,你也不至于下手这么狠吧。”
“徐道全,你还帮着她说话!”周凝本就被这小蹄子泼了一身水,心里真不爽,不曾想一向与她交好的徐道全还帮着那个小蹄子说话,“你看看她给我拧的,还泼了我一身水。”
秋无虞连忙狡辩道:“我哪里敢拧周凝姐姐的脸呀?你瞧她的脸像有事的样子吗?她不打我我就要感天谢地了,而且周凝姐姐叫我多打点水,帮你们洗衣服,我刚打了满满一桶,她推了我一下叫我快点走,就不小心泼到她鞋子上了。”
秋无虞说着说着,眼睛又如一池秋水,让人心生怜意。
“你个贱蹄子——”周凝眼见说不过这小蹄子,便又要伸手拧她的另一半边脸,秋无虞连忙躲到徐道全身后,让她扑了个空。
“够了!”李掌柜一声呵斥,周凝立马停手。
“周凝,你要是还想在这里干活,就赶紧给无虞道个歉。”
“掌柜的!”周凝不理解一个新来的杂役,在他们眼里竟然比她一个在泰丰楼待了三年的人还要值得相信。
光道歉怎么行呢?她可不能平白挨了这一下,秋无虞在心里盘算着,小心翼翼地开口说道:“掌柜的,我的脸肿的这么严重,要是过两天没好,林捕头来咱们泰丰楼喝茶,我该如何交待是好呀?”她佯装急的跺脚,暗地里观察他们三人的反应。
李掌柜叹了口气,秋无虞就知道此话奏效。
“周凝,给秋无虞道歉,然后扣一个月的月钱,不然你就卷铺盖走人。”李掌柜咬着牙说道。他的软肋,算是被秋无虞摸的一清二楚。
若是秋无虞脸上有伤,正好被林遂川撞见,大可以给他安个虐待员工的罪名,命他歇业整顿一个月,那他的损失可是无法估计的。
周凝同样咬着牙,幽幽地说道:“秋姑娘,是我鲁莽了,给您赔礼了。”
“周凝姐姐说什么,我没有听清楚呢。”秋无虞支着耳朵,装作伤的太重影响到了听力的样子。
“你是耳聋吗?”
“可能刚刚周凝姐姐拧的那一下伤到了耳朵,有些听不清楚。”秋无虞摸着她的耳朵,心里暗爽道:“你不是平常叫声很大吗?怎么这时候软了?”
“大点声。”李掌柜也有些发怒,不论是谁的错,他只想早点结束这场闹剧。
“秋无虞姑娘,刚刚是我的错,我给您赔不是了,您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周凝将音量扩大了一倍,反倒有些震耳欲聋。
秋无虞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痛快,像周凝这种人,她在现代是断断不敢用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光是扣她一个月工资,又怎么能断绝员工霸凌的现象。
晚上睡觉的时候,周凝憋了一胸膛的气,早早地上了床。不料,秋无虞端了一桶水,放在床下,对着她的屁股踢了一脚。
“你还要干嘛?”周凝怒目圆睁,一瞧见她气就不打一处来,这个女人刚刚让她吃了大亏,自己绝不可能这么轻易放过她。
“洗脚啊,这也是我的房间,你一个人想霸占一整张床吗?还不往里面一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