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晕倒,可把府上的人都吓坏了。
宋乔向来很好,即便有什么不舒服,也不该晕倒这么严重。
慕逸赶紧找了郎中过来给她诊脉,但郎中却什么都没看出来,只说宋乔有可能是疲劳过度,加之产后门内恢复好,所以暂时昏厥,要她好好卧床静养。
如此,管家的事只能放在了一边。
不过如此一来,就有种她故意装病,和沈若汐争宠的感觉,惹的老夫人老大不愿意。
虽说没有直接当着她的面发牢骚,但是闲言碎语已经传到了宋乔耳朵里。可想而知说的有多难听。
宋乔只当自己听不见,谁让千不该万不该这个时候晕倒了。
她足不出户躺了几天,倒是好受了一些,不过身上还是没有劲。
这次姨妈也来的凶险,痛感超乎以往,宋乔甚至觉得自己快要痛**。
可是郎中说没事,脉象一切正常,要是她再无端生事,只怕会让府上的传闻坐实,于是宋乔就只好强忍着不适,希望休息几日就可以好转。
只是眨眼就过去了七天,月事却还是迟迟没有要走的迹象,这就有些奇怪了。
往常虽然月事也不是很准,却从来没有这样离谱过。
宋乔整日卧床,几乎什么累都没受,就连孩子也是乳母抱过来给她瞧,这样精心的养着,居然还是觉得提不上力气。
夜里也时常盗汗,就像是生了什么病一样。
慕逸来看她,见她脸色实在不好,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从宫中请来了给她调养身子的御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御医把过脉之后,竟然一开口,就让所有人都震惊到了。
“回禀侯爷,夫人这是小产了!”
宋乔和佩儿互相对视一眼,都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惊到了。
“怎么可能,我明明——”
宋乔想说自己上个月来了月事,却先一步被佩儿猜中,附到耳边小声提醒。
“您上个月的月事一直推迟,如今这已经是八月的月初了。”
宋乔忙着管家,的确对日子记得不算太熟,被她这么一提醒,才发现上个月的确没来月事。
之前都没什么避孕措施,要是怀上孩子,也不足为奇了。
只是这个小不点的到来,没让任何人知道,就已经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她。
宋乔终于明白自己为何这么反常了,敢情这根本就不是什么葵水,而是她失去了一个孩子。
“什么原因导致的?”
没出任何意外,孩子不会无缘无故就没有了。
慕逸脑子转的很快,当即就察觉出了不对劲。
御医看一眼宋乔的面色,见她实在虚弱无力,脉象了虚弱的很,犹豫片刻,还是说道,“应该是服用了什么活血化瘀的药物所致。”
他的话并不委婉,十分的通俗易懂,瞬间就让所有人都明白过来了。
这是有人故意不想让这个孩子生下来。
慕逸抿唇,一言不发的模样,不晓得在想什么,却看的宋乔十分心慌意乱。
“可是我服用了避子汤的缘故?”
她之前的确是说过,不想生孩子,但那是在没有怀上的情况,若是知道孩子已经来了,她怎么也不会喝下那碗避子汤的。
然而,等御医问清楚了宋乔服用避子汤的具体时间,却是摇头了。
“您这次落胎和避子药关系不大,若是避子药起了作用,多半是孩子生下来会有异样,我瞧您的气血很亏,像是服用了什么不该服用的东西,每次进食的量虽然不多,但架不住日久天长的积累。可是吃了什么?”
被御医这么一问,宋乔也有些懵了。
她哪里吃过什么不该吃的东西,每日的一日三餐都差不多,也没觉得有什么异样。
“我产后,您给我开的那副补药一直喝着,”宋乔猛然想起这茬,“会不会其中有什么相克的东西?”
御医道,“按理说不会,那药虽然是药,里头却是滋补的东西居多。”
“除此之外,我就没再吃过别的了。”
宋乔想了一圈,也没想到什么不对劲。
慕逸握着她的手,很凉,凉的叫他心尖都在发寒。
沉默片刻,就在众人都陷入僵局的时候,慕逸忽然道,“去将夫人的药膳和之前的菜谱都拿过来,一一去给御医检查。”
虽说孩子已经没了,但为了宋乔,还是要谨慎一些,查出不妥之处。
否则这次没得只是孩子,下次恐怕就是大人了。
丫鬟领命,带着御医一同过去查验不妥了。
慕逸吩咐下人,“不准将此事宣扬出去,尤其的老夫人那边,谁要是走漏了风声,我绝不轻饶。”
说完,就让人都出去了。
只留下他和宋乔单独相处。
慕逸扶着她小心的躺下,又盖好被子,“身体不适,怎么不早说?母亲虽然叫你管家,但你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为什么要硬撑?”
他气,气她不爱惜自己。
这十多天只以为她是月事导致的脸色蜡黄,却没想到竟然是小产了。
慕逸说不上有多后怕,要是出了什么事,他简直不知道该怎么办。
宋乔原本就难受,又看着他不苟言笑的神情,一颗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我没有不爱惜自己,之前的确有不舒服的时候,但大多时候都没事,我便没有在意,谁知道竟然是有孕了……”
这个孩子来的比老大还要突然。
宋乔原本以为自己已经生育过一次,算是有经验了,却没想到竟然又在这上面跌了跟头。
她到现在都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失去了一个孩子。
若是从来没有拥有过也就算了,偏偏是拥有过后再失去,她就觉得好愧疚。
没有外人在,宋乔忍不住心痛,一头扎进慕逸怀里哭了起来。
男人拥住她,一肚子的火气瞬间都化成了心疼。
将宋乔抱在怀里,慕逸柔声安抚道,“只要你没事就好,咱们已经有孩子了,我什么都不求,只求你能平安,也是我不好,这段时间……没能顾得上你。”
他的注意力分散到了沈若汐身上,所以宋乔这边难免就忽略了,没想到她出了这样的事。
慕逸其实最怨恨的人就是自己。
他深吸一口气,才接下去,“这两天我下了朝就回来陪你。你什么都别想,把自己的身体养好,才是最要紧的,我们虽然失去了一个孩子,可是我们还有儿子,你千万不能有事。”
道理她都懂,只是理解起来特别难,宋乔窝在他怀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痛苦就像海浪,忽然一下子将她席卷,让她整个人手足无措。
慕逸紧抱着她,一刻也不敢松手,哄了不晓得有多久,怀里的人才逐渐安静下来。
宋乔哭的满脸都是泪痕,体力不支的在她怀里睡了过去。
慕逸看着她的睡颜,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这几天折腾下来,她整个人都消瘦了一圈,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不声不响的有了孩子。
给她盖好被子,慕逸起身要走,却被宋乔一把握住。
她完全是无意识的行为,冰凉的手紧握着他的衣裳,就像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慕逸到底还是不忍心,只好将要办的事往后推,陪着她睡了一觉。
约莫她状态好了一些,慕逸才轻手轻脚的将衣角抽出来,拉开门出去。
外面,艳阳高照,但是阳光打在身上,慕逸却感受不到半点的暖意。
他紧了下后槽牙,吩咐人守好宋乔,大步回了主院。
御医就在里面检查宋乔的补药和过往的膳食。
补药宋乔喝的时间最长,从生产一直到现在,差不多已经有半年的时间了。
要是真出了什么问题,简直是防不胜防。
只是慕逸没想到,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果不其然,御医在宋乔的药渣中查出了不对劲。
“有人将微臣开的药偷偷做了调换,这副根本就不是微臣的房子,看样子这才是导致宋夫人小产的元凶。”
御医捧着药渣,信誓旦旦指给慕逸看。
慕逸盯着那些药渣,“能认全这些都是什么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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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御医来说,这点小事还是不在话下,立马就根据药渣写出了药方呈了上来。
慕逸大概过目了一遍,御医没听见他说话,但是他的脸色却是肉眼可见的沉了下来。
府中出了这样的事,又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御医猜想,依照慕逸的脾气,肯定接受不了,故而也没多问,见没他什么事了,就赶紧退了出去。
只是门关上,慕逸望着那副熟悉的药方,怒极反笑,忍不住轻嗤了一声。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
与其相信是天意,倒不如说是人为更准确。
慕逸在主院逗留了片刻,很快就整理好神情出了门。
丫鬟一直在外面候着,见他出来,询问他是否准备去玲珑阁探望宋乔。
然而慕逸却是大步流星的去了同心阁。
刚到午后,天还大亮着,正是一天之中太阳最毒的时候。
慕逸没让人跟着,自己去的同心阁。
因此也没人事先通报,进门的时候,沈若汐正在院中侍弄新移栽的几盆花。
不晓得是什么品种,眼生的很,但香味却十分好闻。
沈若汐也宝贝那些花,亲自动手浇水,没让下人插手。
见到慕逸来了,她原本就愉悦的心情瞬间更加开怀,忙不迭将花放下,挺着孕肚朝他迎了过来。
“怎么这个时候就过来了,不是说好一起吃晚膳的吗?”
慕逸看着她笑颜如花的模样,神情却冷的像块冰。
“笑的这么开心,可是有什么好事?也跟我说说。”
“我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能有什么好事,不过是早晨郎中过来诊脉,说腹中的孩子一切都好,让我暂时没了烦恼而已。”
沈若汐说着,将人请进了屋子里。
慕逸倒是没拒绝,跟着她一起进了门。
瞧见桌子上摆着不少点心,不由得挑了下眉,“你味道倒是好。”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也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沈若汐忙活着叫翡翠上茶,闻言勾了勾唇,半开玩笑半认真的反问,“怎么,我胃口好,你不高兴?郎中说了,我现在是一个人吃,两个人补,我吃的越多,孩子就长的越壮。以后生下来,也好带。”
说着,将一杯凉茶递到了慕逸眼前。
慕逸瞄了一眼,却没接。
更没说话。
两人忽然就这样僵持了起来,气氛也随之渐渐变得紧张起来。
翡翠猜不透慕逸的意思,但是见自家小姐一直端着茶杯很是辛苦,作势就要将茶杯接过来。
却不料她刚有所行动,就被慕逸呵斥了,“这里没你的事了,出去!”
他脾气来的莫名其妙,明明没有任何人做错事。
但翡翠还是在沈若汐的眼神示意下,忙不迭的出去了,顺带,还遣散了守在门口听候拆迁的其他丫鬟,将空间完全腾出来留给他们二人。
“这是怎么了?语气这么冲!”
沈若汐见他不肯接自己的东西,索性便撂下了,似笑非笑的瞅着他说,“该不会是在玲珑阁那边受了气,跑来我这儿发泄了吧?”
慕逸目不转睛的盯着沈若汐。
她特意化了妆,妆容甚至比之前还要精致,早在半月前,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只是一直看破没说破而已。
只是今日再看这张脸,却莫名觉得陌生。
明明还是熟悉的样貌,为何他再也找不到半点从前的感觉了。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一切居然脱离了原本该有的轨迹呢?
“我问你,”慕逸喉结上下滚动了圈,“你就没什么话,想要跟我说吗?”
“……什么话?”
沈若汐眼睛转了一圈,没思考出来。
慕逸冷着一张脸,纵然火气已经到了快要爆发的边缘,却还是极力忍耐着。
“若汐,你知道的,我这个人,最讨厌别人在我背后搞见不得人的小动作。”
说到这里,他话锋一转,“但如果是你,我可以原谅,只不过再一不能再二,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