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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第 28 章

作者:十间月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秦般若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中午了,头昏脑胀,浑身酸痛。她盯着头顶帐子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哪里。偏头就要起身,结果瞧见床边趴着一个人,似乎睡得正熟。


    瞧起来没了平日里的冷峻,原本棱角分明的轮廓也变得柔和起来,少了那股凌厉锋芒。美中不足的是眼下多了些许青色,下颌处也冒出些青茬,好像一夜之间就不能再将他当少年看待了。


    不过想想也是,过了年就二十了。


    已经到加冠取字的年纪了。


    短短几个月,他已是一代帝王的模样了。


    正胡思乱想着,新帝的睫毛颤了颤,就要醒了。


    秦般若下意识闭上眼,等反应过来才忍不住心道:她心虚什么呀?就算昨晚是她失了体统,他一个当儿子的还能管到她头上吗?


    给自己顺足了气,秦般若重新睁开眼,正对上皇帝似笑非笑的目光:“母后醒了。”


    秦般若应了声,慢慢坐起身:“皇帝......”


    话一出口,秦般若怔住了,嗓音沙哑得厉害,几乎听不出原有的声色了。


    怕是染了风寒。


    果然,新帝眸色瞬间凉了下去:“来人。”


    话音落下,一溜烟的脚步声传了进来。绘春带着太医令走在最前头,到了床前低头诊脉。少顷,收回手道:“太后的烧退了,但体内还是有些风寒在,老臣再开一道方子,喝两天就好了。”


    新帝摆摆手,将人打发下去。


    “母后可要吃点东西?”


    秦般若看向绘春:“一碗粳米粥吧。”


    绘春应了声重新领着人退了出去,殿内再次剩下秦般若和新帝两个人。


    秦般若靠在床上,声音沙哑:“让皇帝费心了。”


    新帝摇头,意有所指道:“儿子不费心,只是忧心该如何才能让母后喜乐无忧。”


    秦般若顿了一下。


    新帝静静望着她,突然道:“张贯之可能得年后才回来了。”


    秦般若应了声,语气如常:“岭南灾情严重,多待一段时间也好。”


    新帝点点头:“岭南自先帝朝收复以来,虽还算平稳,但常年间与朝廷虚与委蛇。如今趁着这个机会,朕想着将他在岭南放几年,也算稳一稳岭南局势。等岭南彻底稳下来了,朕再着人将他换回来,母后觉得呢?”


    秦般若静静听完,牵了牵唇角:“哀家没什么意见。不过张贯之到底是侯府世子,如今也到了成亲的年纪。那江宁侯府的三姑娘也愿意长久的在那贫寒之地守着他吗?”


    新帝道:“那四姑娘等了他数年,前段时间又是一路追去了岭南,陪着他在岭南做了那许多善事来,怕是不会不肯。”


    “也好,那就这么定下吧。”秦般若似乎出了会儿神,想起什么道:“等张贯之回来,叫他入宫来一趟吧。哀家亲自给他赐婚,也算是还了个好结果。”


    新帝瞧了她一会儿,道:“好。”


    秦般若点点头,又道:“马上要过年了,康氏和刘氏都出了宫,只剩下一个徐氏。哀家如今也累了,今年的宫宴就交给她吧。”


    新帝无可无不可的就要点头,秦般若继续道:“不过主持宫宴总得有个名份。你那小皇后还没进来,这宫里总不能连个正经妃子都没有。瞧瞧前朝都吵成了什么样子,那起子老东西都跑到哀家这里来了。”


    说到这里,她叹了口气:“不过是个名头的事。你若真有心为她空置六宫,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


    新帝对上她的视线,抿唇道:“那就都听母后的。”


    “哀家瞧着那姑娘也不是个事多的,整日里不过就侍弄些花草药香之类的。这段时间宫里的人们一窝蜂的往她那里扎,也不见张狂,倒是很稳得住。不如封一个贤妃?”


    “母后决定就好。”


    秦般若点头:“册封之后,你好歹过去一趟。留不留宿,哀家不管你,但是别让人家姑娘太过难堪。”


    新帝嗤笑一声:“朕每日里管天下苍生、管四方八难、管那些清明吏治,还要腾出心思来管她一个姑娘难不难堪?”


    “合着朕该是个菩萨,才能这样面面俱到。”


    秦般若:......


    “罢了,随你吧。”


    新帝抿住唇不再说话。


    这个时候,绘春终于回来了。秦般若小口喝完了粥,看向一旁仍旧沉默冷淡的皇帝,扯着唇笑道:“皇帝不去管那些天下苍生、四方八难了吗?”


    新帝幽幽地将目光落到女人脸上,一本正经道:“朕先管母后。剩下的时间,再管那些东西。”


    秦般若:......


    女人颇有些哭笑不得道:“行了,哀家不用你管了。瞧你这脸色怕是守了一夜,回去休息会儿吧。”


    新帝摇头:“儿子不困。”


    “眼下都一片青黑了,还不困呢?走吧,哀家同你一起回宫。”


    “外头风雪还大着,母后先在长安殿歇着。等停了雪,再回永安宫吧。”


    “......也好。那你去偏殿休息会儿吧。”


    这一次新帝没有拒绝,应道:“好。儿子就在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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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壁,母后若是有事就喊我。”


    等新帝离开了,秦般若才转向绘春:“方才进来的宫人,哀家怎么瞧着有些陌生?”


    绘春抿着唇跪下,低声道:“昨晚太后差点儿受伤,陛下将一众人杖了三十,如今都回去歇着了。内务府暂时拨了一应人过来伺候着,说那些人等好了再撤回去。”


    秦般若没说什么,只是道:“不熟悉的人,哀家瞧着总是有些别扭。”


    绘春应了声:“奴婢会照看着的。”


    主仆两个人不再说话,重新伺候着秦般若歇下。


    秦般若这一病足足躺了数日,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年下。按着惯例年三十的晚上,会在麟德殿举行宫宴。徐贤妃虽是第一次主持宫宴,但如今只她一人得了妃位,底下人拥挤着肯干事、会做事,所以整个程序倒也有条不紊,不见丝毫乱子。


    歌舞升平,百官朝贺,一派欢乐景象。


    但秦般若坐了半个时辰,就觉有些头昏了。她摆摆手,示意绘春扶着她回宫。


    秦般若前脚一走,新帝后面也跟着退了出去,快步赶上:“母后身体不适吗?”


    秦般若瞧着他追了上来,笑着摇头道:“没有,只是有些累了。往年想走走不了,如今好不容易偷溜出来,还被皇帝发现了。”


    新帝换掉绘春,扶着秦般若回宫:“那儿子送您回去,也醒醒神。”


    宫内各处的长柱牛角明灯都点着,柔光下显得秦般若眉目温婉眷恋:“好,咱们母子也很久没有这样一起走过了。”


    两个人一路絮絮地说着话,宫人在身后远远提着灯跟着。


    山河无恙,天地寂静。


    月光下,屋檐未褪的残雪银光闪闪,照出一片祥和繁盛。


    等一行人到了永安宫,宫里一片漆黑,听不见什么动静。新帝微微拧了拧眉,秦般若笑着道:“哀家给她们休了假,好不容易过年都松快松快去。哀家有绘春等人跟着也就够了。”


    新帝不再说什么,扶着女人入了内殿。秦般若却觉得越发头昏了,闭了闭眼忍不住道:“今晚的酒好像有些烈了。”


    绘春想上前扶住秦般若,被新帝一个眼神给钉在了原地。


    新帝收回视线,嗯了声,继续扶着人往里走。


    刚刚转过屏风,秦般若脚下一软,一个踉跄跌了下,被新帝一把按住后腰,稳住身形。


    秦般若扶住人,又短暂意识清明地收了回来:“哀家好像有些醉了。”


    新帝再次嗯了声,扶着人继续往前,眸光幽暗声音沙哑:“母后,你该就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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