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哪张比较好？”
顾流光来回翻看照片，她对自己的脸太熟悉，熟悉到麻木的地步，实在看不出什么美感，只能凭感觉挑选。
沙发上的照片和床上拍的其实差不多，只不过沙发上她还是搭了一件毛茸茸外套，一双又白又直的长腿被裙摆包裹，偶尔从白嫩的肌肤上滑落，露出一抹莹白。
高跟鞋也是系统叫她穿的，说网上照片别人都是这样搭的。
顾流光总担心鞋子把沙发弄脏，虽然那是一双新鞋没沾过灰，她蜷缩身子抬高双脚，因为高跟鞋的缘故，脚背绷得直直的，像是承受某种受不住的力道一般，透出如玉脉络，让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里细细把玩。
双手也是用力向上压在沙发扶枕上，头枕着手臂，长发散乱，染着雪肤、脖颈，颈间的宝石项链和小巧玲珑耳饰半掩半现，如朦胧的画像美人。
看似松弛慵懒，实际顾流光浑身都绷紧，力道稍微一松，系统就不停念叨说这样不美了，显得太含胸驼背。
鬼知道她躺在沙发上怎么还含胸驼背的，为了任务，顾流光也是拼了。
好在照片效果还不错，造型、姿势到位，就连沙发都变贵，透着纸醉金迷、金钱美人的奢靡感。
浴室里拍的就要更加大胆一些，系统一直叫她凹造型，室内没开灯，只有浴室的灯亮着。
系统还犹觉不够，又在浴室找了个角度立了盏灯，室内另外架个氛围灯。
顾流光说这样连她的脸都看不见，只有一道黑乎乎的影子。
系统：【你懂女人累了一天下班后想看什么吗？】
顾流光：……
反正她是只想看剧，最好是让她多看看林时夏的脸，偶尔来点叶清影的新鲜视频调味。
系统语气深沉，引导她：【林时夏在你面前穿跳舞你想不想看？】
顾流光：【……想。】
不穿衣服可能更好看。
顾流光突然就开灵智了，后面倒是积极配合系统，只是总显得不太自信，觉得自己这样可能不太能够吸引到林时夏。
还是只能多指望下剧情。
顾流光没打算把这些照片全发给这些人，万一这里面没有林时夏，她至少还有其他没发过的照片能够发林时夏。
就是不知道林时夏会不会问她要照片。
小瑶发来消息，说是如果这些老板没有具体要求，可以随便发个照片过去就行。
【小瑶：如果是尺度太大的，记得不要露脸。】
顾流光还不知道什么叫“尺度太大”，她自己看这些照片都觉得不好意思有些羞耻，就更不好意思发给小瑶，让小瑶帮她分析了。
只能自行理解一遍，考虑把脸截掉。
系统显得兴致勃勃：【其实这些照片也看不清你的脸，发过去也没什么。】
顾流光见系统这么上心，干脆就让系统帮她决定发哪张。
这下轮到系统纠结，它觉得每张都很完美，但如果全发过去，那这些岂不是占大便宜了？
想了想，最后还是发了床上的照片过去。
顾流光点击照片群发过去，发完她忧心忡忡：“这样会不会显得我太银当了？”
系统看了顾流光一眼又一眼，心中暗道：这才哪儿到哪儿啊，宿主这是没见过更银当的。
“这群发功能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顾流光消息发过去后就忍不住一直刷新聊天记录，一会儿切到桌面，一会儿打开抖嘤又关掉，再度切到微信，等了会儿她都没能等到任何人的消息。
“网欠费了消息没发出去？”顾流光不确定地疯狂下拉刷新微信消息，看到聊天列表并没有出现红色感叹号，WiFi信号也没有感叹号。
手指往下划拉两下，顾流光终于发现不对劲，她眉心紧蹙，十分无措地问系统：“怎么办？怎么群发了这么多人！”
她没有删聊天列表的习惯，因为要删除就得长按，加上换过微信账号以后消息就没以前那么乱七八糟，就更懒得删聊天记录。
系统也有些窒息，明明干蠢事的是宿主，为什么它一个系统也有社死的感觉？
它强装冷静：【你先看看能不能撤回。】
它话才说到一半，就看到顾流光已经长按苏甜那一栏，弹出选项后直接点击删除。
系统：……
系统感觉自己要失声：【你这只是删除自己这边的聊天记录，苏甜那边的记录还在。】
顾流光觉得丢脸急了，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脸颊绯红一片，一路染红到白皙如玉的脖颈，还要继续往下的趋势，不难想象她全身都该红透了，就连娇娇柔柔的手指指关节都泛着淡粉。
“那怎么办啊？”顾流光觉得好丢脸，恨不得立刻从地球上消失。
系统：【你先点进去，长按发出去的照片点击撤回。】
顾流光急切地按照系统说的话，还好发错的人不多，她点进张溪白的对话：【张溪白还没回消息，太好了，她肯定还没来得及看，不然又该说些奇奇怪怪的话……】
系统也长舒一口气：【以后聊完天就把这些人的对话框删掉，避免再出现这种乌龙。】
不是它对宿主的脸自豪，而是它的拍照水平太高，它真担心张溪白早晚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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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会因为这些照片爱上宿主。
泛着玫瑰色的手指长按照片，弹出选项后顾流光飞快点击删除，那张让她脸红羞耻的照片也终于消失在对话框里。
顾流光松了口气，用手背贴住自己的脸试图降温，对着系统就是小发雷霆：【以后再也不要让我拍这种照片了！从网上找点假图不行吗？】
系统无语地盯着超过两分钟的对话，张了张并不存在的嘴，最后一句话也没说。
虽然照片已经撤回，但毕竟是发生过的事，顾流光还是觉得浑身燥热，她将毛茸茸软绵绵的外套脱掉，长腿翘起搭在沙发扶手上，开始翻看聊天列表确认还有没有发错的情况。
“幸好发错的人不多，苏甜……”顾流光咬唇，虽然苏甜在她面前经常说自己是她的狗，还硬要她把她的备注改成小狗，但她一直都觉得是开玩笑的，让苏甜看到她那张衣衫不整的模样，还是挺难为情的。
在“犯错”之后极力挽回后，顾流光这会儿多了几分惬意，手指懒懒地划动屏幕开始清理聊天列表，只剩下疑似林时夏的三个账号：“这三个人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又切到微信大号上，林时夏的上一条微信还停留在她刚收工，晚上还要和其他人聚餐，等回到酒店得到凌晨以后，还询问她最近有没有想要的。
“如果是林时夏，这会儿没看到照片也是正常的。”顾流光蹙眉，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她扯了扯吊带，领口太低几乎兜不住兔子往下挤，压着她的手。
得不到回复，顾流光就开始翻看这三个账号的回复，一号说晚上有夜戏，但林时夏说的是收工要聚餐……
还是再看看吧。
没有等到回复，顾流光就开始忧心任务，觉得自己对林时夏果然没有任何吸引力，一边又觉得肯定是林时夏不在这三个账号里面。
等她洗完澡，在超话签到发完照片，就架好平板准备追剧的时候，微信消息就从顶端不断弹出横幅。
先是张溪白发来的消息，再是苏甜，一条接着一条。
【张溪白：照片很好看，自己拍的？】
【张溪白：那条项链太假，明天我送你一条真的。】
【张溪白：裙子是香家的？你穿上很美，还有吗？】
【张溪白：这是发给谁的？】
像是终于反应过来，张溪白的消息就跟机关枪一样变得频繁，最后直接弹视频过来。
顾流光懵了一瞬，被张溪白消息弹得连剧情内容都没看清，好半天才颤着手去拿平板。
照片？
什么照片？她不是撤回了吗？难道张溪白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