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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请时刻关注脆皮军师的血条

作者:万钼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不过片刻,玉想衣便看着暗十二搬出一中等大小的箱子来。


    他略一挑眉,有些惊奇。


    “只有这些?”


    “只有这些,军师。”


    见暗十二点头,玉想衣走上前去。


    箱子并没有上锁,暗十二查看了一番,见并无危险,便递到了玉想衣眼前。


    最上面,便是几叠书信。


    玉想衣捡起书信,只觉得信封颇为熟悉,打开一看,果然,是这数年里自己寄给陈景轩的书信。


    他仔细翻过,心中纳罕。


    不知为何,若说这是陈景轩留存与外界通信的话也不对,为何这其中竟只收藏了他寄过来的书信?


    只说进的,既与大越合作,必然会有书信留存。


    难道只有他的书信可以留下做把柄,其他人的只当场销毁了?怪哉。


    这信还是他用左手写下的,与他传世的笔迹本不相同,拿出来也没什么用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留着的。


    再往下翻,是一摞衣物。


    玉想衣蹙眉,捡起一件比量着。


    这衣服有些老旧了,绸料不过中等,瞧着花色分外老旧,且看着不过是未长成的少年人的尺寸。


    再往下翻翻,几件衣服从婴孩到少年,针脚倒是同样的颇为细密,似出自一人之手。


    玉想衣心中有了猜测。


    这可能是陈景轩的母亲还未疯时给他做的。


    果然,翻到最后一件衣裳时,从中掉出一张泛黄的宣纸来。


    宣纸颇大,被折成几折,铺开一看,上面是稚嫩的字体,却用朱红的笔色,写满了“娘亲”“为什么”以及杀气腾腾的“杀”字,字迹从端正到潦草到疯魔。


    玉想衣叹了口气。


    “原生家庭”对于孩子性格养成的影响这个课题,直到千年之后的现代社会依然无解。


    陈景轩可怜、可叹,但依然无法抹消他的可恨。


    玉想衣回想起初知陈景轩在外养了外室之后,他其实并没有多在意。


    毕竟在这个时代,于男女情爱事上本就混乱,各路人马稍有些权势的就容易乱搞男女关系,身处乱世大家压力都很大,玩的多花的都有,何况陈景轩颇为专一,只找了一个女人,虽然不肯带回家去。


    真正引起他注意的点,是玉想衣无意间见到那个惜娘的面容之后。


    她的容貌与玉想衣曾在城主府看见的陈景轩生母的画像极像。


    大好青年怀抱母亲画像哭的一塌糊涂的画面,玉想衣至今仍记得。


    他清楚的知道陈景轩对自己母亲的感情有多深。


    而已经失去了一次母亲的人,将自己的第二个“母亲”丢在势力范围之外,且本就生在妾室名下,因此受尽苦楚的男人,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孩子也被冠以“出身不正”之名也不肯迎回母女,这是很不正常的。


    除非他认为,自己的势力范围内,还不如未知的外界安全,出于保护心理才会将母女二人隐藏起来。


    但这些年,失了沈琳琅的钳制,他就是名正言顺的墨城城主。


    即使石靳根基颇深,也管不到他的女人身上。


    那就只能是,陈景轩认为,以后的墨城,必然有不安全的时候。


    箱中所有物件都翻了出来,依然没有找到钥匙的踪影。


    见暗十二盯着箱底瞧了半天出神,玉想衣示意他可以随意施为。


    暗十二见状,也并不客气。


    在寻找许久,依旧找不到机关的情况下,他一拳打了下去,箱底彻底裂开,从中掉出一张皮质布料和两把造型奇特的铜制钥匙来,其中一把钥匙上还染了铜绿,瞧着似是已经很古旧了。


    玉想衣挑了挑眉,拿过那张牛皮布。


    果然,和他少时见过的那张藏宝图一般无二,只是保存的更好些。


    玉想衣手指轻顿,选了那把较新的钥匙出来,果然成功解开了脚踝上的镣铐。


    也不知这么坚固的镣铐还有没有用武之地,不过秉着勤俭节约的收集习惯,他还是示意暗十二将起好好收了起来。


    他拿着藏宝图与那把铜绿的钥匙,正思考着什么,耳边传来一声"阿玉",着实吓了他一惊。


    他抚着胸口转过去,见是缪万希,才算是安了安心神。


    缪万希正弯腰捡起放在一旁椅子上的那摞信件。


    知道缪万希认得自己左手写下的字迹,玉想衣也不打算隐瞒。


    “这是我从前和陈景轩通的书信。”


    缪万希了然点头。


    他的军师人缘有多好,他是知道的。


    基本上每天都能收到来自天南海北的各种信件,多的时候,阿玉每日写回信都能写满两个时辰。


    有时候有过联系的人,转头就能忘了谁是谁。


    这些时日,阿玉身子不适,思虑也过多,他便做主拦了这些信件,未再递到阿玉眼前。


    他挑着一些重要的帮着回了,更多的放置不理。


    谁知道,只是这几天不回,那些人或许是担忧之故,寄信记得更加勤快了,文书还曾来和他抱怨,一整个库房放不开军师的信件,临淄雨多,信纸易受潮,不知究竟该如何处理。


    想起那些最爱凑到阿玉身侧,赶都赶不走的蝇蚋们,缪万希嫌恶的皱了眉。


    见此时阿玉并未多在意与陈景轩所通书信,缪万希略放下心来。


    见阿玉的心神并不在此处,翻开书信,帮着一封封细细查过。


    前面几封都是正常的商议往来,缪万希漫不经心的翻着。


    直到翻到最下面一封,他抽出信纸,扫过信中内容,正要将起塞回信封中,忽觉不对,翻过了信纸。


    只见信纸背面,是端正的字迹,一笔一划写下“卿卿吾爱”四个大字。


    缪万希的笑僵在了脸上。


    这不是阿玉的字,那就只能是陈景轩的。


    没想到此人竟还存了这般心思,缪万希心中冷笑。


    他见阿玉并未留意此处,草草叠了几折,便将这张纸塞进自己的袖中。


    见不得光的东西,也就别想再见光了。


    他将其余信件放回椅子上,凑到玉想衣的身侧,问道:“阿玉,你发现了什么?”


    玉想衣闻言,思量片刻,慢吞吞伸手指着藏宝图一角问缪万希:“我怎么记得,从前我们看到的图没有这一片呢?是我记错了吗?”


    缪万希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仔细回想一番,答道:“我也不记得有此处。我命军士去探寻地宫,也未曾有人上报有与我们所画地图有不同之处?”


    缪万希说着话,视线却不知不觉被他指在牛皮纸上的手指吸引住了。


    那只手白皙如玉一般,指甲也修的整齐干净,见不到半分瑕疵,肌肤白的近乎透明,唯有靛色血管蜿蜒其上。


    但这只手着实太白了些,连指尖都是苍白的,透不出半点血色。


    “阿玉?”缪万希心中一慌,下意识握住缪万希的手:“阿玉,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啊。”


    玉想衣疑惑抬头。


    自从在地宫中触碰到那个回血似的祭坛,他便感觉较之前好了很多,之前劳累导致的发烧与乏力也一扫而空。


    但是不知是否是方才一只低头想事,想的太入神了些,猛一抬头,他竟感觉眩晕的厉害。


    脑海中传来小A的尖叫:“啊——主人你的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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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还未来得及表达对小A尖锐声响的不满,玉想衣转瞬陷入深沉的黑暗。


    ——


    缪万希及时接住那人,只感觉他又轻减了些许。


    玉簪跌落在地,浓黑的乌发散落在肩头,是他身上唯有有莹润光亮的地方,仿佛吸足了他的精魄。


    还是这样,即使那人就在怀中,即使他无时无刻不守在那人身边,依然如同追随一缕看不见的风,抓不住,留不下,更不知道他下一刻会前往何处。


    即使他对他从未隐瞒,依然神秘的仿佛谪仙路过凡尘,冷眼旁观一遭罢了。


    仿若天外来客,一不留神便会无影无踪。


    他快走两步将人安置在床上,手指扣上那人手腕,感受到他虽微弱,却依然未曾停歇的脉搏,才算是松了一半气,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指在止不住的颤抖。


    言修竹的动作属实太慢了,同样从临淄出发,连云起已到了半日,他为何还没有来到墨城?


    缪万希认真思考着,或许只有一个医者是不够的。


    听闻京都城内有一太医,给先太后续足了整两年的寿命。


    他透过窗口向外看去,似是做好了什么决定。


    ——


    地宫深处,亮如白昼。


    缪王下了命令,要求一寸一寸犁地式搜寻,不可错过一处暗格。


    暗格至今没有找到,暗器倒受了不少。


    这地宫里的机关属实也太多了些,他们大意之下,险些搭进去几个将士的性命,干脆真的一寸寸摸索,三步一火把,凡探查之地,都照的如同白昼。


    “什么声音?”


    只听有一小兵大喝,周遭人都霎时间安静了下来。


    地宫深处,竟传来极规律的心跳声,如同一颗巨大的心脏,正在碰碰作响,连云起听着,只感觉自己的心脏也被攥紧了一般。


    ——


    墨辰坐在房内已有两刻钟。


    缪王传信回来,调走了连云起。


    在连云起奔赴墨城时,他才知道缪王曾遇了险,而军师为此孤身一人奔赴墨城。


    怪不得,连云起带了大批人马出城,又拿着军师令牌要求他守城戒严排查,却阻拦他去见军师核实。


    “玉想衣……”


    墨辰默念那人的名字,咽喉中泛上的尽是铁锈味。


    藏在袖中的手缓缓攥紧,被手中之物硌伤。


    他低低笑出声来。


    该说不愧是如玉公子吗,即使他这几年尽职尽责跟在他身后,从未露出丝毫破绽。


    面对危机之时,他依旧可以凭感觉察觉出他墨辰不可信。


    只是,他始终不明白,缪万希凭什么?


    缪万希又是凭什么,能让那人不惜拖着病体一次次为他耗尽心血筹谋、为他涉险不惜以身入局,从不惜性命?


    ——


    秦琛刚刚挖好一个树坑,种下一棵树,刚刚填上土,还未来得及欣慰的拍拍枝干,一阵狂风吹来,卷起一片沙尘,


    他熟练的裹上头,等风过去后面无表情的睁开眼,就见身后刚埋好的一溜树苗全被风吹得断枝倒伏?


    想起军师要求的“一千棵树”约定……


    秦琛痛苦闭眼。


    他这辈子恐怕都回不去了。


    ——


    墨城不远处,箐水侧.湘妃竹林边.飞镜崖。


    “废物!”


    女子生受了一掌,她略显狼狈的跌在地上,嘴角渗出血来。


    “舅父,婉晴知错了……”


    女子目光闪过一瞬的狠厉,抬起头时却是一如既往的柔瞬温婉。


    此时面纱被人扯掉,那张显露的面容,竟万分熟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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