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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这是什么play?

作者:万钼春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在主君被俘之时,身为军队第二任灵魂人物——军师,自投罗网,似乎是一件很疯狂的事情?


    但玉想衣思来想去,只有他亲自来墨城,才能在不走漏主君遇险的风声的同时,迅速救回缪万希。


    在知道缪万希疑似遇险失踪,却没有被胁迫并大肆宣扬之时,他便猜到了,埋伏缪万希的必然是墨城主陈景轩,而陈景轩所图,绝不是大昭触手可及的盛世江山。


    但与此同时,这也意味着他一时也无法猜透陈景轩挟持缪万希究竟所求为何。


    无论所图是权是财,不放出缪万希被俘的消息都不过枉然,纵使是想在不引起他人注意的情况下达成什么交换,陈景轩也应该私下悄悄联系一下他。


    但是陈景轩并没有联系他,甚至,若不是他亲自赶来,他们自知瞒不过他,恐怕墨城一众人还有否认缪万希为他们所劫的想法。


    这只能说明,陈景轩并不想引起天下动荡,想要让墨城置之事外。只有保持一切平静,无外界干扰,才能保证让他拿到自己想要的。


    墨城城池虽小,却固若金汤,与其派那能动用的小部分兵马来强攻墨城,倒不如他玉想衣亲自上阵,以温和手段快速结束这一场闹剧。


    至少,他当时唯一能笃定的事就是,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陈景轩绝不会害他性命。


    不过,玉想衣实在没有想到,不过短短三年未见,陈景轩竟会突变成如今模样。


    陈景轩是前任墨城世子的异母弟弟,其母是前任墨城主的妾室,出身卑微,是旁人送给来的歌舞伎。


    在陈景轩儿时,还曾过过几年的好日子,当时他亲娘得前任墨城主的专宠,一时风头无两,城主夫人也要退避一射之地。


    可惜好景不长,没多久她便失了宠,带着陈景轩一起被赶到了墨城最边缘的庄子上做起了透明人。


    后来,前墨城主与当时逐鹿中原风头较盛的大越合作,出城奔前程去了。


    墨城夫人不知为何,突然又想起了陈景轩母子,将他们叫到城主府百般折磨,妾室不堪受辱,寻了短见。


    直到大越倾覆,前任墨城主的死讯传来,墨城混乱之时,墨城世子也在纷争中不慎殒命。


    墨城血脉至此只剩陈景轩一人,墨城夫人成了墨城老夫人,捏着鼻子认了陈景轩做儿,私下却将世子之死通通归于他身,私下对他更为打压。


    往日的陈景轩受墨城老夫人的挟制,日日如惊弓之鸟,仰人鼻息,惶惶不可终日,养成了一副懦弱无能的性子。


    今日所见的陈景轩,九尺身高压迫感极强,身形魁梧,在这平均身高还不到七尺的古代,远远逼来,如同凶恶罗刹,可止小儿夜啼。


    尤其他那一双眼睛,极锐利,带着些无机质的冷酷,纵使面容仍遗留几分少时的柔和,也难以中和掉这分锋利。


    能让一个人从内而外的大变化,只能是此人经历了颠覆性的巨大变动。


    那么,面对这样的陈景轩,往日情分又能剩几分呢?


    看起来,似乎是他判断失误了呢……


    ——


    玉想衣心中千回百转,醒来时仍觉思绪纷乱,晕的厉害,头脑都不甚清醒。


    他静静躺了片刻,才有了些力气坐起身来打量周遭情况。


    这是间卧房,周遭陈设倒是简单,屋中还有新制的房屋中特有等等带着焦糊味的木制清香,没什么陈设,只以白纱充作点缀。


    层叠的白纱充作帘幕挡住了窗外吹来的大半冷风,玉想衣侧头看去,间或撩起的纱帘中透出了大敞开的窗户。


    这看着像是个阁楼。


    玉想衣活动活动僵直的肩背,心中有些奇怪。


    陈景轩竟这般放心他,把他一人丢在空房子里,就不怕他趁机搞些什么乱子?


    玉想衣伸手拿过床边的衣衫,将外衣披到肩上,下床时才发现左脚脚腕上竟扣着一根粗壮的锁链,锁链很长,堆在一起,链尾正连接着床脚。


    他挑了下眉,又是一阵并不算柔和的风吹来,吹乱了他披在肩上的长发,激得他微眯了眼。


    这都春初了,墨城还有这般大的风吗?


    玉想衣突觉有些不对。


    他猛然起身,在那阵预料之中的眩晕感退却之后,便朝着窗边走去。


    他懂了,陈景轩确实不怕他做出什么事情来。


    不知何时,小A也随之清醒,看见玉想衣脚腕上紧扣的锁链,不知道在兴奋什么,在玉想衣耳边大呼小叫:


    “主人主人,哇哦!陈景轩竟然玩的这么变态?囚禁play加捆绑play啊??!”


    “我觉得……这好像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情。”玉想衣沉吟道。


    “嗯?最重要的是什么?”


    玉想衣朝窗外扬了扬头。


    窗外天蓝的透彻,山脉连绵不绝,云雾缭绕间,竟有身在绝高之颠,避世孤寂之感。


    这是阁楼没错,却是一座建在无尽山峰围绕处,一座孤峰之上,超绝独立的阁楼。


    这种孤寂感,就仿佛方圆百里内,只有这一座房子,只有他一个人。


    “连峰去天不盈尺,枯松倒挂倚绝壁……真没想到,时至今日,我竟终于能读懂这句话了。”


    小A静默片刻,惊叹出声:“主人,童话故事里都知道,公主要住在阁楼里。陈景轩对你多么礼遇,不仅将你养在阁楼上,还要将阁楼建在孤峰绝壁上。别说头发了,就是十个长发公主在,也不能保你下地吧。


    要我说,主人你要不干脆弃暗投明,弃缪万希取陈景轩,好歹他有钱是真给你花,有阴招也全往你身上使……”


    玉想衣震撼之余,也不忘抽空赏小A一个白眼:“我建议你作为人工智障不要瞎建议,万一我哪天真的弃男主不顾,答应我,不要哭着过来吵我。”


    两个人鸡同鸭讲,不过思维也算是同频了。


    他们都明白了,玉想衣这是被陈景轩手动围困在孤峰之上,人为隔绝了他参与墨城内部争斗的可能。


    玉想衣伸手拽拽脚腕处


    “你说,我俩砍断这个链子,然后自制滑翔伞成功降落并找到回墨城去路的可能性有多少?”


    小A沉吟片刻,道:“我印象中,系统没有加载‘科技兴国’板块,你也没有点亮‘绝处逢生’锦鲤技能……”


    玉想衣:……


    “所以,墨城明明那么小块地儿,陈景轩那混球,究竟从哪里翻出来这种离谱囚禁地的啊?”


    ——


    越是僻静处,轻微的声响都显得格外响亮,回音都分外绵长。


    缪万希已经算不清楚,他究竟已被关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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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几天。


    眼睛竟似已经适应了这样黑暗的环境,他被捆在木架上,细细打量着周遭的一切。


    刺鼻的气味,脏污的河水,成簇的熟悉的花草,他脚下更像是坚硬的,高出地面的硬石板,石板宽大,对称而规则,比起猜测是什么独特的建筑,缪万希倒更倾向于这是座祭坛。


    是的,祭坛。


    他抬头望向毫不避讳,在他这不知多久未曾进食的人面前大吃大嚼的男人,撕咬着一只鹿腿,仿佛在生嚼自己的杀身仇人一般粗矿,没忍住笑出来声。


    接收到陈景轩冰冷的眼神,缪万希蹙眉问道:“墨城主,我得罪过你吗?”


    陈景轩闻言,扔下鹿腿,绕着缪万希转了几圈,嗤笑一声道:


    “也没甚奇异,也不知道玉想衣看中了你什么,竟然为你这么拼命。”


    缪万希再不复之前淡然神色,他猛地沉了脸色,问道:“你对阿玉做了怎么?”


    陈景轩意味深长看了他一眼,说道:“那你恐怕没命知道了。”


    缪万希只感觉额角突突直跳,他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郁躁的情绪,他低垂着眉眼,某种是化不去的浓墨:


    “墨城主,我替你铲除了石靳石酬父子,你不应该感谢我吗?如今竟恩将仇报。”


    陈景轩眯眼打量着缪万希问道:“缪王这是何意?石将军父子是我墨城基石,我害谁也不会对石将军不利啊。”


    缪万希笑了起来。


    “城主先杀父亲,再杀长兄,坑杀嫡母,害死舅父,如今再杀石家父子,也不是什么不可接受之事吧。”


    陈景轩嘴角笑意凝住,面无表情的凝视着缪万希。


    缪万希也回视他,纵使饥饿疲惫至极,此时被人紧紧捆缚在木架之上,明明是极狼狈的境遇,却未见他有丝毫避让之意。


    他直视陈景轩,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意:“阿玉直直如今还当你是那个的听话懵懂的弟弟,若他来日知晓,这张懦弱无害的皮囊之下,掩藏的是个啃食自己亲人旧友的魔鬼,心中又会想些什么?”


    ——


    陈景轩如坠冰窟,他的记忆瞬时回到了那个遥远的从前。


    墨城总是炎热的,但这份炎热从来顾及不到他。


    从他记事起,他就要做着制冰、凿冰、守冰窖等一系列最最磨人的活计。


    墨城很热,但是冰窖很冷。


    他要制满足够的冰,才能换取足够食物和药物,回去照顾那个整日躺在柴房里不动也不说话的女人。


    他们说,那是他的亲娘。


    陈景轩那时还不知道“亲娘”究竟意味着什么。


    但他偶尔也见过隔壁二柱子家的娘亲,旁人的娘亲都会为他们缝补衣裳、收拾饭食,有时二柱子顽皮,出门踩了对门田里的麦苗,他娘就会抄起鸡毛掸子,绕着满院子跑,直把全家闹得鸡飞狗跳。


    二柱子狠狠挨了几抽,嚎的庄子外头都能听见,然后被他娘拧着耳朵去对门道歉。


    陈景轩不知道被鸡毛掸子抽是什么感觉,那竹竿子一看就很有韧性,抽到人身上应该很疼吧。


    他不怕疼,他比二柱子皮实,陈景轩这样想着。


    但他没有娘抽,他娘永远只会躺在床上睁大眼睛发呆,她长的很美,弱质纤纤,目光却空洞麻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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