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商恩在本丸休息了几天，然后在大和守安定和加州清光的热情邀请下，又一次动身出门进行考察。
出门前，加州清光信誓旦旦地说自己做足了攻略，表示“主君什么都不用管，跟着他走就足够了”。
商恩就真的什么都没查，脑子一片空白地踏上了这次的游玩之旅。
“这次我们的目的地是哪里？”上了车，商恩还是姑且问了一下。
不管攻略是一回事，连目的地都不知道就是另一回事了。
“沃基尼市，那边刚刚竣工了一项官方牵头的温泉项目，虽然是人造的，但是我觉得完全可以参考一下。”加州清光昂首挺胸，手里拿着旅游小册子，“回来的时候，还可以稍微绕一下，去隔壁的野温泉看看。”
所谓野温泉倒不难理解，就是那种没有经过商业开发，完全天然的温泉泉眼，凭借着“纯天然”的名头经常吸引人们前去探索。
但其实野温泉是很危险的，纯天然就意味没有经过任何检测，可能存在的病菌和重金属乃至放射性元素都一概不知。
而且这些温泉看上去可能很无害，但实际上的温度已经抵达了能将人瞬间烫伤的地步。
不过商恩他们倒是没有这些困扰，去玩玩也无所谓。
“听起来很不错。”同行的小龙景光竖起大拇指。
帅气优雅的太刀将自己的金发半扎起来，既然出门就没有拉着自己的披风不放，转而穿上了更符合现代风格的衣服。
长船家的刀剑们都很擅长服饰搭配，不知道是不是出阵服都是西装的缘故，大概是本丸现代搭配融合最好的刀派之一。
——经常会看不过去商恩本人挺喜欢的“老派偷懒”穿搭风格，给他塞进新衣服里。
比如今天商恩出门穿着的风衣就是小龙景光送的礼物。
一路抵达了目的地。
以农业优势著称的堪萨斯州作为一个地势平坦的中部大州，本身是没有太多旅游优势的。
毕竟大部分人千里迢迢跑过来，也并不是很想只看看单纯的麦田或者其他农作物。
维阿堡温泉（注一）就是在这样的背景下，为了促进堪萨斯州的旅游经济而建起来的。
宣传力度也确实有，至少商恩他们抵达目的地后，发现过来这里游玩的旅客也还是不少的。
“这边好热啊。”前田藤四郎从车上下来后被外边的热风惊到，不由伸手感受了一下吹过的热风。
分明在本丸那边还能感觉到春天凉飕飕的温度，但在这里就已经能闻到夏天的味道了。
“跟本丸在山上也有点关系吧，不是都说山上的温度低吗？而且还有好多树。”平野藤四郎推测着。
前田藤四郎觉得很有道理：“也是哈，这边过来的路上能看到很多田地呢，现在也还只是刚刚开始生长的阶段。”
刀剑男士们对路上的风景没什么太多感想，主要是他们已经非常习惯了。
本丸是一个可以完全自给自足的封闭环境，当然也有着相当广阔的农田和蔬菜大棚，在审神者的灵力滋润下，农产品们以一种农业学家看到会以为自己在做梦的速度快速成熟。
狮子王拍了拍肩膀上假装自己只是一条毛茸茸围巾的鵺：“不过说起来，这个世界好像确实热得很早，现在才二月底哦。”
小龙景光将外套脱下来搭在胳膊上：“主君之前说初期是会这样的，极端天气比较多……据说是什么小冰河时期的前兆？”
“听上去好严重啊……”大和守安定松了松脖子上的围巾，只是在捧场，他对审神者有着迷信一样的信任，“清光，我们是直接进去就可以了吗？”
“别催我啊。”加州清光戳着自己的手机，找出来预订界面的说明看了一遍，然后信心满满地开始带路，“我知道了，跟我一块走吧。”
一上车就有点犯困的商恩努力清醒自己的大脑，此刻听见关键词反应也慢了两拍：“哦哦，可以走了吗？走吧。”
提前预订的房间在最高层，视野清晰，甚至能看到远处被牧羊犬成群驱使着回到栅栏里的羊群。
“哇……啊？”跑到窗户前的平野藤四郎和前田藤四郎的惊叹变了个调。
而答案也很明显。
一个穿着黑色皮衣少年从天而降，甚至还戴着一款现在并不怎么流行的墨镜，以及落地之后被风吹开外套而露出来的“S”标志。
看见他的同时，商恩的脚下就蔓延开了灵力，将整个房间笼罩起来，确保没有人能够听到或者看到这里发生了什么。
同时，为了不引来不必要的注意，商恩随手捏了个幻象对外展示。
“这是谁？”商恩看着下边大显身手的和人打起来的少年，不由问道。
“超级小子。”平野藤四郎回答。
商恩大为疑惑：“我还以为你们说过超级小子是超人的儿子，而这个世界的超人还没有孩子。”
进入这个世界自然要进行一番调查，超级英雄们自然是重中之重，了解他们此刻是什么情况有利于本丸提前做好防范措施。
搜索超人并不容易，甚至搜索“克拉克·肯特”的名字都容易被蝙蝠侠盯上，但只要在网上点开星球日报的官网，就能看到对意外身亡员工的悼念。
在这里，克拉克·肯特不仅不是一位父亲，他甚至还没有和露易丝·莱恩结婚。
“超级小子是个代号，小乔纳森继承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人用过了。”前田藤四郎如数家珍，“康纳·肯特，是莱克斯·卢瑟用自己和氪星人基因培养出来的克隆人。”
“我还以为这是一项违法行为？”商恩哼笑。
“大概是他们认为，这项法案只能束缚住人类。”小龙景光也加入了闲聊。
康纳·肯特，目前的正式用名为康纳·卢瑟，一款被莱克斯·卢瑟“制造”出来想要代替超人的混血儿（注一）。
超人死了之后的某一天，他就自称为“超人”出现在了人们的面前。
当然，并不是特别的受欢迎，至少不如超人受欢迎。
网络上有人认为他的存在有益于安全，有人愤怒地谴责他为“身份小偷”，也有人称呼他为“超级小子”。
不管人们怎么说，除了他自己和卢瑟，没有人叫他“超人”。
商恩看着康纳快速地收拾了一群不知名的家伙，大概率不是什么好人，然后他的视线略微一偏移，愣住。
“那边站着的那个……是不是露易丝·莱恩女士？”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几乎全部刀剑男士同时转头，将视线锁定在站在路边，扶住了一位年长女士、表情复杂的露易丝·莱恩。
“啊哦。”加州清光咂咂嘴，“尴尬的场景。”
大和守安定有不同的看法：“只有双方都知道的情况才叫尴尬，现在这种可不算。”
超人对自己的人类身份保护得很严密，只有蝙蝠侠靠着自己的小把戏定位了“克拉克·肯特”这一身份，从那之后，这对世界最佳拍档为了彼此做出过不少努力。
尤其是在超人死亡的当下，布鲁斯内心沉痛的愧疚让他几乎给克拉克的家人们编造了一个严密的网络牢笼，以此监视任何可能发生的意外。
康纳是不可能知道自己身边就站着真正的超人的亲属的，也更不可能感到尴尬。
他现在更多是得意，年轻人那热血沸腾的志得意满。
签了几个名又合了几个影之后，康纳·卢瑟拎着自己打晕的几个家伙飞走了。
这次他离开的速度就慢多了。
“他好像没有超人同款的生物立场。”前田藤四郎观察了一会后得出这么个结论。
毕竟被他拎起来的几个家伙，脸都被风给吹变形了。
超人救人和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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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候就从来没出现过这样的情况，顶多会吹乱头发，还是微风拂面版本的。
“看起来结束了……要去泡泡这里的温泉吗？”大和守安定眨眨眼，问道。
“好啊。”商恩欣然同意。
维阿堡温泉统一安排在一层，有着不同类型的池子。
比如最露天没有任何遮挡的后院，类似游泳池的超大低温水池在此刻的天气中微微冒着热气，许多小孩正抱着游泳圈在里边嬉戏。
紧挨着游泳池的，就是大约十多个有着不同温度和大小的泡池，许多大人正在里边。
在整栋建筑的右侧，伫立着一排排比较独立的木头小屋，这就是更隐蔽的私人池了。
空间独立，在池子里不会被人看到还能欣赏面前的景色，穿衣服不穿衣服都无所谓。
这样的私人池，当然是收费的。
而非常庆幸的是，商恩现在最不缺的就是钱。
新开的酒店，意味着私人池也是比较新的，不过大家还是换上了泳衣才下池子。
“毕竟不是本丸呢。”商恩这么说着，动作娴熟地洗了澡，走下水池。
狮子王也走下水：“果然和本丸有很大差距呢。”
“比如？”商恩有些好奇，他没感觉到有什么不同。
“啊，确实呢……不过话说回来，应该是本丸的温泉比较特殊才对吧。”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几乎不分先后地坐在水池边，将小腿泡进温暖的池子里。
商恩：“？”
小龙景光对审神者将疑惑写在脸上的表现有些惊讶：“真的？主君你没有感觉到不同吗？”
“我应该感觉到不同吗？”商恩垂下眼，努力体会了一番，“没有硫磺味？温度比较高？”
“是灵力哦，主君。”平野藤四郎揭晓答案，“本丸的温泉蕴含了很多灵力嘛，缓解疲劳、加快伤口愈合什么的很有用。”
“啊……”商恩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
这也不能怪他迟钝，本丸的所有物品中都蕴含有他的灵力。
所谓“久处一方，则习染而不自觉”（注三），虽然不是特别恰当，但大概也就是这种意思吧。
商恩点头：“提醒了我，之后开新的温泉池子，记得不要让灵力也跟着溜进去了。”
“那样的话，本丸就会变成都市传奇了。”狮子王兴奋得比比画画，“‘治愈之泉’什么的。”
“然后被蝙蝠侠做成表。”加州清光压低声音，半恐吓半调侃地说着。
商恩没忍住笑出了声：“真恐怖啊，太吓人了。”
-
哥谭。
检测到康纳·卢瑟出现在堪萨斯州的蝙蝠电脑发出了提示音，已经从柔软的大床上起来，穿着睡衣端着咖啡的布鲁斯·韦恩查看着发生的一切。
他编写的程序会捕捉一切信息，当然，蝙蝠侠还是最喜欢用眼睛去看，发现一些电子程序无法发现的细节。
不过这一次，电脑程度比蝙蝠侠的大脑快上一步。
“有被多次检测到的人员？”布鲁斯放下马克杯，打开提示截取的图片。
一张哪怕是布鲁斯·韦恩看到了也要夸一句英俊的脸出现在电脑上。
记忆被唤醒，布鲁斯快速地从自己的记忆宫殿里调出了相关面孔。
“我见过他……在韦恩大厦发生意外的那一天，他在楼下，还参与了救援……”布鲁斯喃喃着。
手指已经自觉地开始在键盘上跳舞。
当然，检测到的结果也很有可能只是单纯的巧合，对方可能只是一个喜欢旅游的普通人，布鲁斯也不至于为了这种程度而单独建个文件夹。
但查一查也不费什么事，布鲁斯绝不会满足于单纯的猜测，他需要事实。
“希望你是个巧合。”
布鲁斯重新拿起马克杯，一边等待着检索的结果，一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