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小萨离开了,就有人喊着,以戏谑的方式刺激一下豺狼。
听了这个带着作践人的喊话,豺狼确实有些不舒服,就抬头瞥了一眼。
这一瞥,豺狼是想着看看是谁嘴巴这么损的。
这人含在人群里,他当然是不好发现的。
但是他却看见那老山民已经离开了此地,去拾掇他那小推车去了。
咦,他就纳了闷了。
刚才这老东西还在这里磕磕绊绊的走不成步的。
怎么一会功夫没注意,他已经恢复常态了。
原来,老山民在一个地方站的时间长了,腿脚麻的难受。
看见小萨又过去说事了,就想倒倒脚。
哪知道一抬脚,觉得不那么绊得慌了。
又抬了抬另一只脚,也不觉得不得劲了。
连着倒了几倒,竟然和原来的一样了。
这一发现非同小可,让老山民又惊又喜。
要是一般人,在这个时候,是要琢磨一下为什么的。
但是老山民朴实啊,不管什么事情,他是很少问个为什么的。
他觉得一切都是缘分,一切随缘就好。
顺其自然吗。
腿脚不碍事了,他觉得就是缘分到了,本该如此的。
所以一惊一喜之后,他不管什么原因,而是只管做自己该做的事。
那就是趁着腿脚方便,赶紧离开此地。
一开始试着挪了几步,觉得可以。
接着就甩开大步,走向彼岸了。
这就是为什么豺狼一会儿没注意,他就开始拾掇小推车了。
豺狼一看有点急。
一是你是怎么弄的呢?都是一个菩萨供着的,你怎么就能得着便宜了呢。
是不是真像大姐说的,你已经功过相抵了呢?
也不对,在这个事上,他大概是没有过的。
再是,你走就走吧,干嘛把我那木头疙瘩带走呢?
哦,也不对,那木头疙瘩本来就是人家的龙凤呈祥。
现在是不宜,哦,是不应该再动这个邪念的。
可是.........可是什么呢?
这一可是不要紧,豺狼已经板结了的脑子,裂开了一条缝。
顺着那条缝就透进来一缕阳光。
灵光乍现,豺狼有点开窍。
既然他能动了,那我们呢?
就试一试吧,不试试怎么知道。有枣无枣打一杆吧。
就先活动了一下腿弯子,咦,还真不那么压的慌了。
又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腕子,感觉不再是和小收费的连体的了。
试着往下落了落,竟然一下子抽了回来。
他也不由地又惊又喜。
这就是功过相抵完成了么?
这就是菩萨恩准了、饶恕了么?
这手脚难道说又物归原主了么?
这样的话,是不是就要重获自由了呢?
不过还有点吃不准,那就再试一试吧。
豺狼就犹豫着往起站。
先是把那脚底板收回来,哦,真的能踏在地上了。
原来是脚面平铺在地上的。
既然脚底板踏在地上了,那腿弯子就是能开合的了。
那膝盖就是能离开地面的了。
一解百解,其它的都因为腿弯子这个枢纽环节的功能恢复迎刃而解。
豺狼借着这个劲,身子往上一挺。
咦,还真一下子,不,是两下子(由于跪的太久,中间打了个趔趄)就站起来了。
小收费的看柴总站起来了,也学他的样,打了个趔趄,也站起来了。
围观的群众见此,具都喃喃自语:“菩萨心肠呀,我佛慈悲啊........”
一时嘤嘤嗡嗡响成一片,听上去竟像是一阵阵绵延不断的诵经声。
好一会儿才诵经毕。
那戏谑的声音又起:“跪够了么?好好歇歇,留点劲回家跪搓板去吧。”
这一说又把大家引了个哄场大笑。
哈哈哈哈的,把一场正剧硬是笑成了一个喜剧的结尾。
站起来了的豺狼,这次是平着听这个声音的。
这样他就听得很清楚,听得很真,也就很自然的听出了发这个声音的是谁。
这就明白,原来这戏谑是内存着提示的。
就心存着感激,对这个声音加了个关注。
那边古兰听着这个声音,就用手指头,又亲昵的点了一下小萨的额头。
小萨有些小得意的说:“姐,我说的没错吧。”
古兰若有所思的说:“没错。”
看着站起来看了她们几眼,看到她们没有什么表示之后,
才踉踉跄跄随着散去的人流往外走的豺狼和小收费的。
古兰又若有所悟的说道:“作弄人家的是你,成全人家的也是你,你都快成精了。”
小萨有点扭捏了:“看姐说的,这还不都是你和菩萨的功劳啊。”
听了这话,古兰又感叹了:“还是你了解当地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