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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他想造反

作者:迎双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姜恩生随马桥一同将弄到手的冰块送至城外,交给温壮后,两人即刻驾马前往护城寺。


    护城寺的秘密,目前除了她和余怀之外,其他人应该还都不知道。


    快接近护城寺山脚下,马桥放慢了速度,与姜恩生同速前行。


    他朝山上扬扬下巴,“姜姑娘,你看那边。”


    姜恩生顺着他指向的位置看去,只见护城寺外,身着皇城司衣裳的人在把守。


    之前姜恩生和红菱深夜来过,熟悉一条相对比较隐蔽的小路。


    姜恩生:“我们把马栓在山下,走路上去。”


    马桥正有此意,“行。”


    护城寺,寂静舍。


    太后孟苓抓起桌上的茶碗,“哐当”砸在了门框上,“来人呐!放本宫出去!”


    门外驻守的皇城司押司官纹丝不动。


    太后的随行丫鬟,这些日子都快把眼哭瞎了,抽抽泣泣拉住太后胳膊,“娘娘,奴婢害怕。”


    孟苓一听,心里火气就更大了,搬起榻上的小方桌,直直砸向木板门上。


    其中一扇门被生生砸出一个洞。


    外面皇城司押司官见状,一人继续在门外看守,另一人将摇摇欲坠的门板拆卸下来,扔到一旁,又将不远处备好的门板搬过来重新按上。


    寂静舍门外,已经摞了有四五扇门。全是孟苓砸坏的。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孟苓怒吼道。


    她发疯似的抓住门板,不让押司官往上安。


    赵勇宁慢慢悠悠走了过来,“您安生些吧!好好攒着力气,过几天看好戏。”


    孟苓看到赵勇宁在晃荡,心中尤为震惊,“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赵勇宁仰天大笑,“瞧您这话说的,眼下这形势,我不在这里,难道还要继续在牢里关着吗?”


    他充满邪意的眼神不停地在孟苓身上游走,“现下被关着的人,可是你!”


    孟苓被他那恶心的目光盯得浑身发抖,“混账东西!谁给你的胆子,竟然如此直视本宫!”


    赵勇宁挑眉,余光却注意到孟苓身后依然哭哭啼啼的丫鬟。


    他朝丫鬟努努嘴,示意押司官把人带出来。


    丫鬟一个劲的往孟苓身后躲,孟苓横着双臂拦住不许人靠近。可她空有一身虚架,根本拦不住人。


    看着丫鬟被人带走,孟苓无助到快要崩溃,“你要把她带到哪里去?”


    赵勇宁痞痞回头,指腹悠悠划过自己的嘴角,“自然是逍遥去!”


    赵勇宁头也不回。


    孟苓两腿一软,直接瘫倒在地。


    总止不住哭的丫鬟被带走了,哭的人换成了她自己,她一边嫌弃自己无能只会哭,却又害怕哭声停下来的恐怖寂静。


    深夜__


    孟苓哭得眼睛发胀,无力靠在榻上,头抵在小方桌边沿,怔怔望着漆黑的屋顶。


    春去夏日临,两扇紧闭的门板,叫屋子里一阵闷,闷得她心口烦躁,头疼欲裂。


    突然——!


    她听到外面有一阵急促脚步声,声音骤然向远处移动。


    孟苓猛地从榻上坐起来,短暂犹豫后,立即冲到门口,两手抓着门框,却死死拽不开。


    她才松了口气,身后床榻旁的窗口处又传来一阵窸窣。她双手紧攥门板,后背抵着门板一动不动,铮铮盯着窗口。


    朦胧中,窗外的黑影几乎要贴在窗子上面。


    姜恩生在外面用气声道:“太后娘娘?”


    刹那间,孟苓以为自己听到了有鬼叫声。


    她被吓得冒了一身冷汗。


    “太后娘娘?”


    姜恩生又低声叫了一声。


    她记得当时自己在寂静舍留宿时,因为屋子里空气不流通,专门把窗口一角用粗树枝戳松了些,可眼下她却怎么也撬不开。


    孟苓不禁深吸一口气。


    她谨慎地回头,顺着门板缝隙往外看了一眼,然后蹑手蹑脚朝窗口靠近。


    “你是谁?”


    孟苓用同样低的气声问道。


    姜恩生一听,心底不禁有些兴奋。她说:“我是余怀之夫人。”


    孟苓冷笑,心想不知哪里来的野丫头,胆敢在这种混乱时期在护城寺逗留,竟还冒充是余怀之的夫人。


    “太后娘娘,辛苦您高抬贵手,把夹在窗口右下角的东西拿开。”突然后面有人来回巡逻,姜恩生不得不猫着腰趴在地上。


    孟苓的心一上一下,一边是赵家要造反,一边是冒名顶替的臭丫头。


    她深吸了口气,硬着头皮打算碰碰运气。


    孟苓走过去,发现窗口下角果然有一块石头抵着。她把石头拿开,然后干咳了声。


    窗外,姜恩生刚躲过巡逻,就听见里边的咳嗽声。


    她抓住窗口下沿,小心翼翼往外边扒,果不其然,窗子很轻而易举地被打开了。


    姜恩生没敢把窗口大开,直接开了一半,正好能让自己钻进去。


    深更半夜突然从窗口钻进来一大活人,孟苓紧攥着胸口,担忧地回头看了眼门口方向,害怕屋里的动静会被外面皇城司的人听见,又警惕得到她允许闯进来的这个陌生人。


    姜恩生蹑手蹑脚蹲坐在榻上,朝着站在不远不近的位置的太后。


    后知后觉到自己的行为不太合规矩,姜恩生又轻手轻脚起身,一步步挪到太后身旁。


    姜恩生用气声道:“还望太后赎罪,情况紧急,恕草民…”


    “到底是谁?”孟苓满目警惕盯着姜恩生。


    姜恩生长舒一口气,踮起脚尖凑近太后耳旁,“我与余大人已私定终身,但我一时也拿不出什么可以让您信服的证据。”


    她攥着衣角,“等他回来,让他亲自与您解释,现在草民想知道,护城寺外看守的那些人,是赵仲恒的人,对吧?”


    适应了屋子里的黑暗,孟苓恍惚看到面前这个执拗的姑娘,她双目坚定,即使眼下说话声压到最低,可还是能感觉到她的赤诚。


    孟苓点头说是,“你怎么会知道?”她走到床榻旁,俯身顺窗口往外瞄了几眼,“那么多人把守,你是怎么进来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里。”姜恩生下意识抓住太后袖口,“赵仲恒不光找人把您禁在护城寺,现在他在宫里已经十一天没有离开过了。”


    “什么?!”孟苓声音不自觉提高了些。


    外面看守的人怒道一声,孟苓惊慌失措应说被蜡烛烫到了。


    “他想造反!”孟苓气得手都在抖。


    姜恩生纠正,“不是想,是已经在造反了。”


    姜恩生告诉太后,京城最开始闹得纷纷扬扬的碎尸案背后,其实是以赵仲恒为首的一伙贩卖人|体|器|官的叛贼。


    “余大人正在擒赵仲恒手下的得力干将商华,我想不日之后,他应该就会回京了。”姜恩生紧握住太后发抖的手,“您应该不知道,这护城寺的住持善净大师,其实就是商华伪装的。”


    姜恩生没敢告诉她,护城寺主殿外的台阶下,埋藏了无数尸骸。


    护城寺外,马桥看着姜恩生潜入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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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又在外等了将近一个时辰,也没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


    按照他和姜恩生约定好的,一时辰后,若姜恩生没有发出求救信号,就证明她已经顺利与太后汇合了。


    马桥没多作停留,即刻动身去布控逃离陷阱。


    -


    马车在颠簸中飞奔,轿子里,余怀之与商华拳脚相对,一时间难分胜负。


    眼看就要过边陲,漫天黄沙席卷,余怀之怒目瞪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商华冷冷一笑,“早知你如此麻烦,方才渡河就该一刀刺死你扔进河里!”


    前面驾车的妙妙忽然蹲下身来。


    慌乱之中,她反手掀开帘子,冲轿子里的商华大声道:“不好!胡青疑的人追上来了!”


    商华陡然一顿,随即腕骨用力,生生抵住余怀之的攻击,“快!”


    妙妙咬紧牙关,用力挥动缰绳:“驾——!”


    忽地!车轮撞到了大石,整个轿子蓦然向左边侧翻。


    余怀之和商华像是一看,纷纷破窗跳车。


    跳车之际,商华喊道:“快跳车!”


    妙妙正要侧身向外跳,忽然脚底有钩子从木板缝隙窜了上来,死死勾住她的一只脚。


    马车轰然翻到,轿子被撞得四分五裂。


    忽然之间,轿子底部传来一阵剧烈爆炸声。


    黄沙与火光交织,齐齐冲向天空,余怀之怦然扑倒在地,剧烈响声刺穿耳膜,大地在晃动,天旋地转之间,余怀之恍惚看到自己不远处有一抹身影在向远处逃窜。


    他无力喊了一声“站住”,然后踉跄撑地起身。


    不远处,以春尽为首的队伍迎面冲过来,余怀之持剑迎战。


    万丈天涯之间,英雄孤身迎敌。


    纵是飞马与风沙的相持,又或许是正义裹天地之气。


    如此,


    一人也可抵万马之勇。


    天地流转,昼夜交错。


    三日后,他一身盔甲便褴褛衣衫,血溅脸颊脖颈,已彻底看不出原本模样。


    余怀之右手颤巍巍攥着剑柄,刀剑陷在黄沙之中,整个人筋疲力竭倒在了地上。


    楚霄霆持长剑,穿过错乱人群,飞奔至余怀之身旁,“余大人!余怀之!醒醒!”


    光实在强的厉害,刺得他闭着眼睛都觉得疼。


    余怀之胸腔发出一阵闷哼,沉沉抬起手臂,横档在眼前。


    他眯着眼,望向焦急迫切晃动他的楚霄霆,一口气终于痛痛快快呼了出来。


    “多谢楚将军出手相救啊。”余怀之干咳好几声,才缓过来。


    瞧人缓过劲来,楚霄霆才终于露出一丝笑意,“余大人多威风啊!一人擒两贼,待日后回去,我手上这虎符还能拿踏实吗?实在不行交由你得了!”


    见余怀之露出笑容,楚霄霆两手一松,任由他滚在地上。


    余怀之瞥见自己一身狼狈,大掌拍在额头,无奈道:“若叫我们恩生看见她家余大人这幅狼狈模样,又该笑话我了。”


    “人姜姑娘可还没答应过你。”楚霄霆撇撇嘴,“若真心喜欢人姑娘,就别学什么江湖浪子私定终身,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把人娶回府!”


    胜利的旗帜在尘沙日光下摇晃,楚霄霆紧绷的心弦终于得意放下。


    他懒散瘫坐在地,两手撑于身后,仰望着炙热太阳。


    “该启程回京了。”楚霄霆说。


    余怀之透过指缝,看见天空明晃晃的大太阳,“嗯。”


    天,


    越来越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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