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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 第 49 章

作者:香辣鸡腿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辛芷背着闻衍舟,偷偷地将整座旧宅装修成了崭新的样子。


    她自问,是什么时候想要和他成婚的?


    可惜,具体的答案辛芷自己也不清楚。


    只是,在梧桐树下,他们第一次亲吻时,辛芷好像就已经看到了如今的未来。


    新的床榻、新的帷幔、新的被褥,辛芷被放上去的时候,还能闻到太阳的芬芳。


    她枕着绵软的棉被,仰头,眯着眼睛感受着口腔里湿濡的感触。


    辛芷奖励似地摸了摸男人的额顶。


    闻衍舟亮着眼睛蹭着她:“喜欢,阿芷。”


    衣带渐散,热气弥漫又聚拢。


    “这样可以吗,阿芷?”


    “嗯。”


    “这样也可以吗?”


    “可以。”


    雪越下越大,落在庭院的每个角落。


    早冬的池塘,湖面尚未冻结,冰水相杂。雪花砸在湖水里,起初有些僵硬,但随着温度的交融传递,冰与雪,逐渐融为了一体。


    湖面泛着圈圈涟漪,规律、颤动、湿润、粘稠。


    雪下得比辛芷想象地还要大、还要久。


    “你为什么...”


    未吐露出的字句淹没在呜咽间。


    “阿芷,真厉害。”


    闻衍舟鼻尖挂着晶莹的水珠,湿润的唇舌像是散落的花瓣,在每一处突起留下印记。


    “闻衍舟。”


    辛芷突然喊他。


    闻衍舟抬起头来,和她接吻,直到辛芷胸口起伏着,才慢慢将她放开。


    “不可以了吗,阿芷?”


    辛芷眸色昏沉,眼中除了他,还是他。


    半晌,她答道:“可以。”


    雪很聪明,开始找寻着湖面的皱褶,有章法地按压、碾磨、撞击。


    湖水因为愉悦,逐渐开始向岸上蔓延。


    许久后,落满雪的新泥才将泛滥的湖水吸收干净。


    当辛芷郑重地坐在辛冠清和白泽兰对面,表达了自己想要和闻衍舟成婚的意愿,果不其然地收获了两张写满紧张与不安的脸。


    “女儿啊,这个事吧,咱们...配吗?”


    辛冠清斟酌着语言,最后别无他法,只能直白地表达出他的担忧。


    当然,两人觉得辛芷是天下第一好的姑娘,只是就出生来说,阶级差异带来的问题难以被忽视。


    辛冠清害怕,若是有一日女儿在别人家受了委屈,他与白泽兰该如何才能帮到辛芷。


    “小芷,你真的想清楚了吗?”白泽兰也问,带着细纹的眼角满是踌躇。


    按照大昭律法,女子过了及笄,便到了嫁人的年纪。而他们这种寻常百姓家庭,更是不会举办及笄礼,辛芷也没有起字。


    之所以一直没有给辛芷寻个亲家,一是因为看辛芷终日忙碌在事业上,没有空闲时间,二是白泽兰二人总觉得女儿太小,不想让她离开身边。


    辛芷的心被罕见地撼动了一下,激情退潮,理智攀峰,她不自主地开始思考,先前所做出的决定是否正确。


    辛芷和闻衍舟认识了将近两年,两年间的绝大多数时刻,他们好像都保持着友谊的界限。


    辛芷承认,一开始结交对方,她抱着浓重的利益驱动心理,希望借着闻衍舟这颗大树乘凉。


    后来,对方怀着不知道是感激还是奉献的心理,激情地朝她表了白,随后被辛芷严厉拒绝。


    那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是她第一次对他动了心,只是当时,惶恐和不安占据了她的绝大多数神经。


    辛芷扪心自问,自己的改变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是闻衍舟成长了学会了徐徐图之吗?


    不是,是她的事业攀上高峰,是她的财富足以傲视整个长京,乃至中原。


    她不会进退两难,她不会陷入维谷,辛芷过上她想过的生活,只会易如反掌。


    “妈妈,爸爸,”辛芷正色看向二人,道:“不是我要嫁进闻家,嫁给闻衍舟,是我邀请他共同生活,他同意了。”


    白泽兰和辛冠清有些发懵地看着面前的女儿,他们没读过书,唯一见过的世面便是辛家老字号中扎堆出现的达官雅士,他们想要说得话语哽塞在喉痛,或许没有理解辛芷此话的含义,却清楚地明白,女儿已经悄然长大。


    “好。”


    半晌,白泽兰重重地点了点头。


    “有什么需要我们准备的,小芷你尽管说出来。”


    结婚的确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但在两个急迫的行动派面前,程序进展地迅速。


    辛芷正在家中清点礼品,白泽兰和辛冠清被按在椅子上穿衣梳妆。


    大门突然被打开,满面春风的闻衍舟身后,跟着的是端庄华丽的闻致远谢蓉二人组,其后,抬着百十箱礼品的家侍鱼贯而入。


    辛芷手里还拿着礼品薄,就这样僵在院子里。


    两边家侍你看我我看你,小声嘟囔着没有空地方。


    闻衍舟像是花蝴蝶般脚步轻快,翩翩飞舞着来到辛芷身旁。


    “阿芷,你在干什么呀?”他明知故问。


    辛芷只得好笑地摇了摇头,把礼品薄拍在闻衍舟身上,道:“看看,喜不喜欢?”


    “当然喜欢,阿芷送的都喜欢。”闻衍舟答话答得比接过册子还快。


    辛芷没有再同他闹,而是来到了闻致远和谢蓉面前,正色行礼。


    “伯父,伯母。”


    她这回叫的顺畅了。


    谢蓉率先回应:“我一直都很看好你,辛姑娘,我家小孩真是走了大运。”


    闻致远也放下了他官员的架子,笑呵呵道:“以后平澜哪里做的不好,你可一定要告知我们。”


    辛冠清和白泽兰得了消息,也赶紧从房间里出来。


    辛芷刚想介绍几人认识,却被闻衍舟抢先了一步。


    辛芷落后一步,看着闻衍舟假装成熟的模样,心中不免觉得有几分好笑。


    但对方温润的眉眼落在她眼里,辛芷亦觉得煞是可爱。


    白泽兰和辛冠清虽出生小门小户,但开了多年的餐馆,待人处事这一块很是熟稔,没过多久,便和闻家父母二人聊了起来。


    闻衍舟不再插话,站在一旁,看着他们聊天。


    “平澜?”


    闻衍舟被喊得脊骨一颤,回头,跌入了辛芷似笑非笑地眼眸里。


    他几乎抑制不住自己想要黏在辛芷身上的冲动,软声问道:“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辛芷主动握上了闻衍舟的指尖,抬眼望他:“是不是我不问,你就一直不准备说?”


    天鲨的,怎么能有人临到结婚前,才知道结婚对象的表字是什么。


    辛芷自己没有起字,故而根本想不起来问,要不是刚刚闻致远顺嘴提了一句,她怕是还要反应许多时日。


    “没有,”闻衍舟眨巴着眼睛,似乎是在撒娇,"阿芷喜欢的话,就多喊喊我。"


    大喜的日子顺理成章的定下,正如辛芷一早便准备好了他们的婚房一般。


    也得亏新宅够大,才能塞得下四方广邀而来的宾客。


    两家人的亲朋好友只能算少数,就连闻致远在官场上交好的友人也只占来宾的一小部分,更多的,是辛芷那些五湖四海的合作商贾。


    “怎么这么多人,”闻衍舟坐在屋里,不耐烦地看着窗外,又道:“还没有到时间吗?”


    “你很急啊,弟弟。”


    闻衍鹤靠在一旁,身上的甲胄还未脱去。他注意到闻衍舟胸口的红花有一处褶皱,伸手想要整理。


    闻衍舟反应飞速,拍开亲哥的手,躲到一旁:“你手脏,别碰我。”


    闻衍鹤被他明晃晃地嫌弃气笑,骂道:“是谁,大老远从边关跑过来看你?是谁,骑马骑了一天一夜就为了参加弟弟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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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闻衍舟冷笑了下,道:“我们家别人不知道你是为什么,我还不清楚吗,二哥?”


    “再说了,”闻衍舟理了理胸口前的红花,又站到铜镜前检查了一遍华美无痕的喜服,道:“你现在得讨好讨好我才行,不然谁帮你说话。”


    闻衍鹤被气得无能狂怒,却又不得不承认闻衍舟所言句句属实。


    “行了,到点了,接你的阿芷去吧。”


    锣鼓喧天,长京盛事。


    辛芷被拦腰抱起的时候,眼前是茫然赤红的盖头,还觉得有几分不真切。


    她昨夜同白泽兰忆旧了整晚,母亲提到了她小时候的事情。


    小时候的辛芷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听话、讲礼貌,或许有的时候会被别人欺负,但是心情恢复得也很快。


    那时候白泽兰两人忙于店面,没有太多时间管她。


    所以意志如野草般疯涨。


    她被放在了轿子里,安稳地坐着。


    外头人声鼎沸,闻衍舟隔着红布,偷偷啄了下辛芷的唇角。


    “我好高兴,阿芷。”他声音低低地眉眼微垂,乖巧、顺从。


    辛芷压了压嗓子里的干涩,回道:“那恭喜你,也恭喜我自己。”


    闻衍舟又向她讨了个吻,才微笑着钻出轿子。


    今日是大喜的日子,辛芷凭着她首富的身份和脸面,刻意向官府申请了马车。


    大红花轿后方,骏马并排而站,几乎占满了整条街道,甚为气派。


    到了新宅,每多走完一道程序,两人心里便多了一分激动。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虽然众人奇怪,为何这婚宴,生为新娘的辛芷会出现在前厅,与大家敬酒迎宾。但大家都是冲着她来得,自然是一拥而上,恭喜贺词抢着说出口,生怕说晚了,自己准备好的贺词就被别人说了去了。


    贺礼更是堆了半个院子,但是无人在意。


    这种场合免不了要喝酒。


    就算辛芷酒量还算可以,但是前来恭贺她的人太多,到最后她只能以茶代酒算作回应。


    前来庆贺的人们丝毫不在意,他们巴不得辛芷心中有愧,日后商谈生意之时,可以多占一分薄利。


    人潮拥挤,辛芷晕头转向间,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了闻衍舟。


    他一手撑在桌子上,大红喜袍加身,衬得他鲜嫩如蜜桃,眸子含水,不吵不闹,静静地坐在桌旁,望着她。


    辛芷甩了甩头,向他走过去,脚步有几分虚浮。


    指尖触到男人的面颊,辛芷惊觉到了滚烫的热意。


    “你喝醉了?”辛芷低头看他。


    闻衍舟反应有些慢,几息后才将眼神从少女红润的唇瓣移到眼眸,轻声道:“只有一点点,阿芷。”


    “找你的人太多了,我争不过他们。”


    闻衍舟一手搭上辛芷垂落的手腕,修长的指节顺着她的袖口往里钻去。


    “阿芷,你理理我。”


    袖口灌进了一丝寒风,却又在男人滚烫的抚摸下归于虚无。


    比起抚摸,辛芷觉得,用挑逗二字来形容更加合适。


    她的目光落在闻衍舟的脸上,殷红的眼尾、鼻头,尖翘下巴的弧线顺着颈部划过喉节两侧,一路蔓延至衣领里。


    这喜服的衣领为何做的这么窄,辛芷眸子暗了暗。


    但紧接着,男人滚动着的喉节,又摄取了她的全部视线。


    指尖摩挲的,好像不是她小臂的肌肤,而是她胸膛跳动的心脏,一下一下地,痒意泛滥。


    辛芷余光瞟了眼院中,酒过三巡,所有人神志都不再清晰,抓着身边的三两好友,便开始倾诉内心。


    没有人在意,这场婚宴的主人公在做什么。


    辛芷反拉住闻衍舟的手腕,突起的腕骨存在感显著地抵着她的掌心。


    她呼吸吐露着带着醉人芬芳的热意,道:“闻衍舟,我们去里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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