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车祸、爆炸还有山火那么大的事,李敬銮得令把总裁近一周的行程都取消了。
按吩咐,劳斯莱斯幻影早早就等在别墅附近,等着程鹭寻去处理一系列事务,而这天早上九点多了,总裁助理和司机才终于等到程鹭寻下楼出门。
可能是救人救火太劳累,也可能是一早使出了吃奶的力气,程鹭寻的嗓音有点低沉沙哑,透着一股既舒畅又不够痛快的餍足感。
在李敬銮的印象里,程鹭寻向来自律得可怕,交待过的事却又迟到这种情况从没发生也应该永远不会发生才对呀。
然而,事情总是有变化的一天。
比如,宁凤金已经在医院里醒过来,不是平平常常的醒,而是真正意义上的清醒。
睁眼的那一刹那,她就想明白了——
车祸是冲着她来的!
想要谋杀她的人,就是亲孙子,程天曲!
宁凤金震惊惶恐,颤颤巍巍地坐起来,扪心自问一万遍,为什么为什么。
后来,还是程强说出了她内心清楚却不愿承认的答案,原因之一就是,她多年来太宠了,把程天曲宠成了一个人渣;其二是,她之前不该立遗嘱把遗产留给程天曲,他极度缺钱,所以盼着她早点死掉,他才能尽早支配那些钱。
宁凤金心如死灰,即刻通知律师更改遗嘱,并亲手拨通了报警电话。
这一天,警察前后接到了四个关于程天曲的报警电话,其中一通是卢溪的父母拨的,最末一通是宁凤金的邻居拨的。
黑势力的人以为宁凤金还会认程天曲这个孙子,就故意把几乎断手断脚的程天曲扔在了宁凤金住处的门口。
邻居发现地上血肉模糊的人,还以为死透了,就叫了警察。
警察出警到场之前,恰好董糯和婆婆傅珠去了宁凤金的家,要帮老太太拿换洗衣物。
下车一看,俩人也以为地上躺了个死人,懵了,正要大叫,地上的死人挣扎着抬了抬头。
嚅嗫的嘴,开开合合最终还是无力地说不出话,程天曲的头蓦地又垂了下去。
“扑通”一声响。
董糯和傅珠下意识后退两步,被眼前这个画面弄得眼睛都瞪大一圈。
傅珠已经几乎认不出又是整容又是被打得不成人形的程天曲,她问董糯:
“这是谁?”
“我不知道。”
董糯摇了摇头,扯着傅珠往外走,“我听到警笛声了,肯定是来处理这个的”
偏执到变态的程天曲,所作的恶,都会有报应。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程家的苦难,已经彻底结束。
-
这几夜,老太太总是昏睡,屡屡梦见去世的老伴儿骂她活该。
多亏体质好,伤势康复很快,可宁凤金什么都吃不下,苦闷得瘦了一圈。
某日,程强和程鹭寻得空来医院陪护,哄着吃了些东西,老太太又睡下了,俩人走出病房,来到医院的露台上。
程强懊悔自己从前不该纵容程天曲,自责了几句,随后看向程鹭寻,转了个话题:
“你什么时候去?”
程鹭寻:“嗯?”
“什么时候再去拜访你岳父岳母。”
“应该就这段时间。”
程鹭寻虚心求教,“有什么建议么?”
“我和你妈跟你一起去吧,我这有老董的电话号码,发给你?”
“不用,已经存过。”
之后,程鹭寻找了个适合的时间,拨通了电话。
响了两声,那头接了起来,传来董玉峰的声音:
“你好,哪位?”
“爸,您好,我是程鹭寻。”
程鹭寻舔唇,十分礼貌。
董玉峰:“听说你前一阵子出了车祸?伤得严重吗?”
程鹭寻:“没事,已经恢复了。”
“嗯,那我就放心了。”
至于对小夫妻的婚姻是不是放心,董玉峰没发话。
程鹭寻还是忐忑,垂下眼,认真说道:
“上回时间匆忙,没来得及细说,所以,想问问您什么时候有空,我想登门拜访。”
电话那边沉默下来。
仅仅过去了十几秒,却像是凌迟。
董玉峰笑了下:“最近法院不忙了,你周六晚上过来吧,顺便把董糯那丫头也带回来。”
程鹭寻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笑着说再见。
没想到末了,董玉峰略微紧张地追问了一句:
“五一那会儿,我寄了个顺丰快件给你。糯宝好像还不知道,知道了肯定跟我生气。”
程鹭寻怔了怔,才想起来岳父指的是那份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
他反过来安慰对方:
“怪我没仔细看,也没往心里去,纸张已经扔掉了。糯糯肯定没发现,你不用担心。”
董玉峰挠挠头,“我当时给你寄过去,也是想看看,你会有什么反应。”
“我明白您的顾虑。”
程鹭寻语速缓慢,把恩怨的始末,一一说出来。
“我母亲多年前的车祸,程天曲作为受害者他有怨恨,我母亲也因此离家二十余年,自困在寺庙。程天曲的事情是我处理得不好,工作后更是繁忙,对他的劣行,没有什么精力和时间去管。婚后,因为我这边的问题影响到董糯,是我考虑不周,也让你们觉得不安和担心,我非常抱歉。”
董玉峰叹息了声:“这些事,错不在你身上,其实跟你没什么关系。我是法官,我最清楚。董糯跟我讲了程天曲干的坏事,数罪并罚,大概会判个无期徒刑。”
“嗯。”
拿不准岳父的想法有没有变化,程鹭寻喉咙发干:
“我工作这些年,手里有一点积蓄。之前不确定糯糯对我的感情,我还妄想更新合约,把我名下的资产都放到糯糯名下。”
“我的所有,包括我自己,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全部都想给她。我会用我的所有,一辈子对她好。”
电话里突然沉默下来。
程鹭寻稍稍低了头,倍感难熬,他开始做打算,如果岳父仍旧不看好他们的婚姻,那他该做哪些努力再去争取。
董玉峰思忖片刻,总算开了口:“你的身价几千亿都要给糯糯?她在新合约上签字了吗?”
沉默被打破,程鹭寻反倒舒了口气,点头。
“签了。”
董玉峰咋舌:
“她怎么总是稀里糊涂的签字啊,这不是欺负人么,对你不公平!”
“没有不公平,对我是最好的结局。”
董玉峰:“不怕离婚了,你分文不剩吗?”
“爸,不兴这样咒女婿的吧。”
程鹭寻淡笑了下,轻声说:
“如果她将来不喜欢我了,我留着钱也没意思,都给她也好。”
“孩子,没谁结个婚,把身家全搭进去,”董玉峰莞尔,“这是你自己努力赚的钱,我们家当初可不是看上钱,才让你们结婚的,董糯也不是因为钱才喜欢你。我呢是一直舍不得闺女出嫁,看她那样在乎你,我这个老父亲其实有点吃醋。”
程鹭寻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放松,只是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有你今天的话,我放心了,相信你能保护好糯糯,能给她幸福。”
董玉峰最后说道,“那就周末再叙,你们回来好好住两天。”
程鹭寻笑道:
“好的,我会准时去的。那就打扰您了。”
-
周六那天一大早,董糯还睡眼惺忪,就瞧见她容光焕发的老公,已经洗漱好,换上了正装。
董糯诧异:“中午出发都不迟,你起这么早干嘛?”
程鹭寻绕过她,走到卫生间帮她挤牙膏,“趁时间还早,我带你去天渡寺逛逛。”
虽然天渡山刚被烧了南侧一小片,但半山腰的的拓朴寺完全没受影响,香火依旧。
路过车祸的现场,董糯心有余悸,跟着程鹭寻请了三柱香,冉冉檀香温厚,周围的人都面容平静,到处都散发着一股虔诚的气息。
敬完香,两人又在寺庙后排的房子里吃了斋饭,走到后院时,董糯勾了勾他的手,“听你妈妈说,你从小到大爬天渡山,来庙里从不朝拜,今天怎么回事啊,你请了什么愿?”
“你猜。”
程鹭寻牵着她从后院的小路下山。
“猜不到。”
董糯:“我许的愿望是,法律援助小程序能够红红火火搞下去,然后下周学校的表彰大会,我能美美哒上台领奖,最好能评为清大年度十佳好青年。”
“还有呢?”
“没了。你许的愿望是不是福布斯排名再往前靠靠?”
山林间微微夏风,像是在森林里捉迷藏。
程鹭寻身姿疏阔,手指微屈掐了一下她的脸蛋,“我的愿望和你有关。”
董糯眼神一亮,马上跟着说:“我的第二个愿望也是和你有关。”
“……”
从天渡山下来,程鹭寻没有直接去机场。
他把车开到了SKP楼下,李敬銮在那等着,车一到,程鹭寻就打开了后备箱,李敬銮开始往里搬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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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各种不同颜色的礼盒。
董糯在一旁看着,龙井、茅台、鹿茸、藏红花,除了这些,还有明显是送给沈一梅的玉镯,以及几条橘色包装的丝巾。
她提醒:“上次,还是上上次都送过了,还送啊?”
把东西一一摆放好,程鹭寻合上后备箱,“礼多人不怪。”
董糯怪不好意思的,“这也太多了吧。”
想起她每次去程鹭寻的长辈家,都只带些水果牛奶之类的。
“你不用多想,我现在花的钱都是你的钱。”
“……”
也对,他的钱,现在都是她的,每个月都要跟她申请零用钱的说。
董糯的心情渐渐舒缓下来,笑眯眯的,“行吧,这个月额外再多给你点零花。”
“谢谢老婆大人,”程鹭寻乐得逍遥。
-
傍晚抵达老家,正是吃晚饭的时间。
一进屋,香气就扑面而来。
佳肴摆了满满一大桌,都是董玉峰做的,中西混搭,色香味俱全。
客厅的投影仪播着电视剧,小区院子里时而传来孩子“打仗”的声音,程鹭寻夹了一团灯影牛肉丝放进嘴里,美味到舍不得咽下去。
圆桌有玻璃转盘,沈一梅热情地把酒转到程鹭寻面前:
“糯宝,快给小程添些酒。”
董糯知道他每次喝酒都牙疼,帮他拒绝:“不喝了吧,我们饭后还要开车游夜景。”
董糯给他倒了饮料,自己的杯子也满上,四人碰杯,她喝了一口。
咦,怎么是木瓜牛奶。
“好喝,菜也好吃,饭店比不上妈妈做的味道。”
程鹭寻拍着马屁,却笑得光风霁月的,是董糯从未见过的样子,融于温情日常,一贯清寒的脸也沾了几分烟火气。
一家人其乐融融吃完饭,又一起坐在客厅看了会儿抗日神剧,最后董糯提议出去游车河,程鹭寻便跟她一起出了门。
车子开了一段,停在一片湖泊的附近,有人在夜跑,也有老人在跳广场舞。
晚风徐徐,昏黄路灯下,两个人手牵着手,彼此的皮肤微微发烫。
程鹭寻手掌很大,握她身上每一寸都很轻易。浓夜里,他的眼睛更像是住进了星星,一闪一闪亮着,脸上的笑就一直没淡过,还有硬挺着的喉结。
董糯的心跳和远处的广场舞节奏碰撞在一起,上钩不需三秒。
"老公。"
董糯忽然开口,暗示性地指了指:
“这里距离上次住的宾馆很近。”
“……好。”
程鹭寻心领神会,答应上楼让她亲一会儿,结果——
电梯门刚刚关上,程鹭寻便被董糯按在墙上亲了一通。
她穿的平底鞋,身高有点不够,不如穿高跟鞋的时候和程鹭寻亲的舒服。
双臂软软的圈着他的脖颈,踮起脚。
程鹭寻索性把她抱起来,耳边是电梯运行的声响,在这静谧中,显得有些吵。
董糯没闭眼,盯着程鹭寻近在咫尺的脸,偶尔还能听到,他发出的,极为暧昧的吞咽声。
进到房间,极度压抑的气息肆意地在空气中弥漫。
细碎的灯下,他的目光浸着湿润的绮念,伸出手指,在她眉上描了一下,顺着她的鼻梁往下,最后在唇瓣上轻揉。
似乎感受到指纹的粗粝,董糯失神片刻,感觉身体有些躁意。
“董糯。”
程鹭寻松开她,直勾勾地问:“能不能一直这样喜欢我?”
董糯懵懵地应:“能。”
程鹭寻眼里有什么情绪继续涌动,他抚着她的脸,半晌,哑声道:
“我爱你。”
因为你,我不惧任何,褪去了所有灰暗;
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刻,都是永远。
我爱你。
听到那三个字,董糯的目光一顿,刹那间无与伦比的冲击,她不知道如何去形容此时此刻的心情。
他的爱即坦诚又温柔,没有一丝一毫的犹豫,像毫不遮掩的春光,将她隐于暗处的心芽浇灌。
董糯缓慢地眨了下眼,勾住他的脖子。
“我也爱着你。”
恰似萌芽对光阴的追求。
话未说完,铺天盖地的吻就落了下来,程鹭寻滴酒未沾,却醉的厉害。
他庆幸,他欣喜,他疯狂。
上天没有遗忘他,他命中注定,心之所向的爱人,也同样爱着他。
夜色温柔,偶尔睁开眼帘,瞧见窗外的光,月亮在她眼底也变得潮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