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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 chapter 32

作者:Meedee迷笛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漆黑的,没有开灯的卧室里,呼吸沉重,空气中是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声音。


    黑夜阻隔视线,却让感官放大数倍,季延川只感觉到坐在自己身上的人用细若无骨的手,从脖颈滑至小腹。


    她指尖所到之处,泛起一阵颤栗。


    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在季延川的身体里爆炸了一样。


    季延川捉住江桉胡作非为的手,“江桉……”


    他的声音,又哑又沉。


    江桉轻轻地笑了声,问他:“你不想吗?”


    这简直就是明知故问,想不想的,从他现在的反应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你真的醉了。”季延川扣着江桉作乱的手,没动。


    他又不是不了解她,醉意上头的时候做什么都不管不顾,等到明天早上醒来,八成什么都不认。要是他们之间能像某些情侣一样,床头吵架床尾和,他早不知道用多少次了。


    但季延川却忽略了江桉两只手都是好的,而他,只有一只手能捉住她的。


    有什么东西被她握住了。


    季延川思想上的某些摇摆想法随着江桉的动作,几乎不复存在。


    他太不坚定了,她明天早上不认就不认吧。


    季延川松开她的手,扣住了她的腰。


    他用实际行动告诉江桉,他到底想不想。


    ……


    这六年半将近七年的时间,季延川身边不乏有女人向他明示或者暗示,只要他点头,可以玩得比谁都花。


    但他和谁都是一句话:有女朋友。


    识趣的,自然也就撤退了。


    不识趣的,要说一句你女朋友管得真严。


    人家不识趣,他也不会留面子,说和女朋友管得严没关系,女朋友压根不管,纯粹是他看不上,白送都不要,明白吗?


    过了快七年和手相伴的日子,如今再尝甘露,他食髓知味,一而再再而三。


    如果不是手限制了发挥,江桉可能整晚都没办法睡觉。


    江桉这一晚睡得非常沉,一觉醒来已经是早上十点。江桉摸到手机看时间的时候,人都懵了。


    她今天还要上班。


    但她很快发现这不是自己家,这柔软的大床,丝绸床单被罩,以及单手撑在枕头上,看着她的季延川。


    江桉视线往下,看到了男人裸露在空气中的腹肌,也感觉到被子底下的自己没有穿任何衣服,某个地方甚至还泛着浅浅的疼。


    “早啊,”季延川心情不错地打招呼,“我给你向贺聿舟请假了,不着急。”


    江桉揉着太阳穴,脑袋是宿醉后的疼,身上也疼。


    她闭眼沉思片刻,然后拢着被子坐了起来,非常淡定地开口:“昨天晚上喝醉了……”


    “所以发生了一些不可控的事情。”


    “大家都是成年人,就……”


    话还没说完,江桉就听到季延川笑了出来,震得胸腔都跟着起伏。


    江桉眉头拧着,“你笑什么?”


    季延川也不说话,做起身来拿起他的手机,解锁,点开录音设备,播放。


    “……江桉,我是谁?”


    “季……季延川……”


    “我在干吗?”


    “你在……在……我……”


    “喜欢吗?”


    “嗯……”


    不知道季延川录了多少,但开头这一段就足以让人面红耳赤。


    江桉瞪着季延川,“你要不要脸?”


    “不好意思,放错了。”季延川笑着掐断这段录音,播放了下一段。


    “……宝宝,这六年半,你想过我吗?”


    “想。”


    “有多想?”


    “闲下来就会想,季延川……我真的,很想你……”


    说到后面,江桉的声音渐渐小了下来,还带着似有若无的哭腔,一股子委屈感似乎要从屏幕里面溢出来。


    江桉眼神颤动,贝齿咬着下唇,有种被看得透透的羞耻感涌上心头。


    以及,愤懑。


    季延川及时掐断录音,跟江桉说:“我知道你早上起来肯定会翻脸,所以我提前录音,你别想否认。”


    江桉气息稳定下来,面不改色地说:“你不用拿录音来提醒我,我没有要否认。只是,在床上说的话,你也信吗?”


    “唉?”季延川顿了顿。


    江桉没理会他,弯腰捞落在地上的衣服。


    结果腰刚弯下去,一只健壮的手臂就穿过她的小腹,单手就把她捞起,压在床上。


    他人高又力气大,那么大一个块头压在身上,江桉完全推不动。


    更要命的是,他们俩人身上都没穿衣服。刚才至少还有被子阻隔在俩人之间,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毫无距离地贴在一块儿。


    她恼怒地说:“你让开,你信不信我照你断的手猛砸下去!”


    “你砸。”季延川把手送到江桉面前,“手再痛都没你口是心非的话让我心痛,或者你干脆弄死我算了。没有你,还不如死了。”


    “我可不想后半生在监狱里度过。”江桉冷哼。


    “那你跟我过,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江桉瞪着身上的男人。


    季延川:“还有我,我让你开心。”


    “走开!”


    “怎么了,昨天晚上没让你开心吗?”季延川俯身,他单手在床上撑不了多久。


    整个人压得江桉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季延川,你……”


    “宝宝,你昨天晚上不是这么叫我的。”


    昨天晚上江桉是怎么叫季延川的?


    她不记得了,好像被季延川诱哄着叫了很多诡异的,她一个都不想回忆起来的称呼。


    “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叫我什么吗?”季延川咬着她的耳垂,哑着声音说。


    虽然她这会儿不太想搭理季延川,但在这种情况下,实在是很难控制住自己。


    季延川在她耳边很轻地说了两个字。


    江桉身体一紧,季延川嘶了一声。


    随后,他低低地笑,看透了她似的说:“果然,你也喜欢这种禁·忌感,要不说咱们是天生一对呢。”


    她有点放弃挣扎了,接受身体最真实的反应。


    ……


    这场荒唐直到Anna在门外疯狂抓门才结束。


    江桉懒得动弹,闭着眼背对季延川。


    这人心满意足,低头在她露在被子外的肩头亲了一下,说:“你睡会儿,我去给Anna弄吃的。”


    季延川也没等她回答,掀开被子随便套了条裤子就从房间里面出去了。


    门开,Anna想往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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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面冲,被季延川挡在了门外,说:“你妈累了在休息,别进去打扰她。”


    江桉:“……”


    Anna倒也是听话,说不进去就不进去,走到吃饭的地方坐下,等待投喂。


    季延川去冰箱里将早就分装好的狗饭拿出来,放碗里送进微波炉里加热。想起江桉到现在也没吃饭,他就给李岩发消息,让他安排午饭送过来。


    李岩过来送午餐的时候还带了文件给季延川签。


    他先前住院那段时间,公司的事情也都是李岩两头跑。今天他来的时候还问季延川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是严重的话就要去医院,伤筋动骨一百天。


    李岩絮絮叨叨的,完全没发现江桉也在公寓里。


    季延川早就穿上了上衣,胸口和背上的抓痕看不到的,只有锁骨那边有个小小的牙印。


    李岩眼尖地看到了,问道:“季总,Anna咬你了啊?”


    他指了指季延川的锁骨。


    季延川垂眸看了眼,倒是忘记把这里遮住了。


    他不动声色地翻开文件签字,淡淡地嗯了声。


    李岩:“Anna疫苗都齐全的,季总您这应该不用去打狂犬疫苗吧?但要是不放心,还是去打一下……不过Anna平时也不咬人啊……”


    季延川三两下把文件签好,问李岩:“还有事?”


    思绪一下子被岔开,李岩也就忘记狂犬疫苗这个事儿。


    他说:“有事儿,季总你之前住院那段时间,季董把您堂兄给安排进了公司。那位季总今天又来云露山栖,说是总公司派来查账的。”


    季延川把签字笔往茶几上一丢,“老头儿真能给我找事儿啊。”


    “我把人回了,不过估计那位总不死心,过几天还得来。”


    “我知道了,你先回,我回头解决。”


    李岩拿起茶几上季延川签好字的文件,“好咧季总,有事儿您叫我。”


    李岩走后,季延川回房间叫江桉起来吃饭。


    体力劳动那么久,再不吃点东西她这个小身板怎么受得了。


    进房间的时候见江桉已经起来,靠在床头回消息。


    季延川走过去,“我让李岩送了点吃的过来,你起来洗漱吃点?”


    他这个位置正好能看到江桉的手机屏幕,瞥见了她跟蒋钊的聊天界面。


    季延川看到蒋钊最新发的两条。


    -我假期要结束了。


    -你要跟我回港城吗?


    江桉点开了键盘,但界面上她还没打一个字。


    季延川也没催江桉起来,就站在床边看着,看她要回什么。


    僵持了几秒,江桉什么也没回,给手机锁屏,掀开被子下床。


    “干嘛不回消息?”季延川问。


    江桉没好气地回:“钓鱼呢。”


    “只钓我这一条,还不够?”


    “你心思都花我身上,公司不要了?”


    季延川挑眉,八成是刚才他跟李岩的对话,她听到了。


    他笑笑,“我说了让你锦衣玉食荣华富贵,就不会让自己一无所有的。”


    “那你还挺有自信。”


    “毕竟是我放弃了那么多才得到的东西,总不能拱手让人吧。”


    他笑着说这话的,但眼神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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