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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念生,念生

作者:双休延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越洱?稀客啊!找我什么事儿?”


    “我需要处理一个人,你们事务所接这种单吗?”


    “处理?到什么程度?”


    “让他永远消失在我生活里,这种程度……”


    *


    越洱走出舱房,整个走廊安静到诡异。


    那间位于走廊尽头、时常传来打牌逗趣声的房间,也透出死气。


    她几步跨上楼梯,走过甲板、货箱……了无人迹。


    越洱刚准备化成薄纸形态,就听有人在不远处喊。


    “石磊,这边!”


    越洱转过头,那人站在驾驶室旁的平台,大摇大摆冲她招手。


    他脸上挂着一种故作轻松的谄媚和热情,身后天空乌云翻涌,他像个涂抹口红的提线木偶,在阴风中摇晃。


    越洱直起鸡皮疙瘩,悄悄化出胶把钳,但控制在蚊子大小,夹在她食指和中指之间。


    她皮笑肉不笑迎着阴风走过去,这孙子不会趁现在开枪吧?


    明知是陷阱,越洱还是爬上了驾驶室所在平台。


    “带进来。”瘦猴声音响起,他那提线木偶长相的手下,就一脚踹在越洱后腰,把她踢进驾驶室。


    越洱失去平衡,“duang”一声跪地,膝盖瞬间又辣又疼。


    她抬起脸来,眼前是被绑得只露出眼睛和口鼻的老大。


    越洱不禁腹诽:这捆绑,跟边锋学的?


    面上她还得先装,急切道:“老大!你们反了天了!还不放开老大!”


    瘦猴举一杆枪抵在越洱脑壳:“现在,你看谁是老大?”


    越洱登时僵住不动,斜眼瞟见提线木偶又推进一男人,他被搡得“扑通”跪在越洱旁边。


    瘦猴的枪口移上他脑门,顶住年轻男人:“挺会啊你们,在这儿搞碟中谍?父子局?”


    年轻男人举起双手投降:“哥,不是我啊!我昨天才上船。”


    瘦猴笑了:“行,昨天上船,今天让你上坟。”


    年轻男人听此,面色极差,更是一点也不敢动。


    瘦猴踩着皮鞋,一步步绕到年轻男人身后,枪口直指他后脑勺:“来,动手杀了你爹,我放过你。”


    瘦猴眼睛一转,就有手下递来一把匕首,塞进跪地的年轻男人手中。


    同时两杆枪追加进来,分别顶在越洱和年轻男人后脑勺。


    “哥,杀、杀谁啊?”那年轻男人面色青白,握着匕首的手抖如筛糠。


    “少他妈给老子装!杀你爹!”


    年轻男人看一眼捆裹结实的老大,对瘦猴道:“哥,我可以杀了他,但他真不是我爹……”


    他怕一旦承认和老大是父子关系,哪怕亲手杀了老大,自己也绝跑不了。


    瘦猴动动枪:“舍不得?正好父子俩一起下去喂鱼。”


    “哥,哥!别,我杀!杀了他,只求您留我小命。”


    瘦猴哼笑道:“那是自然。”


    年轻男人咽了口唾沫,两只手扶好匕首,跪着朝那个捆成木乃伊的老大挪去。


    阴风破开门,簌簌吹进,年轻男人一边膝行,一边口中念念有词:“老大,别、别怪我,我也不想的……”


    一杆枪始终没从他脑壳挪开,抵着他前行。


    老大却丝毫未动,不作挣扎,似是已心如死灰。


    越洱暗中发动结界,一个罩在自己身上,一个罩着年轻男人和老大。


    透明的结界,仅她可见,年轻男人离老大越来越近。


    有人注意到她小动作,大声呵斥:“石磊!老实点儿!”


    那人话语未落,越洱飞身化出三把巨钳,与此同时,围观人群中,突然有一男子飞身抢出。


    “砰砰砰砰砰!”


    流弹四飞,巨钳夹住枪管,“咔嚓”掰弯。


    仅仅三五秒,所有武器都被毁了,包括那把匕首,也被钳子夹得卷刃。


    流弹时抱头鼠窜的众人,纷纷抬头,见鬼般望向越洱。


    越洱回头去看地上,只见仿佛时空静止:被逼迫拿匕首杀人的年轻男人歪在一旁,死了。


    老大仍被捆在原处,他身上趴着的,是他真正的儿子,那个凹下巴、那个从人群中突然飞身抢出的男子——


    “念生!!!————”


    越洱听到老大撕心裂肺的嚎哭,他被困在绳索中,他的儿子,念生,歪着脸砸在他身上、趴在他胸膛,念生背上开了两个血淋淋的窟窿。


    他中枪了。


    越洱猛然惊醒,第一眼是鸟人乌黑的羽翼。


    “回来啦?”鸟人淡淡问道,声音从她头顶传来。


    越洱懵了一瞬,她挣开鸟人翅膀庇护:“不会,不会。我明明毁了那些枪,什么时候打到的!”


    鸟人走上前,拍拍她肩膀,道:“情境而已,里面都是假人。”


    “……都是假人吗?”


    “准确说,都是过去的人,你救不了谁的。”


    “这些是已经发生的事情,在情境里再现?”


    鸟人点点头,道:“早就铁板钉钉了,你做了自己能做的,恭喜你通过考验。”


    周围还有鸟人教官和其他新人仍在情境中,先出来的学员一个个来到队列之外,坐在原野上休息。


    鸟人也拉着越洱走出队列,到一处开满小花的草地坐下。


    青草和野花的清新气息,取代硝烟味道。


    她在情境里过了两天多,可深渊下的原野,天色却没变。


    越洱往后仰倒,躺在草地上,横了一条手臂挡住眼睛,懒洋洋问鸟人:“从我们进去,过去了多久?”


    鸟人道:“一个多小时吧,也有很早出来的,才进去三分钟弹出来了。”


    越洱挪开手臂:“三分钟?这么快?”


    鸟人笑着说:“是很快,不过不是找到了真间谍,是一进去就被杀了。”


    越洱回想起,自己刚进这个情境时,有一个老吴。


    那时觉得老吴被打得奄奄一息,却又突然眼神鲜活、状若惊恐,实在可疑,该不会真是新人穿过去吧。


    越洱手肘一撑,坐起身,她四处张望,问鸟人:“不是说情境里被杀会受重伤吗?那人呢?”


    “重伤的早送回本部了,边沁也回去了。”


    鸟人一下下摘着草,青草汁液染绿了他的手指关节,越洱看到他右手食指上戴着一枚银色戒指。


    “什么?边沁也受重伤?”


    “没有,你放心,她只受了皮外伤。指挥组缺人,临时点她回去。”


    “那就好。”


    两人说着,并肩坐着。


    忽然,二人之间的狭小空隙,一排锁链破土而出,游移向上,隔开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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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鸟人刚攥住锁链要动手,就听越洱惊奇道:“揽月?”


    鸟人放开手,那锁链“哗啦啦”摇头甩尾,响个不停,一排排朝越洱蹭去。


    越洱被揽月蹭得发痒,笑呵呵说:“揽月,行了行了,怎么自己在这里?你家主人呢?”


    鸟人的声音透过锁链“墙”传来:“边锋那武器?”


    “是呀。”


    突然一道清亮男声插入:“啊呀呀,揽月,好不懂礼貌。”


    原野上,边锋踏着绿意走来,他笑得一脸无辜,抬手收了揽月,顺势一屁股坐在鸟人和越洱中间。


    这一屁股,勉强挤进来,一下把鸟人和越洱都搡出去一截。


    越洱堪堪坐好,挪了个舒服位置,转脸问边锋:“你怎么样?进去的什么情境?”


    边锋脸上表晴瞬间晴转多云,他揉了揉脸,道:“别提了,边境,特别难受。”


    鸟人告知他,边沁的卧底训练终止,人被临时调回指挥组了。


    边锋耸耸肩,也没说什么。


    这倒让越洱奇怪,不是说他们俩兄妹必须进吗?


    越洱佝偻下腰,越过边锋去问鸟人:“鸟人老师,我们这两个多月都要在深渊下训练吗?”


    鸟人也佝下身子,才能越过边锋,侧着看到越洱的脸:“保密,不过,也不会一直在。”


    “……”这是哪门子保密。


    越洱来之前,已经把小狗送到包子那边寄养,要是待很久还怪牵挂的。


    三人坐在蓝天下,凉风习习,很是惬意。


    “我们好像提前交卷,真好。”


    越洱目视前方队列,微微笑着,低声说。


    一般她这样就是困了,边锋于是转头道:“话说你进了什么情境?”


    “啊,一艘船上,还穿成个男人……”


    “什么?!你、你穿到一个男人身上。”边锋嚎出一大嗓门,吓得鸟人和越洱齐齐一抖。


    “至于这么大惊小怪么?”鸟人嫌弃道。


    边锋却一味看着越洱:“你、你有没有……”


    “哈?”


    “有没有趁机偷看?”边锋飞快说完这句话。


    越洱:“偷看啥呀,顾得上么还偷看……”


    “解手的时候也没有?”


    越洱看他神色正经严肃,好似在谈什么学术,无语得直翻白眼。


    “喂,”鸟人手肘拐拐边锋,道:“得了吧你。”


    就见越洱转脸认真看着边锋,缓缓笑道:“再废话,撕烂你嘴。”


    目光缱绻,很是温柔,只是笑起来两颗尖牙露出,很像小鲨鱼。


    边锋老实了,抱膝乖巧坐着,嘴巴自动缝合,好似草原上孤苦伶仃小白菜。


    鸟人和越洱讨论着情境设置,不多时,一个个通关的新人都苏醒过来。


    他们也站起身,和队伍汇合。


    确认再无伤者,鸟人们出列,给新人眼睛蒙上黑色的、绒毛制成的遮光条。


    鸟人们呼啦啦带着众人闪现,其实这遮光条对越洱来说没区别,反正遮不遮的,只要不知道坐标和方位,根本无法返回此地。


    鸟人的闪现很缓和,身处其间,就像人悬立于漆黑深水。


    一睁眼,摘掉遮光条,就见一座石头雕砌的古城门,匾额高挂:


    【九天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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