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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香帅重生记

作者:桃花如昨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原随云每年都要出行,他的马车,宽阔华丽,宛如一座小房间,里面竟还能用格子栅分出几个区域。


    代真在里面绕了几圈,手指一一拂过博物架上的器物,打开研究,有茶具、香炉、盛放沉香末的瓷罐、线香、形制各异的发冠等等。


    还有许多熏好的荷包,散发着幽幽的香气。


    代真不由乍舌,头一次对贵公子的生活有了切实的感受。


    她摸了一只山水纹方牌在手里把玩,她对玉器认识颇少,只觉得这枚玉牌触手温润,细腻柔和,纹饰繁多,不论玉质雕工必然都是名家出品。


    小市民思想作祟,代真暗暗在心底给这枚玉牌估价,总觉得没有几千两银子,拿不下来。


    代真暗暗撇嘴,又摸了一只环形花鸟配在手,这只玉佩上的图案几乎镂空,花鸟之间只以细细的玉条连接,她摸了半晌,赶紧放下,生怕把这金贵的小玉佩捏碎了。


    原随云上车时,代真还像个没见识的小村姑一样四处寻宝,听到声音,连忙把手中精巧的玉壶放下。


    欲盖弥彰地轻咳了两声,道,“只是出游,你实在不必带四五套的茶具,像那只小玉壶,那么小,能装几口水?一点也不方便。”


    原随云笑道,“那不是用来煮茶的,‘一片冰心在玉壶’,你没听过这句诗吗?那是一样小玩具罢了。”


    “小”玩具?代真猜自己嫉妒的面目一定非常丑陋,她真想跟这个有钱人拼了。


    他怎么不瞎到底,偏偏遇到自己这个神医,把他治好了,代真心中恶毒地想道。


    原随云大约能猜到她的想法,奇怪,若有其他人敢这么想,他定然给那人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可若是代真,他竟然只想笑。


    “等回来了,我允许你在那些东西里选些喜欢的带走,如何?”


    代真立刻得寸进尺,“为什么不是现在?”


    原随云笑道,“我怕你一件都不给我留,那我这一路上只能浑身光秃秃地见人了,多不体面。”


    代真本想生气,又想到他这语气默认自己可以把这里搬空,于是自认贴心地退了一步,“好吧,你到时候可不要忘了哦。”


    这样大小的马车,队伍里有三辆,还有七八辆普通的马车拉着辎重,车队四周有二三十名训练有素的护卫,穿着统一的黑色劲装,骑着骏马,行动间训练有素、精光四射。


    按理,他们这样大的一个车队,显见是富贵人家出行,早该有劫道的匪徒在半路埋伏,可这一路上,风平浪静,海晏河清,简直让人怀疑天下太平到了路不拾遗的程度。


    哪怕是官府的运银车队都有人敢打主意,可天下有什么人敢打无争山庄的主意?


    一行人太平地到了杭州,休整了几日,转乘船入长江。


    在长江上,行程倒比陆地上还要慢。


    原随云雇了当地熟悉水况的渔民,整日在江上撒网钓鱼,新鲜的鱼才一钓上船,就被刮鳞剖腹扔下了锅。


    这样现杀现做的鱼,不仅没有腥味,反而更大程度地保留了鲜甜,随意地滚一滚,鱼肉都化在了汤里。


    代真本生长在江南水乡,也没有吃过这样鲜甜的水鲜。


    她感慨时,一旁的渔民便皱着满是水锈的脸笑道,“也就姑娘这样的外来人会觉得鱼肉好吃,偶尔尝一尝还可,吃得多了,什么美味都腻了。”


    代真与他攀谈,“这我知道,听说渔民会把品相最好的鲜鱼拿去市场上换米,只靠打来的鱼肉果腹,填不饱肚子。”


    “是呢,还是大米养人。”


    代真从大夫的角度与他交谈了一会人为什么需要主食,滔滔不绝,口若悬河。


    老渔民皱着脸,听不懂又不敢打断,要说他也是自讨苦吃,本来是想和贵人说说话得些赏赐,谁想听人讲课啊。


    原随云不知去忙了什么,回来就看到了这幅景象,不由笑了出来。


    此时江上的夕阳已完全落下,天色还未完全陷入黑暗中,而是一种浅淡的青色,他已能在这样光线并不刺激的环境中视物,也就把代真那得意中带着炫耀的神情看得分明。


    他暗中欣赏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走出来。


    “又钓了什么鱼,我听说你钓起一条江豚又放了,怎么不尝尝?”


    代真脸朝向他,皱眉苦想了一会儿,“我不敢吃,总觉得吃了以后有人请我去喝茶。”


    原随云脚步一顿,“喝茶?”


    代真摆摆手,“算了算了,长江上可吃的鱼那么多,何必执着于江豚呢,我听说这种鱼很有灵性的,放了它就当积德了,保佑我们出行平安。”


    她这么说,原随云也就不执着了。


    大船安静地泊在水面上,月亮升起,洒下一片银色的光辉,水面波光粼粼。


    甲板上十分安静,只偶尔传来一阵脚步声。


    这是原随云从未有过的体验,原来亲眼见识这些美景,是这样的感觉,他贪婪地望着目之所及的一切景物,即便只是月亮投在水中的倒影,他也注视了好一会儿。


    最终,他将目光放在代真的脸上。


    即便他还没亲眼见过其他美女,代真的这张脸在他眼中也十分美丽。


    眉毛、眼睛、鼻子、嘴唇恰到好处地呆在自己的地盘上,相辅相成,给人一种错觉,这些五官天生就该这样长。


    这种感受很奇妙,奇妙到原随云以为自己对代真生了邪念。


    代真能感受到他的目光,却并不放在心上。毕竟别人看她,她既没办法抓个现行,也没有立场让人不要看她。


    “你之前明明说好是出来玩的,怎么比在山庄还忙?”代真对这一点很不满,“我一个人玩,他们都捧着我,一点重话都不敢说,弄得好像我是……”


    原随云回过神,微笑着追问,“是什么?”


    是剥削阶级一样。


    代真没回答他,只觉得自己的大脑很奇怪,总是出现没有听过的词汇,她又没办法解释,只好郁闷地缄口不言。


    原随云出行本就有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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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游玩”是诓代真随行的借口,他不好直说,怕代真小脾气发作不肯走了。


    于是转移话题开始说些她可能感兴趣的话题。


    他向代真介绍了长江之上的两大帮派,“凤尾帮是江淮第一大帮,历史悠久,几乎可与丐帮媲美,且行事正派,其总瓢把子叫武维扬,总舵设在‘十二连环坞’。”


    “十二连环坞?”代真果然有兴趣,“这名字很有意境。”


    原随云笑道,“‘坞’意为在水边停船或是修造船只的地方,‘十二’不过说明凤尾帮势力庞大,船坞众多,有什么意境,你若实地去了,不知道有多失望。”


    他不想听到代真对什么地方或什么人产生向往,因此立刻就反驳她,只不过他也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不由自省起来,原来男人真是这样肤浅的生物,只要见了美女,就会对其产生占有欲。


    原随云又很快自解,他又不是单为了代真的色相,二人相处日久,时下流行盲婚哑嫁,多少夫妻成婚前都没有他们相处的时日久,他很快原谅了自己的“狭隘”。


    为了掩盖方才的失态,他又接着讲述起长江的另一大势力,神龙帮,“神龙帮盘踞长江,只要是长江上发生的事情,它都要管一管。帮主叫云从龙,水性很好,水里面的工夫,鲜少有人能胜过他,也因此,他率领的神龙帮能从武维扬的手下夺过长江。”


    浩浩荡荡的这条长江,养活了多少船家,还有那么多往来的货船。


    无论何时,商路上聚集的财富是最多的。


    西北的大漠,人们在那里存活都费力,没有绿洲,人最依赖的用水都无法保证,偏偏因为地处“丝绸之路”的重要枢纽,从古到今,每年从那里经过的商队不知凡几,他们带来了中亚的许多宝石黄金,到中原换取需要的物资。


    大漠环境严苛,每年消失的商队不知有多少,却仍然吸引着数不胜数的掘金者源源不断地去往,正是因为环境严苛,那里遗失的宝物繁多,只要有幸找到一些,便可迅速富足起来。


    长江也是如此,一条条的大肥肉经过这里,浸润了沿岸多少水盗?


    神龙帮占据长江,掌握着大部分的水道关卡,积累了不知多少财富。


    原随云不把那些收益看在眼中,只不过,他要从水上运送自己的客户,免不了要从神龙帮的航道上驶过,以他的性格,怎么能容忍这颗钉子扎在自己心上。


    因此,神龙帮的势力最好掌握在自己手中,至于凤尾帮,怪就怪它有能力与神龙帮分庭抗礼,一旦神龙帮的老大云从龙消失,凤尾帮是唯一有能力接收这么大地盘的势力。


    原随云没有为他人做嫁衣的习惯,要做,就要让自己得到的酬劳最多。


    他的笑容如晴云秋月,谁也看不出,心里想的事情竟然如此肮脏卑劣。


    代真从前很少听到这些江湖势力传闻,最大的原因是没有人同她讲这些,现在听原随云将两大势力的轶闻娓娓道来,简直比茶馆里先生讲的故事还精彩,不由入了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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