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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 第 34 章

作者:云鸠过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魏进朝紧走几步上前打了个千儿:“奴才给瑞亲王请安!”


    他才反应过来,早些时候皇帝召瑞亲王来赏书画的,便伸手示意道:“请王爷稍坐等候,贵妃娘娘在里面呢,容我进去通传一声。”


    舜玉出来时,瞥见偏殿廊下立了一人,见她出来便垂身拱手见礼,她也点头致意。但见这男子神采英拔,一副少年模样,便知这是魏进朝说的瑞亲王了。


    等人走过自己眼前,只能瞧个背影的时候,瑞亲王抬起头撇了一眼,看见一个蜂腰削背的美人正迈过门槛出去,露着雪白的颈子和手腕,衬得那只玉镯子碧莹莹的,比湖水还清亮。


    这就是选秀时见过的那个钮祜禄氏,与他福晋同一年参选的,如今已是贵妃了。他收拢心思,弹指间已过三载,今年的选秀已经由他负责,这几日才将秀女单子整理好,看来,这宫里又要来新人了。


    已经走出门的舜玉,听皇上的意思,还挺喜欢这个弟弟的,不同于惇亲王绵恺,这位倒是眼神庄重,一股正气,便忍不住同福苓八卦:“好年轻的亲王,不知道多大了,成婚了没有啊?”


    福苓惊诧于主子的大胆,连忙警惕起来环顾四周一番,才放心的悄声耳语道:“那是自然了,听说,先帝格外喜欢这个儿子,十四岁就封了亲王,本来就要指婚的,谁知次年先帝崩逝了,就耽搁了,瑞亲王如今年方二十,福晋是跟主子同一年选秀的费莫氏,只是如今都还没有子嗣,所以太后娘娘才格外关心皇上的子嗣。”


    原来已经成婚了,舜玉撇撇嘴,收了拉郎配的心思,想着珍贵人就要接旨了,便一心回了长春馆。没成想她快,有人比她更快,堪堪转过墙角立在宫门前,便听到身后有人怒冲冲的声音:“谁知道她使了什么见不得人的手段,这不年不节的,竟然哄得皇上晋了她的位份!”


    身边的宫女压低了嗓子:“主子千万少说两句罢,这可是贵妃娘娘的宫外头,小心叫人听见了!”


    舜玉刹住脚步,立在门外,两人转过来一抬头就看见了她,顺贵人嘴上还念叨着:“我怕什么,大不了……”


    她咽了咽口水,剩下半句硬生生吞了下去,捏紧了宫女扶着自己的手。


    这宫女比顺贵人还快些,紧忙行礼,顺贵人才反应过来:“给贵妃娘娘请安!”


    舜玉仔细瞧了瞧,才道:“起来罢,妹妹这是去含碧堂?”


    看着顺贵人低眉顺眼应了是,她才继续说:“天儿热,我方才听着,妹妹火气似乎不小,日后还是少往祥妹妹宫中去,她正在孕中,我瞧着你这般不懂规矩,指不定什么时候冲撞了她就不好了。”


    “身为妃嫔在宫道上喧哗像什么样子,本该回了皇后娘娘发落你的,念在你初入宫不懂规矩就免了,妹妹也不想还未侍寝就要被罚禁足罢?”


    顺贵人闻言不可思议地抬起头看着舜玉,一瞬之间便迎上了她冷厉的目光,一旁的宫女低着头拽紧了她的袖子:“主子,这是贵妃娘娘!”


    她脑中思绪才清明起来,脸上渐渐显出呆滞来,才在宫女的又一次提醒下低头请罪:“多谢贵妃娘娘责罚,妹妹知错了!”


    舜玉看见她脸上终于有了几分惶恐,心中很是满意,仍旧冷着脸转身进去了。


    顺贵人蹲在地上,按捺着等了许久才站起身来,进了含碧堂的门,见了礼,才迫不及待地说:“祥妃娘娘可知,珍贵人晋为嫔位了?”


    祥妃一挑眉,似乎有些惊讶,但并不在意:“如今是珍嫔了?”


    顺贵人对她这样平淡的反应很是不满:“我方才来时,在长春馆前被贵妃娘娘好一通教训,还叫我少来含碧堂,只怕珍贵人这好端端的晋位,也是贵妃娘娘的手笔罢!”


    “哼,全姐姐从来不曾这样仗势欺人过,怕是你不懂规矩了罢!”祥妃觉察出她的意思:“你也看到了,珍妹妹平日里看着是木头了些,可打从入宫就攀在高枝上,宫里没有傻子,你还当这是你家里,那么好混呢?”


    她将手里捏着的书往桌子上一扔:“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好好想想在绮春园学的是什么规矩,别到最后谁也救不了你!”


    顺贵人虽在含碧堂碰了壁,可她的话,祥妃并不是一句也没听在心里,她有些烦躁,想不到舜玉不仅警告顺贵人少跟自己来往,竟然还可以做出为珍贵人请封的事。


    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感觉,有些闷闷的,好像土里已经翻出潮湿的水汽,天上却迟迟落不下雨来。


    叶片上凝出一大片水珠,一只玉白纤细的手捏着帕子抚去:“哥哥真的这么说?”


    余霜立在一边,刚刚将延崇的话传达到:你侄女既然有这么大的本事,你身为姑姑,更该好好扶持才对,一家人在宫里才是最亲近的不是?


    别是见不得你弟弟家好罢!


    和妃捏着剪子减去花茎上的枯叶:“一辈子做你的七品主事去罢,一家子眼小的蠢货!”


    她眼波流转,唇角勾起笑意:“贵妃娘娘跟珍妹妹可真是要好啊,某些人心里怕是不太如意罢,哼,千万别不如意的太早了!”


    进了十月,皇帝的意思,圆明园有些冷了,命她们二人先行回宫待产,剩下一干人等过了圣寿节,要一直住在十一月再回去,如此一来宫中由舜玉主理,万事也更方便些。


    舜玉心中咋舌:皇上是真爱圆明园呐!


    太医给舜玉诊了脉,听见这位贵妃娘娘问道:“我瞧着,祥妹妹如今都六个月了,身子却越发纤细起来,她的胎可没有出什么差错罢?”


    几位太医对视一眼,有个年轻的太医出声道:“回贵妃主子的话,祥妃娘娘似乎有意少食,眼下瞧着倒是没有问题,只是这几个月正是胎儿长起来的时候,怕是长此以往会导致其先天孱弱,内里不足,只是我等每每劝祥妃娘娘多进膳食,却也并不见起色,这……微臣也没有办法。”


    舜玉心下奇怪,却不愿亲自去问,她还不清楚祥妃安排顺贵人献舞到底是存了什么意思,何况因为顺、珍二人的事,虽然嘴上不说,心里也终究有些尴尬,二人久不闲坐,她也不愿意贸然打扰。


    不过十月初八,二人备轿回宫时,祥妃如往常一样朝她见礼,她也就顺势开口了:“妹妹如今月份大了,却瞧着比往日还要纤细几分,可是胃口不好吗?”


    祥妃抿唇一笑:“多谢姐姐关怀,可能是胎儿大了些胃口自然小了,不过皇上喜欢身姿纤细的美人,如今妹妹这样不是正好吗?”


    舜玉见她不愿多说,便住了口,仔细瞧着她进了轿子坐好,方才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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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车轿启程,辘轳声响在耳旁,舜玉精神正好,问一旁的福苓:“我看今日扶着祥妹妹的,好像不是夏蕊和连珠?”


    福苓闻言掀了轿帘往后仔细又瞧了一眼:“奴才也看到了,夏蕊和连珠两个忙着看顾后面的箱子,扶着祥主子的,从前在翊坤宫时见过几次,好像是叫玉露。”


    “我总觉着事情不简单,新来的碧云、青月,那边的人不曾见过,叫她两个想办法仔细打听,祥妃如今月份大了,若是出事,只怕不大好!”


    一路颠簸回了宫,殿中早已铺陈停当的,舜玉歇在东次间,正闭目养神,忽然福苓进来道:“娘娘不好了,翊坤宫差人来通传,说是祥主子受惊了!”


    “怎么回事?”


    翊坤宫里,舜玉坐在床边,夏蕊跪在地上回话:“我们才进来,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猫,踩塌了房上瓦片,就砸在我们主子脸前,主子受了惊吓就疼起来。”


    撇了一眼祥妃紧蹙的眉头,舜玉又问:“太医怎么说?”


    “回贵妃娘娘的话,祥妃娘娘是因受了惊吓,略动胎气,却因着这股气,诱发了之前饮滞受凉的病根,如今病症外表,才导致气道不宜,胸膈疼痛,只要安心修养,再吃上几日温补的膳品就好。”


    “祥妃的饮食每日都由你们看过,怎么会饮滞受凉呢?”


    “盖因祥妃娘娘所进甚少,又暑热难耐,难免先食寒凉之物所致。”


    舜玉无奈地给祥妃掖了掖被角:“你先好好歇着,太医说了没有什么大碍,如今天气冷了下来,膳食里也不多寒凉了,安心修养几日便好了。”


    说罢领着人到了外间,仔细查问了一干人等,最后也没个结果,不过就是宫中久无人居,跑进来只野猫藏在屋顶,打扫的人也没有发现,仅此而已。


    等回了钟粹宫,天色已经暗下来了,舜玉喝着奶茶,示意二人回话。


    “主子,已经打听回来了,听说祥妃娘娘头几个月胃口很好,后面腰身长起来,就忧心身材肥胖日后失宠,也怕胎儿过大,肚子上生了纹路不好,才刻意少进膳食的。”


    舜玉略有不解:“她向来就不是身姿纤细的人,何况,也不必少食至如此地步罢?”


    福苓道:“主子,奴才有个猜测,妇人孕中多思,皇上又不大见祥妃,会不会是因为这样,才导致祥主子行事不妥当的?”


    舜玉点点头:有这个可能,孕妇怀孕期间见不到丈夫,可不就容易东想西想,担心丈夫不喜欢她吗?


    不过,她觉得还有疑点:“那个玉露是怎么回事?”


    “哦,那个玉露,翊坤宫的人说,她嘴皮子灵活,祥妃心绪不佳,她常说些好听话宽慰,从前也受祥妃赏识的,只是少带在身边,如今翊坤宫里事多,主子才能看见她。”


    倒是没有什么不寻常的,舜玉收了心思,两个人也劝她:“今日忙了一整天了,主子也有身孕呢,不好太过劳累,早些歇息罢。”


    回宫前皇上已经允诺了,等进了孕八月,就安排她们二人的额娘进宫陪产,舜玉躺在床上,望着头顶织金的锦纹,心里期待着。


    祥妃比她早一个月,皇帝前脚回鸾,后脚祥妃的额娘富察氏便入宫了,皇帝便一道安排了舜玉的额娘也进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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