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二人手牵着手回到撷芳院中时,毫不意外又引发了一阵兵荒马乱。
桐心难得露出了不赞成的表情,利落的脱下许莺莺沾了雪的大氅建议道:“娘子要不现在去洗个澡祛祛寒气吧,热水现成就有,您手上都冻得发青了。”
许莺莺自己倒没有觉得很冷,她回来的路上被封岐护的好好的,几乎没吹到什么风。
看了眼被内侍伺候着更衣的封岐,许莺莺想了想还是觉得留他一个人在房中不好,正准备拒绝,就见封岐精准的朝她投来了目光:
“去吧,不必管我。”
许莺莺目光落在他手中的花枝上。
不知道封岐是怎么想的,离开梅林前他折了一枝红梅藏在怀中,一路小心护着带回了撷芳院,现在都没有放下。
骨节分明的大掌握着纤细的花枝,衬得红梅愈发凄艳。
再看下去又要想起方才梅林中的荒唐,许莺莺轻轻颔首,转身跟桐心一道去了角间。
封岐一直注视着许莺莺的背影,直到看见长春色的裙摆消失在拐角才收回目光,心情颇好的勾起唇角嘱咐内侍:
“去取个花瓶来,将梅花妥当插好。”
内侍依言退下,又有人顶上来伺候封岐洗漱更衣,一番折腾后终于收拾完毕,见许莺莺还没有好,封岐想了想便让人都退下,自己进卧房等她。
卧房连接着角间,因为水汽的关系,温度比外间还要高上几分。
封岐熟练的走到书柜旁随手抽了本书出来,倚在软榻上百无聊赖的翻看着,却因为角间中隐隐约约传出的水声心烦意乱,根本没有看下去几个字。
角间中,许莺莺方才脱下身上的衣裳便觉得不对,低头一看便是一怔。
桐心眼尖的发现了裘裤上刺目的血迹,顿时了然:
“奴婢去取月事带来。”
许莺莺自入宫后就月事不准,隔两三个月才来一次是常有的事情,算起来她入府数月,今日竟然是第一次来。
怪不得她今日总觉得身上沉甸甸的不舒服,还以为是最近心事重重没有休息好的,从未往这方面想过。
许久不用月事带,找起来很是费了一番功夫。
等许莺莺沐浴完擦干头发走出角间时,就见封岐懒洋洋的靠在软榻上,拿着她先前看到一半的书翻看着,看起来已经看完了大半。
听见动静封岐将书倒扣在手边,抬头随意道:
“我看你一直没出来,就随手找了一本书看......”
尾字渐渐轻了下去,封岐望着面前的许莺莺,一时竟有些说不出话。
没注意到封岐的表情,许莺莺探头惊奇道:
“原来殿下也喜欢看游记?”
刚沐浴过的发丝沾着茉莉花的香气,因为忽然拉进的距离变得格外明显,封岐拢起许莺莺落到他膝上的青丝,分心想着她用的是什么味道的澡豆:
“五岳寻仙不辞远,一生好入名山游,身居京中脚步无以丈天下,只能从书中一窥山河了。倒是你,这本书用词枯燥,没想到你竟然爱看。”
这话说的许莺莺不爱听。
许莺莺漂亮的脸蛋一下拉了下来,不满的蹙眉抱怨道:“妾身在殿下心里难道就只能看话本杂谈,但凡稍微复杂一点的书就看不懂,或者不配看了吗?”
封岐顿时投降:“我没这么想过。”
很少见许莺莺情绪如此外露,封岐好笑的拨了拨许莺莺微乱的鬓发,拉着她的手站了起来往床榻处走,还不忘拿上榻上的游记:
“那既然你喜欢,晚上就念这本书可好?”
许莺莺低头看了眼封岐和她交握的手,很不合时宜的想到了他们初次同床共枕那天,封岐很过分的叫她念了一晚上的书。
第二天她嗓子全然哑掉,喝了好几日桐心做的梨汤才好。
许莺莺有些慌乱:“今夜还要念书啊......”
听出她话中的不情愿,封岐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故意晃了晃两人牵着的手问道:
“不乐意?”
想到封岐最近都没好好休息过,许莺莺咬着唇纠结了会儿,最后还是妥协道:
“如果殿下想听,那念就念吧。”
封岐被她说的心软,不忍心再继续逗她:“跟你说笑的,今夜我给你念话本好不好,就当是补偿你那天的辛苦。”
说完封岐便在床边坐下,将许莺莺扯进怀里抱住:“想听多久都可以。”
鼻子直直撞上封岐健壮的胸肌,许莺莺霎时涨红了脸,双手用力想要把封岐推开,却因为力气小更像是在欲拒还迎。
“殿下快起来!桐心还在里面收拾呢!”
封岐却不在意:“她不敢看。”
封岐不在意,被迫跪在封岐膝上,被他紧紧圈在怀中的许莺莺却无法不在意。
角间里时不时传来的动静提醒着许莺莺屋里还有旁人,想到桐心出来看到他俩这个姿势的表情,许莺莺埋在封岐胸前的脸红的滴血,羞的快晕过去。
也正是因为过于害羞,许莺莺错过了耳边的一声低叹。
虽然面上不显,但封岐实际上却担心了整整一路,他会不会猜错了许莺莺的心意。
抱紧许莺莺,封岐修长的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抚着许莺莺脑后的青丝,直到察觉许莺莺缓缓将头埋在他胸前,紧贴他的心脏处,同样伸出手环抱住他的腰。
封岐自梅林折枝起便纷乱的思绪终于踏实下来,落到了实处。
赶在桐心出来前,封岐放开了许莺莺。
许莺莺立即慌不择路从封岐身上爬了起来,中间还差点因为动作慌乱差点摔倒,多亏封岐及时托住了她的胳膊,免了她以头抢地。
险险站直还未来得及梳理头发,许莺莺就对上桐心微讶的目光。
许莺莺的脸更红了。
刻意避开许莺莺绯红的脸,桐心冷静汇报道:“娘子,角间已经收拾好了,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许莺莺半点不敢回头看封岐:“什么都不缺。今天是除夕之夜,桐心你就不要在外面当值了,早点休息或者找彩云她们一道守岁都随意。”
桐心看了眼封岐,见他没有反对的意思才道:“多谢娘子体恤。”
桐心依言退下,退出去前还体贴的关紧了房门。
见门被关的严严实实,许莺莺紧张僵硬的身躯缓缓松懈,松了一口气转身和封岐道:
“桐心这几个月辛苦,今天三十晚上,叫她好好歇息下。”
封岐若有所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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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俩关系倒是不错。”
话里透着点酸。
许莺莺笑着觑他一眼:“桐心从前不是在殿下身边伺候的吗,您不知道她的品性?”
封岐思索了会儿,倒是真没想起来从前和桐心有多少接触:“院里的丫鬟通常只做端茶倒水只用,起居出行大部分都由徐公公和长林安排,我不插手。”
“倒是你,”封岐垂眼打量了一下许莺莺踩在地上的赤足,“即使屋里炭盆烧的足,光脚踩在地上也容易受寒。”
刚刚慌不择路的从封岐身上下来,连鞋子都没顾得上穿。
见封岐目光定定的落在她赤裸的足背上,许莺莺足尖不自在的蜷起,耳根又开始发烫。
踩着足凳爬上床榻,她小声蛐蛐:“殿下不也穿的很少。”
相比较许莺莺上上下下都遮蔽严实的寝衣,封岐身上那件只在腰间系了一道的长袍显得用料格外清凉,大半个胸膛都袒露在外,怎么看都是那个更不畏寒的。
理了理许莺莺额角微乱的发丝,封岐嘴角微勾:
“可我身上暖和。也不知道是谁常年体寒,手脚冷的像冰砖。”
许莺莺仰着脸任由封岐动作,闻言抬起手缓缓贴上封岐的侧脸,长睫翩跹无辜道:
“殿下是说妾身吗?”
封岐垂眸凝视着她灵动狡黠的双眼,低声斥责:
“大胆。”
双目交接,许莺莺心生预兆般的闭上了眼睛。
与梅林中的杂乱无章不同,封岐似乎在上一次实践中获得了一些技巧。
唇上传来轻柔的触感,似羽毛又似飞絮,封岐目光清明的望着许莺莺颤抖着紧闭的双眼,试探着一点一点加重力道。
唇珠被人翻来覆去的吮吸,如同一枚被人把玩的饱满果实。
柔软的腰肢瘫软,许莺莺恍惚间快要溺毙在春水中。
吻渐渐失控了。
许莺莺小衣领口不知何时张开,露出一截雪白圆润的香肩,封岐在肩头留下数朵艳红的梅印,又顺着幽深的沟壑缓缓下潜。
好热。
纤细的腰肢不自觉的在封岐灼热的掌中扭动,锐利的指甲在男人精壮的胸前留下数道痕迹,许莺莺意识逐渐沉沦。
小腹突如其来的的坠痛忽然唤回了她所剩不多的神智。
她今日来癸水了。
意识到现在不是合适的时候,许莺莺迷乱的双眼骤然清明,用力挣扎起来。
封岐一时不察险些被许莺莺抓伤眼睛,立时停下动作,惊愕抬头。
许莺莺俏脸绯红:“殿下......不可以。”
声音虽低,但语气坚定。
见她一把拽过被子防备的裹紧身体,单薄的肩头还在恐惧的颤抖着,封岐停下动作望着许莺莺,凤目满是沉郁暗色。
缱绻旖旎的气氛一扫而空,难言的尴尬蔓延在二人之间。
注意到封岐神色不对,许莺莺咬了咬唇,忍着羞赧想开口解释。
封岐现在却一个字都不想听。
背对着欲言又止的许莺莺躺下,封岐疲倦的阖上双眼,语气前所未有的生疏冷凝,仿佛又回到了二人初见那日。
“睡吧。”
许莺莺听见封岐如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