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打了,别打了,俺们不跑了!不跑了,你们打死俺们犯法的,得偿命!”
“俺们没做错事,凭啥打俺们?俺姑姑说要照顾俺们一辈子,帮俺们娶妻生子,姑父**是病死的,和俺家没关系!”
“把俺姑喊来问问,是她喊俺们过来撑腰的,你们打俺们干嘛?”
周大嫂的娘家人被打的满头是血,侄子们身上的棉衣也被撕的不能再看,棉絮都露出来,白花花的,一看就知道是新棉花。
“哎呦,这小兔崽子家真有钱,连棉衣都是新的,俺都舍不得给自家孩子用新棉花做衣服。”
“你看这布料不也是新的嘛,来给姑父吊孝穿一身新衣,以为走亲戚呢?一群不孝顺的丧良心玩意!”
“给他们全扯烂了,俺看着眼气!大川尸骨未寒,临走连件新衣都没穿上,全是打补丁的烂衣服。这帮孙子就敢来摆阔,全是吸血的小畜生!”
“打,接着打!老村长说了打**村里负责,法不责众!打死他们咱不犯法。”
村民义愤填膺的再次挥拳相向,任他们如何苦苦哀求都无济于事,唯有忍痛受冻的哭嚎声响彻街道,也惊的家里守孝的周大嫂魂不守舍。
想去向老村长求情又不敢,想去帮忙也怕挨打,特后悔自己去麻烦娘家人,害他们在这儿活受罪!
老村长盯着周卫国他们给周大川装棺收敛,翻箱倒柜找到一条半新的棉被想铺在棺材底,却被周大嫂横加阻拦。
“不行,这条被子是俺的嫁妆,怎么能给他装棺呢?俺不同意。”棉被又被周大嫂从棺材里拿出来,也不嫌弃以后再盖上身晦气。
“嫁人从夫!你娘没教过你?你从周家捞了多少好处拿回娘家,用我帮你细算吗?现在还斤斤计较一条破棉被!”
老村长狠狠柱了柱地,伸手从她怀里拉出来棉被递给周卫国,眼神晦涩不明的紧盯着周大嫂。
“但凡家里还有件新东西给大川垫身下,以为我愿意拿你的陪嫁,晦气!你赶紧决定自己的去处,想回娘家立马滚,想留在这儿就跟娘家人断绝联系,让我再从孩子嘴里知道你往娘家偷拿一分一厘,趁早滚出南山大队!”
老村长浑浊的眼神望着地上可怜的男人,痛恨自己当初的决定,活生生的害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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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他。转头看向身旁的女人,挥动拐棍狠抽了她一下。
怒骂道:“看你男人躺那儿不可怜吗?从娶了你落个什么下场,你嫁进周家除了生下几个孩子,还有什么功劳?”
“俺,俺……”
周大嫂被打的瑟瑟发抖,老村长一般不发火,但能动手**一定被气的不轻。
“决定吧,你要去哪儿?再迟疑会儿,你外面的那些兄弟和侄子也会被大家打个半残,别怪村里不容你。”
街上的鬼哭狼嚎还没停止,听的所有人心肠越发坚硬,不痛打他们一顿,自己都觉得对不住周大川。
那么年轻的人竟然没了!
他都病入膏肓了,媳妇的娘家人也没把他当个人看,还气势汹汹的过来给自家人撑腰。
“俺……俺想回娘家,俺还年轻,守不住……俺想带走小老三行吗?”
“呸呸……不要脸,守不住?守不住身子嫁什么人呀?去当个娼妇,浪一辈子,活该男人霍霍你!”
李大娘像听到恶心话似的,故意朝地上吐了几次口水,扯过周大嫂的胳膊观察起来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