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突然要回洛阳了?”云沐琰扯出了一个微笑。
“也不是突然,别看我和连界过来的时间不长,但阴差阳错干的事传到陛下耳朵里了,特让我们俩月底回去述职。”
祁潼浑不在意地解释着,语气中有无奈,又似乎有期待。
那时,连章和连仪临走前,不仅给连界带来了一箱子银钱,同时也带来了这个消息。
“之后行事别这么鲁莽知道了吗?”连仪点点这个一点都不让人省心的弟弟的脑袋。
“知道知道。”连界紧紧抱着钱箱好似生怕有人给他抢了去。
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样落到祁潼眼里,不免笑出了声,自己这是被当作强盗了?
“祁大人。”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连章缓缓走到祁潼身侧。
“连大人有何指教?”祁潼笑嘻嘻地看着眼前这个本想和弟弟说说体己话,却始终张不开尊口的人。
感觉到自己心思被看穿的连章红了下脸,不过转瞬又消失,他轻咳一声:“咳,犬弟……还要劳烦祁大人多多照拂一二。”
祁潼揶揄地笑着瞅他。
他作为吏部侍郎,对乌雷县的情况多多少少有些了解,只要不涉及到之前那样的情况,加上有个在吏部当差的老哥,连界就算闹翻了天出不了什么事。
而且,祁潼和连界都是新人,官职也不高,能让她来照拂,完全是关心则乱了吧。
连章直被祁潼看红了脸,面对连界的时候,他和连仪向来一个扮白脸一个扮红脸,他从未和这个小弟说过什么软话,导致连界看见他要么跳脚,要么发怵。
现在连界就在三五步之外,搞得连章跟祁潼说个什么都不由自主有些顾及,生怕对方发现自己铁汉柔情的那一面,以后就不好教育了。
见连章的目光三番五次偷偷瞥向连界,观察对方有没有注意到这边,祁潼终于放过了他。
“放心吧,连界不仅是乌雷县的主簿,也是我的好兄弟,我怎么可能丢下他不管呢。”
“多谢,祁大人。”连章郑重地说着。
祁潼不在意地摆摆手。
自己就是个九品芝麻官,面对吏部侍郎一口一个大人的还是有点不太好意思。
“咳。”连章重重咳了一声。
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过去。
“陛下口谕!”连章眼神锐利,扫视众人。
祁潼愣在原地,没反应过来,还在感叹连章变脸速度太快,就被注意到她还站着的连界一把拉着跪了下来。
“???”祁潼跪下后,震惊地回头看了看其他人,发现早已跪倒一大片。
皇帝不在也要跪吗?好吧,电视里也是这么演的。真是万恶的封建社会,成天跪来跪去。
祁潼老老实实跪着,不过心里没有一点对皇权的畏惧。
磨皮擦痒地等了一会儿,却迟迟没听见连章接着说话。
她刚想抬头瞧瞧,却被旁边的连界一把按到地上,随之而来的便是步履匆匆的脚步声,县令大人得人通报之后终于来了。
一来便毫不犹豫、恭恭敬敬地跪在最前方。
连章见人齐了,才继续开口:“陛下口谕,乌雷县主簿、乌雷县县尉,有勇有谋,刚上任便剿灭祸害乌雷县多年有余的贼寇,赏白银百两,锦缎两匹。”
“谢——”连界开口要答,却只听见自己一个人的声音,悄悄捅咕祁潼一下。
祁潼赶紧开口,和连界异口同声地说:“谢主隆恩,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这句话时,祁潼心里其实想的是——这皇帝也太抠了吧,电视剧里不都是赏黄金千两,白银万两什么的吗,怎么到了她就只有白银百两了……
“二位的赏赐不日便会抵达交州,耐心等待便是。”
连章低声解释了一嘴,毕竟当初他着急赶路,直接抛下了运送赏赐的队伍,现在人家约莫才走到半路。
“大豫出了这么两个臣子,朕心甚慰,若是都能安全回来,便命其岁末回洛阳述职,钦此。”
“臣遵旨。”
祁潼说完便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撇了撇嘴,也就剿了个匪,又没干其他什么事,哪里值得皇帝这么夸,绝对有问题。
连界也觉得有些不对,不过暂时没说。
等完事儿后,俩人凑到一堆儿,对视一眼,便明白对方和自己想的事同一件事。
“什么情况?”
“两个猜想。”祁潼伸出两个手指。
连界赞同地点点头:“要么是仙粉的事情。”
仙粉的威力他们没有亲眼看见,但也是有所耳闻,皇帝要是知道了仙粉的存在,保不齐会用它做为控制人心的工具,毕竟能抗住这东西的人全世界都没有几个。
“要么就是出兵林邑的事情。”祁潼眯了眯眼睛。
根据那天在安南县的遭遇,明显可以看出周顺的战意是很强烈的,而且他开战的托词便是连界和祁潼二人的死。
很有可能,皇帝是真希望祁潼二人死在林邑,这样便可以顺理成章地攻打林邑。
祁潼以前看到过一些营销号的视频,其中有一个讲的就是“大汉使者出使的主要目的就是死在别国”。
还玩出了个梗——我的死相,超乎你的想象。
有可能皇帝一开始就是打着这个主意,所以才能让连章调遣边关将士,可等真正开战了后,却不准连章插手了。
现在,大豫和林邑正打得火热,但连章一开始挂着的主将头衔都没了,不然也不能隔这儿跟他们待着。
“唉。”祁潼叹了口气,圣心难测啊。
连界也学着长叹一口气:“唉……”
两两对视,忍不住破功,笑在一起。
回到现在,祁潼看着云沐琰:“想好了吗?”
云沐琰咬着下唇,很是犹豫,迟迟下不了决定。
祁潼没想到这个问题对他来说这么难以抉择,在她眼里,云沐琰只是一个跟着付广御做事的林邑国普通百姓,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她问云沐琰愿不愿意跟她一起去洛阳,只是想给对方放个假,去别的地方看看不一样的风景而已。
“我……那些稻子……”云沐琰想要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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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个借口。
“十月之前就能收获,我本就打算等稻子收获了之后再离开。”这占城稻都拿到手了,不推广可惜了。
虽然不能实现那位爷爷的“禾下乘凉梦”,但能让天底下的人多吃一碗饭也好啊。
刚好乘着回洛阳述职的时候,进献给皇上。
但凡公主管得了司农寺,祁潼就直接给公主了,那不比给皇帝利索,皇帝天天坐在高台之上,哪晓得百姓的辛苦。
想到这里,祁潼不由啧了一声。
云沐琰还以为自己的优柔寡断惹恼了对方,赶紧答道:“那便去吧……”
“好嘞,那我到时候给你也安排个马车。”
“不用麻烦,我会骑马,骑马就好。”马车哪是他配坐的啊。
“哇,你居然还会骑马,小炎,没看出来啊。”
祁潼将云沐琰的肩膀拍得啪啪响,得亏云沐琰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不然现在指定出点血给祁潼看。
熟悉的称呼让云沐琰怔愣一瞬,眼前的人极有可能是自己的姐夫,他能相信对方吗?
“你……”
“嗯?我怎么了?”
“你认不认识一个叫云沐霖的人。”云沐琰神色中满是期待,眼底还潜藏着一丝无助。
虽然很不想打击他,但祁潼确实没听过云沐霖这个名字:“不认识。”
“咔嚓”
祁潼似乎听到了什么东西碎裂的声音。
云沐琰强撑着脸上的笑意,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不过几息之后,他又像是重燃希望一般,再度发问:“那你的荷包是谁给你的?”
“我的荷包?”祁潼低头看向腰间,那里的荷包早在她从那破庙醒来时就已经不在了,之后便再也没戴过其他荷包。
也就是说:“我的荷包是你小子拿走的吧!”祁潼放在云沐琰肩膀上的手顺势拧上了对方的耳朵。
“哎哟,这这这……”云沐琰一边护着耳朵,一边又不知道怎么解释。
因为祁潼的荷包确实是被他拿走的。
祁潼拎着云沐琰的耳朵来回晃了晃,又在他耳边喊着:“还给我,那可是我姐姐给我绣的荷包,全天下就这一个!”
这句话倒是炸了云沐琰的锅了,本来没想着反抗的云沐琰登时挥开祁潼的手。
“什么你姐姐,那明明是我姐姐,她只有我这一个弟弟,你是从哪门子跑出来的野小子,也敢叫她姐姐。”
“什么?!若霞姐姐明明就我一个、弟弟,你一个林邑国的人,怎么能和她扯上关系,想姐姐想疯了吧。”
云沐琰不甘示弱:“谁说我是林邑人了,我明明是大豫人……算了,跟你说不清楚,反正她是我姐姐!而且她不叫劳什子的若霞,她叫云沐霖!”
祁潼抱臂炫耀道:“我可有姐姐绣给我的荷包哦~你肯定没有吧,你要是有就不至于拿我的咯~”
“你,你说的我不信!我要去问我姐姐,那肯定是她绣给我的,她明明说过她绣的东西只会给我!我要去洛阳,我一定要去洛阳!!”
云沐琰气得差点跳起来,看得祁潼在心里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