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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 第 18 章

作者:汪汪饲养员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付媛盯着那双眼眸,那双凛冽得叫她有些陌生的眉眼,有些失神。


    她好像从未见过这样失魂落魄,欲望却又似翻江倒海般腾飞的眼。


    这样的眼神,单阎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显露过。


    她吓得有些失语,更是不知所措地伸手去抓那人的手腕。


    付媛并不知该如何解释,抑或是心底仍存有侥幸,她觉着单阎未必会发现,今日在烟雨楼的那人是她。


    她想要从他难看的脸色中找寻些线索,可无论如何,都避不开那双空洞无神的眼。


    他不该是这样的。


    她握着单阎的手腕,拇指反复摩挲,却仍旧一语未发。


    单阎看着她往复拨弄的拇指,觉着眼角有些酸涩,眨了眨眼,挪开了视线。


    那束目光落在付媛的身上,似赐了她牢笼,判了她死刑。


    她不知该如何开口,也不晓得如何避开话本解释这一切。


    她有的只是沉默,沉默地看着他挪开了手,沉默地看他失落哀叹。


    单阎等了很久,很久。


    久到屋里的烛光渐渐变暗,仅剩半支的蜡烛即将燃烧殆尽,还是没等到付媛张嘴。


    他看着她惊慌失措,却反复欲言又止地抿着嘴,心里愈发难受。


    他松开了那只捧着付媛脸庞的手,只落了句“早些歇息”,便转身要走。


    付媛看着他落寞的背影,伸着手去够,紧紧抓住了他的手。


    指尖传来的温热,本该是他最希冀的蜜糖,如今却成了诱他沦陷的砒霜。


    他长叹一声,还是没忍心抛下她,紧握着另一只手,青筋在他本就清瘦而白皙的手上蜿蜒。


    他堆笑,尾指勾着那只比他小上许多的手,回眸看她。


    借着所剩无几的蜡燃烧出微弱的光,他在她的眼里看到了泪水。


    眼泪浸湿她卷翘的睫毛,鼻尖映出的点点粉,衬得她格外惹人怜。


    “怎么哭了?”看着付媛流泪,他什么气都顾不上生了,只晓得巴巴地蹲下身来,用手抹去滴在她脸颊上的泪。


    她强撑着嘴角笑意,摇了摇头,眼泪却更是不争气地滴落。


    “怎么了?”眼看着泪水如珍珠般从眼眶沁出,滴滴答答地,他也来不及去反应,只知道将她抱在怀里,任她在自己胸口哭。


    直到她抽了抽鼻子,握着拳在他胸口拍打,单阎才缓缓起身,替她一点点擦去泪水。


    付媛扯了扯单阎的袖子,望着蹲在她身下的单阎,依旧用几近祈求的眼神搅动他心里早已乱得失了分寸的春水。


    她想说自己害怕那样冰冷似铁的单阎,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付媛扯了扯嘴角,求助般地眨着眼,看着单阎。


    “为夫的不是,”他抓过那只握着他袖子的手,发觉她双手竟散着寒意,直到他握在手心,仍忍不住震颤,“今后不会了。”


    或许他当真是吓到她了。


    付媛点点头,又抽抽鼻子,缩回那只被单阎搓热的手,扭着头,目光看向别处,“你...你喝醉了,早些歇息吧。”


    单阎身上的酒气并没有新婚夜那日来得重,只淡淡地混合着墨香,显得更是浓烈与香醇,让付媛不禁心神安宁。


    方才在他怀里哭泣,她早已闻到了那阵香气,更是没忍住在止了泪水以后多趴了会儿。


    这样清醒着,供她拥抱,只晓得抚摸她脑袋的单阎,恐怕只有今日能见着。


    换作是平日,她是万万不敢这样放肆地黏他的。


    可是今日,她自知理亏,双眼紧闭着,仿佛祈求上天一丝恩恤,原谅她的自私。


    又或许是他身上香气馥郁,仿佛牵着她到达了某处仙境,眉头渐舒,让她心甘情愿地为此沉沦。


    今夜的烛光跳动得比平日要缓慢许多,正是如此,才造就了两人间暧昧的氛围。


    光线微弱,却足以照亮心尖上的路。


    单阎起初听着她嘴里吐出的关心,本舒展的眉头又渐渐蹙起。


    可他抬手闻了闻自己身上的酒气,又暗自按下心底那股暗流涌动。


    或许她是因为自己身上的气味,才会这样关切他吧,他这般想着。


    醋意渐渐占据了他的大脑,可他答应过她,不会再这样冷漠地待她了。


    他将那阵占有欲化在了强硬的吻中,直到怀里的人反复拍打过他胸口,用尖牙咬过他赤舌,如新婚夜那般,他仍旧不舍得放手。


    趁着亲吻的间隙,他将付媛抱到床榻,俯身盯着她凌乱的发髻遮掩了胸口春光乍泄,他心底的欲望竟没来由地烧得更旺,就连他脑海中最后绷着的一根弦也一并断了。


    他在她脖颈间亲吻,吮吸得一阵阵涟漪般的疼。


    付媛伸手去抚那人脑袋,环在他背上的指却因疼意划了一道又一道。


    单阎鼻尖喘的粗气浪潮般反复打在她颈上,别处更是因他的抓挠而让她沁出了一滴滴泪。


    她想要推开身上的男人,却被自己的愧疚钳制,动弹不得。


    她喉中哽咽,抚在男人脑后的手却乖顺地捋着他青丝。


    妒火烧得两人身子如入炼狱,这样的病态却成了两人间心照不宣的惩罚。


    她由着他在身上处处留痕,打上属于他自己的印记。


    起初她还能见着男人脸上略有怨气的神情,后来,她的脸被埋到了软枕,只能将劲发泄到床单上,触不到一丝男人的体温。


    背上与腰间不时传来被吮吸的刺痛,腕间亦留下了片片淡粉。


    所剩无几的烛光摇曳,艰难地维持了两刻钟,伴随着沉闷的哼声,房间落入一片黑暗。


    这时付媛才敢哭出声来,却没能得到那人的一声体谅。


    只有一句阴冷无情,犹如警告般的语句。


    “只此一次,不许再犯了。”


    黑暗中他没能看清付媛的脸,只能摸到她脸颊上黏腻又哀怨的泪水。


    他只淡淡地献上一吻,便酝酿起了睡意。


    只此一刻的不体贴,权当作她今日不忠的惩罚。


    匆匆洗漱后,他很快便坠入了梦乡,只有付媛一人在沉寂的夜里胸口起伏。


    她知道,这一切都是她应得的。


    他该生气的。


    他该为了她的刻意隐瞒生气的。


    她理所应当地承受他的怒火,他身上横烧的妒火,心底却还是会嗔骂他的不仁。


    付媛从未有见过这样的单阎,这样冷漠无情的单阎。


    她打心底的害怕,甚至超过了身上的疼。


    身旁的男人熟睡,她却躲得远远的。


    她愈发不明白他的心意了。


    难道他每次喝了酒,就会变成这副模样...?


    她明知道自己这番猜测是为那人开脱,却由着情感主宰了自己的理智。


    付媛原想着为自己抱不平,却无论如何都对那人恨不起来。


    恨意方在心头滋生,便又被那人的温柔劲给摁熄。


    她又羞又恼,泄了劲似的翻了个身。


    也不知是不是床榻的吱呀声叫那人听了去,他竟在睡梦中下意识搂紧了她。


    她趴在那人的胸膛,耳边听着平静却有力的跳动,委屈劲渐起,她又伸着指尖在他胸口上划动。


    或许是那阵疼惊扰了睡梦,单阎偏了偏脑袋,将那只在胸口划拉的手攥紧,又用下巴紧挨着怀里的人。


    直到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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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的人不知动弹,他才又渐渐遁入了梦境。


    付媛已经分不清,到底是那人胸口的炽热,还是自己脸上的绯红,烧的她身子一阵又一阵的热浪。


    她如今每每呼吸,都感觉心脏一抽一抽的疼,随着疼痛而来的,身上一阵又一阵的麻痹。


    犹如石子砸入平静的湖面,麻痹感从她胸口传开,传达到她身上每一寸肌肤,蚀入了她的骨髓。


    这样的感觉,她有过。


    在那次伺候单阎沐浴更衣后。


    她一边惊讶着自己竟然习惯了这样的反常,一边又疑惑着,这究竟是为什么。


    在迷思与疲惫交织的夜里,她渐渐失去了意识,就此入睡。


    一朝梦醒,在转侧落了空后,付媛终于醒了。


    她依稀记得昨夜的梦境,有些不堪。


    睡梦时传来的石楠花混合墨香的气味,黏腻而难闻。


    她的手压在软枕上,枕边遗留下的墨香缠绕过她鼻尖,失落感在她胸口肆虐。


    付媛今日依旧打算应约,去书斋寻李豫和,却在门口停住了脚步。


    胸口那阵令她难受的麻痹感再次袭来,如浪潮掩埋了她,似枯枝拦住了她的去路。


    她回眸看着这座宅邸,却怎么都寻不到自己的归属。


    她不属于这里,她想。


    她是属于这片天地的。


    付媛的心性一如既往的野,虽有一刻踌躇,却很快便又迈了迈脚步,直勾勾地朝书斋赶去。


    或许是情意迷惑了她的双眸,竟没感知到蛰伏在府上的恶意。


    单老夫人盯着她远去的身影,攥着帕子的手再次紧了紧。


    没等她开口,身边的丫鬟凝珠便巴巴地附和,“这哪像是大家闺秀的样子,当真是没规没矩。”


    “凝珠,”单老夫人嘴上虽呵斥,鼻尖喘着的粗气却不骗人,她真真切切的动了怒,却为了体面佯装作不在意的大家长。


    凝珠到底是单老夫人的心腹,她虽被呵斥,嘴上却依旧不饶人,如鹦鹉学舌般说出单老夫人压在心底的话。


    “奴婢觉着,还是表小姐做这单府的女主人最为妥贴。”


    她口中的表小姐,是单老夫人替单阎觅好的贤妻,亦是单老夫人亲妹的闺女戚茗姒。


    原想着待她大了,撺掇着结为亲家,亲上加亲,谁料单阎自小那眼里就只有付媛,任旁人如何说亲也不理睬。


    他一心只想求娶那隔壁家的付媛,做娘的也不好多说些什么,只好佯装顺着他意由着两人培养感情,待到时机成熟时再提这门亲事。


    抑或是先斩后奏,趁着他为功名忙碌奔波,替他定下这门姻亲。


    可到底是母子,这样的想法同样在单阎脑海中出现。


    当他得知单老夫人想要替他娶妻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到了付家。


    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一来二去的,便叫单阎捷足先登了。


    他原以为,只要娶到付媛,就万事大吉了,单老夫人自会打消这个无稽的想法。


    可他还是低估了单老夫人的执念。


    如今单老夫人盯着付媛,日子久了,她的肚皮子也没有要隆起的意思,心底便更是恼怒。


    起初她还因为自个的门第,本想着装作一个祥和而平易近人的婆婆。


    可眼见着她对自己的儿子毫不留情,任她百般折磨,单阎仍旧只钟情于她一人,单老夫人的心底更是怒火四起。


    在单阎心里,那个最重要的人,本该是她,如今竟被一个丫头片子夺走了。


    他不再满心欢喜地伺候她这个娘,反而是将那些好意都留给了付媛。


    她心底既恨又恼,直到甚么礼仪体面都顾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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