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承起忙道:“义母无需为儿担忧,承起自小受训,一点皮外伤而已,不碍事。”
[不是,那叫皮外伤?你可真是个狠人啊!]
应长乐被他爹抱在怀里,用大氅裹的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就这样他都觉得风雪大的能把人刮跑。
他不理解,养子哥哥那么瘦弱,还受了那么严重的伤,怎么就能站的稳稳当当。
虞幻心疼道:“傻孩子,来,娘亲抱。”
应承起急忙后退了几步,坚决道:“不用,多谢义母体贴。”
虞幻明白,凡事不能操之过急,故而只是牵起小义子的手往里走。
进了里屋,虞幻立马拉着小义子在火炉前烤身上的寒气,又令小丫鬟将晚饭就摆在暖阁。
应鼎也抱着幼子烤火,但他一句话也不敢说,小义子是他打成这样的,阿幻还没跟他算账呢。
丫鬟们鱼贯而入,端了热水、绸帕等一应的洗漱用品并热茶、姜汤等驱寒饮品。
虞幻想着让两人亲近些,便让应鼎给小义子洗漱。
应鼎一僵,但也不得不上前。
原本他照顾长乐习惯了,很会照顾小孩,但给小义子用热水热帕暖早就冰浸的手脸时,动作却十分生硬。
应承起完全不习惯被人照顾,更何况是应鼎,他有意回避,只盯着地板看。
虞幻细致的照料着幼子,还不忘分心去看旁边,应鼎动作乱一下,就狠狠瞪过去。
应鼎越想做好,手就越僵,额头冷汗直流。
屋里看似热闹,但只有应长乐美滋滋的享受着娘亲的照料,另外三人的氛围很尴尬。
直到虞幻不太熟练的将幼子放到暖榻上,擦洗、换尿布。
本来就羞耻,还是动作慢的娘亲来,裤子离开的那一刻,应长乐双腿不停乱蹬,在心里发出尖锐爆鸣:
[啊啊啊啊啊啊能不能别在这么多人面前啊啊啊啊啊啊……]
不论多少次,应长乐始终还是没法习惯,一点儿接受不了——当!众!换!尿!布!这!件!事!
虞幻、应鼎齐声笑道:“臭小子,每次都闹,你才多大点儿,你还害羞上了。”
不过被这么一闹,屋里的氛围温馨多了。
应承起忙道:“义父,你去照料幼弟吧,我能照顾好自己。”
虞幻笑着说:“平日里都是你义父照顾,娘亲也该学着点了。”
古代权贵甚少亲自照顾孩子,都是交给奶娘丫鬟们,虞幻不会照顾是再正常不过的,应鼎作为侯爷,还手把手的带孩子,这才是极少见的。
应承起也就不再说什么。
虞幻心疼道:“阿起,以后别叫义父义母,跟阿乐一样叫爹爹、娘亲,好不好?”
应承起点了点头,显得十分局促。
……
他们收拾停当,自去外间暖阁用饭。
虞幻先给长乐喂了肉糜粥、鸡蛋羹,哄着多吃了好些,幼子吃饱后,她才吃。
应鼎在虞幻的死亡眼神威胁下不停的给小养子夹菜、盛汤。
只是应承起丝毫不习惯被人照料,一顿饭吃下来,甚至觉得有点累。
用饭毕,虞幻带着俩孩子坐到了暖榻上小憩。
应鼎忙前忙后的给他们娘三盖上厚褥子,垫上靠枕,又捧上解腻安眠的热饮,他自己就歪坐在榻上陪着。
虞幻握着幼子肉嘟嘟的小手,又握住养子瘦骨嶙峋的小手,将俩孩子的手放在一起,感慨道:
“往后,你们可就是亲亲的兄弟俩,定要和睦友爱。”
应承起忙道:“义母,嗯……娘,您放心,我会照顾好幼弟。”
虞幻欣慰道:“你虽是哥哥,却也是孩子,娘亲只愿你能像阿乐这样顽皮淘气才好呢。”
应长乐咯咯笑着说:“娘亲,窝几道,对哥哥好!”
随后,虞幻慢悠悠的给小义子讲起了家里的情况:
“阿起,你还有两个哥哥,大哥在咸阳办事,过段时间就回来,二哥驻守边疆,估计要年末才能回来。
你这两个哥哥,有点小爱好,往后你若在府里见到什么奇怪的东西别害怕,是他们弄着玩的……”
[额,娘亲,您管这叫“小爱好”?!这明明是骇人听闻的超变.态精神问题!]
应长乐一直觉得全家都不正常。
用老坟那边有问题都已经不能解释了,定是家族基因出了问题,个个人中龙凤但精神状态堪忧。
不过他还是特别崇拜两个哥哥。
大哥今年才十九岁,已入内阁主事,是最年轻的内阁大臣。
更牛的是,大哥当初可是十七岁就完成“连中三元”的最高科举成就,世人都说应家大公子是文昌帝君下凡!
二哥十五岁便已战功赫赫,世人都说应家二公子乃是武圣转世。
应承起好奇的看向应长乐,等着往下听,他完全想不到号称“文昌武圣”转世的应氏双壁能有什么骇人听闻的爱好。
可他等了又等,那心声就是不往下说了。
虞幻又讲了许多曾经跟耶律真珠在战场上的趣事,直到俩孩子睡着。
应鼎这时才轻声问:“阿幻,你定要为他跟圣上作对?原本我以为还有回转的余地,今日看来,圣上心意已决。”
虞幻的语气无比坚定:“应鼎,我好话不说两遍,他是阿珠的孩子,就是我的命!当初我们怎么护阿乐,如今我就怎么护他!”
应鼎冷哼了一声,怒极反笑道:
“为了她的儿子,你连家都不要了?!是,这孩子死了,将来应家得被诛九族,可若这孩子活着,全家上下怕是今年就都能赶上过清明!”
……
两人吵的厉害,虞幻终究怕吵醒了小义子,便催着睡了。
第二天一早,应长乐迷迷糊糊的醒来,砸吧着小嘴说:“爹爹,娘亲,饿饿,饭饭。”
温热的小金虎奶壶即刻就送到了他的嘴里,都喝完了,他还不愿睁开眼睛。
等在帐子外的几个奶娘,见夫人摆了摆手,才默默地退了出去。
应长乐生来就不肯在奶娘怀里吃奶,怎么都不肯吃一口,定要奶娘们挤出奶来,用奶壶喂才肯吃。
倒不是他矫情,他是觉得奶娘们都那样年轻漂亮,他的身体虽是婴儿,但芯子已经成年,他根本无法说服自己,总觉得占人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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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的。
应鼎揉了揉幼子的小脑袋,无奈道:“小兔崽子,真难伺候。”
虞幻抚摸着旁边小义子的脸颊,轻声训斥:“应鼎,你轻声些,阿起还睡觉呢!”
宣平侯撇了撇嘴,心想:你别太过分,以前叫我二郎,认了这小孽障,就叫我应鼎?
应长乐在他爹胸膛上蹭了蹭脑袋,又翻了个身想扑到娘亲怀里蹭,却扑到了一个异常瘦小的身体上。
他抬头一看,对上了一双墨黑的眼睛,高高的鼻梁,惨白的脸。
应承起十分局促的坐了起来,其实天刚蒙蒙亮时,他就醒了,只是不知该怎么面对这种情况,才一直装睡。
昨晚他也不知怎的,竟睡的那么死,这一觉睡的太好,就直睡到了天亮,醒来才发现自己和应长乐一起睡在义父义母中间,这让他很错愕。
他不习惯和任何人亲近,更何况同睡。
虞幻抱起幼子,笑着说:“阿乐真能干,还知道叫哥哥起床。”
应鼎:……也不知方才是谁不让我说话,怕“吵醒”他,阿乐真“吵醒”了,就是能干。
虞幻当然知道小义子是装睡,她就是看着那浑身的伤,就对应鼎没好气。
应鼎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昨晚我就说这孩子伤的重,跟我们同睡不好养伤,你偏不听。”
虞幻瞪了一眼,应鼎即刻就闭了嘴。
应长乐眉眼弯弯的趴在娘亲怀里,凑近了盯着义子哥哥看,好瘦,简直瘦的皮包骨头,但脸也还是很好看呢。
应承起也好奇的看着应长乐。
虞幻非常欣慰,俩孩子好像都挺稀罕对方,正好作伴,肯定能处好!
应鼎掀开厚重的床围,强光忽的照了进来。
虽是门窗紧掩,但见窗外光亮夺目,想来定是大雪初晴。
应承起下意识的用手挡了挡眼睛。
虞幻嘱咐道:“阿起,白日里,你便在屋里养伤,等眼睛适应了,伤也好的差不多,娘再带你出去玩。”
应承起一面应着是,一面已经麻利的穿好衣服。
虞幻要帮他穿戴洗漱,他怎么都不肯,定要自己来。
宣平侯照例如往常一般,亲自给幼子洗漱穿衣。
应长乐早就发现养子哥哥的眼睛受不了强光,他很好奇,立马打开了吃瓜系统。
[麻麻呀,都说虎毒不食子,皇帝这个大渣爹怎么忍心的啊,阿起哥哥出生就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牢,九年没见过阳光???
皇帝是不是有什么大病啊,就算再不喜欢这个儿子,好歹给个痛快的死法,干嘛让他从小就受非人的折磨,还说什么赎罪,稚子何辜啊!!!
这都什么魔鬼训练,怎么比地狱都可怕,剑拿不稳,手打烂,马步扎不稳,竹签刺腿肚,练胆量练速度,光脚从火炭上跑过去……]
这时,外间有小丫鬟来报喜:“老爷、夫人,皇后娘娘一大早就遣人来赏赐了咱们小爷好多宝物,数都数不过来。”
[咦,皇后为啥赏我呀?不管了,肯定有很多好玩的!]
[皇后大大的好,皇帝大大的坏!]
虞幻、应鼎、应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