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
裴序闭眼,默念清心咒。然那抹红痕挥之不去,昨夜小娘子仰着头不住喘息,他失控吮住她纤细美颈那一幕,不断在脑中重现。
意念与欲念抗争,裴序额角渗出细密汗珠。
一阵淡淡白兰香袭来,额间贴上柔滑手背,磐石心败于绕指柔。
裴序认命地睁开眼,等待佳人逗弄。
然入目是她关切的眼神,“夫君,您没事吧?额头有些烫。可是昨夜着凉了?”
额间还残存着她的温度,怎能不烫?她怎能用如此坦荡的表情,提起昨夜的缠绵?
衬得他心思龌龊。
裴序心虚地低下头,假意继续办公。目光恰巧落在那份揉皱的公文上,一股羞愧涌上心头。
他身居高位,当以天下苍生为己任,怎可沉迷女色,因私废公?
秦意绵将裴序的欲色与隐忍看在眼里,心中暗暗得意。看来,她的点妆技法不错。稍稍妆点,淡粉的印记就变成绯红的吮痕。
她本不想耍这种小心思,奈何裴序实在能忍。昨夜他哪怕意乱情迷之下吻上她的脖颈,也只是轻轻一吮。重重的喘息,克制的轻吮,留下若有若无的印记。
这怎么成?她必须得加重这个痕迹,来证明他的失控,从心神上击溃他的防线。一回生两回熟,第一次的痕迹,她帮他“完成”,第二回,他总该轻车熟路了。
话本上说,吮痕对男子来说,是极大的刺激。他看见自己女人身上的这抹绯红,便会想起自己是如何烙下这种印记的。回味鱼水之欢只是其一,激起独占欲才是重点。
话本上说,爱一个人,便会有独占欲。
她对裴序,就有很大的独占欲。自三年前那个狼狈的午后,裴序就住进了她心里。她发誓一定要嫁给裴序,要让他爱上她,只爱她一人。
话本上还说,一个不近女色、修身养性的男子,若为一个女子破戒,那他很快便要爱上这个女子了。
当真如此吗?
秦意绵脑中闪过方才偷听到的对话。
“万一被少夫人发现,她会不高兴的吧?”
“无妨。”
虽不知他们前面在谈什么,但裴序那句冰冷的“无妨”,重重灌入她耳中,令她心中钝痛。
她高不高兴,他一点儿都不在意。所做之事,定也是伤害她的,连他的侍从都看不过眼,提醒他少夫人会不高兴。他却不在意。
裴序也不在意她是否听到那些话。她特意选在那个时机敲门,就是想看看裴序是何反应,会否解释一二。至起码,出于愧疚,也该对她态度好点吧?
可裴序的态度仍旧如此冷冰冰。问他话也不答,冷着脸批阅公文,对她视若无睹。
不对,裴序的眼神,几次扫过她的脖颈……
罢了,起码他的眼神是热的,身体也是热的。终有一天他的心也会被她捂热。
如此想着,秦意绵心底那股郁气消散不少,她又恢复了斗志。
她从裴序对面悄悄移至他身侧,故技重施,欲将手覆到裴序额上,可惜并未得逞。
裴序头也不抬,扣着她的手腕,无情地将她推开。
秦意绵原想找个机会“不小心”跌进裴序怀里,她刻意放柔了身段,是以重心不稳。被裴序这么一推,自然朝旁侧倒去。
她下意识伸手想抓住些什么,不料却抓到放在桌角的食盒。
“哐当!”
食盒倒地,发出刺耳的声响,盖住了她倒地的声音。
饭菜散落一地,汤汁溅湿她的衣裙,烫红她的肌肤。
而那个罪魁祸首,竟还端坐在椅子上,只微微侧头,露出冷漠的半边俊脸,冷声下令,“来人……”
“慢着。”
秦意绵压下满腔的怒火与失落,柔声制止裴序,“妾身这副模样,不想让外人瞧见,夫君可否等妾身整理好仪容,再命人进来收拾?”
声音柔弱无助,面上垂泪欲滴,却咬着唇瓣挣扎起身。可惜地上太滑,又重重跌了回去。
裴序面露不忍,攥紧的拳头终究还是松开,伸手悬于秦意绵跟前。
他本想将她拦腰抱起,又怕此举过于亲密,便做了这么个折中的动作。
落在秦意绵眼里,却是高高在上的施舍。
鬼使神差地,她使了一点小性子:将烫红的右手搭在桌角,强撑着起身,就是不搭理裴序。
余光瞄到裴序僵在半空的手,她莫名生出一股快意。而后又有些后悔,担心惹恼了裴序,功亏一篑。
却欣喜地发现,裴序非但没有冷脸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还盯着她那只被烫红的右手,眼中闪过关切与心疼。
秦意绵突然想起话本上提过的御夫术:欲擒故纵。
心底有了算计。
“多谢夫君,给妾身留了体面。”秦意绵嘴上说着感谢,眼中闪过委屈和失落。
偏偏面上强撑着平和,微微福身施礼,“妾身弄脏了您的书房,打扰您处理公务,还请夫君恕罪。妾身以后定不再犯。”
小娘子面对如此尴尬的境地,仍能克制情绪,更不曾责怪夫君,非常有当家主母的大气风范,裴序本应欣慰的。却不知为何,他莫名烦躁。
总觉得,夫妻之间,如此说话太过疏离。
可,这不正是他想要的“相敬如宾”吗?
“夫君,原谅妾身可好?妾身往后不会再来书房打扰您了。”
小娘子语气卑微,面上却带着淡漠疏离,眼中没了往日的柔情蜜意。
裴序知道,他这一推,成功将她推开了。往后她不会再来扰他清静,不会再露出小女儿家的娇羞扰他心境,只安分当好他的贤内助。
如此,很好。只是,为何他心里莫名堵得慌?
“嗯。”裴序敛好情绪,微微点头,利落坐回桌案前,不再搭理秦意绵。
“多谢夫君,妾身告退!”秦意绵说完这句,咬牙踩上那片油渍,闭眼向后倒去。
果然,疼痛没有袭来,她落入一个意料中的怀抱。
“惊魂未定”间,她便挣扎起身,仿佛男人的怀抱是什么洪水猛兽。
“夫君对不起,妾身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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裙摆沾了油水,不小心踩着了……”
“无妨。”裴序出言打断小娘子的小心翼翼,藏于袖中的手握成拳,上面还残存着她的温度。
“多谢夫君!妾身告退。”
秦意绵这次踮着脚,慢慢转身。心里暗暗思忖,若裴序不上套,她该不该主动开口……
“等一下。”
还好,裴序叫住她了。
秦意绵唇角勾起,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笑意。却在转身之间,换上一副茫然无措的表情,“怎,怎么了?”
裴序轻咳一声,淡淡道,“先换一身干净的衣裳。”以免再摔倒。
后半句有些多余,裴序便没有说出来。
“谢谢夫君,您的衣裳我洗好再还你。”秦意绵的眼神一下亮了,欣喜之下,连称呼都没那么拘谨了。
裴序被这双神采奕奕的桃花眸晃了眼,一时忘了纠正,不是穿他的衣裳,而是命人回蕙兰院拿她自己的衣裳过来。
他怎会知道,秦意绵本就是故意的,故意要穿他的衣裳撩拨他。
秦意绵怕裴序回过神来反悔,丢下那句话便快步走到屏风后,缓缓脱下衣裙。
安静的书房内,衣料摩挲声异常明显。裴序努力忽略那边传来的动静,再次翻开那份皱巴巴的公文。
“夫君,我忘记拿衣裳了……您可以帮我拿一下吗?我房内的屏风连着衣柜的,便一下没想到,您这屏风旁边没有衣裳。”
屏风那头,传来小娘子吞吞吐吐的声音,微颤的尾音显得羞涩又紧张,“我,我已经,脱了衣裳,只能求夫君帮忙……”
裴序动作一顿,情不自禁朝屏风处望去,目光透过那层薄如蝉翼的绢纱,隐约可见婀娜的身段,朦胧而神秘,令人想要一探究竟。
待裴序反应过来,他已背对屏风而立,反手将自己的衣裳递过去。
屏风里侧的小娘子,似是过于紧张,拿衣裳时,那双颤抖的小手恰好落于大掌之上。又逃也似的挪开。挪得太急,指甲划过他的手背,激起阵阵颤栗。
“表小姐,您不能进去。”
“秦意绵能进,我为何不能?我找表哥有急事,滚开!”
门外传来一道刁蛮的女声,还有大门即将被推开的吱呀声。裴序心下一紧,闪身躲到屏风后。
如此情境,可不能让表妹发现,不然定要闹得人尽皆知。
如此情境?
裴序这才回神,看清眼前的情境:
小娘子将他的衣裳挡在胸前,不知是因为过于紧张,还是因为太过饱满,春光只能半遮半掩。
雪白之上,侧颈的红痕尤为显眼。还有那绯红的脸颊,娇艳欲滴的唇瓣……
裴序的眼神暗了暗,正欲别过脸。小娘子似是才反应过来,张嘴就要惊呼出声。
裴序暗道不好,俯身堵住她的唇瓣。
两唇相贴那一瞬,裴序浑身一颤,脑中一片空白,情不自禁闭上眼。自然错过了,小娘子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表哥,你在吗?”
脚步声渐近,裴序却恍若未闻,忘情地攫取琼浆玉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