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光大亮,刚刚像是加速过了一天。
游令一去开窗,雨后清新的空气裹挟着一丝潮土腥味,不难闻,代知芽也来到窗边伸手接着屋檐上落下的雨滴,然后再洒出去。
刚刚的尴尬气息已经消散,两人并排趴在窗边看向远空,享受着雨后新气。
此时桌上不知谁的手机铃声响起,游令一主动去拿,是代清打给代知芽的,他递给她。
代知芽按下免提接通:“喂,妞妞,你们吃过饭了吗?”
代清的声音在那头响起。
“嗯,吃了,是游令一做的。”代知芽对着他挑挑眉,仿佛在说:看吧,我可没有抢你功劳。
代清发出小小惊呼:“天哪,阿令还会做饭。”
随后又问起她们今天的考试状态如何。
两人有问必答。
代清那头好像又开始忙起来了,有人提醒她五分钟后有个会要开,代清回答知道了,匆匆跟她们告别:“对了妞妞,你上次说的摄像头都修好了,已经开了,你们两个好好考试,国庆假期好好玩哦。”
代知芽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随后双手拍拍自己的脸蛋,游令一说:“好了,休闲时间结束,我要开始好好复习了,你也加油!”
想到这几天她都把自己闷在房间奋笔疾书,不叫她出来吃饭都见不到面,游令一嘶了一声,止住她要上楼的步伐,提议道:“不然,今天我们一起在客厅复习吧,顺便对对答案。”
代知芽想了想,同意,反正陈阿姨也不在家,两人在客厅复习她还能问问游令一不会的题目,效率还能更高一点。
于是两人接近凌晨才睡,还是游令一看了眼墙上的时钟,手往桌子边缘扣了扣,提醒她:“很晚了,该睡了。”
今天在学校几乎一天都没有看见她,虽然格外珍惜两人在家独处的时光,但是她需要足够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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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上枝头,昨天傍晚的那一场雨仿佛只是她们的错觉,周围的空气依旧闷热难耐。
许从吟扯了扯领子,抱怨道:“这什么鬼天气,明明昨晚还下了一场雨,还以为今天能凉快点呢。”
徐嘉业附和:“要不是醒来看见群里的消息,我还以为那场雨只是我一个人的幻想。”
现在是午休时间,五个人说着睡不着所以来到班级复习,但是不知怎么的学着学着又聊到了一起,向芋秋和许从吟已经熟练地拉开代知芽前面的两个位置落座,徐嘉业一屁股坐在游令一旁边的桌子上,翘着腿抖动。
许从吟看得心烦意乱,斥他:“你能不能别抖腿了,看着烦人。”
徐嘉业不甘示弱回怼道:“那你别看啊,眼不见为净。”
许从吟哼笑一声,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回:“听说爱抖腿的男生都很轻浮喔。”
徐嘉业闻言立马停止,以一个更别扭的姿势坐正。
几人瞅他这样子都不禁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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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间转瞬即逝,月考结束,再过几天迎接她们的就是国庆假期,贵族学院的高三生也不意外只放五天假,哀嚎声都隔着墙壁穿透到高二教学楼里。
代知芽跟游令一说:“其实我们学校已经够仁慈了,你知道荷安市其它学校都只放三天吗?想想我到时候少得可怜的假期就想哭。”
游令一:“乐观一点,还没到那时候呢。”
月考后马上进入到正常上课,代知芽却觉得心中的大石头落下,和向芋秋对了答案,虽然远远赶不上她,但是相比之前的成绩,她有信心了很多。
放学之后她们又遇见了向芋秋和宋珏,这两人是相约好一起放学去兼职,代知芽说了声好巧,然后问了嘴她们在哪里兼职,有时间她去光顾光顾。
宋珏闻言又开始皱着眉头瞅她,代知芽视若无睹。
“是在市中心一家书店里面的咖啡店,随时欢迎你们来呀。”向芋秋大大方方地告诉她,然后低头操控着手机,准备把具体位置发给她。
代知芽精准抓住了这句话的不对劲,“你们是指?”
向芋秋抬起头,“你们几个呀,我把位置发在群里了。”
代知芽松了口气,却没注意到向芋秋低头摆弄手机时嘴角的微笑。
赢下赌局仿佛是势在必得,代知芽没有过于关注什么时候出成绩,这几天她该吃吃该喝喝该学学。
但是吃瓜群众可没有她这么悠闲,考完试她们的赌约事件成功上了论坛首页,一堆人在打卡倒数着成绩公布的时间。
以至于成绩出来的时候,甚至不用代知芽本人亲自去看,就已经有大把人来告诉她。
公告栏被围得水泄不通,众人纷纷在找寻两人的名字。
突然,人群中惊呼:“我的天,这怎么会?”
代知芽的排名在年级209位,是她尽力过的正常水平,人们惊呼的不是这个,而是邱竞元的排名竟然在前一百内。
人们众说纷纭:“当时代知芽信誓旦旦地应下邱竞元我还以为她能进年级前十呢,没想到连一百名也没有。”
“唉,这也是能预料到的结果吧,毕竟她对什么事都是玩玩而已的态度啊。”
“她和邱竞元怎么会站在对立面,都是这种权贵子弟,还真指望她给那群特招生当家做主打抱不平啊?”
人群里面也有不少特招生,她们看代知芽和向芋秋的关系这么好,听到赌约的时候真的以为代知芽为了向芋秋要重新整顿学生会。
但是现在这个成绩排名...
输了啊。
五班内——
仿佛都觉得代知芽输了丢光了脸,虽然没有在面上大声吵吵,但是差不多都在窃窃私语。
代知芽面色平静,但是内心疑云滚滚——她之前有详细看过之前月考的级排名,邱竞元的确和她是不相上下,这次能有两百多名也是因为她拼尽全力,但是邱竞元排名为什么会比她高?
徐嘉业在一旁唉声叹气:“这...这怎么会呢?这段时间我看代姐一直在很认真的学习啊。”
向芋秋也是一脸担忧,又是一个放学的傍晚,同样的五人围在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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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芽身边,只不过大家的表情都有点沉重。
游令一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代知芽,但是又觉得她似乎并没有很焦虑,只是一直沉默着。
许从吟见这气氛太低沉,还是试探着说了一句:“其实...”
大家齐齐看着她。
“我不是跟邱竞元一个班考试吗,好像看到他身边的人在给他看答案。”
“什么?”向芋秋不可置信,“那这样的话不就是作弊吗?那我们可以举报他啊,反正教室里有监控。”
“唉,你还不知道吧,教室里面的监控都是摆设,其实都没开过,安在那里只是吓唬吓唬我们。”许从吟不是有意泼冷水,就是因为想到这个她才没有提前说。
代知芽眼睛却突然一亮:“不,不是摆设。”
“嗯?”
“监控,是运行着的,在月考前就已经开了。”
徐嘉业:“这是什么意思?”
这还得多亏了代清,考试的前几天她们在饭桌上聊起了这事情,代清以为两人是像平时周测一样,只用拉开桌椅,没想到要打乱人员分班级考。
代清点点头,觉得这样为了防止作弊也不错,代知芽嘟囔了一声要是真心为了防止作弊那就不会只安个监控在那当摆设了。
听她这么一说,代清当即要解决这事,陈阿姨办事速度就是跟久了代清学的,第二天她就打电话给校园领导办妥。
其实代知芽刚知道排名的时候想过要不要查监控,但是又有点犹豫,如果邱竞元真的是凭他自己考的成绩呢,她又大费周章地去查监控岂不是显得她气急败坏。
自己瞎想一番之后越来越后悔当初随随便便就答应了邱竞元,如果她再努力一点再多做点备调就不会陷入这种地步,啪啪被打脸。
幸亏老天要帮她,许从吟居然是唯一一个看到他作弊的人,不过已经够了,确认了他作弊,她就可以放心大胆地去申请查监控了。
开心之际,向芋秋问:“那帮他作弊的是谁啊?”
许从吟回忆了一下:“就是那个啊,戴眼镜的那个,他们学生会的成员,好像是个特招生。”
代知芽的笑僵在脸上,宋珏?
作弊的代价可不轻,不仅要进行处分还得在全校面前读检讨,而且一年都不能申请各种评优活动。
向芋秋啊了一声,她是知道宋珏的家境的,母父离婚之后是父亲在抚养他,但是他父亲没有什么正经工作并且经常酗酒后打他,他为了早点逃离这个家庭,不断地在打零工。
他加入学生会本来就是为了加学分评优,要是被卷进这事的话,就彻底与各种奖金无缘了。
众人听完后沉默。
徐嘉业小声嚷嚷:“那代姐也不能就这么被他给算计了啊。”
许从吟赞同:“而且作弊这件事本身就不对。”
游令一看着又陷入沉默的代知芽,知道她很纠结,如果想长久的改善校园霸凌的这一现象,就只能牺牲掉宋珏,但是她又想拯救每一个人。
代知芽,你会怎么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