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对不起……”周鲤年见没人理她，以为不肯原谅自己，泪水险些从眼眶滚落。
还是个小女孩，施涟抚摸她湿漉脑袋，顺带捏了把脸蛋：“怎么办呢，我考虑下。”
“我，我给你吃糖！”周鲤年从口袋里翻出一小包塑料包裹的薄荷糖：“都给你！”
“我收下了。”施涟也不客气：“下次不许这样了。”
刚才她心脏都快跳出来，要是真伤到对方，施涟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蓝鲸，符少将让你去做个检测。”万辽道。
不论是谁，只要出现失控行为，都必须接受检查，防止海怪基因吞噬太快。
“哦！”周鲤年乖巧的答应，临走还不忘对施涟一鞠躬，脚踩在水面，巨大的反作用力将她弹至半空，向军舰方向掠去。
施涟也想跟着回去，被万辽挡住。
“施涟同学，有些事是不是还没交代清楚？”他指着还残留大半截的冰柱。
施涟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看样子是不打算解释。
她要说出来，家底要抖光了，从剑再到她的来历，再到海怪基因……有些部分她自己都没搞懂。
万辽和她对峙良久，噗嗤一笑，断眉挑起：“开玩笑，还以为能诈出些什么。”
“你的剑现在是基地最高机密之一，它做出什么事都不会有人追问。”
最高机密？施涟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影。
又是他！
不止一次了，他出于什么身份一直帮助她？
难道是暗恋我？施涟自恋了一瞬，觉得也不无可能。
“不过，”万辽话语一顿，话中有话：“有的人可不管规矩。”
船舷处扒拉了一排预备役，外加符耿上将，闻讯来凑热闹的船长宋筱，以及船上的船员，眼巴巴地望着他们的方向。
“我要不不回去了……”她很少畏缩万众瞩目的场合，现在倒有些怯场了。
“多光荣啊，”万辽半真半假地挤眉弄眼：“能逼得蓝鲸后退。”
施涟：不说话也没关系。
万辽敲响指关节，巨大的气泡浮在施涟脚底，拖举着将她带回军舰。
“施涟，你是怎么做到的！”
“施涟你的剑呢？”
“施涟……”
……
刚站稳就被一众人围住，施涟站直身体吐出浊气，她踉跄地往前走几步，脸上挤出难看的笑。
“我……”
说话的声音气若游丝，仿佛提不上气，紧接着扑通一声，重重栽倒在地。
“她怎么了？”
“会不会是消耗太大？”
“先把她送回去休息。”她听见了顾长夜的声音。
紧接着是莉莉安：“没事，我们几个能扛得动，大家接着训练。”
“对对对，要不了这么多人！”费茂一把将施涟扛在肩上。
施涟悄摸掀开眼皮，恰好对上季沢茫然的双眼，眨了下眼。
季沢收到暗示：：“我也去帮忙！”
几人一溜烟将施涟带离人群，躲回房间里。
施涟躺在舒软的床垫上，才终于缓缓睁开眼。
“我心甚慰。”她满意地评价道。
她方才快要跌倒时，和站在边缘处的四人对上视线，拼命地眼神示意。
顾长夜看施涟双目有神，嘴唇血色十足，便猜出几分意思。
“你也是，非要装晕。”顾长夜无奈地摇头，施涟砸地上那下结结实实的，听得他都疼。”
“换个耳根清净。”施涟想到要应对各种提问，便觉得头疼，先躲再说。
“有这么可怕吗？”莉莉安坐在床沿另一侧。
“不是怕，是麻烦。”施涟将手枕在脑袋后面，盯着天花板看。
说真话不切实际，会不会有人相信另说，她现在实力不够，万一有人觊觎把主意打到她身上，岂不成引火烧身。
说假话则要用无数谎言去圆，她觉得没必要。
“不过，”施涟一骨碌坐起身：“你们几个不好奇吗？”
相处有一段时间，也没见他们怎么追问。
“好奇啊。”季沢大大方方地承认：“你会说吗？”
“暂时不会。”
莉莉安说：“所以问了也没用。”
“等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顾长夜温声笑道。
“你不想说还问，吊着我们几个呢？”费茂啧了一声。
施涟有被感动到，见好就收：“再过段时间。”
等她再强点。
他们几个训练还没完成，被万辽夺命call叫回去，今天没完成不许休息。
她趴在床上，想起还在基地的丁末，传了张落日照给对方。
对面过了很久才回：很漂亮。
施涟滑动好友列表，手指贴在某处点进去。
聊天记录还停留在池方予说有事要告诉她。
在输入框编辑又删除，觉得怎么发都太冒昧。
施涟研究起对话框的功能，语言、视频通话、送礼……
送礼？
她点进去，跳出一个花枝招展的页面，声情并茂的机械声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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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后会在对方终端显示，若无特殊设置，首次送礼会进行全息大屏投影，之后可由收礼人自由选择是否隐藏，”施涟独处最下面的小字：“每份礼物时效二十四小时，套餐包月更加划算……”
听着还不错？施涟跳转至商品页面，觉得很有新意。
什么梦幻飞马、锦绣醉人、许你倾心……大礼物虽然特效华丽，但价格看着让人肉疼，她十几万的存款还不够挥霍几个。
还是买个便宜的，几块十几块的也有，就是没那么精致。
她点进活动专区，有个包月订花，可以连着送一个月，每天的样式都不重复，只要三千块。
性价比高，价格并不算便宜，不过施涟对美人向来大方，点击支付时眼睛都不眨。
[恭喜您订购，收到这份礼物的人真是太幸运了！]
[您可以选择自己填写祝福语，也可以由平台代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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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天是一束纯白山茶花，花瓣上甚至有水滴滑落，枝干细节处理也很到位，除了没有花香，其余都无限逼近最真实的鲜花。
施涟在祝福语栏填入‘谢礼’两个字，满意地点击发送。
“请下一位。”池方予面前是几幅全息投影，他正与基地几位将领，就最近发生的失踪事件进行视频商讨。
事情发生地太突然，一时间千头万绪，忙得不可开交。
[‘谢礼’]
伴随着机械女声温柔的声音，一束鲜花自池方予终端投射出，映入他的眼瞳。
通话中的其他人只能听见声音，看不见东西：“池指挥，什么谢礼？”
“没事。”池方予收回眼神：“请继续。”
他没有将投影取消，略微调整了下位置，放在抬头就能看见的地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耳垂上的玉饰，触感温润。
他边回应发言人的问题，边在终端上给施涟发信息。
[池指挥：谢谢，我很喜欢。]
[图片]
是那束山茶花的照片，被放在办公桌一角，清雅淡然，透白地能挤出水。
鲜花配美人，施涟越看越觉得很适合池方予。
“咚咚咚——”
“施涟！你在里面吗？”符耿浑厚的声音响起。
不在！但她还是不情不愿地去给对方开门，脚步虚浮，险些砸在门框上。
“少将，您找我？”
“你这是……”符耿见她还是一脸疲惫，话到嘴边又缩回去：“算了，你先休息。”
“没事，您有话就说吧。”施涟说。
“那柄剑，是池指挥给你的吧？”
？
施涟面上不动声色，试探地问：“您从哪里听说的？”
符耿见施涟没有否认，坚定了几分心中猜测，自觉得意地笑起来：“我猜的，那小子平时神神秘秘的，而且还这么罩着你，多半和剑脱不开关系。”
“别担心，只要你是基地的人，没人会对你有威胁。”他拍了拍施涟肩膀：“不过仅限咱们基地。”
符耿语气冷下来：“等到了北海基地，尽量不要用剑，特别是在西海那群人面前。”
“别让他们注意到你。”
那群只会下黑手的畜生，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
“我知道了少将。”施涟乖巧地应道。
“嗯，你很不错，回去休息吧。”符耿满意地一点头。
有这样的好苗子，基地未来也有指望了。
施涟反手关上门，西海基地的风评似乎不好地过头了。
四下无人，她终于有机会将灵气炼化。
充盈的灵气在丹田处涌动，这次吸收的太多，几个小时只能转换一点，按她平时的速度，至少需要花上几天，分批炼化。
想突破筑基期，还有等上几天。
待她重新睁开眼，已经很晚了。
“你说西海基地？”季沢往嘴里扒饭，口齿不清地说：“他们真的很恶心。”
平时就餐有专门的舱室，因为施涟还在装累，几人干脆申请，把吃的拿到房间一起。
他们下午回去换万辽训练，被折磨地够呛，早就饿得眼前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