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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嗯~

作者:水檀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从年年将辟星的那一缕魂纳入其中后,这次是第一回见面。


    这半年来,年年跋山涉水,克服艰险,瘦了些,一双眼眸湛亮,从不肯轻易服输。


    可是见到辟星,她腰便软了,连带着双眸盈盈如水,像是要溺死人的波潭。


    辟星含着烟杆,眯着金眸,吐出袅袅香火,面无表情地道:“飞云,妖龄六十三,无知小童,曾许愿家庭和睦。飞凌,妖龄二百,雀杭山镖师,哼,心有所属。”


    干、干什么?查户口的?


    飞云张圆了嘴:“年年姐姐,这个漂亮哥哥是谁啊?他怎么知道我许过的愿望?”


    年年蹲下来,随口悄声告诉她:“是人类东市里那个打铁匠……”


    “哦,他腰上挂着铜钱呢,那也是打的吗,感觉好重呀,”飞云又问,“难道是打铜匠吗?他脖子上有金首饰……”


    年年支支吾吾半晌:“唔,其实是打金匠呀。”


    辟星似笑非笑,咬牙切齿:“打、金、匠?”


    年年站起身:“打得金子又好又漂亮,栩栩如生……唔,很能干呀。”


    飞云点头,发出长长的了悟声:“哦~原来是工匠。”


    -


    从这天起,雀杭山的村民们都知晓山外来了个打金匠。


    打金匠脾气不好。旁人和他说话,他爱答不理,皮笑肉不笑,一双金色的眼睛仿佛要吃人,非常高傲。


    打金匠不打金。他时常坐在年年娘子的屋顶上抽烟,虎视眈眈地盯着来访的每一个人、每一只妖,尤其是飞凌。


    打金匠讨厌飞凌。


    雀杭山的村民们暗自讨论,打金匠可能是嫉妒飞凌。


    飞凌是镖师,多厉害。他有身手,会修房子,还会摘茶,会帮年年娘子打包、卖货、送货,会煮菜……


    飞凌飞云还有年年娘子一起,在雀杭山生活得很好,像是幸福的一家三口。


    打金匠长得俊,可是不会打金。


    打金匠没本事,凶神恶煞,帮不上年年娘子的忙。他不懂茶叶,不会做饭,把年年娘子的房子弄乱,厨房炸穿,整天只会坐在房檐上盯梢黑脸,是个无所事事的废物。


    雀杭山的村民们,都希望年年娘子可以和飞凌大哥在一起。


    他们是天生一对。


    那种没本事的俊俏废物,压根儿配不上聪慧娇艳的年年娘子。年年娘子……也不是喜欢漂亮草包的兽。


    流言蜚语一茬接一茬,就像是割不尽的韭菜般疯狂生长。


    辟星听了不少,似笑非笑地屈膝坐在屋檐上,当屋脊兽。


    直到有一天,不会打金的打金匠做出了栩栩如生的金塑像,夺走了众妖的目光。


    少女浅笑嫣然,连睫毛都根根分明,一举一动如在眼前,衣饰精致,花纹简朴但大方,一手拎着柔软裙摆,露出脚尖,另一手挎着竹篮,朝前伸出手——


    这是当之无愧的艺术品,金子做的年年娘子!


    辟星将一掌大小的塑像放置在小屋内,掩上门窗,年年挎着竹篮,从山下小跑回来,推门入户。


    欸,年年娘子,今天穿得和塑像一样?


    邪恶的打金匠笑眯眯地咬着烟杆,大马金刀地坐着,皮笑肉不笑道:“诸位,再看,就把你们的眼睛都剜出来喂狗。”


    众妖目光移开,纷纷作鸟兽散。


    -


    年年陪飞云去抓鱼了。


    她把竹篮里的鱼放在水盆中,用清水清理自己的鞋,略略冲洗干净。按照往常,飞云飞凌都会来她的小屋吃饭,飞凌烧菜美味,做什么都好吃,年年跟着他学了不少菜色。


    只是最近……


    年年实在不敢让飞凌来,怕辟星生生扒了老鹰的皮。


    屋里已经备好了热水,大概是辟星已经烧好的。


    年年搬来浴桶,踩在小板凳上,一勺勺利落地将冷热水掺好。她忽而看见床榻前有什么东西金光闪闪,还以为是自己的同心锁。


    ——但不是。


    那是她,金子塑成的她,正扶着什么东西,衣裳半褪,露出修长的脖颈和圆润的肩头,抬脚勾下自个儿足上的湿袜。


    欸……这个姿势。


    年年低头看了看自己,好像正是她现在在做的事情。


    她红了脸,心下会意,抬眸看向顶梁,眨眨眼睛……还是褪去衣裳,钻进了温水中。


    年年将半张脸埋入水中,吐着泡泡。


    屋檐上的那只兽,并无反应。


    她靠在浴桶边,摸到心口处,缓缓吐出一口气。


    年年嗅到了辟星的气息。这也许是合契带来的反应,也许是同心锁的缘故,更有可能,直接来自于辟星。


    一感知到他,她的心便怦怦直跳。


    离开辟星的这半年来,年年不曾忘记过他,不过出来看见的大好河山,也实实在在地留下了她。


    辟星的洞穴虽富足,可地处悬崖,远离人烟,如他自己所言,虽满是黄金,但实在无聊。


    刚来到雀杭山的时候,年年就打定主意,要在可以玩耍,可以吃美食,可以有朋友的地方安家。


    这里多好啊。


    搭建房子的时候,年年把一切都想好了。她要在这里住很多很多年,所以,这里的东西都由她一手采购,放置,装扮。


    飞凌是一只好鹰,他愿意帮忙,年年特别高兴。


    等这一切都准备好了之后,辟星如她所愿,找来了。


    他很好,看上去身体健康。


    不知有没有财源广进?


    只是生气可不行,不知……有多想她?


    她现在可不是任由他摆布的小狗……


    呼——


    年年泡着澡,昏昏沉沉睡了一觉。


    若不是辟星在,她断然不敢沐浴的时候安心睡着。


    年年迷迷糊糊揉着眼睛,发现自己披着素色中衣,躺在辟星的臂弯中。


    她看着他,只是看着他。


    一道轻轻浅浅,没有任何欲念的目光,却引得男人呼吸瞬间停下。


    少女沉甸甸的发尾垂在男人硬实的臂膀肌肉下,把衣料打得湿湿的,沾水的香气弥漫开来,像一朵勾人的白色山茶。


    辟星半跪在床沿,将她放在床榻上,指尖划过她温软的腰身,撑在枕侧,撩开她的发。


    许久未见的金色的瞳仁,几乎是竖着的,危险而充满欲望,像是要将她连皮带骨一整个吞下。


    年年知晓这眼神。


    她曾在深夜无数次见过,在梦里回忆起他漂亮的眼睛。冲撞时凶狠,调笑时含讽,说话时多情,偶尔带着笑,眼尾上翘,俊美又意气风发。


    她伸出食指,柔嫩的指腹隔空抚过他的眉眼,顺着高挺的鼻梁,轻轻点落在他性感的血痣上,如羽毛瘙痒。


    这颗血痣,曾出没于她体内数次,和她很熟,熟到底了。


    肌肤相触,年年指尖恍如触电,抽回手。


    她张了张唇,不知该说什么,舌尖怯怯溜回口中,贝齿咬着红唇,留下一道引人留意的齿痕,错开话题,软声不满道:“大人,天都黑了,你怎么没有早点叫醒我呀。”


    这段时日,她只管他叫大人,从不唤他夫君。


    可辟星是她的夫君,如假包换。辟星尝过她的唇,吞过她的呢喃,连小东西的水都舔得干干净净,更别提他们交换的魂魄……


    只是,从前只会呜呜哭的小年兽,提出了要求:


    如若是夫妻,大人便也该听她的话。


    之前大人教她和人类当朋友,现在,也应该学着当一个好夫君呀。


    “我在三界走了一遭,那种不听人讲话的家伙,才不是我夫君呢。”小东西似娇似嗔道,“大人要是胡来,就再也不理大人了。”


    辟星拧着眉,黑脸道:“不理我,理谁?那个座山雕?”


    “哎呀,大人嘴巴怎么这样坏,飞凌是只好鹰呀。”


    “你替他讲话?”辟星冷笑,握着她的下巴:“是,我嘴巴坏,心眼坏,哪里都坏,送你的同心锁也不要,由着你和座山雕言笑晏晏,一起做了张双人床,我便不坏了,嗯?”


    年年想了半天,故意道:“反正大人和花精们在花船上也谈笑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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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辟星打断她:“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嘛。”


    辟星盯着她:“小东西,连你的魂都安在我身上了,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嗯?现在已经开始学会骗人了,是不是?”他气得牙痒痒,一口咬在她雪嫩手臂上,留下一串濡湿的吻印,“没良心的小东西,半点没想我,整天和座山雕混在一起,品味差得可以——”


    “我的品味才不差呢。”年年被他吻舔得发痒,笑着捂住他的嘴,“不可以,大人,不可以再亲下去……唔嗯……”


    流连在手臂上的吻逐渐来到圆润的肩头,二人的衣料渐渐腻在一起,呼吸重叠,无法分离。


    年年好不容易将他推开,他又凑过来,掐着她的软腰,金眸晦暗不明,恨恨追问:“他有没有睡在这床上,告诉我,年宝,他有没有吻过你?”


    辟星一想到在他昏迷的日子里,这个小东西和旁人在一起,做些什么,浑身都叫嚣着,愤怒得发狂,嫉妒得发疯。


    初初来到她面前时,她甚至一语不发。


    到后面,怕他乱来,才好声好气地软着嗓和他谈条件。


    可辟星只注意到,她特地做了一张双人床。


    ——她在上面做什么?和那只蠢鹰吗……?


    ——她会勾着蠢鹰的脖颈,像和他接吻那样,伸出羞怯的舌尖,发出甜软的嘤咛吗?


    应该把她圈起来。


    他当时这么想:应该把她套回柱子上,留在房里,这样就能和他们的灵魂一样,每日和对方契合,不留一丝缝隙。


    她是属于他的。


    完全属于他。


    从肉身,到灵魂,到每一寸皮肤,每一个眼神,那红艳的唇,柔软的舌,漂亮的小花,完完全全——


    辟星阴冷痴狂的念头,消失于年年一个简单的摇头。


    “没有没有,”年年偷偷告诉他一个秘密,“我的床只有大人上来过呀。”


    这本来就是给大人留的位置嘛。


    只是,现在还不到大人能睡的时候。


    年年想了想:“大人,我困了,想睡觉。明早还要摘茶叶。”


    年年学会了下逐客令。


    辟星一动不动,居高临下,沉沉地看着她。


    “大人的时间不是很值钱吗?”年年催他,“大人去赚钱,去赚钱呀。”


    辟星冷笑:“不那么赚也可以。”


    年年眨眸,故意道:“大人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每分每秒都是钱,孜孜不倦地和她做交易,这才是貔貅大人呢。


    辟星粗粝的指腹抚过她的唇,目光幽深。


    年年没办法,给了他一点甜头,搂着他轻轻地吻了吻面颊。


    只不过,伸出了点舌尖,在男人的面颊上留下一个湿点。


    “大人,晚安。”


    辟星眼眸更深,握着她的掌心发着烫,不满道:


    “年宝,不够。”


    年年翻了个身,盖上被子:“那大人要好好努力,学着当好夫君。不能在我睡觉的时候干坏事哦。”


    年年打了个哈欠,蜷在被窝中。


    辟星听见她呼吸沉稳,渐渐睡去,被撩动得身子紧绷不已,一刻无法放松,只怕些许没了克制,就要覆身上去,将她从睡梦中吻醒,干/得她沦入思念与欲海的深渊。


    月色醉人。


    辟星闭上眼,虚虚握着她的手腕,沉迷地窃着她的香气,尔后,他收回搁在床边手,站了起来。


    月光下,金塑换了模样,已经在沉睡。


    辟星伸手,在塑像小巧的脚腕一触,轻轻挠动。


    床榻上的人儿双足颤了颤,发出一声嘤咛,辟星着迷地低下头,在金塑上落下一个吻,与此同时,年年在床沿扭了扭腰,难耐地再翻身。


    “唔,不要……嗯……”


    他抬眸,眼底淌过熔金般的暗涌,凝成欲色的冷光。


    还是他的。


    他轻轻笑了笑。


    是他的小东西,可爱的小东西。


    他的年宝。


    ……好想,一口不剩地,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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