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在新的地方生活得挺开心,每天找猫逗狗,看看书、写写字,去找谢长殷玩会儿。
谢长殷一开始时常跟在她身边,她出个门总要跟随,后来也不知是铺子里忙起来还是怎地,渐渐放心她一个人上街了,不过也挺好,她有时和小姐妹一起玩儿还不大想他在一边呢,怪尴尬的。
在小城待了几月,某日不知为何大家对她的言语态度颇为古怪起来。
见到她时如常和她打招呼,她经过之后感觉身后窸窸窣窣,像是有人在说她的小话,常有那种暗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她转头往来源去看,又觉得一切如常,就是两个大妈相对嗑着瓜子聊些家常。
她将此时说与小姐妹听,小姐妹面色纠结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阿姝当然缠着小姐妹各种威逼利诱地闹,小姐妹最后还是斟酌着说了:
“那个……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以前在别的地方的事情,不知道被谁添油加醋传过来了。”
她安慰她:“你也别太担心,顶多就是大家在背后说两下,婚嫁方面是有点影响,不过你到时候嫁远点去一个大家都不知道的地方就好了。”
小姐妹又捏着她的耳朵恐吓:“不过你别太早嫁人,不然我就很难见到你了,听见没有!”
阿姝不甘示弱捏扁她的脸回击:“知道啦!你也是!”
虽然嘻嘻哈哈地闹过了,但回家的时候阿姝还是有点闷闷不乐。
她知道他们会说什么,无非就是觉得她不洁各种诋毁,原先阿姝刚搬来的时候,好几户人家看着她模样水灵少女即将长成,热情地来家里串门,有意无意找林母订亲。
结果当然都被林母推了。
现在她们看吃不到的葡萄,逮着机会自然就各种说酸。
阿姝虽然不是那等迂腐在意名节之人,但被人明里暗里指点说道还是有点不高兴。
她趴在窗前,数着小雪点点飞落,细雪铺就小院反射灯的光线,干净洁白。
谢长殷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少女趴在窗前看雪,似有心事。
他心中一黯,知她是为街上风言风语,他走到她身边,将她揽在怀里,温声哄道:“最多后日我会让这种言论消失,或者你想离开吗?我们再寻个好玩的地方?”
林阿姝摇了摇头:“我不想走,我还没和朋友玩够。”
“不过谢长殷你可别做坏事。”她强调。
“嗯,那就不走,我不会做坏事的,你放心。”
他握了握她的手:“手怎么这么凉?看多久了?先关上吧,我铺子里有人进了一种工艺特别的水晶琉璃,透明的,很精纯,到时候装在窗子上,你可以看雪也不会冷。”
他为了哄她开心,又说:“还有一种七彩的,装在窗子上可好看了,太阳一照,地面上反射出水一样的波光。”
阿姝被他说得眼帘微动,但也没多大反应,这些日子谢长殷没少拿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给她玩儿。
她转头,对他道:
“谢长殷,我们订亲吧!”
“咳!”
林母差点被口水呛到,她端着热好的饭菜进来刚好听到这句,脚一歪被门槛绊倒,飞了碗碟。她立刻飞身用盘子飞速接住碗碟,最后平稳地砰的一声拍在桌上。
“林阿姝你胆肥了是吧?”林母冲过来。
“阿娘你就是自己做主嫁给我爹的呀。”阿姝脆生生地实话实说。
“我那是在二十多岁有了见识之后的判断,你个乳臭未干的小娘子还没见过多少人,吵什么成亲!”
林母说着就来气,不知不觉中自家小崽子被拐跑了,她撸起袖子:“你过来!”
“啊啊谢长殷我娘要打我!”林阿姝故作害怕躲到谢长殷身后。
林母被她气的,拿着鸡毛掸子指着谢长殷:“你让开!不然别想我把女儿嫁给你!”
阿姝在后面道:“谢长殷你要是今天敢让你就不是我男人!”
谢长殷:“……”
最终谢长殷没动,任鸡毛掸子落在身上,林母对林阿姝的鸡毛掸子其实不重,跟毛毛雨似的,真论起来还没以前在林家村林母揍他的力道大。
他向林母施了一礼:“如今满城风雨,阿姝说要议亲也好;况且我们只是先订亲,阿姝成亲可等成年之后。”
“若她及笄之后我也不让她成亲呢?”林母反问。
阿姝从谢长殷身后冒出个头:“阿娘你这就太不仁道了,我都成年了还拘着我!”
林母一个鸡毛掸子飞过去:“别打岔!”
谢长殷眉眼平顺,认真道:“那我便等,她想何时便何时,一切随她。”
林母不予置否,又问:“他们说阿姝不洁,你还愿娶她?那天的事情……她失了清白你还愿意?”
谢长殷握上身后小姑娘的手,十指相扣,他眼眸坚定:“没有什么清不清白之说,阿姝于我,便是世间最纯白一抹雪,我愿毕生相护。”
林母轻哼,神色莫辩:“世上没有真正永远的纯白,世事难料人心易变,若是有天,你发现阿姝不如你所想呢?”
谢长殷淡然一笑:“世间却易生变,我喜欢的是阿姝,便只是她,她若有所变化,无论好坏,都属于她,我喜欢的始终都是她,不管怎样的她,我都会喜欢。”
谢长殷眸中精光一闪:“您和阿姝父亲不也走到今天?阿姝父亲难道不曾有变化?您是如何,我便如何。”
林母:“……”
好会说话。
“算你勉强过关。”她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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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姝要订亲的事传了出去,风言风语自是少了,她这样都有年轻俊朗又有经营的小郎君娶她,可不叫那些人酸死?
不过也有谢长殷暗中使点小手段在,城中再无人说三道四,阿姝日子惬意无比。
说是订亲,其实只是对外的名头,真正合婚书正式订亲还得等她阿爹回来,林母已经给他寄信说明此时了,让他早做个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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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不过对阿姝来说也够爽的了。想她小小年纪,便在县城乡野悠游岁月,得母宠溺,还找得个如此好看身材又好又会做饭习武经营的小郎君,嗯,还对她十分专情。
以后她便吃喝玩乐,又有夫君父母相携,差不多可以说是人生赢家了。毕竟这世道找个真心可托付之人何其不易?有个和睦家庭宠爱纵容何其不易?
她两样都有,又不愁吃喝钱财,她没事就练练字画个画,逗个未婚夫再顺个毛,快活人生。
眨眼时光飞逝,谢长殷的生意似乎越做越大,阿姝眼见家里的东西添置得越来越好,他也将这处宅子与隔壁一起买了下来,打通了做一户使用,显然打算在此久居了。
阿姝也日渐长大,颊边圆润的婴儿肥稍稍消减一点,身体如柳树抽条变得窈窕,下巴变尖,脸蛋美人坯子的骨相渐渐凸显,已经是亭亭玉立快要成年的漂亮姑娘了。
阿姝也眼见得谢长殷长得更加高大结实,身上男子成熟之气更加凸显,有时靠得近了,让她难得害羞脸热。
然后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许是他年少多苦的原因,别人是身体先长然后心智再长,谢长殷像是身体渐渐跟上心智的成熟,最后二者融合才真正觉得恰当。
值得一提的是,这一年半多的时光,林母向林父通过几次信,阿姝想念父亲,原本父亲每年都会回来,但林母说他逢重要之事,先不打扰他,先晚个两三年。
她说此事做完,无论成与不成,他们都可一家团聚,再不分离。阿姝便也耐心等待。
谢长殷的事情却如阿姝所想越做越大,不过却是另一种的大。
当铺只是个幌子,他培植人脉势力安插在几个重要州县,为了便是及时掌控重要情报,预防突变情况,掌握主权。
当然,本县作为阿姝在的地方,阿姝走过的大街小巷都有他的耳目,他才能放心阿姝四处闲逛。
却在这年夏末秋初之时,一匹飞驰的马踏入小城,马上人加急带来的消息呈到谢长殷案前。
跳跃的烛火下,谢长殷盯着上头所书之字,脸色在光影中晦暗不明,久久未言。
“你说的可是真的?”他发觉自己嗓音微哑。
“京城送来的急报,千真万确!”下属禀明。
谢长殷沉沉看着信纸,指腹轻轻摩挲似在思索,室内只响起滴漏的声音滴滴答答。
随后,他像是下定某种决心,然后将信纸靠近烛火烧掉,冷眸叮嘱下属:“叫他们都警醒点,此事事关重大,能拖就拖,如若不成也切不可走漏风声。”
“是。”下属领命而去。
谢长殷借了知府的人财成立了这个组织后,原本知府那边的人便还回去了,各个消息对接程序谨慎,谁也不知道相隔级别的是谁,他们是谢长殷凭借上一世记忆以及毒辣眼光手段招揽的。
室内只剩谢长殷独自一人,负手望向窗外景色。
是夜,即将入秋的天气转凉,这晚天气骤然变化,草木摇晃,夜风萧瑟,山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