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校园同学们的吵闹声，吸引着黄咏珊的注意力。
她又在趁机偷看正好路过窗外的柯国安。
“咏珊，你还喜欢柯老师这呢？”说话的小梅是同班同学。
黄咏珊回她：“喜欢。柯国安值得被喜欢。”
小梅会心一笑，“我最近听八卦说，柯老师的母亲很中意你。”
“这是乱传的，我跟柯伯母只是认识。”
“但大家不这么认为，甚至还有的说柯老师该娶你。”
黄咏珊嗓门突然提高嗓门，手中的活被她扔到一边：“你听谁说的？我找她去。”
小梅拉住黄咏珊，“把事闹大就不好了，像这种捕风捉影的八卦过几天就没了。”
这样说也是事实，但看黄咏珊的脸色，她还在生气中。
“走，我请你去城里最火的澡堂去洗澡。”小梅硬拉着黄咏珊出发。
服务完这对母女离回家时间就更近了。
高月香的心早就想歇下。
婵娟这是下了班又来帮忙，她在一旁做些打下手的事，可谓是替高月香省了一半力气。
等一会结束了这些活，高月香想好要请她吃糖水，这挣来的钱就得花出去，虽然攒起来可以租一间小商铺，但距离这个目标还很远，再者想挣大钱转为资本，得靠一定的投资和一支自己的团队，否则就是一个人干到死。
就这几天营业下来，比之前当学徒都累，晚上一定要热敷下腰，给自己身体也搓揉一番，等真正有大钱的时候，高月香都想好天天在家数钱，做甩手掌柜的场景了，体验一回在年代文里做富婆的感觉，才不管其他人会怎么看。
婵娟是那种能忍事的，她一个人默默担忧高月香的婚姻。
她作为这个时代的人，思想还是以家庭为重，趁着这会休息时间给高月香说：“最近李淑芬天天来学校找黄咏珊，让周围传的八卦越来越难听。”
高月香能想来那些传闻能说啥，她反倒安慰起婵娟，“你别放心上，人类的本质是八卦，谁说的有兴趣就听，至于真相通常都无人在意。”
婵娟皱着眉停下洗抹布的手，但又在心中里佩服高月香的心态，“早知道李淑芬这么难伺候，当初就不应该嫁给柯国安。应该给她来个恶媳妇，让她尝尝以恶致恶的滋味，要她明白媳妇是娶进门过日子，不是任婆家随意欺负的外人。”
高月香一边给客人找着零钱一边说：“全当看她笑话了。念在她是柯国安的母亲份上，我不跟她一般见识。”
“可主要是她在背后说你逼着柯国安娶，但明明是双方都愿意的婚事，她真会胡说八道妥妥的小人一个。”
“她不这样说，就没办法替柯国安找补结婚的理由，我注定得演个恶人形象。方一凡，你说我分析的对不对？”
小男孩的名字被知道，他在浴池后门负责更换新的搓澡巾，高月香和婵娟在用完后会出来拿，她们俩的谈话内容自是全被听见，随后他说：“很对。”
婵娟扭过头对方一凡说道：“你以后再有了媳妇，可得看着点别闹出婆媳矛盾。”
方一凡脱口而出：“这绝对不会，我妈都不管。”
他的无所谓态度透出跟家人关系不好，有种冷漠的单薄的感，婵娟以为说错话了忙找补到：“一凡谈婚论嫁还早呢，不着急。”
还是高月香的事最重要，婵娟不想她不幸福，这可是好不容易才掏出老家魔爪，她撞了撞高月香说：“柯国安一连好几天都没回家了，要不要一会回家打电话过去问问？我倒是经常在校园里见到他，听说他最近除了上课就是忙事，一点私人时间都没有。”
高月香这才意识到，她把这事压根没放心上，还觉得一个人睡整张床很香，但现在她们还没去深圳，还是得略微讨好柯国安，明白在羽翼未丰满前的低头，回婵娟：“我到家就联系他。”
反观婵娟满脸欣慰，“男人都喜欢柔的，你拿下他太简单了。”
高月香没反驳婵娟，他们对外是装的不错，都挺给对方面子的。
临近下班的时候，迎来卡点的客人赶过来：“你们可别收摊，我们专程赶来的，你们这地太远了。”
高月香秉持做生意的准则，客人来都来了，“来，请躺下，你们二位是今天最后的客人。”她背过去的身子转过来，就看见黄咏珊站在面前。
但她好像没认出自己，因为脸上戴口罩的缘故。
“那最后的客人有没有特殊待遇或者优惠？”
高月香听出来黄咏珊的同伴是想砍价，若是寻常人高月香不会让怕以后会有麻烦，可面对黄咏珊的时候她同意了，因为眼下更怕多说一句话被认出来，只想快速结束手里的活。
婵娟也在第一时间就认出黄咏珊，幸好她们之前没在四合院见过面，否则月香出来干活挣钱的事就要遭到曝光。
“滴滴滴。”
黄咏珊包里冒出动静，她连忙掏出来查看。
高月香识得那是bb机，是有钱人才能用的。
身旁的同伴伸头过去看，那通传讯‘紧急会议，大家速来。’不禁吐槽道：“柯老师真是永动机，都下班了还得回去开会。”
黄咏珊顾不得在澡堂享受，草草说了声抱歉就赶路回去了。
美美在早上睡到自然醒的高月香，在床上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她昨晚回来后就忙着数钱数到睡觉，这会不慌不忙的放空自己脑袋，却突然想起要给柯国安打电话这件事。
随即穿好衣服来到有电话的客厅，问李婶要来了他办公室电话，不带犹豫的拨打了出来。
电话那头传来“您稍等，正在转接。”话务员按下按钮，响起一阵铃声但无人接起。
等婵娟回家午休时，还问道此事，“要不要我下午去学校找他？”
“不用。”高月香让张婶准备了两盒饭菜，“你帮我转交给柯国平，就说这是为他俩加班准备的。”
婵娟略有疑问的问：“给他堂弟？”
忙碌的人哪有闲时间还是柯国平合适，“我之前就让他带过盒饭，他知道我无并不他意。”
“那我快到晚饭时间送，正好合心意和时间”
高月香：“不行，你一会上班就送去，就在这青天白日下。”
婵娟一口答应这事。
午睡后才睁眼的柯国平，就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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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铁盒的饭，他拿到办公室才放桌子上，就撞到柯国安开完会回来。
柯国安听黄咏珊说，中午有家里打来的私人电话，她担心是自己妻子的怕误会就没接听，柯国安都没想到高月香会打电话来，但他的脚步不由得加快，有种迫不及待的回拨电话感，但他一进门先看到了桌上的饭。
柯国平：“月香给的饭。”
柯国安：他又没叫嫂子！忍了忍说道：“她人来了？”
“没来，让婵娟给的。”
他俩这些天被走私的洋烟搞的一个头两个大，本来以为天天都会有家里送来的饭菜，结果只有柯国平来的那天有过，柯国安都要以为是高月香专门为他准备的。
但没接上的电话充分说明她有想到自己，她最起码还知道自己丈夫是谁，但这一切的前提是打电话的人是高月香，他拍了拍柯国平的肩膀：“今晚可以回家。”
柯国平原本是还没睡醒的，这会瞬间就像被大炮轰了脑袋，他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柯国安，感觉马上要喜极而泣，下一秒就会想要拥抱似的，柯国安火速把柯国平推了出去。
今天的活还没开始干，高月香正在家进食中，想着再多发展几家澡堂。
她可以收费教想学的人做按摩和搓澡，就能把这当做资产的原始积累，为自己积攒些不大不小的名气，说不定去到深圳还能被用上。
说干就干的高月香，立刻就去找到方一凡，两个人凭双腿跑了四家澡堂，几乎算是把北京城里的都跑完了。
在这个年代能做起生意的人还不多，一个澡堂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承包的，这里面没点门路还真就很难开起来。
目前他们全都有拉拢高月香之意。
更准确来说这是发家的大好机会，但做生意天生就得学会谨慎，在商圈什么人都会有也会碰上些奇葩的。
高月香虽然没有当过正儿八经的老板，但做员工时所看见的亏可不少，方一凡也深深感觉他们需要细细来，不能一口吃个大胖子成为别人桌上鱼肉。
他在北京城是从小混到大，对这些澡堂老板都有点了解，有些就不是那种讲信用之人，其中还有几个是泼皮无赖。
但可以把包教包会的招徒消息放出，自会有用心之人上门联系，并且他们会当面说清楚一切费用。
高月香赞成。
她自掏腰包把消息登了报，让流传速度变得更加广泛，他们也好做一个初步筛选掉那些不诚心的。
可方一凡心中有个疑问…他思虑后选择直言：“你就不怕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吗？”他觉得高月香是手艺人，一般都不轻易外传出去，并且收徒还会很严苛。
而这就是个体上的思维差异，高月香认为一项技术，如果没有传承就会成为绝唱，真后继无人时就挣不了钱，而她只想一门心思搞钱，就得做强做大，不要只在乎眼前这些蝇头小利，要把眼睛放长远，走可持续发展才是真正的王道。
再者凭她教会的手艺，放现在已是够吃饭的，但也只能是一个优秀技师，若真有心想搞个生意，就会最看重做一个人的品格，因为有些路子一旦走窄就宽不了，何况这条路以后还很有发展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