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alpha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边缘，指尖与桌面接触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
动作不重，却带着一种不容忽视的掌控感。
一箱营养剂。
“还挺节省。”
意味不明的话，听不出的情绪。
宋玉卿的社交账号不知道怎么被扒了出来，甚至昨天一整天的活动路径都被拼凑出来，被公布在论坛上。
几乎毫无隐私。
因为那则宋玉卿连营养剂都买不起的帖子，维克多联合高中百分之三十的学生，在给宋玉卿发骚扰信息。
——宝贝，出轨吗？
——我倒贴当小三，给你钱，还不闹到你老公面前怎么样？
——你老公真是个葛朗台，我要是有你这么漂亮的老婆，我所有的钱都给你花。
第不知道多少遍被这些消息打断用老旧的手机看地图以后。
宋玉卿：“……”
烦。
88：“宝宝……”你别不想活啊，你支棱起来啊。
只是话还没有说完，宋玉卿就开口了，“先别说话。”
88喊宝宝失败，心虚闭上嘴巴。
88以为宋玉卿会拉黑所有人，却看到宋玉卿编辑了一条消息，发给了每一个给他发消息的人。
系统88凑上去一看，差点儿晕死过去。
——3216，过来。
88：“？”
宋玉卿，在吗？你这直男保直吗？真的不是一直喜欢男的吗？
叫狗一样的命令语气，宋玉卿把他们当什么人了？
却又忍不住看着宋玉卿的照片想象，宋玉卿冷着一张脸，轻轻勾手，叫他们过去的模样。
冷眼看着他们，疏冷又漫不经心。
所有兴奋，所有期待，却在看到3216被摁下暂停键。
因为3216是裴淮的寝室，裴淮可一点也不好惹。
惹裴淮不高兴，他们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不好过。
裴淮的精神力对练可不是谁都想体会的。
可是，宋玉卿都找他们了，要是他们不去，宋玉卿大概会很失落，或许宋玉卿故意选在3216，就是想找一个能庇护他不被裴淮欺负的alpha。
权衡利弊，躁动的一个晚上。
此时病房里，戚染低着头，黑长的发丝遮住少年阴郁冷沉的眉眼。
宋玉卿的联系方式大剌剌地出现在手机屏幕上。
——你在哪里？
T-T：【借我点钱，等我有钱了还你。】
戚染：“……”
面无表情给宋玉卿转了三千新币过去以后，戚染兜比脸都要干净。
*
戴着黑色鸭舌帽的宋玉卿在翻墙，动作熟练双手攀住围墙边缘，衣服下摆被风掀起，露出一截白皙纤瘦的腰。
又薄又韧，又细又白。
腰上是裴淮捏出来旖旎的红痕，宛若雪中红梅。
88捂脸，熟练工，没救了。
宋玉卿跳下围墙，翻出了学校，准确往他想去的地方走。
这个世界虽然科技发达，大概科技水平领先他所在的世界二三十年的样子，发达，但没有发达到那种有机甲的星际时代。
宋玉卿之前也看过不少未来的构想，比如说精神力控制机甲。
稍微简化一点，可以简化成alpha精神力控制机器人。
需要设计软件，硬件，还需要用到精神力传感器，理论上并不是很困难，只是操作设计起来很有难度。
不过，这个不用着急，可以慢慢设计。
现在要做的是做一批小机器人出来，卖给学校里的冤大头们。
宋玉卿找到了一家网吧。
网吧门口冷调霓虹在烟雾中织成迷幻蛛网，蓝紫色的射灯扫过空气中悬浮的微尘，光束在玻璃墙面炸开细碎的光晕。
宋玉卿开了一台角落的机子，一晚上五十新币，88就这样看着宋玉卿打了八个小时的游戏。
88望天，完蛋了，宿主他根本不关心主角不好好给主角做小妈，喜欢打游戏当混混，还找主角借钱。
宋玉卿这边专注地打游戏，那边寝室却乱成了一团。
“宝贝，你好香。”
裴淮脸色冷沉，精神力铺开，直直压迫过去，像是车轮碾过那些alpha的精神力。
柜门被精神力掀飞的瞬间，空了的抑制剂滚落脚边。
alpha脑袋瞬间像是针扎一般，喉间溢出的惨叫被强大的精神威压按回胸腔。
趁着他不在，宋玉卿居然敢带这么多alpha回寝室。
和这么alpha勾勾.搭搭，真有宋玉卿的。
不知道是谁摁开了灯，裴淮才彻底看清楚屋内的场景，3216里有一打的alpha，堵在宋玉卿的床边。
房间里却根本没有宋玉卿的身影。
而这群alpha抓着宋玉卿被子，瓜分着宋玉卿衣物，痴迷嗅着上面独属于宋玉卿身上的冷香。
一群不要脸的alpha，被宋玉卿玩得团团转，对着宋玉卿的衣物都可以发.情。
“滚过来说清楚，宋玉卿在哪里？”裴淮踩住某个alpha的手指，狠狠碾碎alpha的指骨。
Penta kill！
黑色鸭舌帽遮住beta大半张脸，只露出白皙的下巴和淡色的唇，冷淡禁欲。
屏幕蓝光将beta的眸子镀上一层冷釉，睫毛垂落的弧度在眼下拓出鸦羽状的阴翳。
骨节分明的手指在WASD键区跳跃，指甲修剪得很整齐，白皙的手腕移动，青筋在皮肤底下透出一点鸦青。
无名指在鼠标侧键连点三次，游戏角色再次清空了对面的角色血条，游戏出现结算页面。
又一单陪玩结束，宋玉卿摘下的耳麦，轻轻偏了一下头，眼睛里带点结束后的散漫慵懒，不忘给对面的单主情绪价值，“姐姐玩的很好。”
角落里偷.拍的镜头只来得及捕捉到beta白皙的脖颈。
机械键盘的冷光爬上alpha偷偷吞咽口水的喉结。
谁能想到来网吧还能遇见这样的beta，身体介于成年和少年之间的纤细单薄，那股子清纯又冷淡的模样勾得人心痒痒的。
光是坐在那里打游戏都似乎在勾.引人。
第三天，从网吧出来，宋玉卿脑袋都快要被撑炸开了，冷风一吹，空气中的潮意漫上来，宋玉卿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宋玉卿有气无力，小声嘟囔，“感觉脑子里全部都是Err_0xFFFFF的报错弹窗。”
88：“……”
三天三夜不睡觉，陪玩代打累了就学编程，编程累了接代打陪玩，你脑子不炸谁脑子炸。
不过收获还行，陪玩代打一个小时打一百新币。宋玉卿陪玩态度好，有耐心。只是前面几单陪玩价格比较低，后面几个稍微有钱一点的单主都给宋玉卿了小千的小费。
赚了九千新币，宋玉卿心情还不错，除去还戚染的三千新币，剩下这些算是他的启动资金。
宋玉卿拐进小巷子，才下过雨，空气中湿气浓重，仿佛能糊住人的呼吸一般。
alpha舔了舔齿列，盯着那道单薄纤细的背影，偷.拍的白皙脖颈似乎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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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晃晃眼前。
生怕猎物会跑掉，alpha小心翼翼跟上去，现在是猎物最脆弱的时候，只要死死咬住，就能……
alpha开始想象着把猎物拖进小巷子里，听他发出诱.人的声音。
他刚才听见了好久beta打游戏的说话声音，只是简单的指令，可是从小beta嘴里吐出来让人很爽。
小beta脾气很好，队友是菜鸡送人头，也会温声安慰，“没关系，再来。”
或许，他抓住他，侵.犯他，他也会可怜又没脾气地说——没关系，再来。
脚步声在小巷子里响起，踩在蓄水的水潭里，裤腿都湿透了。
宋玉卿没说话，脚步放慢了一些，似乎有些苦恼，大半注意力都被湿得越来越厉害的裤腿吸引，完全没有注意到后面的人越靠越近。
拐进了更加昏暗的小巷子。
alpha看准了机会，一下扑上去。
却扑空了，只觉头上传来疼痛，动作很快，他甚至来不急反应和反抗。
旁边巷子透进了一点昏黄的光，宋玉卿居高临下看着他一眼，才蹲下，笑得温柔，语气却有些冷，“跟踪我吗？”
鲜血模糊了alpha的视线，抬头在一片模糊血雾里看见beta那张过于昳丽的脸。
长睫微垂，细碎光亮落上宋玉卿的眼睫。
苍白易碎却美得很有神性。
alpha心脏怦怦乱跳，肾上腺素急速飙升，鬼使神差，就这匍匐在地上，抬头像是一只狗一样盯着宋玉卿，吞咽着口水，“对不起。”
宋玉卿：“……”
神经病。
很难想象跟踪狂会对人说对不起。
这个世界确实挺颠的。
宋玉卿垂着眸，不知道在思考什么，alpha期待盯着宋玉卿，“你不说没关系吗？或许你可以跟我说，没关系，再来。”
88：“你给他打爽了。”
宋玉卿：“……”
宋玉卿不打了，转身走了。
天光熹微，宋玉卿到了一处废旧的废品回收站，用了两千新币就淘了一堆适配他做些小东西的控制器、单片机以及铁皮。
其它需要用的器件，可以回去薅学校实验室的羊毛。
宋玉卿转了三千新币还给戚染。
戚染正在上自习，看到手机的转账记录，低头，想问宋玉卿去哪里了，最后却敛眸，黑白分明的眼睛浮上暗沉阴翳。
他算是宋玉卿什么人，他又怎么配过问宋玉卿的事情。
戚染刚要收好手机，手机就被坐他后面的alpha抢走了。
戚染：“你还给我。”
裴淮现在不想收拾戚染，拿到手机就走了。
裴淮去了天台，裴洛把戚染的路拦住。
之前的聊天记录，已经被戚染删掉。唯一一条最新的记录是宋玉卿给戚染转账三千新币。
宋玉卿这几天消失就是去打工养戚染这个小白脸了？
都穷得和乞丐没有什么区别了，还要养戚染这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只和戚染这个小白脸联系。
宋玉卿给人当小妈当上瘾了？
裴淮心情很差，想把戚染吊起来打。
宋玉卿不是很在乎戚染吗？为了戚染和他动手。
他现在抓住戚染，宋玉卿是不是就会出现了。
既然那么在乎戚染……
裴淮手鬼使神差摁上手机键盘，打出一行字。
宋玉卿刚翻上墙头。
听到手机的提示音，不慌不忙拿出手机看消息。
qr：【小妈，你还要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