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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酒骨龛(九)

作者:谢吟九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陈离翡面部呆滞无神,瞳孔成了赤红色。


    难道他被感染了?


    柳鸷未来得及深思,骤然又被袭击、扑倒。


    操!


    这次是金千菲,亦是赤红眼。


    “嗷呜——”两人狰狞,嚎叫着,一左一右,攻击柳鸷。


    刚升级二级法力的柳鸷,刚开始还游刃有余应对。可金千菲和她法力同级,加上一个陈离菲。两人感染后,力气变得奇大无比。


    久了,柳鸷不免有些吃力。


    柳鸷一个不留神,陈离翡变招,反掐住柳鸷脖子,单手扛起柳鸷,就像捏着一只小蚂蚁,翻了个过肩摔。


    柳鸷直接被摔到门上,滚落。


    柳鸷闷声吃痛,以她的法力根本斗不过发狂的这两人。但仍不输气势的警告:“你们再这样,我就不客气了。”


    她的脑子转得飞快。


    蓦地,余光瞥见大拇指上的扳指在闪着微光。


    她怎么忘了,柏封棠送给她的铉隼剑。


    柳鸷甩了下大拇指上的扳指,化为一柄软剑,剑势如虹,周身流转着,寸寸刺目的金光。


    一剑挥过,剑刃破空,金光冲天而起,陈离翡和金千菲虽前后闪躲,却也被剑气所伤,摔在地上。


    柳鸷撑着剑站起来,森白的刀刃映出黑暗里,狰狞闪烁的、一双双赤红的眼睛。


    共十八只!


    是一排的选手们,全都醒了,一个个人的眼睛全部变成了赤红色。


    柳鸷瞳孔一颤。


    怎么回事?全感染了?


    冷荻和白从欢跪抱着头,手狂舞着,似在和无形的敌人厮杀,很是痛苦。


    秦为墨靠在一旁紧皱着眉头,狂躁不安的紧咬着唇,喉咙里宣泄出低低的嘶吼。


    连柏封棠都俯身,垂着眼帘,看不清他的脸庞,但攥紧的拳头,青筋暴突,暴露了他的克制。


    而曲皓尧、谷栖夏、罗圣博等人抽搐、扭曲的,在地上翻滚着,时而痉挛,时而疯挠,咆哮出痛苦的呐喊。


    “好痛啊!你们别过来!滚开!”


    “啊!你有种杀了我!”


    “啊啊啊!不是我的错。”


    ......


    这一群人,像陷入了恐怖的梦魇,疯了,全疯了!


    柳鸷谨慎的后退半步,手靠上门栓。


    万宝子从黑暗中跑出来,“美人姐姐快跑。他们全在被感染了,全疯了!”


    柳鸷沉静的看着万宝子的眼睛,“你呢?”


    “我是半异种,感染不了我。”


    “那好。你过来,我们一起走。”


    “不,我要留下来陪师兄。”


    “你留下来有何用?出去,活下来,或许能找到救他们的方法。”


    万宝子一想,觉得柳鸷说得有道理,跑过来。


    柳鸷带着他打开门栓,但门却推不开。


    陈离翡和金千菲从地上跃起来,冲向这边,情急之下,柳鸷一剑劈向木门。


    刀风过处,木屑飞溅、零碎的落在地上,门外又是一堵木门。


    陈离翡和金千菲攻击过来时,柳鸷没有反击,只拉着万宝子闪开。


    陈、金二人收手不及,惯性撞进木门里,将木门撞凹成两个人形状。


    木门裂开,大片木头摔下来,才看清,这木门是一层又一层、无穷尽的木门。


    陈、金二人深陷进木门里,不断得挣扎着。


    陈离翡腰间斜陷的玉佩,颤动着,两下,缓缓地从墙上滑下来。


    这里,似乎变得和柯翰的华容道屋子,有些类似了。


    忽然,从黑暗处传来一阵“呵呵呵”的癫狂怪笑,“你们逃不出去了。”


    柳鸷循声而去,扫过昏暗中的痛状各异的选手们,视线锁定在老头龛身上。“是你搞得鬼。”


    老头龛挣了挣手臂,砰的一下,捆绑的绳索轻而易举的,从它身上脱落。


    老头龛一改先前懦弱、可怜、求饶的形象,从椅子里站起来,随口道:“你们来时本来就被感染了,我不过是稍稍催发下而已。”


    它瘦弱、佝偻的身形信步走至冷荻面前,捡起了她脚边的水葫芦,拧开盖子嗅了一下,“嗯~好纯正的情绪啊!”


    柳鸷想到最开始,柯翰在沙窟里说得他怕黑,以及他的残液最后留下的“惧”字。


    “感染源是情绪?”


    “嗯哼,七情六欲。每一个人都会有。情绪啊,是会相互传染的。”老头龛扫过痛苦的众人,自顾自地偏头说:“你们之中,有队友、家人、朋友、恋人。”


    “你们一路同行,任何人的喜、怒、哀、惧、爱、恶、欲都会通过耳、目、口、鼻、身、意这六欲传染给周边的人。而周边的人会因此产生新的情绪。”


    “不过我很好奇,为什么你没事?”老头龛思索,“按理说,七情六欲人之常有,而你四大皆空,一个不中。”


    “莫非,你不是人?”老头龛赤红、又老态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盯着柳鸷。


    “我若不是人,那是什么?”柳鸷从容不迫的,“无能的龛,从不反省自身,却总喜欢在别人身上找借口。”


    “你觉得是我太弱,催发不了你的情绪?”


    万宝子气鼓鼓的,反诘,“不然呢?你这种不守信用的龛,满口谎言的骗子,真不配为龛!”


    “龛者,狡也,方为强者。”老头龛毫不在意道:“骗骗你们,你也信。你们都被感染了,自己都出不去,还想破龛,帮我出去?简直痴心妄想!”


    “你骗我们?你的母亲也是假的?”


    “哈哈哈!母亲?无知的妇人。早就死了。我亲手杀得。”老头龛睁大了凸出的眼睛,嘴角边的麻布条绷紧,狞笑着:“但凡阻碍我成为上阶龛者,死!”


    “我在这里守了几十年,就是为了等待新鲜的情绪到来。只要收集到所有的情绪,以肥料施灌给葡萄藤,葡萄藤就能恢复正常。那么,我就能在七日后的酒骨龛中献出美酒。”


    “龛主喜酒,它高兴了,自会授我画艺,画好画,我就可以升阶了。我会成为酒骨龛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上阶龛。”


    老头龛越说越兴奋,仿佛几十年来的唯一愿望就要实现了。


    柳鸷觉得这龛有病,且病得不轻。


    “老头,你的情绪是欲吧?”


    “你!你怎么.....?”老头龛十分诧异,抖着手指指挥曲皓尧和罗圣博,“你们两个,去给我杀了她,我要敲开她的脑袋看看,她到底藏着何种情绪?”


    柳鸷嗤之以鼻,毫不惧怕,持剑道:“来,看看是我敲开你的脑子,还是你敲开我的脑子。”


    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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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尧满是汗液的头,握着刀,爬起来,步伐凌乱,急促地一刀砍下去,砍在碎裂的桌子上。


    而后,曲皓尧继续朝破桌子狂砍,咆哮着:“我砍死你!砍死你!砍死你!......”


    罗圣博稍扭曲的身体,起身,又颤抖、痉挛地跪下去,蜷缩在地上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


    没有一个听老头龛的话。


    柳鸷冷嗤。


    老头龛挂不住面子,气急大喊:“谷栖夏!你给我杀了她。”


    旁边打滚、抽搐的谷栖夏,爆发出一声巨大的嘶吼:“啊啊啊——”


    柳鸷侧眸,一瞬,满是惊愕!


    是谷栖夏跪在地上,双手置于脸前,十指缝间淌着鲜红的血。


    她的手心捧着,亲手挖出的两颗赤红色的眼珠。


    “不要妄想控制我,我、绝不臣服!”谷栖夏奄奄一息的声调中,夹杂着残忍的、解脱的快感。


    旋即,她脱力地倒在地上。


    柳鸷噎下一口唾液,试探性地,“谷栖夏?”


    死了?


    她空洞的眼眶里,溢出无尽的血,两颗眼球脱手,滚在地上,往柳鸷这边滑。


    老头龛见状,飞奔而来,缠满麻布条的手指即将触碰眼球前,柳鸷抖剑一挑,两颗眼球向后,飞上屋顶。


    身后的万宝子跳起,正好接住两颗眼睛。他嗅了下,“美人姐姐,是情绪的味道。谷栖夏的情绪在眼球里,要碾碎,开起来看看吗?”


    老头龛激动,“开!开起来看看!”


    柳鸷不确定谷栖夏是死是活,不便擅动他人之物。“先收着,等我先开了这老头。”


    柳鸷剑尖轻颤,划过地上,身影一闪,疾速跑向老头龛。


    老头龛轻蔑着,“口出诳语的丫头,死到临头还敢嘴硬。”老头龛手腕奋力一挥,一条条麻布条从腕口飞出,如一条灵巧的蛇,直击柳鸷。


    柳鸷挥过铉隼剑,寒光凌厉的闪过,麻布条被斩断,零落满地。


    老头龛被贯力一顿,不由向后飘退,吃惊的瞪大浑浊的瞳孔,“你这剑?非凡物。你到底是何人?”


    柳鸷没回,凌空跃起,进一步攻击。


    老头龛伸出麻布条翻卷起桌子、椅子、炭盆......砸向柳鸷。


    柳鸷的剑光横扫而过,全都应声而裂。


    老头龛咬紧牙关,招招防守,被逼得节节败退至壁画前。


    老头龛大喝一声,“龛主来了!”趁柳鸷晃神,它集中力量从下方惯出麻布条绞住柳鸷的脖颈。


    但没有料到,柳鸷的反应非常快,且机警。


    麻布条刚绞住她的脖子,柳鸷的剑毫不客气,锋刃由上方笔直的刺进老头龛的心口。


    糖葫芦的血色溅在柳鸷脸上。


    麻布条缓缓的松落下。


    老头龛捂着胸口上的剑,难以置信的张大了嘴巴。


    柳鸷染血的眉间藏着胆寒杀意,嘴角边扬起淡淡的笑,一字一句的回道。


    “我,是杀你的人。”


    老头龛眼神满是不甘与恨意,柳鸷拔起剑,再一剑刺向它时,老头龛爆发出沙哑而尖锐的吼声:“啊——”


    “嘭”的一声巨响!


    老头龛身上、脸上的麻布条嘶地爆撑开,柳鸷被迫后撤一大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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