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君小心地摸索了一圈。
她发现自己被送到宋府在城外的一座庄子里。
这里平日就没什么人。
如今又因宋府出了种种诡异之事,仆从们都恐危及自身,全跑了。
所以这庄子现在静悄悄的,空无一人。
想起刚才如地龙抬头般巨大的震动,青君心下暗自吃惊,不禁担忧起来。
她不知道东苑那边出了什么事。
但见宋书禹如此慌张,便猜测那东西不好对付。
可她帮不上忙,还被送到了这里,便只能在心里祈祷对方平安无事。
既然回是回不去了,青君决定先在这庄子里待着,静观其变。
努力回想着庄子的构造,她琢磨着找些能吃的东西。
大概估计下自己能待几天。
在庄子的小院里,她发现了菜地。
接着,她又在厨房里找到了一小袋面粉。
缸中也还剩一半的米。
这些够她生活十天半个月的了。
青君稍稍放心,但同时又有些惆怅。
果然,去哪里生活都不容易。
以前受着欺凌与冷待,虽担惊受怕,但不用担心生活方面的琐事。
现在是轻松了,可自己一个瞎子要在外面活下去……
可谓是危机四伏,处处不便。
她长叹一口气后又甩甩头,打起精神。
事已至此,无论未来是不是要独自面对这些,她都应该提前做好准备。
趁如今待在这庄子里还算安全,青君打算先思索活下去的对策。
突然,她感觉手上一沉。
掌心里好像凭空出现了一个小荷包。
这荷包还没有巴掌大,不重,但里面东西却不少。
打开查看后,她发现小小的荷包里不仅装有一大叠银票,还有不少金银珠宝。
这很明显是宋书禹送来的。
青君安心不少。
说明至少此时他安然无恙。
有钱无忧无虑,没钱寸步难行。
因着确实需要些银两傍身,青君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她微微一笑,将荷包塞入衣襟。
“多谢。”
然后走进灶台,青君摸索着找了些干辣椒和香辛料。
剁碎、研磨,起锅烧油。
之前她在厨房待过,耳濡耳染,大概也学会了放柴烧火之类的事。
油噼里啪啦蹦起来后,青君小心地将其倒入那堆调料里。
搅和搅和好后,她浅尝了一点。
顿时——
她被难以言说的辛辣滋味儿刺激到面容扭曲。
……很好。
找来些小瓶子后,她将这个超强怪味辣椒油倒了进去。
青君边倒便想着。
这东西要是被灌进人的嘴里或眼睛里……
那一定分外刺激。
有了辣椒油还不够。
她又拿了些筷子,打算用砍刀将它们削成尖木签。
不过,因为大病初愈,加上又经历了同鬼怪的你追我逃,她现在身心俱疲。
原本紧绷的精神放了松,疲倦感便很快涌上心头。
才削好一根,她就有些力不从心。
连打了几个深深的哈欠后,青君便去睡了。
另一边,宋府。
宋书禹知道道士死了,东苑的那家伙就要醒来了。
他本打算趁着她还虚弱就将其干掉。
但到了东苑后他才发现,外面设了结界。
那结界由弥漫在空中的花粉构成。
只要一碰到,就会进入她为你编造的美梦。
逐渐沉沦,不可自拔。
最终,成为曼陀罗的养料。
宋书禹只得后退,不敢轻举妄动。
和那个道士打了一场后他也伤了些元气。
既然现在不能偷袭,他便打算在曼陀罗恢复的时间里也好好养精蓄锐。
“不知道日后能不能活着走出这宋府……”
他喃喃道。
“如果不能……”
突然想到青君要是独自生活,必定会遇上危险,宋书禹连忙加固了保护。
此后,只要不是遇上异常激烈的攻击,这防御都不会破。
安全有所保障后,他又想到了生活方面的问题。
知道青君现在身无分文,宋书禹便赶忙飘到北南两苑里去搜寻银两。
青君自己有些私房钱,但不多。
江夫人和薛姨娘早把值钱的都拿走了,她们那现在啥也不剩。
赵姨娘和宋朝欢那有些首饰珠宝,但银两不多。
宋锦春房里——
金银首饰随处可见,银票宝钞遍地都是。
不禁喜上眉梢,宋书禹俯身郑重行礼。
“这些就算是告诉你真凶的谢礼吧,我不客气喽,多谢!”
将各个房间搜刮一通后,他把值钱的东西都塞到一个小荷包里,然后传给了青君。
那荷包外表普普通通,实则暗藏乾坤。
装几百斤重的东西都不在话下。
而且外面的人拿着也一点感觉不到沉。
安全和生活都处理好后,宋书禹坐到中庭的房顶瓦片上,思索对策。
府上之前有人通风报信。
宋汲必定已经察觉了他的存在。
在青君昏迷的那段时间里,他又装神弄鬼,吓走了所有的仆人。
算是他对宋汲的宣战。
手里握有那三魂六魄,宋汲有自信赢,一定会接受。
所以——
那家伙应该不日就要回来了。
即使希望渺茫,宋书禹也打算殊死一搏。
至少要把她的魂魄解放出来。
如果可以平安回去,向青君讲出全部的真相……
那就更好了。
不过不管怎样,他先要解决东苑那个棘手的妖怪。
次日。
青君开启了她农家生活。
随意煮点东西充饥后,她开始削木签,顺便准备别的防身小机关。
下午,锻炼。晚上,睡觉。
这样过了七天。
米缸里的米已经没了。
期间,青君没有收到任何消息。
想着在这也待不了几天了,她打算明天收拾收拾东西,准备好足够的干粮后就离开庄子。
可晚上,她又做起了梦。
那梦打乱了她全部的计划……
宋府。
宋书禹安心养神。
第三日,那家伙完全醒了。
必须先将东苑里那个曼陀罗妖解决,不然到时候前后夹击,毫无胜算可言。
这样想着,他来到东苑。
像是欢迎他的到来,他一靠近,结界便瞬间散去了。
苑内和苑外被妖术分割。
从外面看,东苑没有任何异常。
可一进苑内,宋书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住了。
北苑小院的正中央是一株巨大的曼陀罗。
它的花茎延伸到各处,缠绕着亭子、廊柱、屋顶……
喇叭一样下垂的花朵有人脸那么大。
粉白橙黄、颜色各异。
整个东苑变成神秘的曼陀罗花界。
满目的彩花看着格外奇特瑰丽。
空气中还散发着一阵阵勾人的异香。
宋书禹知道曼陀罗有毒,闭着气,不敢碰到,小心翼翼地走进去。
突然,一片锋利的绿叶迅速攻来。
他侧身躲避。
“哎呀,不错嘛——
“你这十五年的长进还蛮大的嘛。”
慵懒魅惑的声音从那株巨大的曼陀罗上传出。
宋书禹抬头便看见了那个让他憎恨的妖。
曼陀罗坐在枝叶间,倚靠着巨大的花朵,轻晃双腿。
她唇边挂着玩味的微笑。
迷人却显而易见地带着神秘与危险。
衣决飘飘又面容艳丽的女人,配上周围这瑰丽的景色,格外地吸人眼球。
让人不自觉地沦陷、沉溺。
不愧是曼陀罗妖怪……
纵使人们知道她绝非善类,但也忍不住飞蛾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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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
“当年你还只是个弱小的小鬼。没想到,现在居然长这么大了。”
说着,她又操纵十几片叶子朝宋书禹飞去。
裂片的曼陀罗叶的边缘不规则,加上顶端有急尖,锋利无比。
一片割伤了宋书禹的脸,一片差点割到他的喉咙。
“哎呀呀,这样好看的一张脸,可惜了。”
曼陀罗面露惋惜,操纵的动作却丝毫不停。
因那些叶片太过密集,宋书禹根本没有机会掐诀反击。
他只能被动艰难躲避。
其实曼陀罗对宋汲也怀有恨意。
当年那件事发生后,宋汲迁怒于她,让那道士将她也封印了。
但宋书禹与曼陀罗绝不可能合作。
对宋书禹而言,她也是害死他们的凶手。
对曼陀罗而言,她不屑合作,更不愿和宋书禹合作。
所以,一鬼一妖默契地没有多言,见面便动手。
不过相比于宋书禹的狼狈,曼陀罗很从容。
她抚摸着身边的花。
原本下垂的花朵儿抬起,露出花针。
望着那瞄准自己的密密麻麻的毒针,宋书禹不禁头皮发麻。
“其实说实话,还要感谢你杀了那个死道士。
“所以将你就直接这样消灭,未免有些不近人情——”
曼陀罗望向面前紧张的小鬼,嫣然一笑。
“我们还是来玩些有趣的吧。”
无数的毒针倾泻而出。
它们来自四面八方,且穿透力惊人。
宋书禹赶忙撑起了防护罩,但依然无法抵挡。
被射中,他瞬间倒地。
视线变得模糊,头脑也不甚清醒。
“让我看看——
“你会不会沉溺在美梦中呢?呵呵呵……”
宋书禹努力地想睁大双眼,但眼皮仍不受控制地耷拉下去。
最终,他陷入昏迷。
温和慈爱的声音由远到近,传入他的耳中。
“书禹,书禹,怎么突然睡着了?快醒醒,来,我们今天要练习新的法术了。”
宋书禹刚醒有些迷茫。
回过神后他马上乖乖点头。
“嗯!师父。”
可不知为什么,他心里总是有一道声音在呐喊。
不要学!快离开这!
他有些心烦意乱,师父说了好几次都没听进去,实操后自是怎么学都学不会。
“书禹,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
道士关切地问。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什么,师父……”
宋书禹不敢看他。
因为心里那个声音又对他说:杀了他!
“可能是累了,你先去休息一下吧,不用有太大压力的。”
道士劝慰他一番后就去看别的弟子了。
宋书禹呆呆站在原地。
他感觉很奇怪,感觉他不应该存在在这。
这里对他来说有一种很强的不真实感。
似乎,不应该是这样的……
可是他在师父这学习法术十五年了。
怎么会不是这样呢?
怎么会不属于这里呢?
宋书禹无奈笑了笑,摇摇头,想着自己是睡懵了。
“哎,小鬼,你怎么待在一边不去练习法术了?平时你不是最勤奋努力的吗?”
“春华,书禹应该也累了,我们别打扰他休息。”
一个冷艳的女人走进,伸手想抚摸他的头。
但宋书禹一把挥开她的手。
“宋书禹你干嘛!”
旁边五大三粗的女人见了,顿时气愤地拉过那女人的手。
“真是不识好歹!宁宁,我们走,别管他了!”
宋书禹看着自己的手,有些愣神。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抵触那个女人的触碰。
而且,他心底又有声音传来了。
杀了她们!这不是真实的!
快从这场虚假的美梦中清醒过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