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泪顺着眼角滑落,落在大嫂的胸前。我能感觉到她胸口湿了一片,可能是大嫂身上迷人的味道,我感觉此刻好疲惫。
缓缓闭上了双眼,脑袋好沉,眼皮子好沉,我整个人都好沉。
这是我第二次伤心过度导致身心疲惫。
我在大嫂的怀里睡了过去,睡的很沉。
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迷迷糊糊醒来。睁开眼的瞬间便看到大嫂也看着我,她的眼中充满疲惫,甚至有点血丝。
“我睡了多久?”
“快天亮了。”大嫂柔声道。
我就这样枕着大嫂睡了一夜?
我急忙起身,心里充满了内疚。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这其中确实有很多疑点。
若是大嫂真要杀我,我活不到现在。
如此真诚待我的女人,我竟然拿枪顶在她的脑门上。
我真该死。
“饿了吗?”
我摇了摇头,胸口依旧堵得慌,根本感觉不到饿。
“乔梁的尸体已经送到了殡仪馆,我让张弛去查他的家人了。”
“谢谢大嫂。”
我醒来就想到了这事,乔梁父母走得早,妻子带着女儿不知在何处。
乔梁一直带着愧疚活着,他死了,我想为他做点什么。
“大嫂,您上楼休息一会儿吧。”
“你呢?”大嫂反问道。
“我想静静。”
大嫂伸出手,抚摸着我的脸,安慰道,“人死不能复生,我会帮你揪出幕后黑手。”
我点了点头。
“要是觉得难受,没地儿发泄,我不介意……”
大嫂一本正经的看着我,又一脸严肃的说出这句话。
我怎么觉着有点别扭。
但大嫂说的没错,我现在确实很难受。我原本打算大嫂回房间休息,我便去健身房狠狠发泄一番。
不然胸口这股气怎么也下不去。
看着大嫂无比认真的样子,我一把将她抱起朝着楼上走去。
“砰”的一声,大嫂房间的门被重重关上。
我像疯了一般撕开她的防备,贪婪感受着她的一切。
大嫂亦是如此,回应的异常热烈。
交融时的疯狂,我恨不得用尽全身力气。
每一次的彼此碰撞,大嫂都发自内心的回应。
我如一匹脱缰的野马,在草原上肆无忌惮的奔腾。
不知过了多久,我无力的躺平在床上。
跟大嫂接触这么久,第一次听到她服软,也见识到了她女人的一面。
虽妙不可言,但无心去感受。
胸中那口气得到了宣泄,舒坦了许多,却也很疲惫。
很快大嫂的呼吸变得均匀,她太累了,睡的很踏实。
我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似乎惊醒了她,她翻身钻进我的怀里,脸上露出女人该有的柔情。
再强势的女人只要遇到心爱的男人,也会像个小女生一般,温顺可爱,我见犹怜。
我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对她也彻底放下了戒心。
谁说我李东来没人爱?至少这一刻,我感受到了爱。
……
天色渐亮,我起床换了一身衣服。
这是我第二次来到殡仪馆,我讨厌这个地方。
福尔马林的味道依旧很刺鼻,这里阴冷,像是周围游荡着不少孤魂。
有人哭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我见到了乔梁的尸体,他的胸口有一个大洞,子弹深深刺进了他的心脏。
他没有像正常人死亡那般紧闭双眼,而是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像是那里有什么东西一般。
死不瞑目吗?
乔梁有太多的遗憾。
“我们尝试了各种办法,他的眼睛就是合不上。”殡仪馆的工作人员小声道,脸上还带着一丝惧色。
他们见惯了死亡,什么样的尸体都见过,但依然会害怕。
古老传言,人死后闭不上双眼,会化身厉鬼,十分可怖。
我却一点都不怕,世人都怕鬼,可有鬼伤人?
反倒是同类相残,人心可怖。
我走上前,用手将乔梁的眼睛合上。
乔梁像个入夜不听话睡觉的小孩,他又睁开了眼睛。
“乔哥,安心去吧。嫂子跟孩子,我会替你照顾的。”
说完这句话,我怎么感觉乔梁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虽然我不知道你骗了我什么,我都原谅您。您教会了我如何做人,以后的路不管再难,我都会一往无前的走下去。”
我朝着他的尸体深深鞠躬,诚声道,“你一直把我当兄弟,我也把你当大哥,我欠你一声……”
“老师,您走好!”
我再次将他的眼睛合上,这一次,他闭上了双眼,像是睡着的老人,很安详。
我在火化同意书上签了字,大步离开了殡仪馆。
张弛那边传来消息,杀手的身份查到了,来自境外,无国籍。似是来自神秘的暗网,从他的银行卡上查到了三天前有一笔五百万的入账。
汇款也来自境外,无法查询幕后之人。
每一步都做的天衣无缝,没有任何破绽。
结合当下形式来看,大嫂排除了嫌疑,只有季伯达的动机最大。
以我对季伯达的了解,老狼失手后他暂时不会对我动手。
他虽然生性残暴,但脑子足智多谋。他身边更有龙老大跟张老三兄弟俩,在这个节骨眼上,打草惊蛇,鱼死网破的事情他还不会傻到这种程度。
我拨通了张弛的手机号码。
“找几个能打的兄弟。”我沉声道。
“什么时候?”张弛问道。
“天黑之前。”
“好的,老板。”
说完,张弛便挂掉了电话。我很欣赏他这一点,从来不多问,执行能力很强。
不管这事跟季伯达有没有关系,我都要找他要个说法。
说直白点,我要没事找事,还要把事情闹大。
敲山震虎。
杀鸡儆猴。
季伯达是最好的人选。
我要幕后之人看看,我李东来并不是没有脾气,惹恼了我,后果很严重。
……
天色渐暗,有些微凉。
我看着眼前张弛挑选出来的十几个兄弟,各个器宇轩昂,身体强壮,一眼便能看出,都是练家子。
其中几人还是队伍出身,格斗能力很出众。
我满意地点了点头。
此时,办公室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人还未到,声音先至。
“东哥,打架这种事竟然不叫我?你也太不够兄弟了。”
虎子领着当初想要教训我的几名兄弟大步而来。
“还有我。”耗子也带着几人走了过来。
我并没有通知他们,毕竟季伯达可不是王胖子那种软货。
这一次可是硬碰硬。
我满脸凝重地看着他俩道,“你俩不怕死吗?”
乔梁的死两人亲眼所见,我不想连累他俩。
“我耗子有九条命,死一次又何妨?”
“怕个球,人死鸟朝天,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