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特娘的再说一遍?”王胖子怒道。
“啪”
我抓起桌上的一个碗就砸了过去,我讨厌别人说脏话。
王胖子的额头上瞬间鼓起一个大包,鲜血顺着脸颊往下流。
“你再说一个字,我割了你的舌头。”
王胖子被我的气势震住了,身体颤抖的十分厉害,但也没敢开口说话。
他用卫生纸捂着头,委屈的样子像个小丑。
“汪总,我们继续谈合作。”
“还有什么好谈的,合作愉快。”汪奎主动伸出手。
我微笑的跟他握在一起,这不就成了?
“老汪,那我怎么办?”
“你那一堆破铜烂铁我已经花了很多钱了,真要继续跟你合作下去,迟早被你连累。”
“可是……”
“好了老王,你的货我会想办法给你弄出去,兄弟一场,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王胖子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汪奎继续道,“我跟李总合作的事情,希望你能保密,若是传出去,你那批货款,我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给你了。”
“好你个汪奎,真有你的,咱们走着瞧。”
王胖子丢下一句狠话,狼狈的离开了。
“你不怕他坏我们的好事?”我出声问道。
“他的家底全在我仓库放着,他没那么傻。”
我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他们两人合作十几年,说散就散。不得不说,汪奎很有魄力,也很聪明。
王胖子的流动资金本就不多,十五家娱乐场所血本无归,唯一值钱的便是手里的建材。
如今房地产不景气,根本无法快速变现。
即便汪奎有门路,也只能花大量人力财力销售到外省,几乎赚不了几个钱。
这便是两人合作的基础,流程过于复杂。
王胖子要是聪明的话,就此退出,等汪奎的钱到账,安心养老。
要是他敢乱来,最后只会落到乞讨的下场。
并不是危言耸听,像他们这种大企业,银行的贷款不少,若是破产,还有可能进去待几年。
但愿王胖子的大脑袋能做出聪明的抉择。
我与汪奎开始详谈接下来的合作流程,我让出百分之三十的黄金地段给他。而我要的,则是他的流动资金。
当下社会,现金流才是王道。
汪奎在莱阳区几十年,不管是人脉还是财力都不是我能比的。
我们合作,才算得上是强强联手。
最后的结果我还是比较满意,汪奎愿意拿出五十亿。
现在我手上可动用的资金已经过了百亿,钱算是到位了。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所谓的东风便是人脉,上面放话那块地的价值五十亿,但凡有点商业头脑的都知道其真实价值,只要开发得当,所带来的收益无比可怕。
送走汪奎后,我独自坐在楼顶思索着该去哪里借东风。
虽说我是商会会长,但接触的都是一些闲职人员。
看着通讯录里的号码,最终还是选择了一个拨了过去。
仅仅响了两声,那边就接通了。
“小李,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何院长,最近可还好?”我笑着问道。
“我好着呢,你小子突然给我打电话,肯定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吧?”
“没有,好久没来孤儿院了,怪想孩子们。”
“孩子们也经常念叨你呢,学校已经修好了,你捐的设备大多都用上了。还有你让人送来的玩具,他们喜欢得不得了。”
“那就好。”
“你是想知道月底竞标大会的内幕吧?”何院长突然开口道。
我身体顿时一僵,隔着手机都能猜到我的心思,不得不说,姜还是老的辣。
“什么都瞒不住您。”
“我不过一闲职人员,帮不了你。”
“没事,我就随口问问,那就不打扰您了。”
心里多少有点失落,何院长不愿意帮忙,我也不能强求。
我刚准备挂电话,何院长的声音再次传来。
“我给你一个地址,有空去拜访一下,就说我让你去的,你现在在哪儿?”
“红楼。”
“我让人给你送样东西过来,你带过去,他就明白了。切记,不要带其他礼物。”
“感谢何院长,日后若有所需,小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这些话就省了,我是看你小子顺眼。话还是先讲清楚,成与不成,还得靠你自己。”
“明白,不知道您那位朋友贵姓?”
“姓潘。”
何院长挂掉了电话,不到一个小时,服务员说楼下有人找我。
一名穿着西装的年轻人客客气气的递给我一个盒子,等他走后,我好奇的打开看了一眼。
竟然是一副象棋。
看棋子的磨损程度,显然有些年头了,即便如此,依然散发出一股沁人心脾的香味。
该不会是传说中的金丝楠木吧?
看样子还是手工制作,价值定然不菲。
我欠何院长一个天大的人情,必然牢记于心。
我导航了一下何院子给的地址,十几公里,并不远,还在我们莱阳区境内。
一次吃饭的时候,大嫂提起过莱阳区的几位大人物,似乎并没有提及到有姓潘的。
何院长如此慎重,想必不是普通的人物。
整理了一下衣装,叫了一辆车便朝着何院长给的地址出发。
这地方说起来也很偏,位于莱阳区的边界,全是年代已久的安置房。
住在这里的大多数都是上了岁数的老人,他们不习惯城里的喧嚣,更不舍自家的老房子。
来到一处别院门口,我仔细看着已经模糊的门牌号,就是这里了。
院子很大,透过铁门可以看到院子里种满了花草。这个季节还有花香,可见照顾这些花草的人得多有耐心。
我按响了门铃,能够听到里面传来的门铃声。
没人出来,我静静等待着,像个乖巧的小学生站在班主任办公室门口一样彷徨。
“谁呀。”
一个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只见一位六旬老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当看清他的面容,我整个人愣在原地。
头发花白,只有一只眼睛,一只耳朵,一条手臂,一条腿……
他脸上有几条狰狞的伤疤,像是几条蜈蚣爬在脸上。
我的心狠狠颤抖了一下,冰冷的感觉瞬间席卷全身。
这是来自灵魂的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