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辞眯眼看向云时安,随后嗤笑了一声,开口道:
“也就是说,我吹雨楼帮你冥花教平叛内部矛盾,云公子是不是会将无相音海里最好的东西给我?”
“当然,绝对比我的玉笛要好很多,况且我知道,江楼主琴艺超群,这个东西一定合你心意。”云时安勾起嘴角,一张妖孽似的眼睛里露出了淡淡的光芒,“既然有更好的代替,那江楼主何必夺我所爱,非要我这一个呢?”
江砚辞怅然若失地点了点头:
“既如此,那算了,云公子既邀我入南疆,盛情难却,那你这几天便在吹雨楼休息几日,随后我们就动身出发。”
“江楼主,你要自己亲自去吗?”唐云舒在一边问道。
“是啊,”江砚辞指尖轻扣桌面,看不出内心在想什么,“我平时事务繁忙,嫌少有时间去,正好最近闲来无事,南疆的风貌和冥花教的术法,我也很想观摩观摩。”
云时安听到江砚辞的这番话,脸上露出了笑容,他拍着手中的玉笛,走到江砚辞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就知道江楼主这样的男人,一定会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果然不负我所望呢。”
江砚辞低头微微一笑,不再搭话,只是邀请大家一起吃饭。
几人落座,江砚辞却猛地发现,唐昭依然紧紧挨着林峥,甚至互相挽着胳膊,在和她聊着天,不知两人在聊什么,只是能看到林铮在笑,那笑容,可比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真切多了。
江砚辞眼里看着这一幕,内心却有些不知所措,五味杂陈,总之就是不舒服。这令他这顿饭吃的十分不快,味同嚼蜡。
“阿铮,过来。”
江砚辞猛然开口,阴鸷的眼神掠过众人,盯着林铮。
林铮有些不明所以:
“我坐这里就好。”
“我在这里给你留了位置,你不是平日里就爱坐这里吗?”江砚辞声音有几分冷意,谁都能看出来,他好像在生些莫名其妙的气。
“多谢,我已经落座了,再起身换座不合适。”
林铮虽不知他这气来自何处,可也不想惯着他这点毛病。
“你!”江砚辞显然气得不轻,他呼吸起伏很大,一双眼睛如同淬了毒盯着林铮,良久,他冷笑一声,“随便你。”
林铮夹了一口菜放在嘴里,看着江砚辞这副模样,皱着眉:
“莫名其妙。”
桌上几人看这样子,全都呆愣在原地,半晌,宋序开口道:
“快吃快吃,祝我们合作愉快。”
整个房间里这才重新活跃起来,几个人其乐融融,至少表面看是这样。
吃完这顿饭,江砚辞就让人带着各位吹雨楼的客人去客房休息了。
唐昭想要出去走走,让林峥陪他,林峥笑着答应下来,便准备带着他出去一趟。
两人的一举一动,全被暗中注意二人动向的江砚辞看到了,他紧紧捏着杯子,像是要将杯子捏碎在手心中。
于是,在林峥和唐昭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就穿来了江砚辞带笑的声音:
“阿峥,你要去哪儿?”
林峥根本没往别的地方想,毕竟,唐昭心有所属,她能看得出来,她只当唐昭是一个知心好友。
于是她回答:
“唐公子想要出去看看,所以我就陪陪他。”
听了这话,江砚辞了然地点点头,随后对唐昭露出了很抱歉的笑容,说道:
“抱歉啊,唐公子,我找阿峥有一点事情要交代,如若你想出去看看,可以让阿序和陈惟陪你,他们对这里很熟悉,也知道哪里能去哪里不能去,毕竟我吹雨楼行差踏错一步,可是万劫不复之地。”
江砚辞说完,带着笑意朝唐昭点点头,随后冷眼看向林峥,转身往内屋走去。
林峥一愣,跟了上来。
林峥紧跟江砚辞急匆匆地走到里屋,看他步伐那么急促,她下意识觉得一定有什么要紧的事情要她办,所以一进门就问道:
“有什么吩咐吗?”
“没什么吩咐,就不能将你找过来了?”江砚辞咬着牙,冷冷的声音传了过来,“怎么,这么想去陪你唐昭吗?”
林峥闻言,蹙眉看向江砚辞,只觉得他是在无理取闹,她不想解释,便回道:
“要是楼主没什么事的话,那我就先走了。”
“你去哪儿?”江砚辞看着林峥就要往外走,一把拉着她的胳膊将她拽回到自己怀里,“去找谁?要干嘛?”
“回去休息……”
林峥挣脱几下,没挣脱开,便抬头怒目看向江砚辞,声音也有些沉闷。
“真的?”江砚辞看着面前的女人,看她有些抗拒,想到自己先前的行为,他原本和林铮对视的视线移了开来,“你……不去找唐昭?”
“你都派人带他闲逛了,我找他干嘛?”林铮又挣扎了几下。
江砚辞见状,将林铮松开,嘟囔道:
“我以为……你和我心里难过,醉倒在他的温柔乡里,因而爱慕于他。”
“你还知道我和你在一起会难过?”
林铮内心有些无奈,她看着眼前的江砚辞,他没了平素里的霸气侧漏,气场强大,他低着眉,有些不知所措,仿佛曾经在林府中那个惹她生气,立于她门前请求她开门的谢云谏一般。
可江砚辞惯会演戏,他可以是杀伐果断,恨自己的江砚辞,也可以是温柔善良,深爱自己的谢云谏。
林铮有些看不清眼前的男人,准确的说,是越来越看不清他。
若是可以,若是林家的生死不再受制于人,林铮只想逃离。
不属于自己的,便不再强求,哪怕舍不得,也要及时止损。
可现在,为了林家上下百来口人,她只能痛并快乐地待在他身边。
她叹了口气,替唐昭解释道:
“唐昭有爱慕之人,但这个爱慕之人并不是我。”
江砚辞抓着林铮的胳膊:
“真的吗?”
“真的。”
江砚辞闻言,心情高兴了不少,他抓着林铮的手,眉眼弯弯:
“好!唐昭这个小伙子,为人不错,如若知道他心悦于谁,我一定为他打点上下,争取抱得美人归。”
林铮抬眼看着江砚辞,默默地低下了头。
江砚辞一把将林铮抱在了怀里,喃喃道:
“阿峥,谢谢你。”
林铮拍了拍江砚辞的后背,叹气道:
“你好好休息吧,过几日入南疆,危机四伏,还是要小心为妙。”
江砚辞将头埋在林铮颈中,声音闷闷地传来:
“阿铮,你随我一起去好吗?”
“我?”林铮有些惊讶,“我能帮上忙吗?”
“能,有我在,你放心。”
江砚辞整张脸都埋在林铮颈上,手轻轻地搂在林铮的腰间。他轻轻歪头,想内探寻着林铮的唇角,他声音低沉,带着些许急迫:
“阿铮,你身上,有一股让我安心的味道……”
可林铮却并不愿意,她撇开头,伸手将江砚辞推了开来。
江砚辞只是笑了笑,也默契地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将林铮送到门外,嘱咐道:
“阿铮,好好休息。”
林铮点点头,转身没入了黑暗中。
江砚辞望着林铮的背影,他总觉得林铮有一种特殊的魅力,呆在她身边越久,便越会被她吸引,直至无法自拔。
自认断情绝爱只剩仇恨的他也不例外。
可此时此刻,江砚辞内心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愉悦的。
他很高兴,林峥没有让他失望,至少从今天这一次看来,林峥还是一如既往地愿意去在乎他,安抚他。
黑暗中,林铮还没走几步,就遇见了迎面走来的唐昭和唐云舒姐弟俩。
“嘿,阿峥。”唐昭一眼就在黑暗中看见了林峥,林峥闻声朝他们走了两步,看清来人后,便笑着打招呼:“唐昭,唐姑娘……”
“倒也不用这么见外,叫我云舒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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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弟和我说过你的事情,他孤立无援之时,你帮了他很多,刚刚都没来得及道谢,真的多谢你,阿铮,让我弟弟重回家门。”
唐云舒对云时安睚眦必报,嘴不饶人,可是却对唐昭这个家门弟弟很是偏爱,因为他的原因,也对林峥颇有好感。
“云舒姐,以后有什么需要阿峥帮忙的,直言便好。”林峥笑着道谢。
“目前也没有什么,只是恳请吹雨楼能帮云时安将那个无相音海这根南疆毒刺拔掉就好,不过好在江楼主应下了。”
唐云舒脸上浮现出了温柔的笑意,本以为唐云舒是个脾气火爆的人,没想到,如今看来,倒是一个特别温柔正义善良的人。
“云舒姐放心,江楼主是个遵守约定之人,他应下的,一定不会反悔。”林峥点点头,安慰道。
“好,那你和阿昭先聊,我去看看云时安那个小兔崽子。”
唐云舒说完,回过头似乎给唐昭使了个眼色,又对林峥笑了笑,就离开了。
林峥看着唐云舒离开的背影,对唐昭说:
“唐昭,你姐姐对云时安很上心啊。”
“是啊,我倒是听我姐讲起过。”唐昭在一边花园里的凳子上坐了下来,开口讲道,“我姐以前和云时安是同门师姐弟,小时候我姐被送到南疆玄机老人那里学习,后来云时安也来了,那个时候云时安还很小,长得漂亮精致,很多人都很喜欢他。”
“我姐作为大师姐,自然也不例外,一向都很照顾他,他小时候不像现在这样,为人冷僻,不爱讲话,仗着自己天赋极佳傲慢自大,我姐那个人又特别嫉恶如仇,看见谁对练武不上心就大发雷霆,于是虽然照顾他,可是也会时常去教训他。”
“后来,时间长了,云时安越来越喜欢粘着姐姐,姐姐后来领命出山的时候,云时安所学之术还没大成,所以被师父勒令不准下山,云时安一气之下就将自己关在了山门中,谁也不见。”
林铮恍然大悟:
“怪不得云舒姐怎么说他,云时安都不反驳。”
唐昭点点头继续道:
“是啊,听我姐说,云时安所学的术法高妙至极,千百年来可能只有一位能练就,可要求也极高,若是所学之人心中不净,就容易走火入魔。有一次不知他在想什么,便走火入魔了,我姐听人说他不见了,找不到他,便着急四下寻找,结果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他,那个时候,他都已经疯魔了,浑身都冰冷,异于常人,”
“我姐为了防止他伤人,便过去安抚他,结果被他一掌打伤,可是还是爬着过去抱住了云时安,才让他安定下来,将他带了出去,那次,姐姐治了很久,才好了过来。”
唐昭讲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看向了林峥。
林峥疑惑:
“然后呢?怎么忽然不讲了?”
“你不觉得,这个故事和我们很像吗?”唐昭看着林峥,笑了起来,露出了一对小虎牙,问道。
林峥想了一下,好像确实是这样,唐昭还在北狄之时,就为了她死过一次,好不容易才救了过来,和唐云舒冒着危险去救云时安,像是一样的。
想到这里,林峥笑了笑,说道:“好像也是啊。”
“所以呢,你看云时安现在对我姐言听计从,你呢?是不是也应该对我言听计从啊?”
唐昭狡黠的笑着,眯了眯眼。
“好啊,你想让我做什么?”林铮眼也不眨,随口应下。
唐昭有些郁闷:
“你怎么不反驳啊?”
“我不需要反驳,你说啊……”林铮用手托着脸,微笑道。
唐昭看着面前当真的林铮,忽然想到了一件事,眼神中闪过了一丝落寞:
“还真有件事情想问问你呢……”
“说吧。”林铮眼睛亮亮地盯着唐昭。
唐昭似乎有些不好意思,想了半天,终于开口道:
“我总觉得,江楼主对我态度很冷淡,可他对别人都挺热情的,阿铮,你说,江楼主……他是不是讨厌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