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安扭头看着流霜,似是被女人心痛的声音打动,他叹了口气,说道:
“你可知我为何给你取名为‘流霜’二字?”
流霜匍匐在地,闻言缓缓抬头看向心爱的圣君。
云时安身姿挺拔,宛如一介神明般好大,如跪倒在地的自己对比鲜明,他的面孔隐藏在阴影中,根本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他轻声喃喃,像是在念一段神秘而古老的咒语:
“流云无迹,霜魄有灵。无拘无束,不可追踪。这是我毕生的追求,也是此生的幻想……”
流霜苦笑一声,垂下了头。
“我记得我很早便说过,冥花教任何人可以敬我,靠我,尊崇我,唯独不可以有爱慕,你们应当是自由飘渺的云烟,无影无踪的霜华,可唯独不应该是陷于情爱的痴人,你为什么不听?”
云时安嘴角带着微笑,却声音冷漠,低头看着匍匐在地的下属,曾经不可一世的圣女此时就像一个囚犯一般,屈服在这位他的脚下。
“是啊,我为什么不听呢?明明知道不可能的……”
流霜喃喃道,她抬起头,似乎是想看着云时安,可烛火刺痛着她的双眼,她还是低下了头。
“那你告诉我,后悔吗?”云时安蹲了下来,用手挑起流霜的脸,笑了笑,“其实你的容貌,若是没有这些疤痕,也一如既往地美丽,有了这些伤痕,看着倒也别有风韵,若是心态没什么大问题,我可以想办法放大你的魅力。”
“可圣君,我不后悔,”流霜摸着自己苍白的脸,也笑了笑,“爱一个人,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她知道云时安听了这些话,一定会非常生气,可是一直以来,她每次在他面前都哄骗自己的内心,到现在临死之际,原来才明白了说真话的快感。
果然,流霜这话一出口,云时安的脸色一下变了,他眉头紧蹙,站起身来,甩袖离去:
“愚不可及。”
他想让流霜成为的一直是一个魅力十足的女人,是一把锋利的武器,是可以帮他做很多事的左右手,而不是这个多情的女人。
冥花教几乎全是这样的被云时安看作武器的女人,虽然他经常喜欢逗姑娘们玩,可在他眼里,这些都只是玩笑话,当不了真,他不会付出真心,也不喜欢别人对他付出真心。
尤其是跟在自己身边做事的,自己信任的人,更加不可能。
可没想到,流霜还是犯忌了。
这是云时安绝对不允许的。
“云公子,你就这样离开,那流霜姑娘怎么办呢?”眼看看好戏要结束,云时安想走,江砚辞便开口喊道。
“怎么办?既落入你们吹雨楼手中,便该怎么处置怎么处置咯,需要问我这个冥花教圣君的意见吗?”
云时安本就因为流霜话很生气。付出真心,只会将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但是流霜并没有听进去他的话,这令他感到十分痛心。
自己此行,本来还想顺手救救她,可现在看来,如此冥顽不灵的人,不救也罢。
况且就算救回来,也已经有了弱点,很容易会被自己的感情冲昏头脑,这样的人对他云时安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那我们便随意处置了?”江砚辞蹙眉,一副惋惜的样子,“按她欲刺杀我这一行为,云公子,今日可就是你见她的最后一面了,如此美人,真是可惜了。”
“江楼主随便。”
说罢,云时安便拂袖离开,眼不见心不烦。
可就在这时,流霜身后一扇门忽然打开,一个穿着一身黑衣的俏丽姑娘带着一个同样一袭黑衣的年轻男子走了进来。
“云时安,想不到你这么没良心!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长得人模人样的,怎么不干人事呢?”
黑衣姑娘刚一进来,就朝着云时安呵斥道。
林峥一抬头,看到了一张盈盈的笑脸,正对着她安然地笑着,还是那张熟悉的,温暖如春的眉眼。
“唐昭?”林峥一看是故人,高兴得不得了,两眼放光,赶忙跑了过去,“怎么会是你?江砚辞不是派人送你回唐门了吗?你……你怎么又回来了?”
“回去的路上,我遇到了我长姐,她要来吹雨楼,我便一起跟着过来了,我以为会见不到你呢,没想到,你回来了,还真是不虚此行。”唐昭笑了笑,转头看到了正蹙眉望着他的江砚辞,略微有些不安,闭上了嘴。
林铮回头看了看江砚辞,转身微笑着说:
“我也很高兴,能再次遇到你。”
唐昭挠了挠头,用胳膊戳了戳身边的黑衣女子,说道:
“刚开始我还不愿意和我长姐一起来,现在看来,还真得谢谢我姐强迫着我来呢,是吧,长姐?”
江砚辞看着眼前熟悉的脸,心里极为不快,不是送回去了吗?怎么还半路又回来了……
“呦,唐小姐,你怎么来了?难道是专门来看我的?”云时安被忽然响起的声音呵斥了一声,愣了一下,转头看到是熟悉的脸,于是便笑了起来,“还是说,你是一路跟随我过来的?”
“哼,你少跟我废话,你如此冷血无情,这么一个跟随了你这么多年的姑娘,现在心灰意冷,你既然已经来了,一句话的事,你居然不打算救她。”黑衣姑娘横着眉毛,怒骂道。
“好了,既然现在人都到齐了,那我来介绍一下,”江砚辞在一边开口。
随着江砚辞的介绍,林峥才知道,原来这个黑衣女子就是唐昭的姐姐——唐门少门主唐云舒。
林峥内心有些惊讶,想不到江湖中这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如今都在吹雨楼,但她看到江砚辞云淡风轻的脸,忽然便明白了刚刚江砚辞不让林峥出声制止云时安的原因。
看来,唐云舒的到访也是江砚辞意料之中的。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唐云舒会来?”林铮站在江砚辞身边,看着吹雨楼主殿中来来往往的侍从忙碌地摆放着桌上的物品,低声问道。
江砚辞一只手搭在林铮肩膀上,玩弄着她的长发,毫不在意地回答:
“当然,不然我为什么会让冥花教圣君进我吹雨楼的门?若说这个世间最能降伏的了云时安的,可能就是这个唐云舒了。”
林峥点点头,她也听说过,唐云舒为人嫉恶如仇,善良正直,快意恩仇,豪放爽气,面对着这个面热心冷的冥花教圣君,还真是对症下药。
“江楼主,我个人觉得,还是得把流霜姑娘留下来,其他的我们再做打算比较好。”说话间,唐云舒忽然转头对江砚辞说道,可她的目光却投向了站在一边的云时安,问道,“你觉得呢?大名鼎鼎的冥花教圣君?我想你没有拒绝的道理,毕竟我们救的可是你的人。”
“唐小姐都发话了,时安可不敢不从呢。”云时安不以为意地点点头。
“好说。”
江砚辞挥挥手,让人将医师叫来去给流霜医治,并安排她出了明镜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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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亮的房间里安心养伤。
随后,江砚辞便请众人一一坐下,一会儿就有几个侍女上来端茶送水。
“今日有幸能让唐门少门主和冥花教圣君来我吹雨楼做客,还真是千年难遇的机会。”
江砚辞清朗的声音在主殿响起,他手握着酒杯,脸上挂着微笑。
“是啊,没想到唐门少主居然也会来,还是在我刚来不久,很难不让人觉得这是个鸿门宴呐。”
云时安喝了一杯,笑着缓缓附和道。
唐云舒看着他,解释道:
“你可别太荒谬了云公子,我昨晚就已经到吹雨楼了,江楼主让我自便,所以我本来是想参观参观明镜台的,可没想到行走之间,就听到了云公子这么冷血无情的问答。”
云时安原本抚摸笛子的手在听到唐云舒的话的一瞬间,停了下来,他脸色忽然沉了下来,原本嘴角处藏着的笑意忽然消失:
“你的意思是,江楼主让你四处走动,甚至可以随意进出明镜台是吗?”
“没错啊。”唐云舒很直接,“当然,你例外,毕竟冥花教的名声,你做为圣君一定有所耳闻。”
云时安看着眼前的酒,并没有因为唐云舒的阴阳怪气而生气:
“那无非是因为嫉妒所以空穴来风而已。”
“空穴来风?嫉妒?”唐云舒翻了个白眼,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嗤之以鼻,“嫉妒你什么?嫉妒你仅仅因为自己的属下对你心生爱慕,便将她的生死弃之不顾吗?”
唐云舒和云时安二人本就认识,两人势力所处的地域也差距不远,所以自然也知道一些流霜和云时安之间的一些事。
云时安听后笑了笑,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索性就直接闭口不言。
“好歹流霜姑娘陪了你这么久,你现在就因为她容貌和心境就弃置不顾,云时安你太不厚道了。”唐云舒看云时安无动于衷,一言不发,就气不打一出来,就差拍桌子骂人了,“你看江楼主,人家作为苦主,都愿意网开一面,你连句话都不愿意说,要我是流霜,我得恨死你。”
“要是她会恨我,倒也没这事了……”
“你说什么?”
“我说是,唐小姐说的没错,我救,我救还不行嘛?”云时安无奈,他站起身来,转身问江砚辞行了个礼,“敢问江楼主,吹雨楼救人的条件是?”
江砚辞本来正在和林铮陈惟说着什么,忽然听到云时安的声音,便笑着回答:
“现在你我不谈这些,我们尽情享乐,这些让人心烦意乱的事,过后再说。”
唐云舒摆了摆手:
“不妥,江楼主,夜长梦多,一句话的事儿,不会很麻烦的。”
见唐云舒这么说,江砚辞朝陈惟点点头陈惟便将吹雨楼的要求说了出来。
“我就知道,你们吹雨楼才是扒皮扒的最狠的那个。”
云时安听着陈惟的话,说道,他喝着酒,怪异的看着江砚辞。
“不得不说,云公子总结的真不错。”江砚辞举杯向云时安示意,随后一饮而尽。
“那我要是不给呢?会怎么样。”云时安笑了笑,抬眼看着江砚辞,问道,“你这吹雨楼,也未必能拦得住我云时安。”
可是江砚辞却一点都不吃这一套,他眼神中依然带着笑意,语气也愈发温柔:
“那云公子真那么想知道,大可以尝试一下,试试看能不能将你的流霜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