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那位小女儿?
林铮微微一怔,连忙让人将姑娘请进来。
营帐内的老人一听,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摆了摆手,表情非常的着急,他急切地行了个礼:
“外面可是清儿?将军,公子,她还是一个小姑娘,小孩子说出来的话,不能当真的,对于这些事可什么都不了解啊,她不懂这其中的原由的,她......”
可话还没说完,推帘而入的清儿就打断了自己阿爹的话:
“阿爹,你怎么说我不懂呢?我别的可能确是不太懂,但是这件事,我一定有发言权的,因为我大概是整个村子里,唯一一个知道那些投井的老人到底去了哪里的人。”
老人一听这话,更加着急了,他赶忙走到姑娘身边,语气急切,带着一丝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清儿,你别糊涂啊,这些事你一个姑娘家掺和着干什么,那些人是咱们能惹得起的吗?”
许是自家阿爹已脱离苦海,此时的清儿完全不像那天所见那般悲伤颓然,而是十分俏皮,一双眸子清亮如满月,有着她这个年纪该有的表情和形态,她皱起眉,一脸的不服气:
“姑娘家怎么了?那我们面前这个衣着战甲的将军不也是一位女子吗?”
“你这丫头,怎么不听说呢,你......”
“让她说。”
江砚辞忽然开口,他一双桃花眼深如幽潭,将老人想继续劝说女儿的话堵了回去。
清儿点点头,行了个礼,随即一下跪在了地上:
“请大人为我村父老乡亲做主,北狄皇室不配为君为主,他们引狼入室,残害我村几十名无辜老人,如今被灭,只能说死有余辜。一日,我看有一口井没有被封死,里面有说话的声音,我以为有老人活着,或者想出来,于是,我就偷偷钻了进去,没想到发现井里多了很多陌生的人,他们的衣着和我们村中实行老人‘入井长生’的那些长官们一样,他们聚在一起,好像在使用什么异术,那些异术让原本躺在地上,面如死灰的阿爷们忽然就坐了起来,我当时吓了一跳。”
清儿顿了顿,继续说道:
“然后,我听到其中一个像是首领的人说‘可以了’,隔着很远,我虽然没有看到他的表情,但是能听到他语气里的激动,然后,另一个人在空中挥了一下手,那些坐起来老人们就姿态僵硬地站了起来,然后用很奇怪的姿势一个个跳进了暗河中,剩下的人留下了一些,其余人都跳到河里,漂浮在河面上就离开了,速度非常快。"
“后来呢?”
“后来,我实在太害怕了,也怕被发现,所以就悄悄地跑了,也没有听到他们后来有没有说什么与这些老人有关的话。”清儿双唇紧紧抿起,似乎有些不甘心没听到更多的消息。
林铮将清儿扶起:“你是个很优秀的姑娘,临危不乱且冷静善良。”
关于清儿所说,她和江砚辞眼神交汇在一起的时候,两人都意识到了大事不妙,也意识到了这些冥花教的人根本不是踩在水面上快速前进,而是踩在了那些已经死去多时,又忽然无端“复活”的老人身上。
“莫不是......水傀?”
江砚辞表情严肃,一双秀气的眉紧紧地皱在了一起,他挥了挥手,命人将百两金银赠予老人,又让人在景国京都给他们选了一处宅子,便离开了营帐,和林铮一起朝着暂时关押流霜的简易刑牢走去。
刑牢里,流霜正被关在一个大铁笼子里,她艳丽的面容此刻有些憔悴,双眼没有了初见时的神气。她靠在笼子上,眼神正无神地盯着手中的什么东西。
直到江砚辞蹲在流霜面前,见她正盯着手指尖的花纹发呆,他轻轻地敲了几下铁笼,流霜的眼神才逐渐聚焦了起来,她瞳孔中,烛火不停地跳动,令整个人显得格外阴森。
“江楼主,您心疼奴家,所以来看奴家了吗?”
江砚辞伸手,挑起流霜的下颌,冷笑着问:“这张动人心魄的脸,可惜却不入云时安的眼。”
听到这话,流霜原本娇媚的眼神忽然变得恶毒起来,她声音骤然升高:
“你闭嘴!其他人的指尖花都是别人画的,只有我,只有我是我们圣君亲手画的,我对他一定是与众不同,别有意义的。”
她打量了一下江砚辞,又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林铮,忽然嗤笑了起来,眼神鄙夷:
“江楼主,关于您的传闻,奴家有所耳闻,我和圣君的感情,像您这种没有心的人,是不会懂的。”
她痴痴地笑着,指尖在眼前轻轻描绘着轮廓,仿佛在深情地抚摸着情人的脸庞一般。
“所以,你来这里,是你们圣君授意,要将这里的老百姓杀了还不算,非要将尸体泡到水里,他才痛快,是吗?”
江砚辞站起身,坐到了椅子上,歪头看向流霜,眼神冰冷,宛若凝固的冰山。
“这么快就查到这里了,也不枉我们圣君如此看好您呢,”流霜正深情描绘的指尖在听到江砚辞的话时一顿,她重新坐了下来,“圣君的计划,向来万无一失,地下河四通八达,能将我们想要运输的东西运到任何想要的地方,想必江楼主这样的人也应该明白,有些事情,不使些手段,如何造就大业啊?”
“有道理,”江砚辞点点头,嘴角微微笑着,“我还真应该向云时安请教一下成功之道呢。以秘法将人尸体化作水傀,所谓‘求长生’就是死后做成水傀?死后得长生,还真是残害苍生的好手段。”
流霜不以为意:“这些贱民死后能当运货的筏子,可比活着劈柴挑粪的体面多了吧?”
林铮在江砚辞身后实在是看不下去,她愤怒至极:“所以,就逼着老人去死?死后还被你们制成水傀,不得安宁?”
“无妨,阿铮,日后让这位敢于为大业献身的流霜圣女也尝试一下死后被制成水傀,然后把她送给云时安,这副美丽的皮囊变成干枯的傀儡,我想到云时安那副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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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想想确是十分有趣。”
江砚辞似乎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眉眼弯弯,笑得很开心。
流霜被气到了,她胸口起起伏伏,一双手捏紧又松开:
“听闻江楼主有位意中人,难道就是眼前这位?可我记得不是啊,只听说那姑娘姓沈,可如今,怎么身边是这位女将军呢,江楼主,人长的好看确实好,走哪里都能找到自己的意中人。”
江砚辞正想说什么,林铮已经抢先开口:“流霜姑娘,你是在我这里招待不周,所以早饭吃了什么脏东西吗?”
林铮将旁边一盏盛满冷水的水壶拿了起来,缓步走到流霜面前,没等流霜反应过来,她一把抓住流霜的脖子,在流霜大叫一声的时候,将壶嘴扣到她的嘴上,然后将一整瓶冰冷刺骨的水倒进了流霜的嘴中。
看着流霜不停地咳嗽,被冷水浸得瑟瑟发抖,林铮将水壶扔到一边,冷漠开口:
“既然是我招待不周,致使流霜姑娘吃了脏东西,口不择言,我就亲自帮你好好洗洗。下次如果我林铮还有什么招待不到位的时候,希望流霜姑娘一定要及时开口。”
江砚辞用手撑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着林铮,嘴角浮起微微笑意,看起来心情十分不错。
林铮觉得莫名其妙,她趁此机会,向流霜问道:“景国漕运总督李谦海是不是你们杀的?”
咳嗽不止的流霜听到这个名字,许是害怕林铮这个“疯子”继续做出什么残害她的举动,她本来不太想说的样子,可是踌躇了半天,还是开口:
“想不到堂堂听雨楼楼主,如今也成了皇室的一条走狗。”
林铮一听,皱眉上前,准备给流霜这张“抹布嘴”一个教训,江砚辞轻轻拉住了她,摇了摇头。
流霜当然没有意识到,她直接说道:
“李谦海太迂腐,对于一个普通老百姓来说,升官发财不就是最好的事吗?我们可以让他在景国升官发财,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良田百亩,黄金万两,只是想要他一个顺利通航的手令而已,
可惜,这个榆木脑袋死活不开窍,没办法,只能除之而后快了。若不是他不肯配合,我们又怎么会铤而走险去做水傀?所以说,我们不想杀人,奈何形势所迫。”
虽然流霜说得话令人十分生气,可此时,林铮的心思却全被流霜的另一句话吸引了过去:
“你能让一个二品官员发财我相信,可你居然能让他做到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一品官员?怎么,我们陛下也是你的傀儡?”
江砚辞听着这话,抬头神色幽怨地看了一眼林铮,带着一丝丝委屈。
“我当然不行,可我们圣君可以。至于你们陛下,我没有见过他,他不是傀儡,不过,也差不多。”
流霜此时已经缓过气来,她拍着胸脯,躲在了铁笼里面。
林铮和江砚辞对视一眼,已经明白了这次审问最大的收获。
景国高层,有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