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这话无论真假,足以让人震惊半晌。
话落,一众夫人都被自家丈夫悄悄拉到身后,恨不得装作没听到。
事关小皇妃的秘闻,你就算是有命听,也没命传!
四下死寂。
就连布菜的宫人也纷纷屏退其后,低垂着头,不敢直面来自君上的怒意。
“你这丫鬟好生可笑,你说午后便瞧见你家代公子拉着欢欢进屋去了是吗?那这么久你去哪儿了?为何不早早地来通报?”
说话的是楚文灵,她与欢欢交好,此时由她出头最不让人起疑。
“奴婢也是吓坏了,以为代公子只是找小皇妃有事相商,出于职责,奴婢一下午都在屋外守着,也是为了小皇妃名节着想。可代公子拉着小皇妃进屋后不久,屋里就响起了……”
丫鬟对答如流,且在最惊心动魄的地方戛然而止,给大家留足了想象的余地。
甚至不用想象,凭着多年的经验,也知晓那屋里能响起什么污言秽语。
楚文灵勾唇质问:“你的意思是你分明知晓代沿霖带着欢欢进了屋子行不轨之事,而你,却在屋外偷听了一下午,直到大家开始找人才跑来禀告?”
“奴婢也没想过代公子会做这件事,也慌了神不知该如何是好。更何况……更何况……我想此事毕竟关乎小皇妃的名节,所以才不敢声张。”
“不敢声张?”
人群中传来粗沉的声音,带着肃杀。
来自崔胤的冷笑,“你现在的所作所为像是不敢声张的样子吗?”
哪里是不敢声张,简直是生怕无人不晓,就差奔走相告,扯着嗓子在这儿喊了。
丫鬟被说得哑口无言,最后咬牙犟道:“奴婢说得都是事实。”
“事实?你确定亲眼所见是欢欢一人被代沿霖拉进屋子的?”
“是,奴婢亲眼所见。”
也不知是你给她的勇气,笃定得很。
末了,还怕有人不信似的,发了句誓,“若奴婢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呵……”
楚文灵嗤笑,“你这条命,还挺不值钱的。”
笑罢,慵慵懒懒起身往前走,眼神睨过所有想要看热闹却又没那个胆子的人:“大家不都好奇欢欢去哪儿了?与其在这儿猜忌不若一起去瞧瞧?”
“楚楚,要不然还是算了吧……”
胆小的夫人摇头摆手。
未来小皇妃的秘闻,谁敢看?
“别啊,诸位夫人还是一起去吧,这么大出戏,若是没了看戏的人,那有人该失望了。”
说着,迈步走在前头。
而后跟着乌泱泱的一群人浩浩荡荡地往许家所在的寝屋出发了。
此时柳芳菲还在睡着,那屋里的迷香太过厉害,她不过呼吸半瞬,便让司徒妄喂了几次药才停歇。
自然,这喂药的过程也是极其疲累。
迷香起效的最初,她只觉浑身燥热,喉头干涸,哪怕是湿热送到唇边,恐觉不够,想要更多。
于是,抓住水源贪婪地饮用。
大口、不停。
兴许是短暂的安慰起到了作用,她才稍微平复了那股子急切的慌乱,耐心地等待眼前之人将汤药喂给她。
自家姑娘中了香失了智,司徒妄便不辞辛苦地制作解药,穿过茂密的丛林,越过蜿蜒的雪峰。
额间密汗,大汗淋漓,直至筋疲力竭,也要为欢欢寻了那缓解心头憋闷的汤药,亲自喂她服下。
眼看躺在床上的姑娘再次失神,迷离恍惚,置身混沌,他寻药的动作也不由得加快起来。后来,他终是看到,药就在山顶,于是再一步、一步往上爬。
柳芳菲似是知晓司徒妄的辛苦,每当他往上一步,心中慰藉便多一分,心头也就更为充盈一毫,喉间干涸也就更滋润一寸。
最后,当司徒妄身子往上一挺,伸手触及汤药,彻底将其喂进她的身体里。
←。
汤药喂进去的那一刻,柳芳菲才觉得彻底解脱,吸入迷香的不适总算得以缓解。
然,仅仅是缓解而已。
也不知许锦云到底对她有多憎恨,才能在屋里燃了那么厉害的香。
喝了汤药好不容平息下去的燥热,很快便又在身体里乱窜了。
于是,司徒妄不厌其烦地一次又一次,重复着方才的法子,以便将自家姑娘彻底治好。
直至到晚膳时分,柳芳菲吸入鼻息的那股药劲儿才彻底抒发出来,人却已经累得支撑不住睡着了。
荟如备好的热水早已换了几次,见他终于出来,连忙将水递了过去:“奴婢方才去堂屋那便拿吃的,看到好像已经有人往这边走了。”
司徒妄点头:“待会儿我和三儿过去便是,欢欢累了,让她好生休息。”
接着,木屋关合,转身却瞧着自家姑娘半坐起身揉着眼睛:“那些人都过来了?”
“你想去看?”
“费尽心思为我整这出,再累也都要去参与一下的。”
“那我帮你找件儿衣裳。”
今日穿来的这套窄袖裆裤彻底没法子穿,柳芳菲抿唇羞涩。
又拿起他递来的襦裙换下,才缓缓起身。
只是甫一迈脚,腿间酸胀便让她无所适从。司徒妄将人打横抱起,不会儿她却挣脱下来,坚持自己直立。
她咬牙,许锦云这是非要毁了她不可!想到这儿,挺直了身,眼神一凛,声音也带了些冰凉:“带我去。”
饶是气势凌人的小皇爷,也被自家姑娘冷冽气焰惊得心头一跳,随即嘴角挂出满意欣慰的笑。
他的姑娘,未来的小皇妃,应当有此气场。
抵达许锦云所在的寝屋时,已经有不少人围在门口。
周遭寂静,屋里的阵阵粗喘与低呵不绝于耳,偶尔夹杂着男人的怒骂与污秽之语,听得司徒玥与凌画脸色铁青,无论里头是谁,弄出这样大的动静也实在是脏了耳朵。
更何况,方才大家是奔着欢欢而来,此时此刻里面真出了这事儿,只怕后头的各位心里已经有了想法。
凌画转身,面无表情地扫视一众踮脚看热闹的夫人,只一眼,便禁了她们想要打听的心思,只得频频低眉,面露尴尬。
唯有凌珍,得意洋洋却又佯装遗憾,虚情假意提议道:“这……阿姐,柳小姐她……哎,不若让她们散了吧,家丑不可外扬,被其他人瞧见了也不好。”
林画抿唇,幽幽地看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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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讽刺:“柳家与许家闹成这样子,你还为欢欢考虑,真是以德报怨。”
“阿姐,好歹柳小姐是未来的小皇妃,珍儿也是为皇家着想,不如让她们散了吧,这被人看到也……”
“难不成许夫人学了穿墙的禁术,这门儿还没开呢,就那么笃定里头是欢欢?”
楚文灵走上前不屑地打量她,不客气地说,“您家女儿不也没找到,许锦云与她未婚夫婿在里头翻云覆雨,这不是更说得通?”
“胡说!我家云儿最是洁身自好!”
情急之下,凌珍冒然维护自己的女儿,却被崔胤狠狠一瞪:“许夫人的意思是,我家欢欢不洁身自好?”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据我所知,你女儿可是千挑万选拒绝了不少世家公子,最终在一众才俊中选出这么个出类拔萃的风流人物。若是你女儿对人家代公子情深不移,那今日与他在这儿情不自禁,岂不是很正常?”
崔家人讲原则,可更护短。
平素里崔胤更是一副煞神脸,如今说出这种讥讽之语,反而让人容易信服,开始思考这里头的人到底是谁。
“崔家主,你别为了柳芳菲的名声而污蔑她人!方才丫鬟可看得真真切切,说是代沿霖带走了小皇妃进屋子,如今小皇妃人也没找到不是吗?”
许海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可他大抵知晓这是自己夫人与女儿设下的计。其实对于这样的小打小闹,他并非赞同。
若是成功了也罢,可若是失败,为许家徒增灾难,实属愚蠢。现下正是他办大事的关键之际,最重要的是蛰伏。
一个柳芳菲算得了什么,等他大事得成,到时候想杀谁不是轻而易举?
许海说罢,场面陷入了僵持。当下许锦云与柳芳菲都未出现,谁也无法判定屋里之人到底是谁。
躲在树后的柳芳菲正欲抬脚,却被司徒妄阻拦:“现在不是出现的时候,再等等。”
柳芳菲狐疑,现在不是最佳时候,那什么时候是?
下一瞬,便听得楚文灵清越无谓的声音响起:“想知道里头的人到底是不是许锦云,那还不简单,进去看看不就行了?”
进去看?
众人瞠目,楚小姐还真敢说。
“这里头若是许小姐也便罢了,可若是小皇妃,这……”
只怕在场的人眼珠子都得被挖掉,命也不保。
众人摇头,表示并不敢冒闯。
许海与凌珍听言咬牙,什么叫“若是许小姐也便罢了”!
可同时,他们又无力反驳,毕竟就现在来说,柳芳菲的地位委实特殊。
许是为了争一口气,又或许凌珍非要将柳芳菲弄得身败名裂,借此机会附和:“楚小姐说得不错,真要弄清楚里头的人是谁,恐怕还真得求阿姐下令,我们一同去看看。若真是云儿……妾身定当将她关在屋里饿上个几天几夜,以惩罚她胆大妄为不知廉耻!”
她落下此等豪言壮语,凌画无奈。
原本只想要悄然解决这件事儿,却不想她亲自拱火至此,势必要将里面的场景暴露给众人看。
长叹口气,薄唇轻启:“男人们留下,其余的都随本宫进去,做个见证吧。”